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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音,你也欺人太甚了!
闻欣全然不知道这对姐弟在背后的暗潮汹涌,只是很高兴的看着百姓夹道欢迎,人人精神抖擞,喜气洋洋,一派盛世景象,何天衢於盛世兮,超千载而垂绩,心想着,为了这样的景象,哪怕是累点,他也是愿意当个好皇帝的。
结果……这天注定是要让闻欣觉得不快的。
在大将军回朝的路上,竟然有人带头闹事,当街拦下了圣驾,为楚宽喊冤。
楚宽,肃政台左台中丞,属先帝留给闻欣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爱国是肯定的,忠君就要打上问号了。两袖清风,和苏太傅同窗,是深得先帝宠信的能臣干吏之一。别看老头一把年纪,参起人来那叫一个不含糊,一般被他参的人都是他已经事先了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会上报的,一参一个准。老头精明了一辈子,却在司徒律身上翻了阴沟船。
也不知道楚宽是怎么想的,一直致力于揪着司徒大将军的小辫子不放,一本一本锲而不舍的参着司徒律,终于把闻欣参火儿了,在这一世狠下心来,让中丞大人变成了前中丞大人,被迫致仕,提前退休回家含饴弄孙了。
所以,面对喊冤之人,不过是禁军十二卫出面,捂着嘴直接把人叉了下去,闻欣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龙辇内,司徒律看着一段时间不见变化明显很大的闻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闻欣到是一脸求表扬的样子先看看皇后,再看看司徒律。小朋友最近初涉政治,以为虎着张脸吓人就是成功,不过,咳,以闻欣那个性格,能够这么狠下心来确实不容易。
皇后笑着摸了摸闻欣的脸颊,说道:“皇上做的很好。”
“哼。”司徒律在一边环胸冷哼一声,这么青涩的处理方式能算好?今天有人敢请愿,明天就谣言满天飞了,人言可畏,是最棘手的东西。解释可以说是狡辩,不解释可以说是心虚,背后肯定有人在趁机摸鱼,太冒进太急躁了。
“阿律?”闻欣可怜兮兮的看回来,心想着不会做错事了吧?当然,心底里还有个很小的声音在说,阿律太过分了,明明是因为阿律他才这么做的,结果阿律还不满意。
遇上闻欣,司徒律果断的败了,笑着说:“皇上做的很好,只是,只是……”
“只是?”闻欣歪头看过来。
“只是,恕臣直言,皇后乃一介女流,皇上这样在皇后面前,不妥当。”司徒律只能这么说了,而且他也是真的这么想的,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他们夫妻在那边各种肉麻,闪瞎他的眼睛了。
“哦?但闻大将军高见,夫妻之道,该如何相处。啊,本宫怎么忘了,司徒将军至今还没有娶妻呢。”皇后也立刻就讽刺了回来。
闻欣再迟钝也知道这对姐弟间是真的出了问题。
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你们吵架了?”闻欣直白开口。
“没有。”皇后和司徒律同时开口,默契的很。
明明就有。闻欣在一边期期艾艾的看着,又不知道该如何劝阻这对姐弟,他们从小到大都是一直很有自己的主意的人,和闻欣截然相反。他们吵架了,根本就没有闻欣劝架的份儿,甚至都问不出他们吵架的原因。要想他们和好,就只能他们自己想通了。
闻欣叹气,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们为什么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好好的呢?”
皇后和司徒律默契的全当没有听到闻欣的这句话,他们明白,这不是小时候因为一个花灯的意气之争,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不死不休。
29、第五周目(十三)溪云初起日沉阁
宫门口,“命途多舛”的迎接队伍再一次被拦了下来,龙辇内,小皇上闻欣深刻的感觉到了出门前没有看黄历的苦。
“外面何事喧哗?”第二次闻欣这么说。
“回……回皇上的话,”赵谨言的声音颤抖着很显然是被吓尿了都,“看样子是像坐忘心斋的几位小师傅们和纯亲王在,在斗法。”
“!!!”闻欣不可思议的长大了眼睛。
关于斗法这个说法其实是极不准确的,应该说是坐忘心斋第三代弟子们在抓捕逆徒。三代弟子供出动了三十二人,青衣白面,手持银剑,带头的就是第三代弟子中最优秀的清明和河图,四四一十六人摆出上古太乙剑阵,十六人在阵外守护,环环相扣,生生不息,一人受伤另一人立刻补上,准备利用车轮战拖垮剑阵中嚣张肆意、游刃有余的右之。
皇后大惊,她之所以敢真的放任悌亲王和太后在宫中,是因为她也是有所依托的,右之和陆基就是她的依托。她对右之下过死命令,一旦悌亲王有异动,先杀了再说,算她的。
在皇后看来,右之就是个大杀器,她就不信有右之在,悌亲王会没有顾忌。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谁碰上右之,都等于是碰上了麻烦。面对右之这种穷凶极恶的不定因素,哪怕是悌亲王也肯定会心有余悸。
但皇后怎么也没有想到,右之这个不定因素本身就代表着麻烦多多。
闻欣已经起身下了龙辇。
司徒律冷眼看着皇后,倾身,附在皇后耳边小声说:“我们之间如何斗我都不会真的生气,但如果你敢因为我们之间的事情而疏忽了闻欣的安全,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皇后冷哼一声,甩袖跟着闻欣出辇,一句话也没有说。
司徒律和皇后一直有默契,在司徒律为闻欣解决外患的时候,皇后坐镇京中为闻欣挡下所有内忧。本来一开始他们配合的十分默契,但在后来随着二人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彼此开始了信任危机,这种默契就不复存在了。
攘外必先安内,皇后和司徒律此时都在后悔,当初在一开始怎么就没有先解决了对方,然后再说其他!果然还是太过妇人之仁了!
