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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氏道:“这事算不了什么!我想黑眉墨手沈扬一定感到十分失望!”
殷三姑道:“哼,这个人太以狠毒无情,真比豺狼还要凶残。如果他不是太过心黑,竟不管范丹也在屋内就施毒手,只怕我们没有一个人能逃得出粉身碎骨的劫难……”
无名氏沉思地道:“原来一个人若是心黑手辣,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一样……”
殷三姑诧道:“你说什么?”
无名氏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啊,我得去瞧瞧运通镖局那些人……”
殷三姑作个手势,道:“你自己去吧,以我猜想,黑眉墨手沈扬若不是去加害你那些朋友,一定已经逃离此地,我在此毫无危险!如果他的手下想暗算我,那就算他倒霉!”
无名氏道:“你当真这样想么?”
殷三姑点头道:“你去吧,别因我绊手绊脚,反而碍事。”
无名氏说声“好”,纵身出屋,一忽儿就奔到那座大跨院之内。
那座跨院本来守卫严密,每处通路都有武装大汉把守,但此刻却一路都不见到有人迹。
无名氏纵落在跨院之内,四下甚是静寂,使他甚感诧异,暗忖莫非运通镖局数十人已经被移囚别处?正在寻思之际,突然听到一阵阵呼吸之声。
他冲人房间一看,只见这间上房乃是与隔壁上房打通,因此甚是宽敞。此刻房中地上坐着黑压压一推人,少说也有六七十人。
无名氏脚步一停,怔怔地瞥视这一大堆坐在地上的人,只见他们人人姿势都差不多,大都是双膝竖起,双手揽住膝头,头面搁在膝盖之上。
这种姿势最是舒适省力,可是无名氏却想不透他们为何都用这种姿势,同时他们都睁开眼睛,显然并未失去知觉。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出声,更没有一个稍稍移动一下。
无名氏大声道:“喂,诸位何以坐着不动?”
那数十人其中也有些面部仰高,所以无名氏瞧得见他们的眼光都望着自己。
另外有些面部下俯或偏左偏右的人,却仅仅转动眼睛,身体姿势纹凤不动。
无名氏点头道:“哦,我明白了。你们都被敌人点住穴道,是以无法动弹……”
他大踏步走到一个人的身边,低头细察,却查不出此人乃是哪一处穴道受制。
他接着查看了四个人,都是这样。不由得大感迷惑,皱起双眉,不知如何是好。
那数十人没有一个死去,是千真万确之事,只不知他们乃是中了什么点穴手法,以致变成这等模样?他想来想去,知道以自己的经验阅历,委实无法解决。心念一转,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旷场上的瑛姑正好弄醒那孙骏。于超二人,忽见无名氏飞奔而至,顿时深深戒惕,转身向着他。
无名氏尴尬地笑一下,道:“目下那黑眉墨手沈扬已经跑掉啦!”
瑛姑道:“你专诚出来将此事告诉我听么?”
无名氏道:“不,有一件事得请教你!”
瑛姑冷咽道:“你那么大的能为,还要请教别人么?别拿我开心好不好?”
无名氏吃她顶撞回来,做声不得,只好讪讪退开。
他走了七八步远,瑛姑在背后高声道:“你急什么?到底有什么事呀?”
无名氏停步道:“那边出了一点事,我也弄不明白,才来请教你……”
瑛姑嘲声道:“敢情你自觉江湖阅历太差,所以虚心下问是不是?”
无名氏怔了一怔,心中宛如打翻了五味架,酸甜苦辣各种味道都齐全。
不一会儿工夫,他们已奔人跨院之内,走到房间内。瑛姑转眼一瞥,道:“叱,这么多的人?好像是被点住穴道呢……”
无名氏道:“初时我也这么想……”说时,已经迅快地查看了几个人,道:“不对,他们身上穴道毫受制之象……”
她随手拉起一个汉子,道:“待我仔细点查看!”一言甫毕,那个汉于倏然惨叫一声,双目一翻,便自气绝毙命。
无名氏不由得为之一怔,同时发觉房中之人个个面上都流露出恐怕惊慌之容,可见得他们人人都知觉未失,尚有惊喜之情。
瑛姑道:“这事太邪门啦……”说时,顺手又拉起一名汉子。
那个大汉面上露出万分恐怖之容,接着面容骤变,似是突然痛苦难当,惨叫一声,便又气绝毙命!
霪姑大大一愣,不服气地伸手又向另一个汉子抓去,无名氏飘然过来,猛可推开她的手,道:“不能再动,已经死了两人啦!”
瑛姑怒道:“我不看清楚的话,如何查得出来?”
无名氏皱眉道:“若然依你这样查看,这儿所有的人非死不可!”
瑛姑怒道:“我不管啦!”
无名氏听了这话,心中道:“我正在后悔找你管呢,你不管最好!”但他天性不是尖刻之人,故此只是默然不语,并不置答。
瑛姑一晃身,便出了房外,转瞬间走得无影无踪。
无名氏找了一阵,方始发现那运通镖局局主胡冠章在角落里,当下走过去,蹲低身子道:“对不起,我找瑛姑来查看你们的情形,谁知反而害了两个人的性命!”
