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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相投,如果李兄不嫌弃在下高攀,我看……”他还未说完,李默然已经晓得他的意思,当下欣喜道:“那你我三人干脆再结拜一次如何?”转而向罗梦香道:“罗姑娘若不嫌弃,麻烦当个见证人!”说完,也不待罗梦香开口,俯身拜了下去。
三人都是大喜,当下在地上拜了八拜。骆冰川二十六岁,依然为大;李默然二十又三,为次;许邵年纪最小。三人大哥二哥二弟三弟地叫个不停,都是不胜之喜。旁边的蓝凤凰看他们结拜,也是心下高兴,但是想到赵天儿,又开始哭了起来。
罗梦香在旁看得清楚,见许邵倒是光明磊落,也是性情中人,心下也有些不愿意相信他是青莲派的“妖人”。她自由在玉池宫长大,耳濡目染,看她最敬重的玉池宫宫主恨青莲派入骨,尤其是那武乐山,便让她心里也跟着没来由的恨起来。
此时想想,不由得心道:“青莲派好象没得罪过我,里面的人也没这么坏,为什么宫主这么恨青莲派的人?”不过这个念头也是一闪即逝,没有多想。在她心里,青莲派的人毕竟是恶人。
待看李默然竟然和许邵结拜成了兄弟,罗梦香心里又气又苦,说不上来什么滋味。眼见他们大哥贤弟叫得开心,她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看到李默然和妖人为伍。眼下看到他们的样子,再也受不了,大声道:“李默然!你就跟青莲派的妖人在一起吧!你若是还敢打那天机诀的主意,我们定然帮姬师姐和你动手。到时候,到时候你可别求饶!”说完,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绝尘而去。剩余的玉池宫的少女也尾随离开。
李默然见她离去,刚要出言挽留,但是却想不到什么好的说辞,只能目送她们远去。好在他刚刚和许邵以及骆冰川结拜,此时心里也舒畅许多,也不去多想。许邵被结拜之喜稍稍冲去了心里的疼痛,已经不再胡思乱想。
骆冰川见她们离去,便放开胆子,讨论起了杀冷日飞的计划来。蓝凤凰哭得已经没有了力气,躺在许邵怀里沉沉睡了过去。三兄弟和蓝凤凰就在路旁的草地上坐着,骆冰川道:“要杀冷日飞,首先就是要引他出来。
现在的冷日飞,多半已经闷在总舵里面不肯出来了。问鼎帮总舵里面好手太多,更有扶龙堂在内,别说咱们三个,就是那天下第一剑岳南天也不一定能闯得进去。咱们三个如果就这么硬来,无非是以卵击石而已。不过我倒有个好法子。”许邵和李默然精神一振,侧耳倾听。
骆冰川沉声道:“问鼎帮在天州上地位甚是尊崇,朝廷一直在安抚,所以问鼎帮里有一部分的财源是来自于朝廷,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这样一来,他问鼎帮也得和朝廷搞好关系不可。”
许邵心下一惊,道:“大哥难道想用朝廷来对付问鼎帮?这……”
骆冰川哈哈笑道:“三弟你想哪里去了?要是朝廷和问鼎帮开战,死的人可就是千千万万,咱们三个可就罪孽深重了。愚兄只是想利用朝廷的关系,把那冷日飞引将出来。”李默然在旁道:“用什么法子才好?报仇一事,说到底就是私事,倘若让问鼎帮和朝廷结了梁子,这祸可就闯得大了。”
骆冰川微微一笑,道:“二弟三弟,你们都忘了我是御前侍卫了。我若是要办什么事情,各地的地方官多半会拍足马屁,卖我面子。问鼎帮总舵设在洛阳城外,我只要想个法儿,把那冷日飞用官府的幌子引出来就行。嘿嘿,在问鼎帮总舵咱们奈何他不得,到了问鼎帮外,冷日飞还能有什么能耐?他那时可就是二弟三弟的囊中之物,你们要杀要剐,绝对没人来阻拦。”
一席话直说得许邵血脉贲张,仿佛冷日飞的人头已经在眼前晃动一般。只是他从来没见过冷日飞的相貌,多半也把他想象得狰狞不堪。
只听李默然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大哥,你若是能引出来冷日飞,我们兄弟杀了他,那你岂不是跟问鼎帮也结了仇?倘若因此冷如冰来找你晦气,我们岂不是大大对你不住?何况问鼎帮这几年好象和朝廷的关系不大好,倘若当真因为我们,问鼎帮和朝廷开战,那教我们如何面对天下苍生?”
许邵听李默然一番话语,暗叫惭愧。他自己报仇心切,只是什么都不顾了,却忘了替别人着想。
只听骆冰川道:“要和朝廷开战,他问鼎帮还不敢。现在朝廷长治久安,人人丰衣足食,问鼎帮要反,也得看看时候。况且此事根本不需要扯到官府上去。我只需要使些手段,自然可以让冷如冰去了他对官府的疑心。他只会深信不疑是天州上有人冒充官府的人来杀他女婿,绝对不会想到别的上面去。最多大不了我向皇上承认,我骆冰川为报私仇,慌报军情。皇上念在我这几年的功绩,想必也会从轻发落吧?何况我顶头上司正是三弟的师兄,也多少会照顾着我。”
此言一出,许邵和李默然都是连连摇头。骆冰川的计划虽然万无一失,但是里面还藏着极大的风险。万一跟这件事情有牵连的几个地方官有一个口风不紧,这件事情走漏的出去,那可就大大不妙。
皇帝那时候为了安抚冷如冰,自是毫不犹豫地把骆冰川抓来杀了。什么念着他的功绩,从轻发落云云,全是他为了安慰两人才说得话。两人都看得出来这一点,自然连声说不。
骆冰川脸色一沉,道:“你们不想报仇了,是不是?”
