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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保镖离开身边。”
李安神色一动,冷冷道:“若真的是他,你认为该如何处置,要不要我在父皇面前说几句话,处置了他?”
鲁敬忠摇头道:“殿下不可,庆王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所以殿下理应引以为援,何况将来殿下还要靠庆王制衡凤仪门呢,怎能对付他,再说也没有真凭实据证明是庆王所为,只是这人殿下也应该小心才是,这些日子,庆王的人在长安越发放肆了。”
李安点点头道:“那么少傅怎么又会想到齐王呢?”
鲁敬忠道:“齐王殿下本来是殿下的左膀右臂,可是近年来,殿下不免对他有些冷淡,其实这也难怪殿下,齐王虽然总是跟雍王殿下为敌,可是从来也不肯做过分的事情,手下总是留一分情面,殿下怀疑齐王也是理所当然,这一年来,齐王几次要求到边关镇守,都被您拒绝了,在齐王看来,殿下是故意阻挠他立功,而在殿下看来,齐王却是想避开和雍王针锋相对的场面,其实臣觉得殿下和齐王都没有错,齐王虽然口中不说,但是对雍王确实有些忌惮,而殿下不许他出征,也是不愿他威名更盛,殿下也防着齐王呢,毕竟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兰妃娘娘就是这样劝您的吧?”
李安赧然道:“我也觉得兰妃说得不错,而且齐王也太嚣张了些,本王总觉得他有些不敬。”
鲁敬忠捋着胡子道:“这个么,殿下做的也不算错,只是若能好好劝慰一下齐王就更好了,毕竟齐王可是您擎天保驾的大将,您总不好开罪了他,若没有齐王的大军,只怕雍王早就谋反了。”
李安深以为然,道:“你说得是,过几天我请六弟过来,好好劝劝他,让他安心留在京城,将来还怕没有仗打么。”
鲁敬忠意味深长地道:“其实还有一个人,殿下也该想想法子拉拢。”
李安看向鲁敬忠,鲁敬忠笑道:“夏侯沅峰。”
李安失笑道:“夏侯早就是本王的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父子也早就投靠了本王?”
鲁敬忠冷笑道:“殿下现在手上大部分力量都是凤仪门的,凤仪门的人听得是门主梵惠瑶的命令,今日凤仪门主支持您,她们就帮您,明日凤仪门主支持了齐王或者庆王,她们也就会改弦易辙,殿下这一年来暗中招揽了不少亡命,不就是为了建立自己的武力么,夏侯沅峰武功高强,又得皇上宠爱,殿下若能让他真心相从,那么他就是殿下手上的利刃了,如今禁卫军北营统领裴云已经是雍王的人了,虽然他对齐王还是那么尊重,可是他对殿下可没有什么好感,夏侯沅峰曾经击败过裴云,殿下不把他收到麾下,可就太可惜了,只要您礼贤下士,把夏侯沅峰拖上我们这只船,到时候可是多了一个武功高强心机深沉的好手啊,而且还不需要通过凤仪门就可以指挥他。可是殿下却对他若即若离,若是放过了此人,真是太可惜了。”
李安有些不安,他也不便说自己心中有些排斥夏侯沅峰,只因为这人总是十分神秘,无法看透。他说道:“你说,我该怎么拉拢他呢?”
鲁敬忠目光下垂,道:“听说殿下最近得了一柄软剑,削金断玉,十分珍贵,夏侯沅峰最喜欢软剑,据说曾经派人专门到各地搜求。”
李安笑道:“我当是什么宝物,原来不过是一把软剑,这把软剑虽然珍贵,可是对本王来说不过是件玩物罢了,明天我就让人送过去。”
鲁敬忠行礼道:“殿下从谏如流,臣感恩不尽。”
李安笑道:“好了,这一年来,孤也忍得够了,你也该想个法子让孤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鲁敬忠笑道:“这有何难,如今事过境迁,正是我们反击的好时候,如果殿下觉得没有妨碍的,就从裴云着手。”
李安皱皱眉道:“一个小小的禁卫统领,能起什么作用,父皇对他也很欣赏,我看还是换个人吧。”
鲁敬忠道:“选中裴云,一则他现在和雍王走得很近,对他下手,也是杀一儆百,其二,这人让凤仪门丢了面子,我们可以通过凤仪门对他下手,这样一来凤仪门和少林接下深仇,殿下就可以更好的将凤仪门控制住,而且,齐王殿下对裴云也很赏识,正好借此警告齐王一下,到时候如果齐王为他求情,殿下就可以卖个人情给齐王,反正殿下只是想去了他的官职,至于他的性命倒也并非紧要。”
李安点点头道:“那么我们从何着手呢?”
