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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风知她此刻早熄了争雄之念,便道;“其实那真经,早已在吴飞鸿手里。”
“啊!”姬凤鸣大吃一惊。
“呵呵!当夜一战,最后一刀,砍得你血洒古剑池,你道侥幸吗?”谢长风呵呵笑来。
“难怪!”姬凤鸣道,“但……龙羿什么时候交给他的?”
“龙羿得到《冲虚真经》,一直没有看过。直到近日,他找到那真经传人,交付之时才知那真经早被人掉过包了。当日托付他之人,亦不知晓那真经实际不真。”谢长风笑道,“倒是易尘封得到真经日久,却总是无法参悟,一念之间,当日就送与了吴飞鸿。这家伙初时只道是《列子》看了几次,居然就没看了。直到在长江三峡,有一次,不小心将那本书落到水中,看到字迹。这才明白,这书原来就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冲虚真经》。”
“啊!这么说来,他的真实武功,早已远远超过他所表现的了?”姬凤鸣觉得匪夷所思。
谢长风叹了口气,点头道:“恩。他的心机,一直颇深。呵呵!你会败在他手里,实是不冤。”
姬凤鸣点了点头,叹道:“此时此刻,我才算是服了他。不过,长风,我更佩服你!”
谢长风忙摆了摆手,笑道:“呵呵!还是算了,你还是好佩服我些的好。不然,某人可要吃醋了。飞鸿,你还不出来么?”说时足尖一动,一粒石子飞起。
又一个白衣人影,讪讪地自林后度了出来,手中拿了块小石子,却正是吴飞鸿。挥了挥手,吴飞鸿笑道:“啊哈!姬老婆,多日不见,你看你,怎么又瘦了。啊哈!长风,你也在这啊,好。”果然是先美人后朋友,不亏是重色轻友的典范。
“哈哈!好。不说这个了,与龙羿一战之后,你似乎变了很多。”姬凤鸣却不看他,只的对谢长风笑道,“不过,我却又说不上来。似乎更加的积极了些。”
谢长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却看了看吴飞鸿,笑道:“你们慢慢聊,我在外面等你。”话音未落,人影一闪,已是消失不见。
“嘿!看这长风,才几天不见,轻功好象又长进了不少。凤鸣,你看是不?”吴飞鸿笑道。姬凤鸣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某人讨了个没趣,小声自言自语道:“唉,我本想她要是应我一声,便立时向她求亲。现在看来,是没戏了。枉我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唉!只好回去了。”说罢,拔腿欲走。
姬凤鸣笑道:“少在那胡言乱语的。今日能见一面,也是有缘,只是可惜,我现在要走了。”
“凤鸣,你要去哪里?”吴飞鸿急道。
“呵呵!还没想到。也许找个老实的男人嫁了,也许就去临安找关盼盼作个姐妹了。”姬凤鸣笑道,“有空多来光顾啊!”
“呵呵!这个……还是免了……的好。”吴飞鸿第一次有些窘迫。
“呵呵!不和你玩笑了。我也该走了。长风还在外面等你呢。”姬凤鸣最后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吴飞鸿笑了笑。
姬凤鸣微笑看了看他,轻轻于他唇上一吻,转身飘然而去。
吴飞鸿看着她倩影远去,微微怔住,恍惚间,姬凤鸣似是自后走了过来,轻轻抱住他,低声道:“飞鸿,我们回家吧。”他伸臂轻拥,却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人?
第十四章 鹤雁东西
照秦淮,应是孤月。此刻淮河之滨,灯火通明。轻烟笼罩的沙滩,有清风阵起,吹来河上阵阵脂香,吴飞鸿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自十余年前,宋金定下和约,以淮河为界。十年间,这淮河俨然成为宋金交流贸易所在,日复一日,竟渐渐繁华起来。到得后来,竟有精明商人于此地广开红楼,两岸相对。淮河之上,夜夜花船流畅。宋金官方不时有要是相谈,借得花船,自可掩人耳目,时日一久,淮河之上,竟脂粉飘香,丝竹不绝。俨俨然,一个乱世温柔乡。说来荒唐,实不荒唐。
河中,一条花船之上。此时刻,该在坐的人,都已上坐。陆游、夜未央在陪,谢长风对面。自然,申夫人自是片刻不离的坐在身侧。
十日又过,收拾魔教余党之事,略略做完。但天网之大,实是超出众人所料,此时全国拔除,不过十之其六,尚有四成,如阴霾悬于长空。金国境内,还不知有多少。萧也已死,偏是单夕消失得彻底之极,谁也不知他躲入何处深山修道去也。
但此刻,杯酒在前,自不该说这些扫兴之事,诸人谈论了一阵风月,不知为何,谢长风说到夜未央的终身大事上来。
“呵呵!未央!许久未见,不知你看上那家姑娘了?”谢长风此刻心情大好,已不似当日初返尘世时那般拘谨,对世事淡然。
夜未央虽然很高兴他的这个转变,却怎也未料到他竟提到这件事,以其智慧,竟也半天张不开口来。陆游在旁边笑道:“这个啊,长风,你有所不知,其实未央早有心上之人了。”
“呵!好啊!却不知是那家姑娘如此有福气?”却是黄袖笑道。
夜未央讪讪道:“这个……大家还是喝酒,以后……以后再说这个问题。”
“哈!莫非竟是……”谢长风说时眼角瞟了瞟黄袖,自是看了出来。
吴飞鸿大笑道:“他妈的!谢长风就是谢长风,连这些鸡毛蒜皮事,都能被猜到。还让不让那自诩当世诸葛的老陆活了?”
