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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容仿佛也又老了几岁,浑身甚至开始瑟瑟发抖!
慧眼之中,曾子伯周身原本紧密附着的魂力之衣,在此时也蓦然暗淡无光,变得模糊而飘渺。
我惊诧地看着曾子伯的这种诡异变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无意识中,把魂力全然撤回,以曾子伯眼下的状态,奇行诡变和匿迹销声已经不需要再对他施展了。
张熙麓本已临近,但瞥见曾子伯的样子,不由得“咦”了一声,然后立即大叫道“不好!曾兄,放下,自在!切勿强求!”
话音刚落,张熙麓已然到了曾子伯跟前,双臂伸出,紧紧扶住曾子伯的肩头,又大声道:“放下,自在!”
曾子伯浑身如打摆子一样癫狂地颤抖了数息,就在我感觉曾子伯快要摇晃零散之时,曾子伯白眼一翻,忽然停了下来。
“陈元方,你……好……狠毒!”
曾子伯用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里已经被折断的玉俑,虚弱不堪且断断续续地说道:“你……毁了我数十年的道行!我……”
曾子伯话未说完,喉间已有鲜血喷出,虽然是被张熙麓用力扶持着,但曾子伯依然还是缓缓地软倒在地上。
我惊愕地张大了嘴,也把目光投向手中的玉俑,就是这个东西?是曾子伯数十年的道行所在?
当时的我并不确切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后来有一天向奶奶问起这件事情,才弄明白了其中原委。
山术通俗来讲就是法术,古之谓法术如“点石为金”、“撒豆成兵”、“千里御剑”、“一叶障目”、“穿墙入土”、“水火不侵”等等,均是夺天地之造化,纵神鬼而莫测的奇术秘技,效力之强,功用之悍,毫无争议为玄门五术之首!
但是天之道,补不足而损有余,越是超越自然人力,胜过天地造化的本事,越是会遭天谴,遭天嫉,所以历来无论是山人或是命者还是相士亦或是卜师,都有五弊三缺(鳏寡孤独残是为五弊,缺钱、缺寿、缺禄是为三缺)。
而山术修炼者尤其忌讳这一点。
为了逃避上天的惩罚,山术修炼者会制作替身。
也即用金或玉或石或木造成自己的形状,刻上自身的生辰八字,用一定的仪式拜祭,使之成为代己受过的替身。
若上天有惩罚,则全在替身之上。
这替身则需好好保管,一旦毁损,则替身所受的惩罚全都返还给本人!
这类似于反噬。
替身的反噬!
这是个古老相传的说法,真实与否,即便是奶奶也无法确定,就来那些修炼山术的人也只是将其作为一个惯例来对待。
很少有人听说,哪个山术修炼者因为替身被毁损,而遭受替身的反噬。
那玉俑无可置疑,就是曾子伯的替身,当我将玉俑毁掉时,曾子伯瞬间丧失战力,他是否是因为玉俑的反噬而至此境界,已无法考证。
但丧失战力的曾子伯,再无法力控制镇住木仙和木秀的皮囊禁锢之术,白木剑和黑漆钉虽然还插在土中,屹立不倒,但木仙和阿秀都已经站了起来,虽然行动还有些迟缓,但是明显已无大碍。
我心头一阵轻松,正快意地吐了一口气,却听见江灵喊道:“小心毒!”
我暗觉不妙,急往后退,却不提防张熙麓赶上几步,扬臂一挥,一股近乎无形无色无味的药尘迎面扑来,将我笼罩在其中!
“乖乖地睡吧……”张熙麓阴森森地看着我:“连败我五大队两大终极高手,你也算是扬名天下了,此时就算栽了,也值。”
那药尘已被我不知不觉吸进肺中一口,但觉一阵轻微的困意袭上心头,正待昏沉,不意胸口两侧忽起一片温热,阳脉之中似有一股暖流快速奔走,周身罡气大震,一起掩往肺中。
我但觉喉头一痒,鼻孔微张,登时打了一个喷嚏,神智复又清醒如常。
我慧眼急睁,三魂之力将张熙麓完全覆盖,逍遥游即刻可施,此时,我已明白,张熙麓的毒对我无效。
身负阳罡、阴煞两股极气,无论是阳毒或是阴毒,我都已经不惧。
我笑吟吟地看着张熙麓,道:“睡?为什么要睡?”
张熙麓大吃一惊,呐呐道:“你……你怎么可能!”
老舅、表哥骂骂咧咧正欲赶来,见我如此,登时都喜形于色,兴高采烈。
太爷爷也意气风发,朗声道:“邵妮子,你们这次要一败涂地了!就算你和袁奕筎牵制住我,又能如何?乖乖认输吧!”
张熙麓怒叫道:“我还没输!”
怒喝声中,张熙麓脑袋下垂,百会朝我,头上之发一起挺直,当真是怒发冲冠!
“嗤”、“嗤”响声中,数根头发一样的黑针全都朝我激射而来!
我知道这只是幌子,更毒的招式还隐匿其中。
但即便是这幌子,我也要躲过去。
奇行诡变!
黑针及面的瞬间,我已仰身躲过,另有一股不知从何而出的毒雾却喷涌而来!
