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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影,如果不是陈汉琪,那就只能是面具人了。
不管是谁,总让我忧心忡忡。
希望太爷爷能尽快赶回!
一定要带着江灵安然无恙的赶回来啊。
且说巨鼠驮着我,一路急行,曲曲折折,左转右拐,翻山越岭,穿林过涧,毫不停歇,行了大半宿,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忽然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口,那山洞口外面被藤蔓、荒草层层覆盖,十分隐秘,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有个山洞隐匿其中。
巨鼠驮着我钻了进去,这是一个狭长的洞穴,地上白骨累累,都是各种动物的尸骸,这显然是巨鼠的巢穴,它进了自己的窝以后,扭头在洞口处吐了一层透明液体,然后才往洞穴深处走去,它吐出来的是那毒液,乃是保卫自己巢穴的一层屏障,防止其他东西入侵。
走到洞穴尽头处,巨鼠将我放了下来,用眼睛细细地打量,然后又使劲嗅了嗅,我心头一紧,暗想这巨鼠不会是没有吃饱,想把我吞了吧?
还好那巨鼠看了半天,嗅了片刻,最终没有吞掉我。
它的背上还有前腿都受了重伤,放下我之后,它扭动着身体,发出“咔咔”的声音,嘴里分泌出一些白色液体,涂抹在前腿的伤口上,然后它钻进洞穴尽头的一个土坑,也不管我,自顾自沉睡去了。
我这一路被风吹的头胀,再加上体内两股气一冷一热,翻腾不止,躺在地上没多久,便再也坚持不住了,眼睛一闭,昏睡过去。
天很快就亮了,等我睁开眼睛时,洞口处的光亮隐隐透射进来,我知道外面已是白天,巨鼠还在睡觉,像死了一样。
或许老鼠在白天是不会醒的,老鼠都讨厌白昼。
我的身子依旧有些僵,虽然能微微动动,但却还是爬不起来,费了半天劲儿,累得半死不活,只好作罢。
我脸上的血迹早已经干了,自觉呼吸也慢慢沉稳,不是之前那么微弱了。
我想了一会儿老爸、太爷爷和江灵他们,再次忧愁起来,不经意间瞥见自己的手臂,我登时悚然起来,我赫然看见自己胳膊上的血脉膨胀得很粗,粗的惊人,其状若虬龙盘根,几乎要从肉里蹦出来!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胳膊上的血管,竟骇然地看见一股赤红的气息涌动而去,血管旁边,隐隐还有一股墨黑的气息伴随闪现。
两道气就像两条蛇一样在体内钻行,临行到脑后时,忽然停住,这一猛然停滞,竟十分难受。
就如同洪水正在汹涌澎湃地前进,猛然冲到一道堤坝上,洪水难受,堤坝也难受。
两道气息受阻之后,也不后撤,而是继续在那里顶!
一波接着一波地顶!
顶的我都几乎窒息了。
我躺在那里,像个高位截瘫的病人,脖子又痒又胀,我恨不得有人过来用针在我脖子上狠狠刺几下!
但这里除了那只大老鼠以外,就只剩下我了。
那两股气就一直在那里憋着,虽然冲不过去,但是却越聚越多,我甚至都感觉到脑袋后面一点一点地肿胀起来。
脖子上的皮肉全都拉扯到后颈,那里甚至都撑了起来,脑袋也脱离了地面!
我已经完全不能呼吸,半个小时是我练习锁鼻功时的极限,现在已经过了极限,我僵硬的身子渐渐开始发抖、抽搐,眼珠子都要往上翻三百六十度了!
如果谁在这时候进这个洞穴,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吓个半死。
这是要自己把自己给憋死吗?
就算不憋死,脖子也要撑破了!
我痛不欲生,心中翻来覆去都是一个念头,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到后来,念头又变了,我只想大叫,怎么还不死,怎么还不死!
就在我完全无法忍受这最非人的折磨时,耳朵里忽然听见一声“嗤”的轻响,紧接着脑后一紧,“噗”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扎进洞壁。
巨鼠一下子醒了,睁开眼睛,昂着脑袋,支起耳朵观察了片刻,发现没什么变故,然后又倒下去睡了。
而我脑后堵塞的两股气一下子动了!
就像冲破大坝的洪水,一泻千里!
两股气从“风府穴”上穿过,督脉至此贯通!
而我也一下子轻松下来。
这得之不易的舒服实在是令我心花怒放,我心中雀跃了好一会儿,才隐隐想到,怎么督脉说疏通就疏通了?
刚才是什么东西从我脑后迸了出来?
我想了半天,忽然一个机灵,暗道:“难道是风府穴的冥封阴针?”
第236章 五大目法之夜眼
阴针冥封局,血金乌之宫的不传秘术,以特制微毫阴针封住“风府穴”,进而闭塞整条督脉,以致于正常情况下,内气不能聚,也不能外散。
所以这两股气的疏通以及那两声怪音,让我一下子想到,何九叔给我种下的阴针被我体内的阴煞、阳罡两股气给避了出去。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因祸得福了!
让老爸、奶奶、太古真人都束手无措的血金乌之宫秘术,居然被我自己逼了出去。
老天啊,终于让我得了一点好处!
