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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改名字啊?古若诗不是挺好听的嘛?非要改成古凝絮干吗?”
“吴大哥,这是无根祖师的意思,说是我既出侠客岛,就不在是岛上的人了,所以要换个名字。”古凝絮笑道,“小妹看春暖花开,有柳絮凝烟,就改名凝絮,大哥觉得这名字如何?”
“柳姐姐!这名字不错。我支持你。”自然是申兰。居然连姓也改了啊!
吴飞泓一直到现在还没想通的就是,那无根老道将凝絮送给自己,虽说目的暧mei,但隐有托付之意,以申兰对自己的情意,身边忽然多了个来历不明,还身份诡秘的美丽女子,她竟然一点也没觉得什么地方不妥?不会吧!这丫头难道真的就没一点那方面的想法??
其实申兰出生名门,三妻四妾之事稀疏平常,更何况她少年心性,一时怎会想那么远?只觉得身边多了个年纪相若又无所不知的姐姐陪自己玩,当真是赏心悦事一件,又岂会计较什么?更何况,那个什么和什么其实是吴飞泓大侠一相情愿的想法,真实情形只怕未必是如此。
以小人之心度申兰君子之腹,外加用心险恶的吴大侠在想了三千六百五十次之后,旁敲侧击地试探了九十九次后,终于放弃了这个伤脑筋的问题。
现在他其实是想问下面这个问题。
“凝絮啊!你的那个师兄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说什么也要把我们送到天池上吧,怎么就把咱们扔在这山脚下就算完事啊?”不满之情,显而易见。说这话时,吴飞泓似乎强忍冲动,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若不是看在凝絮你的面子上,老子就已经把你师兄揍了个半死。
柳凝絮尚未说话,申兰已经有点受够了苍蝇乱飞而不自在的意思了,她挥了挥手,那姿态极有几分伟人的意思,同时说:“吴大哥!别闹了!你快把凌姐姐的信笺拿出来看看,咱们到底上天山做什么啊?”
这个问题比较重要。吴飞泓也就从善如流,放弃了后面的若干表演机会,将信掏了出来,只见上面写道:
吴少侠:
见信安好!(老子安好才怪呢!)此时想必你与申姑娘已达天山(废话!不到天山不让老子看信啊),特将此行目的告之于下(神神秘秘的,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事。)。天山天池有怪兽玉鲸,其胆配天山雪莲有起沉疴,疗死病之效。家母卧病三载,多方延医无效,近于江湖郎中(有没有搞错?)处闻此秘方。因小妹琐事繁忙,特托付少侠。家母之命,悬于少侠之手(他妈的!说得老子心里发麻)。珍重万千!
另:玉鲸之皮极硬,需灵刀石所铸沧海神剑方可刺穿。峨眉之行,实属必要。(嘿嘿!居然知道老子会发牢骚)
若雨哇!有没有搞错,也不祝老子好运什么的,不过想想,遇到这凌若雨这丫头,会有好运才怪。
“嘿嘿!那个……事情看上去,好象很简单嘛!不就是用长剑去天池里抓尾鱼,然后去山上采朵雪莲,就可以了。”吴飞泓大大咧咧地说。
听到这番话的二位美女很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然后连珠箭似地问出了以下几个问题:吴大哥,你知道玉鲸什么样子吗?在天池的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出没?要如何才能抓住?雪莲生于何处?什么样子?
啊!妈呀!居然还有这么多问题啊!伤脑筋!
※※※
夜色笼幕,谢夜二人如狸猫趴在屋檐下。
“谢兄!已是第三批强盗。杀,还是不杀?”夜未央虽是在征求谢长风之意,言辞中却透露着强烈自信。
杀,还是不杀?前面的两批,一批杀了,一批放了。杀了的,自然无事。放了的,却又再作恶去了。那所谓侠义的存在意义到底是什么?教化?若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你自己会不会拿起刀子杀人抢东西?不是谁都可以是伯夷。
“若不杀人,由其去吧。”谢长风言辞之间极其无奈。
“谢兄!我们这是放纵恶流!不是仁义!”夜未央并无半点嘲笑之意。
“夜兄何以教我?”谢长风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了。从小他受的教育就是仁义为怀,胸怀苍生,但是现在他明白了所谓的仁义在与强盗的对话中,实在是不堪一击。
夜未央并未直接答其所问,却顾左右而言他:“天下本无什么正义。有人之地就需生存,有生存即开始了利益,有利益方有战争。战争没有仁义,所谓王者之师的真实面目就是他代表了多数人的利益,这就是为什么历史上每次的改朝换代都可以成功的缘由。”
以谢长风的智慧,不难理解夜未央所说。只是如果一个人将真理拔去所有的掩饰外衣,赤裸裸地扔到你面前,你未必就能接受得了。幸好夜未央面对是谢长风,一个从来不会真正在乎世俗人想法的奇男子。所以,他点了点头。
自然,如果不是面对谢长风,夜未央也懒得说这番话。
“所谓真正的仁义,乃是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只有理解了人的本性,我们所存在的真实意义,什么苍生为怀,天下兴亡,才谈得上。”夜未央继续道,“谢兄,你可曾想过,人为什么要生存于世?”
