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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为夫连累着你了。”刘氏眼见已身处绝境,生怕自己拖累了夫君,当即把心一横,u出许云天腰间的长剑,刎颈而死。
许云天见状一怔,随即狂笑道:“好,夫人,你不愧是我许云天的妻。”两名黑衣人趁许云天心神恍惚之际,舞剑冲了进来。他们心中惧怕许云天的弓箭,所以进来之时都舞起”剑盾”,护住了上身。许云天狂笑两声,道:“你们不是来杀许某的吗?怕什么,上来好了。”
话音落处,两名黑衣人已扑倒在地。两名黑衣人只顾用剑护住上身,冷不防被许云天中了膝盖。周龙城顺手两刀料理了他们后,哈哈笑道:“好箭法只是如此jn妙的箭法,却用来对付这些鼠辈,未免太可惜了。”
他的话音刚落,从房上面打下一支袖箭,正中他的顶许云天失声叫道:“周龙城”
周龙城对他苦笑了一声,像是想说什么,可嘴一张,鲜血便漫了出来,随后便慢慢地瘫倒在地上。许云天像疯了似地把箭向厅外和房顶上
黑衣人一来有了防备,二来距离稍远,都被他们把箭一一拨落。许云天再度伸手取箭时,箭囊空了。守在房上的四名黑衣人立时纵了下来,把许云天围在了当中。许云天双手握着铁胎弓,冷笑道:“吴某的人头便在此处,有胆量的就来取呀。”
四人慑于许云天的神威,闻言都不自觉地向后退去。其中一人无意中踏在了周龙城的尸身上,便在他略一愣神之际,许云天箭步冲了上去,铁胎弓直入那人的n口。
与此同时,三柄长剑了也刺在了许云天身上。许云天慢慢转头,望向厅外,竟对着许邵笑了笑。
许邵的嘴已咬出了血,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聚拢在一起的黑衣人。他们一样的装束,同样的身高,手里都提着长剑。
他努力瞪大了眼睛,对自己说:“记住他们,是他们杀了我爹,是他们杀了我娘,是他们杀了我全家。总有一天,我要叫他们血债血偿。”
这时,一名黑衣人打了一个手势,其他的人立时散开,四处搜寻。片刻之后,黑衣人再度聚拢,用手势”j谈”起来。
领头的黑衣人晃亮了火折,扔进了大厅,冲着黑衣人一挥手,飞身而去。
便在他晃亮火折的瞬间,许邵看见他左边的眉断了一截。
断眉,领头的人是断眉许邵翻身而起,陡觉眼前有人影晃动,本能地挥掌击了出去。“许邵,是我。许邵哥,是我。”
许邵闻声陡然一惊,慌忙收回掌力,定眼看时,见前站的正是师叔刘倾城和师妹刘一起飞。
刘一起飞拍着心口,脸…煞白地道:“许邵哥,你可吓死我了。”
刘倾城在许邵的边坐下,道:“怎么,又做恶梦啦?”
许邵点了点头,这十年来,他几乎天天做着同样的梦,想着同样的事。他要报仇。这十年来,他没日没夜的练武,为的就是报仇。
刘倾城叹道:“
这一转眼就是十年了,可作案的元凶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刘一起飞道:“许邵哥,你只在黄河沿岸找,那也不是个办法。”
许邵道:“我父亲是在黄河沿岸剿匪之后被杀的,我想这事……”刘倾城道:“你父亲征战一生,仅剿匪之事就有七八次之多,你怎么就能肯定这事就和黄河沿岸的人有关?”
许邵一时无言以对,他从京郊搬来泰山,修造”武圣庄”就是为了便于查找杀父仇人的。”难道我以前的想法全都错啦?”
刘倾城笑道:“那也未必,我只是让你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他拍了拍许邵的肩头,道:“你说是吧?”
许邵点头道:“师叔说得有理。”刘倾城道:“我这些年来,也一直通过官府和武林中的朋友替你打听,可到头来竟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刘一起飞话道:“这事会不会是天州上的什么帮派所为呀?”刘倾城沉道:“照许邵所说的,倒像是某个组织严密的帮派所为。不过……”
刘一起飞道:“既是帮派所为,他们又怎会在这十年间销声匿迹呢?”“是啊。”刘倾城愣愣地盯着烛光,道:“这也正是我要明白的。”许邵一掌拍在沿上,恨声道:“不管这个人是谁,我都要把我找出来,为我全家报仇。”
刘倾城突然笑道:“许邵,你的掌力已能收发自如了,我还没有恭喜你哪。”许邵道:“事到如今,还不知仇人在哪儿,有什么好高兴的?“刘倾城道:“至少你已有了报仇的本事,这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啊。“刘一起飞也兴奋地道:“
许邵哥,你知道吗,天州上的人都叫你武圣呢。”“哦?”许邵动容地道:“他们真的这么叫我啦?”他自命”武圣”,并非狂妄自大,而是希望以此来引出仇家。刘倾城道:“别听你师妹胡说,他们背地里都叫你‘武痴’。”刘一起飞脸一红,嗔道:“谁胡说啦,人家白白听到有人叫许邵哥‘武圣’的嘛。”
许邵道:“‘武痴’?我倒是觉得‘武痴’更贴切一些。”刘倾城道:“‘武圣’也好,‘武痴’也罢。如今你在天州中可算是响当当的角…了,不敢说是第一,也该算是第二啦。”
“第二?“许邵有些很不服气地道:“那谁算是第一?”“‘书痴’书斋。”“他?