李默然摇头道:“仇是一定要报。可是若要牵连到大哥你,我们兄弟二人宁肯就这么冲进问鼎帮总舵让他们杀了,也不能让大哥涉险。”
骆冰川道:“还要逞匹夫之勇吗?就怕你们还没近了那冷日飞的身,就成了刀下之鬼。”
许邵道:“我会千方百计杀了冷日飞,最不济也要拼个同归于尽。总之,我们不能让大哥犯险。”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再无半分转圜余地。
骆冰川哼一声,道:“好,既然你们打定主意,我也不再多言。咱们三兄弟就一起冲进那问鼎帮总舵,然后力战而死便罢!咱们刚才结义时候说过什么话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们既然不听你大哥我这计策,那么咱们干脆就一并死了算了。”
许邵听得大惊,结结巴巴地道:“这个,这个,大哥,你……”李默然忙道:“大哥,你连我师父和赵姑娘的面都没见过,我们怎么敢让你陪着我们牵连进来?”
骆冰川道:“谁让我摊上两个傻讲义气的义弟?若用我的法子,咱们三人还有活命之望,可是若是不用这个法子,一是等上个三年五载,二是就干脆一拼到底,不成功便成仁。你们报仇,若要我袖手旁观,那可办不到了。”
许邵终于忍耐不住,把憋在心底好久的一句话问了出来:“大哥,恕小弟直言,你为什么对报仇的事情这么上心?就和刚才二哥说的,大哥连我那姐姐和我那南宫叔叔的模样都没见过,怎么……”李默然刚才也在为这件事情奇怪,许邵把他的话也问了出来。
只听骆冰川沉默半晌,忽然长叹一声,道:“看来不说也不行啦!说实话,你大哥我也有一个姐姐,和三弟你的姐姐一样,对我疼爱有加。我看三弟你失去了姐姐,伤心欲绝,才有心帮你。”
许邵心下惊异,道:“原来大哥也有一个姐姐,只是不知道她在何处?”
骆冰川眼角泛红,缓缓道:“我姐姐也是给人杀了的!”声音里面充满着切齿的痛恨。
许邵等两人都是一惊,但都不再言语,静静地听着骆冰川说下去:“我和姐姐自幼便是孤儿,相依为命。姐姐比我大上四岁,自小便带着我东奔西跑地过活。我姐姐和三弟你的姐姐一样,有好吃的,好穿的,自己舍不得,都留给我。可是我那时候不懂事,还成天哭着不满意。到了十四岁上,我姐姐和我实在过不下去了,于是我姐姐就自愿卖到一个大财主家里做丫鬟。”
许邵叹口气,道:“贫家孩子,原本多磨难。”他虽然长在富贵之家,但是平日里他岳父严格要求他勤俭,又经常带他去看看四周穷人的样子,于是他许邵自幼这种事情便见得多了。
只听骆冰川又道:“不错,那是我姐姐和我命苦,原本也愿不得旁人。可是那家财主看中我姐姐的美貌,想把我姐姐纳为小妾。那财主已经六十有余,我姐姐才十四,况且那财主小妾数不胜数,我姐姐怎么可能答应?那畜生不肯善罢甘休,竟然,竟然……”
说到这里,骆冰川神情悲愤,再也说不下去。许邵和李默然猜也能猜出来下面是什么事情,那畜生老财显然是来个霸王硬上弓,多半骆冰川的姐姐就是这么自杀了的。
许邵叹口气,也想不出来什么话来安慰。骆冰川的姐姐的事情即使在现在盛世,也是时有发生。当年许邵在纳无时,就有一家财主仗势欺压民女,还是他岳父出面才让那人善罢。至于各地官府里面这样的案子,怕是每年都有上几起。
骆冰川双目通红,道:“我没了姐姐,还被那畜生老财赶了出来。那时候我走投无路,是现在的吏部尚书狄大人看见我抱着姐姐的尸体哭泣,才问明情况,把那畜生当场揪出来杀了,还带我到京城,托人抚养我长大,并请人传授我武功,还给我在六扇门里谋了份差事。若是没有狄大人,你大哥我早在十岁时候,多半就饿死冻死了。”
许邵和李默然都是沉默,故事很平常,但是在骆冰川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有力。只听骆冰川又道:“我姐姐死了,有人替我报仇,现在三弟的姐姐也是死于旁人之手,叫我如何能袖手旁观?那冷日飞并没得罪过我,但是我绝饶不过这种草菅人命的畜生!”
许邵长声叹道:“大哥,你难道也不管你那清儿姑娘了么?”他这话一出,骆冰川脸色一变,再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