天下万物之存在,自有其道理。便如正常一人,无论如何,总是以生存下去为第一要务,即使他事实上活得不如一只狗。上至皇帝,下至乞丐,不一样的生活,不到万不得以,谁也不愿意去死,这是为何?谢长风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千百年来,无数的智人圣人也都考虑过这个问题,给出的答案不是为既得利益的帝皇服务,就是放屁的废话。
“长风不知。以长风而言,不过是顺其自然而已。 我既在这里,便在这里。”谢长风不知道。
“哈哈!长风兄其实已经说出答案。答案即自然。生存是人之本能。”夜未央似乎很高兴,“如此本能,与禽兽实无二致。什么天理,什么命运,全他妈的放屁,只有生存才是道理。”夜未央第一次的说了粗话,很明显他很高兴。
谢长风觉得很痛快,他又搞清楚了一个问题。
“以万物为刍狗,就是要从万物之本入手。万物与刍狗并无相异。”夜未央继续侃侃而谈,“所谓人性,到底是本善,还是本恶,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环境。世界本来浑浊不堪,你又怎能指望人不藏污纳垢?世界本来冰清玉洁,你又何处得垢藏得秽污?”
谢长风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但细细一想,却又颇有几分道理。
“道不行,何不乘桴而浮于海?赵家天下已经糜烂,这世界需要另一种秩序。”夜未央又恢复冰冷,“若无视苍生为刍狗之意,妇人之仁,如何内救解民之倒悬,外雪国耻如靖康?夜某言至于此。谢兄多想想。“
谢长风只觉得自己进入了另一个新天地,以前的他是个隐者,随波逐流,现在,他有了入世之心。他不知道,入世的第一步却是将要救济的苍生视为刍狗。
大仁非仁,大智若愚。
“谢先生教诲,长风必铭记于心。”谢长风轻轻站了起来。这个天地开始颤抖。
第二章 断情
晓月当帘挂玉弓,有风吹动屋外已开始凋谢的花红。秦昭佳轻轻地抚弄自己的如瀑长发,这是一种优雅的姿态,既轻且柔,细腻地表现着一个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柔与美丽。日晚倦梳头,望江楼,这不是秦昭佳。按夜梦书所说“淡雅如秦昭佳者,定是雪野寒梅,有暗香盈袖,却无与百花争春之意。…… ”。她的是如此之人。
她内心急切的盼望着谢长风出现在她面前,轻轻地拥她入怀,恣意温存。可谢长风不在身边,她也可以很自在的处理自己的一切。思念并不意味着心思里都是想念。她正如雪野寒梅,有种独立的傲慢。当然,这样的傲慢,在谢长风如春阳的笑容里会融化,却也在没有春阳的日子里保留着暗香盈袖。这就是秦昭佳。
谢长风正在窗外静静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有种哀伤在心头一点点的生起,慢慢地向河流一样汇聚,如烈焰一样无情,燃烧着他的灵魂。屋里那个女子,正思念着她的爱人,她的爱人正在屋外,却不愿意进去。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昭佳将她的青丝慢慢盘起,梳成了一个妇人的装束。她还没与谢长风正式的成亲,所以她的秀发一直依然是少女形状。但是,现在……她盘了起来。
谢长风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以这样的姿态,这样的发型,思念远方的自己。江湖上的传说是谢长风已经死了。很干净地死了,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但秦昭佳不会这么认为,这世间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叫心有灵犀,不知道是不是幸运,她和谢长风之间,就有这样的感觉。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秦昭佳慢慢走到窗口,轻轻地吟唱着一首词。谢长风此时的武功胜过昭佳实在太多,在她到窗口前,他已经飞身上了房顶。她没有察觉,他自然不希望她察觉。
忽闻这句词的谢长风有种肝肠寸断的感觉,苏东坡的《江城子。悼亡妻》已不知道被他读了多少遍。不思量,已是自难忘,更何况昭佳日夜思念自己?
不!谢长风,你不能如此沉湎下去,你……难道忘了你来的目的吗?我没忘,我只是想再多看她一眼而已。谢长风的内心正激烈的交战。
秦昭佳没有觉察自己的头顶有一个人,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谢长风不知道,不知道她这声叹息里到底是幽怨多些,还是思念多些。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秦昭佳幽幽续道,“长风,苏学士尚知道千里之外有座孤坟,但……我呢?”
屋顶的谢长风拼命地遏制自己的思绪,他想镇定,但他镇定不了。西湖一别,已近一月,对热恋中的年轻男女,这是怎样的一月啊!他忽然想哭,却终于忍住。
“……我连你的衣冠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