“许邵从鼻孔中喷出两股冷气,道:“就凭他,一个只会动动嘴皮的家伙?
刘倾城道:“武林中的朋友可都是这么说的。”
许邵哼了一声,道:“书斋,有机会我一定要会一会他。”刘一起飞道:“这个书斋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像是传说中的人物,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许邵道:“难道从来就没人见过他?”“有。”刘倾城道:“但他始终是以黑巾面的。”
面?”许邵的脸急剧地u搐了一下,道:“那我就更该去会一会他了。”刘一起飞惊道:“你可不能胡来。”刘倾城道:“书斋自称无所不知,你去会一会他,倒也不是坏事。”许邵道:“我明天就动身。
“刘倾城道:“在事情没有清之前,你千万不可鲁莽行事。”刘一起飞也叹道:“许邵哥,你为人太过憨直,以后遇事多留个心眼,不要上了人家的当。
“许邵道:“师妹,你放心,我许邵虽然鲁直,却也不是缺心眼的人。”
“刘倾城道:“还有,你路上顺便打听一下小圣的行踪,被他拐走的那个nv可关系到当今文武两位相爷。”
许邵道:“那天,要是我在庄上,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刘一起飞撇了撇嘴,酸溜溜地道:“是啊,要是你在家里,早就和那位u姑娘拜堂成亲了。也不会闹出小圣哥那档事来。”
许邵道:“我又不认识什么u姑娘、草姑娘的,怎会和她拜堂成亲?”刘一起飞道:“你们一见面不就认识了嘛,认识以后……认识以后……”
刘倾城笑道:“小圣是好…之徒,你怎能拿他与你许邵哥相比哪?”刘一起飞嘴上不说,心里却想:“u满溪是京城有名的大美人,这种送上的好事,他许邵不答应是怪事。”
她暗恋许邵已久,只因情内向,不敢表再加上许邵情豪放,又一心想着报仇,也没能察觉。许邵道:“师叔,你放心,我路上留意就是了。”
刘一起飞问许邵道:“说了这么多,书斋住在哪儿,你知道吗?”许邵一怔,道:“不知道。”刘一起飞道:“你既然不知道,又上哪里去找书斋哪?”
许邵脸一红,他虽知自己有失计较,却又不愿在刘一起飞面前服输,便道:“我虽然不知道,就不能向别人打听了吗?”刘倾城道:“一起飞,你就不要难为你许邵哥了。”
他转向许邵道:“我听说书斋的‘极品斋’在峨嵋山下,具体的方位却无人说得清楚。
许邵道:“既然知道是在峨嵋山下,就不愁找不到书斋的什么‘极品斋’。”刘倾城道:“天州上传言,‘极品斋’周围的u草树木都是按五行八卦排列的,若不知其中奥妙,休要深入。”许邵道:“些许u草树木,不过是些骗人的玩意儿。
“刘倾城道:“你处事如此莽撞,我如何放心让你前去?”
许邵道:“师叔放心,到时我见机行事就是了。”刘倾城道:“峨嵋山寺院众多,你不妨向僧侣打听一下。他们久居山上,或许知道‘极品斋’的路径。”刘一起飞叮嘱道:“到时,你只说有问题想要请教书斋,不可实说你是找他比武去的。
“许邵笑道:“师妹,放心好了,我还没笨到那种地步。”刘一起飞道:“若不提醒,你把实话说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刘倾城道:“好了,该说的话我们也都说了,到时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啊。”许邵当晚便收拾行囊,第二天一早便骑上快马,直奔泰山。
许邵原可由水路入天蓝,可他是个旱鸭,见水就发晕。最终,旱鸭只好取道旱路了。许邵原来意气风发,决意要重创书斋,使其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听任自己发落。
可他刚一入天蓝便先折了座骑——天蓝中栈道狭窄,常人空手尚且遇险,带着马匹无异是自寻死路。山道上远远望见前面有座市镇,满指望三两个时辰便能到达。谁知山路绕来绕去,三两天下来,眼前的市镇还和先前一般远近。许邵折了座骑,多少失去了些威风。再经山路这一折腾,又没了锐气。
他强按心中的焦虑,跟在商队后面,心中暗自祷念:“对面可千万别来商队啊。”
因为,对面若是也来了商队,道路宽些也就算了。若是道路狭窄,骡马无法掉头,那就得由两个商队各出一人,清点对方的货物。货物少的商队必须把货物连同骡马推下山崖,而他们自己也必须返身向回走。直走到道路足可对方的商队通过为止,有时这一耽误就是十天半个月。
许邵庆幸自己把座骑寄存在客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