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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姬接着道:“除非你能够与帝疆四绝争雄逐胜,不为他们所败,我也可以嫁你!”
颜峰瞠目道:“原来你还有这么多的条件?”
凌玉姬道:“当然啦!要不是我认为你有这种资格,你早就像玉虚宫浮尘子一样横尸我脚下了!”
这几句活古怪得有理,颜峰不由得不信,皱眉道:“如此说来,无名氏也打算与帝疆四绝争一日之长短子?”
凌玉姬道:“不错,还有一点我还没有讲清楚,那就是你杀死无名氏的话,必须光明磊落,不得暗箭伤人。我一定要在场目击。你如果赢得他,并且取他性命的话,我就甘心情愿做你的妻子!”
颜峰寻思一下,决然道:“好,我一定设法找到无名氏,与他拼个生死!”
话犹未毕,树丛中传来一种枝叶断折的暴响,接着一条人影突然飘落在颜峰左侧数尺之处,冷冷道:“无名氏在此,你有什么本事,不妨施展出来……”
凌玉姬惊暖一声,叫道:“你……你怎的找到这儿?哎,真把我急死了……”叫声中向他扑去,搂住他脖子,身躯贴在他怀中。
无名氏剑眉耸起,宛如石像一般,动也不动。
颜峰眼中喷出妒恨光芒,厉声道:“凌玉姬,快点滚开!”
无名氏冷冷道:“你听见没有,滚开吧!”提脚一踹,顿时把凌玉姬端开寻丈,叭达一声摔在地上。
他此举倒把颜峰弄得如坠五里雾中,茫然莫测其故。无名氏剑眉斜轩,朗笑一声,道:“似她这种低三下四,朝秦暮楚的女人,何足挂在心上,颜兄你说是也不是?”
颜峰心中道:“你曾经得到过她,自然弃不足惜,但我从来未曾得过她的青睐,焉肯舍弃……”他心中尽是利害得失之念,哪里领略得到无名氏的壮士豪情,英雄胸襟。
他道:“无名兄说得倒是容易,她目下已是兄弟的人,你可不得对她无理。”
他两眼望着地上的凌玉姬,举步走过,擦过无名氏身边时,突然迅忽转身,骈指如乾,疾点无名氏胸胁间五处大穴。
无名氏吸一口气,运起绝顶内功,脚下纹风不动,但上半身尤其是腰胁之间,陡然缩退大半尺。
手指虽是落空,但以他的一身功力,相距如此之近,又是全力攻袭,指上发出的真力不亚于尖锐的点穴撅。谁知无名氏虽是中了他的指力,却行如无事,连眉头也不皱一下。颜峰心中大凛,暗忖这个强敌情仇一身武功竟不知有多么高深,如果彼此堂堂正正之阵,对面交锋,实在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无名氏哼了一声,道:“颜兄擅长偷袭暗害,兄弟早就佩服得很!”
凌玉姬愤愤地尖叫一声,道:“颜峰,我对你说过什么话来着?”
颜峰冷冷道:“姑娘的话,颜某岂能忘记,但怕只怕颜某竭尽一身本事,将无名氏击毙之后,姑娘却不肯遵守诺言,跟随颜某。”
凌玉姬咬牙切齿道:“只要你击毙此人,我甘心情愿永远跟随着你!”
颜峰眼中闪动出奇异光芒,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凌玉姬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颜公子可别看小我是个女流之辈!”
颜峰道:“好,好,颜某今日就为姑娘舍身一拼。若是生而无欢,死亦何惧之有!无名氏,你若果不敢与我一决生死,那就趁早说出来,当着凌姑娘的面前,向我叩三个响头!”
无名氏冷冷地望着他,双眉轻皱,似是寻思对方这话是否可行!颜峰那么好险多智之人,此时也不禁暗暗诧疑忖思。
歇了片刻,无名氏倏然仰天长啸一声,这一声长啸之中,隐隐表示出他业已想通了什么难题,是以发出长啸,抒发胸中的舒畅。
颜峰道:“你要打就打,何用装模作样?”
无名氏微微一晒,道:“你虽是阴险无义之辈,但说的话却未尝没有道理,你说一个人生而无欢,死亦何惧之有,这句活当真值得深思寻味!”
颜峰面色毫无变化,他为人一向沉潜多智,每逢面对敌人之时,克制之力便突然大见造诣。此时尽管心中情绪起伏,惊喜不定,却丝毫不露诸形色。原来他心中暗暗想道:“无名氏特地提出我说的这句话,敢是因为凌玉姬当面要取他性命,是以他感到生而无欢,便不惧死,要与我放手一拼?”