鲁敬忠微微一笑,凑近李安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李安喜笑颜开,道:“你告诉夏侯,如果事成,孤定然重重有赏,绝不会亏待他的。”两人相视而笑,笑声中带着不尽的残忍意味。
月夜良宵,佳人在侧,夏金逸却是愁容满面,躺在软绵绵的牙床之上,他愣愣的望着房顶,今日他带着几个侍卫到了这家有名的青楼,和众人宴饮之后,他醺醺大醉的扶着一个绝色名妓进了绣房,但是进房之后他却清醒了过来,一番云雨之后,那个名妓柔顺的在他身边依偎着,可是夏金逸却心中空荡荡的,在他来说,他更想在太子府里抱着绣春好好地睡上一觉,不过他也知道太子既然有话,他还是出来的好,只是今日的生死惊魂让他仍然心有余悸,此刻他更加迫切的想见见江哲,否则他不知道接下来该作些什么。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人轻轻叩动门扉。
夏金逸一惊,回头看看那个妓女已经熟睡,却还是不放心,轻轻的点了她的穴道,然后走到门口,自己站在门后,轻轻拉开了房门,只见一个青衣小婢低头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那个小婢看了一眼帷帐低垂的床榻,将热茶放到桌子上,然后似乎便要转身出去,眼睛余光却看到夏金逸冷冷的看着她,她似乎受了惊,捂住了心口。
夏金逸歉意的一笑,让开了门口。那个小婢裣衽为礼,拿着茶盘走到门口,就要出去,夏金逸正要让开,那个小婢突然从袖中拿出一筒袖箭指向夏金逸,夏金逸身子一震,他知道那是三十步内可以轻易穿透轻甲的袖箭,如今两人距离不过三步,自己就是想躲避也逼不开的。但是这个小婢既然没有出手,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夏金逸从容的看向这个小婢,她已经抬起头,微笑着看向他。
夏金逸却是一愣,原来这个小婢竟是他认得的一个人,江哲的随从之一,赤骥,赤骥的相貌本来清秀俊雅,身材又不高,扮作侍女居然十分神似,夏金逸松了口气,低声道:“赤骥小哥,你吓死我了。”然后又激动地道:“怎么,大人要见我么?”
赤骥笑道:“公子就在隔壁等候,请夏公子过去。”
夏金逸看看身上,这般模样,怎么见人,可是若是清洗之后,明日不免引起那个妓女怀疑。想了一想,拿起长袍,披在身上,跟着赤骥出了房门,迅速跨进旁边的一间厢房。进去之后,只见江哲一身青色丝袍,坐在椅子上,意态悠闲的看着桌子上一副棋盘,而在他旁边,一个青衣秀雅少年侍立着相陪下棋。
夏金逸一见到那两人,便上前拜倒道:“夏金逸叩见大人金安。”
我站起身来,上前伸手相搀道:“夏公子不用多礼,江某担当不起。”
夏金逸恭谨的站起身来,仿佛奴仆属下一般恭顺,我心中不由一喜,原本我还想他可能会不愿听从我的命令,所以准备了威胁逼迫的法子,想不到他如此识相,看来我倒不用强迫了。
示意他坐下之后,我笑道:“这一年多来,夏公子深得太子殿下宠爱,想不到还记得故人。”
夏金逸站起身道:“上次别过大人之后,金逸日夕渴望再见之期,这一年来,金逸竭力周旋,只希望能够对公子有所帮助,如果大人能够实现金逸一个愿望,那么金逸情愿粉身碎骨,以报大人恩情。”
我若有所思的看向夏金逸,这就有了答案,从前我可是强行迫他效力的,这一年来,他荣宠备至,却依然不忘旧约,我本来有些奇怪,可是听他这番话我才心里有谱,若非心有所求,怎能如此。
我也不急迫,缓缓道:“请夏公子详细道来,若有所求,江某定然会仔细考虑。”
夏金逸下拜叩首道:“若是大人能助金逸让那靖江公主身败名裂,身死囹圄,不论大人有何吩咐,金逸无不听从。”
我微微一愣,道:“夏金逸,你本是江湖浪子,李寒幽却是宗室郡主,如今更是公主之尊,论起江湖地位,更是凤仪门高弟,怎会与你有仇。”
夏金逸眼中闪过怨毒之色,惨然道:“什么宗室郡主,公主之尊,李寒幽不过是个假充凤凰的山鸡,虽然羽毛绚烂,却是心肠歹毒,忘恩负义,背情负盟之人。”
我心中一震,道:“你详细说来,若是真情,江某必然为你作主。”
夏金逸神色变得酷厉非常,他缓缓道:“夏某原名夏全,家中三代一脉单传,虽然血脉单薄,但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家乡偏远,当年中原征战也没有波及到寒乡,所以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因为担忧血脉断绝,所以在金逸五岁的那年,家父母收养了一个女孩,相等我一成年之后就让我们完婚,这个女孩的父母也是同乡人,只是家境贫寒,又连续生了六七个女儿,无力抚养,所以我家就多了一个童养媳,我那时候年纪幼小,只当是多了一个妹妹,这个女孩却是相貌秀丽,非同寻常,更是聪明过人,先父母十分疼爱,让她和我一起读书,她过目成诵,一目十行,我也自愧不如,十二岁那年,我因缘际会,跟着一位崆峒道长去学武,父母也知道如今是乱世,我若学点武功可以防身,所以很高兴,当时她只有七岁,还拉着我要我常常回家看她。”
“深山学武,不知岁月甲子,等我刚刚有所成就终于得到师父许可回家探亲,那一年我十六岁,她十一岁,虽然年幼,可是也已经知道人事,那一次,因为我母亲多病,为了冲喜,我和她在父母主持下完了婚,虽然因为我还要练武,她年纪还小,没有圆房,可是我们已经名分上成了夫妻,婚后不久,我就再度回到崆峒,可是我们虽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