一闻此言,陆游笑骂道:“奶奶的!老子还不是一早就猜到了!”
申兰却撇了撇嘴:“我说陆先生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又何必撒谎骗人啊?当日明明是你猜了十天半月不中,未央告诉你的。”
“可是,可是……!”陆游气极,竟说不出话来。
“哈哈!他妈的!和你们这帮家伙在一起,老子只怕要年轻好几十岁。”竟是谢长风的声音。
众人诧异道:“这话怎么听着耳熟?”
却有一人接道:“废话!当日见陆游这老家伙在月满楼说过的。”却是厉鹰回来了。
“呵呵!老鹰啊!你回来的正好,你现身说法,给长风讲讲当日未央是如何喜欢上某人的……”申兰笑了起来。
“啊哈!这个问题啊!真是百说不厌!却说当日我与夜大侠奉了吴大哥号令前往襄阳……”厉鹰的架势,极有几分小黄的风采。
话音至此,夜未央打断道:“小鹰!这件事,以后再说。你说说打探的结果。”众人一看夜未央尴尬的神色,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须知夜未央此人,极是高傲自负,且智慧武功均是武林中顶尖人才,与陆游二人实可称得当世卧龙凤雏,此刻竟然如此尴尬,可见儿女情长事,从来让英雄气短,万无例外之理。
“哈哈!未央,当日我即所言,你看上了林尔郡主,还打死不认,此刻该当何说?”他见夜未央神色尴尬,此二人交情极深,忙转口道,“算了,小鹰,这件事以后我慢慢问他。你且说说结果。”
“好的!谢大哥。”厉鹰忍住笑,正色道,“据我打探的结果,得知,前一阵中都的粮食价格飞涨,最近却跌了下来,如无意外,这该是金人放的烟雾,而最近关卡的盘查比以前更紧了。踞手下兄弟的调查,近来金国各地官兵隐有调动,若无猜错金人正厉兵秣马,已经准备南下。”
谢长风点了点头,心道:“这三年时光,厉鹰已经成为一个出色的探子了。”心中已有了计较,却道:“如今之计,各位以为该当如何?”
众人将目光放到陆游与夜未央身上,此二人一直是正道盟的两位军师,众人有问题,都直接问他二人。
却听陆游笑道:“此次之时,长风似早有计较,何不听听他的意见?”夜未央闻言,立时也点了点头。
吴飞鸿大笑道:“他妈的!长风,我也很想听听你的意思。”
谢长风与黄袖对望一眼,见后者点了点头,他方道:“今日之计,莫若双管齐下。我夫妻二人打算北上中都,由你们通知楚天。不至于无备,你们可以上京去通知朝廷。至于飞鸿,我们有一个大胆之极的计划,不知你们赞同不赞同。如此如此这般……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好半晌无语。
“长风,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老子……唉!”吴飞鸿长长地叹了口气。
陆游想了想,笑道:“若是换了以前,我绝不赞同,甚至此刻就去告密了。但现在……呵呵……举双手赞同!”
夜未央冷笑道:“如此最好!我早看朝廷那帮人不顺眼!”
申兰把一双大眼睛睁得愈加大了,傻傻问道:“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们这帮家伙,胆子会不会太大胆了?”
厉鹰却大笑道:“哈哈!太他妈的有趣了!哈哈!”
“今日之事,请诸位一定守密,不足为外人道。”谢长风见众人再无意见,最后谨慎道。
这一夜,众人欢饮达旦,酒席散时,各自安睡。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大雾忽起,将河边笼罩一茫!
“长风,真的不需要我等相随?”夜未央依依不舍。
“……长风,要不我先陪你去中都吧!”吴飞鸿道。
谢长风摇了摇头,笑道:“时机不可耽搁。何况,以我今时今日武功,便是不能尽功,也必可全身而退,各位还有什么不放心吗?“ 众人想了一想均觉有理。此时谢长风武功之高,天下早不做第二人想。便是苦练《冲虚真经》有成的吴飞鸿,比起他来,亦自逊色不少。天下间,尚无他不可去之处。
“既是如此,这就别过。”吴飞鸿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我等,当各自尽力,务要成功。”
谢长风看他一眼,忽道:“凌若雨那边,你看如何办?你不去找她?”
“嘿嘿!这个问题嘛!”吴飞鸿说这话时,偷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