我大口喘着气,死而复生的感觉实在是常人无法体会到的。
我兴奋了一阵,只感觉体内的两股气息越越快,一种实质的流动感在经络血脉中清晰体现,那一暖一凉两股气,渐渐行至两“太阳穴”、“睛明穴”、“球后穴”、“上迎春”、“印堂”、“上明穴”、“鱼腰穴”等,竟自觉形成两股环流,围绕双目四周不断巡回往复。
我只觉眼中忽冷忽热,常有泪出,视物忽清忽昏,常有暂盲。
这让我惊恐异常,好在持续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便恢复如常了。
我松了一口气,看见胳膊上的血管依旧是爆粗,几乎要跳出来的样子。
这种骇人的情形持续了十多个小时,才慢慢消失,我胳膊上的血管也恢复如常。
天很快又黑了,巨鼠还没有醒来,我这才想到它是在养伤。
它的伤势厉害,现在已经慢慢愈合,但不到完全愈合,它或许不愿意醒来。
夜慢慢深了,我的身体也一点一点从僵硬的状态恢复过来,临到夜中,我精神猛然一震,摸索着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这是彻底恢复正常了!
洞穴里很黑,但我忽然发现,我居然看得见!
我只觉眼睛里一股暖洋洋的气息,似乎望外散发着什么东西。
难道是什么光线?
我奇思怪想到。
好像只有这个解释才比较合理,眼睛中散发出一种奇特的光线,比如说类似红外线的东西,投射到物体上,然后反射回我的眼睛,以致于看得见。
可我的眼睛怎么会这样子?
阴阳二气冲突,以致于眼睛病变了?
我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一个词——夜眼!
五大目法中的夜眼!
老爸、陈汉琪以及太爷爷都苦苦修炼而成的夜眼!
我登时有些兴奋,难道被张国世一番鼓捣,我不但没死,反而因祸得福,体内的阴阳双脉里不但同时收纳了极阳的罡气和极阴的煞气,还因此导致眼睛发生变化,练就了五大目法中的夜眼!
想来这一切实在是命运弄人。
若我没看见黑蘑菇,或者看见了黑蘑菇而没有理睬,或者是摘了黑蘑菇而没有吃掉,或者是吃掉黑蘑菇之后没有喝万年树灵汤,或者是喝的万年树灵汤分量不对,那便是必死无疑!
当然,我吃了黑菇,喝了树灵汤,分量都对,但是却没有阴阳正逆双脉的体质,不是纯阳至罡的体质,那依然是必死无疑!
若再退一步说,没有老爸的伤和张国世的运作,我也不会有这一系列的遭遇,没有巨鼠的半路杀出,我也不会死里逃生。
这便是奇遇、运气、体质、外力共同作用下的结果,四者缺一不可!
此时此刻的我,体内阴阳二气极其充盈,二气滋养之下,眼睛不知不觉中竟成了暗中视物如同白昼的夜眼。
我心中感慨了片刻,然后慢慢地往洞口处走去,我要回去找老爸。
若是老爸出事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许我会去灭掉整个张家,将张国世碎尸万段!
或许我会自杀谢罪。
但这些都是后话,更不是我愿意发生的结果。
洞口处,巨鼠留下的毒液还在,我的鼻子本来就灵,这时候更是灵透的出奇,我嗅到一股若苦若甜若辛的怪味,以相味之术足以判断出这怪味的危险。
我循着那散发怪味的地方瞥了一眼,看见了地上还有洞口墙壁上有一层淡淡的流痕。
我愣了一下,凭感觉,我能判断出来这毒对我应该没用。
这不是相味之术,也不是相质之术,更不是相形、相色,而是除去耳、目、口、鼻、身之外的心意,算是第六感觉吧。
为相者,须相信自己的感觉。
所以,我无所畏惧地往外走去,那些毒液沾到我身上,我能感觉到血脉中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极阴的煞气,迸发在体表,那些毒液忽的消失,仿佛凭空蒸发了一样。
巨鼠吐出来的阳毒,就如此被解决了。
洞外,是一片陌生的山林草丛,月光清亮,夜色朦胧,凉风一阵阵吹来,我迎风而立,遥望四周,辨别着方向,想要从中寻出一条回去的路。
不远处,忽然腾起几朵碧绿的火焰,飘忽不定,越来越多,但很快,就弱了下去,一个个熄灭,最终又全部消失。
那是鬼火。
鬼火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所谓骨中有磷,磷华于空,自燃成火,此即鬼火。
但是若无尸骨,怎么会有鬼火?
我睁着一双夜眼,往那鬼火处望去,黑夜视物如同白昼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
但我蓦然发现,那鬼火下面,竟闪烁着两点邪恶的光芒,但却一闪而逝。
我愣了一下,再仔细看时,却又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
我狐疑地嗅了嗅空中的气味,细细地辨别了一下,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味。
我又停了片刻,依旧没发现什么异状,便稍稍放下心来,开始寻觅巨鼠背负我来时留下的痕迹。
我张望了一番,终于看见一片歪乱不整的草丛,那似乎是巨鼠疾行时留下的痕迹。
而那鬼火,正出现在这痕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