这毒刚及我的皮肤,便燃起一股灼烈感觉,而我体内阴脉陡震,隐匿其中的阴煞之气立时游走周身,四肢百骸已然凉意阵阵。
我看着张熙麓,淡淡道:“还有什么毒,尽管施展出来吧。”
第259章 尘埃落定
张熙麓完全傻眼了。
附着在我身上的毒雾,被我体内激发出的阴煞之气消融殆尽,一层用肉眼勉强可以察觉的黑色纱状物影影绰绰地出现在我的体表、面上,那是煞气结成的保护膜,若毒雾散尽,这层“黑纱”也会消失。
“那是……阴煞之气?”
张熙麓怔怔地看着我的身体,然后难以置信道:“之前似有罡气迸出,现在居然是煞气!你都有?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张熙麓近乎魔障地喊道:“这不合常理!我要解剖你的身体,我要看看你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构造!”
满脸都是狰狞神色的张熙麓,弯指成钩,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恨不得在我身上挖出十个透明窟窿,去看看我体内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倒是与张国世的作风如出一辙,不愧是亲祖孙。
但是奇行诡变一旦施展开来,张熙麓又如何抓得住我。
我略一闪身,便即躲过,张熙麓骤然扑空,身子前倾,我随即转行至其身后,拍拍张熙麓的后脑勺,道:“你不是一身都是毒吗?现在又如何?”
张熙麓猛然转过身子,鼻孔大张,嘴巴裂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道:“我会抓到你的,我会让你后悔的!咒禁十二科绝不是天下无敌!”
我道:“你之前说想要见识一下咒禁十二科的真正厉害,好,那就让你见识一下。”
逍遥游之匿迹销声!
张熙麓瞬间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口水从他那大大张开的嘴里无声地淌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我从他眼前忽然消失,他已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怎么做到的?”
张熙麓茫然而惶恐地说道。
“你已经不在这里了,是吗?”
张熙麓伸手胡乱挥舞,就像之前的曾子伯一样。
场中众人,再次被这诡异的情形震惊了。
太爷爷、邵如昕、袁奕筎甚至停止了打斗,他们三人本就是相互制衡的局面,无论打多久,都难以分出高下胜负,所以,在此时,也不必再打。
木仙和阿秀已经可以慢慢走路,皮囊禁锢术对她们的作用即将消失。
木赐虽然躺在地上,但受的应是外伤,只是疼痛,而无大碍。
阿子脑袋上的符咒也早被老舅一把扯下,撕得粉碎。
只有木菲明,还在一圈一圈地狂奔,她虽然神志清醒,但是却身不由己,怒骂连连,却停不下来。
也不知张熙麓对她下的是什么毒,如此奇怪可怕,若木菲明一直这么兜下去,迟早会精疲力竭而亡。
但是到此时此刻,与五大队的对抗,我们终究是不会惨败了。
甚至可以说要胜利了!
邵如昕面色阴沉地更加可怕,她冷冷道:“张熙麓,陈元方就在你身前三尺六寸地!你当真看不见他?”
张熙麓惊惧道:“我真看不见他!你们都能看见是吗?为什么我看不见!他是不是对我的眼睛施展了什么邪术?”
瘫软在地上的曾子伯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虚弱地道:“老张,他……这是类似障眼法的一类奇术,你,你不是他的对手……”
邵如昕瞥了一眼陈弘生,道:“弘生,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想好要如何抉择吗?是帮他们还是继续留在五大队?”
陈弘生脸上煞白一片,神情尴尬而痛苦。
“去帮张熙麓!”
邵如昕冷声命令道。
陈弘生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弱声道:“陈元方伤不了张老,张老也不需要我帮忙……”
确实,我虽能让张熙麓无法伤到我,但是我却也无法将张熙麓彻底击败,也无法伤他。
逍遥游毕竟只是保命的咒禁术,而非攻击的秘技。
张熙麓大幅度地晃动了一下脑袋,脖颈处发出“咔咔”的关节错动声响,他大声道:“对,曾兄说得没错,弘生说的也没错!我虽不是陈元方的对手,但是他要想伤我,却也万难!我的锁骨易筋功夫,就连我大哥张熙岳也比不上!”
太爷爷冷冷道:“本事好有什么用?若论品行医德,你给你大哥提鞋都不配!同祖同宗,同父同母,仲景之后,兄弟殊途!你这个给祖宗丢人的不肖子孙,当真以为无人制得了你吗?锁骨易筋功,自古都有罩门,只不过是因人而异,各自不同,之前与你交手,我已看出你的罩门所在。”
张熙麓脸色大变,额上冷汗涔涔流下,回身就是一拜,然后跪倒在地,可怜巴巴道:“天佑道长,我错了!晚辈知错了!求您看在同乡的情谊上,千万饶晚辈一次!不要毁了我的根基!”
太爷爷叹了一口气,道:“都是名门之后,却各家都有败类,陈家有,张家有,曾家有,李家也有,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元方,击其肩胛骨岗中点下缘一寸处之天宗穴,废了他!”
“不要!”
张熙麓嘶声大叫,然后起身就往远处狂奔。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既然心有惧怕,又何必如此作为?
果报还须自受,今日且领了吧!
奇行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