在看到圣驾回銮时,清明退出剑阵,另外一个弟子补上。清明向停下来的皇家队伍请罪,跪在龙辇前用洪亮如钟的声音回禀:“请皇上罪。坐忘心斋第二代弟子左之有违门规,打伤弟子数人,私自下山,现今师祖得之,特令第三代数名弟子前来请小师叔回山听训。”
赵谨言扶着闻欣下辇,闻欣看着眼前完全应该出现在话本小说里变幻莫测的剑阵,心里给国师跪下了,表示,卧槽,我一生的故事瞬间就从庙堂内斗变成修真玄幻了有木有!
稳定了下心情,闻欣向他有过一段时间缘分的清明招招手,示意这个成熟稳重的青年近身。
清明将手中的剑留在原地,近天子身时如没有圣旨,是不可以佩戴兵刃的,抓住就是死罪,都不用过堂,直接就可以原地处死。留下剑后,清明起身这才上前,让闻欣近看,跪下再次开口请安:“坐忘心斋第三代大弟子清明拜见圣上。”
闻欣没有说话,只是用手示意清明仰起头,赵谨言小声在一边传达圣意。
清明依言扬起头,看着闻欣。阳光下,一身龙袍想要闪瞎人眼的闻欣笑着,抬手,狠狠的给了清明一巴掌,宽大的袍角划过清明生疼的脸,造成二次伤害。
“朕该不该打你?”闻欣的声音有些轻,但胜在足够笃定威严,吐字清晰。
“该。”清明回答,“身为徒侄对师叔不敬,身为平民对纯亲王不敬,回到坐忘心斋后清明自会去领罚。”
“你明白就好。”闻欣说。无论右之做的对与错,他始终还是那个护短的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围攻右之,说出右之的大逆不道,不给右之脸面,就足够闻欣狠狠的报复清明了,但……“是右之不对,朕这个当哥哥的带他向你们师父离境道歉,受伤的弟子可还好?”
清明从来都只是远远看过,不曾了解,不曾有过接触的大启帝国第十五任皇帝闻欣陛下,在这一刻给了他最深刻的印象,那是一个仁慈而又强大的人。
“皇兄,臣弟不需要您替臣弟道歉!”右之已经冲出了剑阵,近身前来。
清明惊愕,因为冲击力倒地吐血的河图也在惊愕,然后他们明白,刚刚右之根本没有尽全力,不过是像猫逗老鼠一样的在逗他们玩而已。奇耻大辱倒是说不上,可是对于自己的天资,二人都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质疑。
“那你知道错了?”闻欣看着右之问。
右之倚剑而立,倔强的看向天空,一句话没有说。虽然知道要在外人面前给闻欣面子,但有些事情,他不觉的错,就绝不会承认。
“看来你知道错了。”这么多年来的默契让闻欣学会了自说自话,“沉默就代表了你知道错了。那么,跟着清明回坐忘心斋吧,不求得你师父的原谅不许再下山半步,没有你师父的命令,朕不会再见你。”
左之和右之想要在这个国家继续活下去,而不被群情激奋的人当妖物杀死,仅仅有闻欣的皇权是不够的,双子的名誉根本离不开国师离境的威信。
“臣弟领命。”右之跪下行礼,将一切的不驯生生压下,只有闻欣,可以使他心甘情愿。
在被坐忘心斋的弟子“请”回去之前,右之对闻欣说:“皇兄让臣弟调查的事情臣弟已经清楚了,皇兄不可再继续信赖脑中的既定印象,那人就在寿宴上,不在队伍中。”不是他不想说是谁,而且他发现他根本无法说出那个名字,这大概就是清明口中离境的惩罚了,不过,右之相信闻欣是能够猜出来是谁的,毕竟寿宴上重点关注对象并不多。
寿宴上?!闻欣因为这个而陷入沉思,他知道右之的意思是苏贵妃喜欢的人不是大将军,而是宴会上的某个人,但那个人会是谁呢?悌亲王?……这个猜测可一点都不会让闻欣觉得愉快。
“皇上在和真亲王打什么哑谜?”龙辇再次行动起来,皇后问道。
闻欣摇摇头:“没什么。”因为他其实也在猜测,他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右之不直说,而是选择了这样模棱两可的说法。
皇后没在说话,藏于宽袖下的手狠狠的抓了一下,这是闻欣第一次对她隐瞒什么。
寿宴前,太后、悌亲王、陆基、长公主闻嫖带人前来迎闻欣,闻欣的眼神在悌亲王和陆基身上来回游移,感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