他转眼向凌玉姬望去,只见她已经移目望天,眼中闪耀着莹莹泪光。
三个人三样心事,淮也测想不透别人心中想法。
颜峰自知武功比不上无名氏,因此并不急于出手发难,暗暗竭知思索应付强敌之法。
他本是足智多谋之人,念头一转之后,暗自想道:“眼下此人既不可以力敌,便当智取,但此刻主客之势铣两相当,元从先行布置有利形势,唯一之法,只在攻心。他既然首肯我‘生而元欢,死亦何惧’的话,无疑凌玉姬的反常变节,对他打击甚大,我只从这一方面着手扰乱他的心神,然后觅机动手,必有可乘之机,得以一举击毙此人……”
他眼珠滴溜溜一转之后,微微冷笑道:“我还有几句话语要说,说完之后,就要领教你惊世骇俗的绝学了。”他不但避免在武功方面说出轻视自大之言,以致刺激得对方生出争雄斗胜之心。甚且还故意说他具有惊世骇俗的绝学,好教对方骄傲自大。
他接着道:“这一战于你我是生死之争,于凌玉姬姑娘却是决定终身之举,我如果幸而取胜,便不须说,如果死在你手下,她目下已是我的妻子,只好守寡殉节,终身不得投向别人怀抱之中……”
无名氏冷哼一声,望也不望凌玉姬一眼。
颜峰又接着道:“无名氏你棋差一着,错在不曾与她真个成亲,以致启人凯觎之心,这件事完全怪不得凌玉姬姑娘,你却须担负一切错误之责!”
无名氏再也不能缄口不语,怒声斥道:“胡说!这是什么道理?”
颜峰见目的已达,轻笑一声,道:“你武功虽高,智力却低卜这等道理纵是三岁小童也听得明白,你不妨细心想想。我懒得跟你罗咦,可要动手啦……”原来他故意捏造一篇歪理,好教无名氏分心寻思,动手时武功不免会打个折扣。而这件事关涉到凌玉姬终身,不由得无名氏不分心想个明白。
他向前跨了两步,提聚全身真力,发招疾攻。
无名氏果然因心神不定,倏然飘退数尺,不曾出手封拆。颜峰暗喜好计得售,急急欺身进扑,掌发连环。他不但功力深厚,而且出手招数,元一不是帝疆绝艺,奥妙凌厉兼而有之。无名氏心绪混乱,哪能抵挡封拆,仗着身法神妙,急急又退。
突然两条人影凌空飘落在树丛中的空地下,其中一个厉声大喝道:“颜峰你专门兴凤作浪,无事生非,且吃我一拳……”喝声中呼的一拳向他背心猛击。
另一个人则嘿嘿冷笑数声,口中迸出“接招”二字,也自发掌连环疾辟
这两人出手威势不同凡响,但见拳力山涌,掌风飓转。颜峰大吃一惊,身形斜转,双掌一齐向后甩拍,严密封住身后上中下三盘。
只听“砰砰”两声,那两人所发拳掌的内力都劈中了颜峰,颜峰哼了一声,借势向前冲出六七尺,这才站定脚步,旋身瞧看来人。
他虽是以家传秘学,一式偷自帝疆绝艺的“雁背夕阳”,运足全真力,封住后背,但那两人功力深厚异常,这一下只震得他面红耳赤,气促心跳。
定睛看时,来人竟是名列封爵金榜的罗门居士和十二金钱叶藻。
罗叶两人待扑上去动手,无名氏已经开口道:“两位且慢手,在下还话说……”罗叶两人感念无名氏开放财神之墓救他们出困的恩德,又恨那颜峰阴险毒恶,不但屡次加害凌玉姬,而且还有烦恼峡一段仇恨,是以早先一见这颜峰力迫无名氏之际,不禁怒火上冲,立时出手。目下既听无名氏出言阻止,便一齐气沉丹田,硬生生煞住前扑之势。
无名氏拱手道:“多谢两位……”接着转眼望住颜峰,冷冷道:“颜峰你以一身家传绝学闯荡江湖,业已脐身高手之林。今日你可敢与我决一死战,绝不使诡弄诈?”颜峰暗暗行功运气,迅速在身体肉转一周天,自觉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这才仰天朗声大笑,道:“好极了,我就怕你不敢与我决一死战……”
他转眼向那边望去,只见凌玉姬兀自伏在草地上,心中陡然一震,但觉这个绝世美女,真是天下间最不祥之人,她足迹所至,总是争战不休!
他本是好雄人物,此刻心智一旦脱出财色二字羁绊,立刻将前因后果,看得透透彻彻。
当下又接着道:“罗门居士和叶慕叶大侠刚才责怪本人兴风作浪,元事生非,这话对不对,本人不予置辩。”
颜峰又道:“现在却想请你们作个见证,今日之战,如果无名氏赢了,将我立毙当场,自元话说。设若本人输败之后,幸而不死,从此置身于江湖之外,更不打扰他和凌姑娘的好事……”
无名氏接口道:“照你的口气,反过来说也要我这般做法,是也不是?”
颜峰道:“正是!”
罗门居士和十二金钱叶藻一齐转眼向凌玉姬望去,只见她趴伏在草地上,双肩和身躯不住轻轻耸动,显然是暗暗抽泣。
对于这种男女之间的事,他们实在无法,只好回头向无名氏望去,看他怎生回答?
无名氏朗声一笑,道:“你的意思好得很,我不妨让你占一点便宜,那就是今日如果你不幸失手落败的话,你若是心中不服,两个月后,我在……”他沉吟一下,预算自己要南下前赴黄山,途中必须经过许多地方。突然一个地名浮上心头,随口道:“我就在庐州城外的皇恩寺等你,再作一场生死之斗。”
颜峰冷冷一笑,道:“如果我今日赢不了你,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有何用处?这个便宜不提也罢!”
无名氏道:“不然,你一向足智多谋,如果输了之后,尚有机会,势必会竭精弹智,研思绝招。同时设法增强内功真力。其次,只要你不施展诡计恶谋,届时你尽管多带人手,堂堂正正与我决一死战,我纵是败在你多人围攻之下,却甘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