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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公孙异认真地道:“你小子讲话时眼珠子死转,煞是有趣得紧。”余万年恍然大悟道:“有诈!”弹地而起。店家突然从柜下抽出一把刀,砍向公孙异。”你小子敢砍我!”公孙异一掌击碎店家脑袋。余万年已到了柜台旁,见店家死去,直奔客栈后面的马棚,赶了一辆有棚的马车就跑。
赤须驼公孙异大叫道:“你小子偷人家车干什么?”“前辈,在下有急用。”“喂,你小子等等我。“公孙异像蚂蚱一样跳起,坐到余家福旁边。余万年猛然看见花满溪和丁霓裳冲过石桥,大叫道:“快上车。”一拽马僵绳,掉转马头。
丁霓裳一把抱起花满溪窜上车。余万年狠狠抽了一鞭子,马车在小镇的街道上急驰。”小子,你想颠死我!”“前面有人!”余万年手大鞭左右开弓,拦截的人们抱头鼠窜。”站住!”远处的出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每人手怀抱鬼头大刀。余万年并不减速,反而将马鞭狠抽,冲向大汉。
彪形大汉面不改色,鬼头大刀刀刃对准马头。”不好!”余万年心为之叫苦不迭道:“如果马被杀,马车岂不白抢。”赤须驼公孙异蹦起,双腿连环踢出,两名大汉惨叫,被踢出十余丈外,尸体才掉下。转眼之间,马车便已冲出古镇。终于远远把古镇甩在后面,余万年让马车缓缓而行。
“你小子这么拼命,原来就是为了这两个丫头。”直到这时,公孙异似乎才注意到车上载的是两个什么人。“前辈说笑,在下若不得前辈相助,再拼命也出不了镇子。”赤须驼公孙异看着两位姑娘,马上盯住花满溪道:“丫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花满溪瞧着面前这个赤发赤须赤胡子的驼背老头,直摇脑袋。丁霓裳开玩笑道:“你是在画见过吧?”
“不错,是画。”公孙异咂着嘴道:“丫头,你值五万两银子呢。”余万年带住马车道:“前辈,不要想入非非,在下也不是好惹的。”“你小子八成看上这个丫头了吧?”公孙异并不生气,道:“她可如花似玉,漂漂亮亮一个大美人,难怪你小子动心。”
余万年脸红到脖子道:“前辈,这种玩笑开不得。”丁霓裳看着余万年,半天没说话。赤须驼公孙异跳下马车道:“小子,我看这两个丫头你一并娶了,那一个也活脱脱的是个美人胚子。”
“前辈,你……”余万年脸上挂不住。”我要找那龟儿子算帐,不陪你们了。”公孙异掉头向古镇方向撒脚如飞,转眼看不见背影。余万年一抖马缰,马车徐徐前进,三个人沉默许久。余万年咳嗽一下,定定心神道:“花小姐,在下已打听到武痴的下落。”花满溪脸上先惊后喜,问道:“他在那儿?”余万年奇怪地看她一眼道:“武痴要去牡丹谷。”“牡丹谷在哪里?”
“高洛阳约一百二十里。”“那我们快去。”丁霓裳道:“武痴一定要去找牡丹谷主麻婆婆。”花满溪听说过麻婆婆,问道:“他找她干什么?”“比武。”丁霓裳道:“牡丹谷主麻婆婆在江湖上号称‘铁手金刚’,一双手如铁般坚硬,人如金刚,从不言败。”
余万年用敬仰的口吻道:“麻婆婆已有七十,声名却如日天,一个婆婆号称铁手金刚,她的武功一定位居一流。”“听说铁手金刚是麻婆婆独战祁连十三怪魔,虽身刀不倒,将十三怪魔尽数杀尽后江湖上叫起的。”余万年慨叹道:“是啊!麻婆婆杀死十三怪魔凭的只是她的一双手。”花满溪心狂跳,不安的神情溢出道:“他去找麻婆婆这么厉害的高手比武,会不会有危险?”