胡冠章面部微俯,瞪大双眼,却不说话。
无名氏又道:“你既不能说话,又不能活动,可景是心中却十分明白,如果有法子得知你们心中的话,那就好!”
房中虽是有数十人之多,可是除了他的声音之外,别元音响。
无名氏沉吟一会儿,道:“胡局主,你的眼珠尚能转动,如果能够听清楚我的说话,请转一下!”
胡冠章的眼珠在眶中滴溜溜转一圈。无名氏叹口气,道:“总算得到一点点回答,现在请听着,你们落得这般模样,是不是沈扬所为?”
胡冠章眼珠转一下,无名氏道:“这就奇了,他为何不杀死你们?却用这种奇怪手段?”胡冠章眼珠运转,无名氏猜他是表示他也不明白之意,当下又道:“那沈扬不是用点穴手法的了?”胡冠章转一下眼珠,表示他说得对。无名氏沉吟道:“既然不是用点穴手法,还有什么方法可以使你们不能说话,不能动弹?除非是用邪法,他不是用邪法吧?”胡冠章眼珠一转,表示他又说得对。
无名氏满面皆是迷惑之色,沉吟道:“既非秘传点穴手法,又不是邪术,那么还有什么奇怪手法呢?”
突然间无名氏泛起喜容,道:“唉,我真是愚不可及,放着一个大行家在此,却不向之请教……胡局主,你们且耐心等一等,我马上就回来……”
他起身迅速地冲出去,一忽儿就找到殷三姑歇息的地方。
只见殷三姑端坐在飞张高背椅上,身躯靠着椅子,眼睛睁得大大,见到他进来时,不但没有起身,连话也不说。
无名氏纵到她面前,道:“殷三姑,运通镖局的那一批人,全部都不言不动……”
他突然咽住下面的话,目瞪口呆地瞧着殷三姑。
过了一阵,无名氏懊丧地叹口气,道:“看你这种情形,无疑是当我走开之际,遭那沈扬暗算了!这可惨啦,我怕一辈也弄不明白他用的什么手段……”
殷三姑想是怕他不知底蕴,出手拉扯她,所以面上透出十分紧张的神色,此刻顿时松弛不少。
无名氏心念一转,轻轻道“我试试着能不能追上沈扬,除此之外,恐怕别无他法了……”
他已来不及试探殷三姑是否同意此策,为了争取时间,转身就出了屋子。
此庄房屋虽不算多,但如要一一搜寻,仍须花费很多时间。无名氏猜测沈扬下了毒手之后,没有理由还逗留在此地。因此放异搜索此庄之念,径自驰奔出庄外,首先向通往洛阳那一面追去。
他放尽脚程,快若飘风闪电,转瞬间已奔出七八里之远,忽见前面人影一闪即隐,他暗中一笑,加急赶了上去。
大约走了十多丈,他突然在一处三岔路口停住脚步,双眼望着路边树丛,朗朗道:“我听说积恨山离魂阁二恶威镇豫晋一带,虽是积孽如山,但武功高强,不比等闲,哪知道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
树丛后有人沉声一嘿,接着走了出来,正是那黑眉墨手沈扬。
无名氏道:“你今日无法逃出我掌握,如果识相的好,最好乖乖跟我回去,将功赎罪,尚可饶你一死……”
黑眉默手沈扬浓眉一掀,沉声道:“好大的口气,我沈扬还是头一次听到,姑勿论你是否吹牛,但我沈扬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无名氏听了这话,心中微慎,但表面上并不流露出来,微笑道:“闲话少说,店子里几十条性命正等你回去施救,你如果逃得我的掌握,自无话说。如若不然,那就跟我回去。”
沈扬迫近几步,道:“你先拿点真实本领出来,再放狗屁不迟。”
无名氏等闲不会生气,这刻也不过微晒一下,便凝集功力,蓄势待敌。
沈扬嘿的一声,踏步扬掌,“呼”的一声迎面劈去。
无名氏朗朗道:“你最好用上全力……”话声中随手一招“推窗望月”,招式虽是平凡不过,却把沈扬攻势挡住,甚且还迫得他变式换位。
他接着道:“不然的话,你输了决不心服……”
沈扬想不通过对方这一记普通手法,怎能发挥如此巨大骇人的威力。闷声不响,呼呼呼连发数掌。
无名氏继续使出最普通的架式,一一封拆。只听沈扬厉声一喝,双掌变得漆黑如墨,连环推击。
无名氏武功虽强,阅历却有限,丝毫不知道沈扬这对黑掌乃是武林中有数几种歹毒外门奇功之一,不管是身体四肢哪处部位吃他双掌印上,顿时剧毒侵骨,很快就蔓延开去,全身骨节酸疼无力,那时节只好任得沈扬宰割。
他连拆两招之后,第三招使出“如封似闭”之式,“劈啪”一响,沈扬双掌先后拍在他手臂之上。
无名氏朗声笑道:“你如果只有这么几手,恕我不再等你施展啦!”
沈扬纵开寻丈,冷笑道:“从现在起,你抵御得住我十招,我就甘拜下风,跟你回去救活那些人。”
无名氏道:“你自信心强得惊人,很好,就依你的话便了……”
双方由分而合,再度交手。无名氏仍然只守不攻……任得沈扬凌厉进扑。不久工夫,已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