余万年很奇怪地问道:“花小姐,你为武痴的安危担心?”花满溪一扭脸道:“担心什么?他是武痴许邵,武功高超,没人能打得过他。”丁霓裳点头道:“花姐姐,你爹出十万两买他的头,江湖上一定有不少好汉想得这笔银子,可他至今还活着,足能证明一般人对付不了他。”花满溪暗松口气:“对,我的许邵只有杀人的时候,没有被杀的危险。”
丁霓裳轻松地道:“听说牡丹谷有很多牡丹。”“妹妹是百花仙子,对牡丹一定很喜欢。”“当然,牡丹国色天香,是花珍品。”
余万年却摇头道:“号称铁手金刚的麻婆婆为什么喜欢这些花啊草的。”
花满溪道:“你不懂,麻婆婆终归是女人,女人爱花是天性。”丁霓裳极目远眺道:“快到牡丹谷吧,此时正是牡丹吐艳的大好时节。”余万年停住马车,跳下车到路边野地上,不一会抱着一把各种颜色的野花回来,递给花满溪和丁霓裳各一半。丁霓裳不接。
花满溪一手一半接过,全交给丁霓裳道:“妹妹是百花仙子,应该归你。”丁霓裳嗅着花香,偷偷看余万年。余万年脸上现出失望,跳上车甩鞭驾马飞奔。丁霓裳脸上颜色更变,哼了一声把花全扔下马:“谁稀罕!”花满溪着急:“妹妹别扔,这是余少侠送给你的呢。”丁霓裳抱住头,隐隐抽泣。
余万年站在马车上,脑子乱哄哄的,根本没听清她们的对话。大片大片的云涌过来,天被遮得严严实实,密密的雨丝很快落了下来,没多久,雨势缓和,但并没有停止的迹象。丁霓裳看着任由雨淋的余万年,犹豫一下,叫道:“余少侠,进棚来吧。”余万年远眺:“这雨一时停不下来,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躲一躲。”花满溪伸头瞧瞧天,说道:“这雨并不大呀。”
丁霓裳问余万年道:“前面有地方躲雨吗?”“远处有一处地方飘着幌子,不知是酒店还是客栈?”“一定是客栈。”花满溪喃喃自语道:“干嘛要停下,再走一程也好呀。”远处跑来一个人,举着伞道:“客官,快进小店躲躲雨。”
“上来吧。”伙计跳上马车,为余万年打着伞道:“公子,您瞧淋成这样,到小店烤烤火。”马车停下,伙计对里面高喊道:“还不快拿把伞来,有两位小姐呢。”里面跑出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缩着脖子冲过来,递上一把伞道:“给你。”掉头又跑进店里。”我们自己来。”丁霓裳接过伞,和花满溪下车往店里去。伙计拿起马鞭道:“公子,你也进去吧,车我赶到后院,保证好生侍侯。”
“有劳。”余万年跳下车,打量一下,原来是个客栈,看上去挺大,前面是一排青砖瓦房,后面是两层木楼,似乎两边有房子连着小楼。进了客栈,丁霓裳和花满溪已坐在大厅内,一个戴着瓜皮帽的人正在对她们说着什么。看见余万年进来,丁霓裳一指道:“老板,你找他说。”老板转过头,立即点头哈腰道:“公子,您来啦。”余万年道:“要两间上房,要靠着。”
“行,行。”老板转进柜台,翻着帐簿道,”今天下雨,住在这的客人比往常多,好像只有万字号的房有两间靠着的。”目光一停:“对,是万字四号和五号。”花满溪试探地问道:“我们一定要住下?”老板反应极快,生怕他们不住下来,连忙讨好地道:“小姐,春天的雨一下就停不下来,赶路极不方便,住下歇一歇,喘口气,等雨过天晴,带着好心情上路。”余万年看着丁霓裳。
丁霓裳道:“姐姐,也快到晚上了,迟早要住下。”花满溪无奈道:“那好吧。”转又很坚决地道:“不过我们明天早晨一定要走的。”余万年松口气道:“老板,就要那两间。”“好哎。”老板对后面叫道:“二丫,带公子小姐去万字四号和五号。”送伞的丫头应声过来道:“爹,是他们?”“这里不就一位公子两位小姐嘛。”
二丫极老练地一挥手道:“跟我来。”领着三个人出了厅堂,转到厅侧的走廊。余庆堂一看,左侧的走廊连着木楼的楼梯,右侧的走廊通向木楼的底层,楼上的客人和楼下的客人各行其道,互不打扰。二丫麻利地上楼道:“公子、小姐,楼上就是万字号,楼下是千字号,前面最后两间就是万字四号和五号。“说着,推开倒数第二间,又道:“这就是万字四号。”见他们没有进去的意思,又紧走两步,推开最后一间:“这是万字五号,公子、小姐请。”“请在四号房升一盆火,我要用。”
“公子一定是要烤衣服,我知道。”余万年一笑道:“知道就快去。”二丫跑了出去。余万年道:“在下住四号,五号由你们住,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先告诉在下,由在下去办。”“什么在下在下的。”丁霓裳不满道:“听着别扭。”花满溪点头道:“我们以后就叫你余公子,你就叫我们姑娘。”余万年想想也就同意道:“就依两位姑娘。”“公子,火来啦。”
余万年告辞出来,进了四号房,叫住二丫道:“你们店里住的客人多吗?”二丫点着小脑袋道:“今天老天帮忙,住的人比平常多一倍。”“有像我一样带着兵器的吗?”二丫很认真地想想,摇头道:“没有。”余万年问道:“有你一看见就记得的人吗?”“有,有。”二丫晃着脑袋道:“有……”突然停住,很神秘地问道:“公子,你是不是抓坏人的?”
余万年摇头道:“不是。”“那就怪。”二丫咬着手指道:“那打听有什么用?”余万年摸摸二丫的脑袋,说道:“你告诉我也没有关系。”二丫一歪脑袋道:“我爹吩咐过不许随便说客人的事情。”“你不说,我就不问啦。”二丫却道:“公子,你等着,我去问问爹对你能不能说。”说完撒开脚尖跑出去。余万年脱下衣服烤着道:“过会儿我要去转转,摸摸这里的情况。”二丫又咚咚跑回来,皱着小眉头道:“我爹说对你也不能说呢。”
余万年笑道:“那就算了,过会儿请送些好菜过来。”“要好酒吧?我们店里的酒可好呢。”“那就来一壶。”二丫高兴跑走。丁霓裳站在门口,问道:“余公子,可以进来吗?”余万年忙不迭把衣服穿好,道:“丁姑娘,请进。”丁霓裳走进房,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