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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癯老者微一摇头,道:“年轻人,别急,慢慢来,我既然说了,自然就会告诉你!”
韦慕岚脸一热,忙道:“是,老人家!”
清癯老者微一摇头,道:“我很奇怪,论年纪,他跟你差了一大截,该谈不上什么仇怨,论身分,他傲视寰宇,仅次于一人,而你则是个初出道的后生晚辈,怎么说他都不该对你下这毒手,可是毕竟他伤了你,这真令人……”
凤姑突然冷冷说道:“爹,论他的心术,这是有可能的!”
清癯老者点了点头,似在沉吟,旋即,他抬跟望向韦慕岚,道:“年轻人,你有一身高绝的所学,你那位义父该也是位非常人,不知道他告诉过你没有,十几二十年前武林中有两大奇人,论所学、论人品、论声望,都是近百年来任何人所难企及的,那就是南玉、北粉……”
韦慕岚一阵激动,道:“我听义父说过,那是玉书生与粉秀士。”
清癯老者——点头,道:“不错,年轻人,就是这两位!”
韦慕岚道:“老人家跟我提这两位……”
清癯老者道;“年轻人,伤你的该是粉秀土白玉堂!”
韦慕岚一怔脱口惊呼:“怎么说,老人家,他是粉秀士白玉堂?”
清癯老者点头说道:“是的,年轻人,我敢这么说!”
韦慕岚怔住了,旋即他摇头说道:“不,不,老人家,不对,不对……”
清癯老者道:“年轻人,怎么不对?”
韦慕岚道:“伤我的这个人姓秋……”
脸猛然一红,不安地窘笑说道:“老人家,请原谅,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刚才瞒了您!”
清癯老者摆手说道:“年轻人,姜是老的辣,我早就知道你是瞒人,不提了,你说下去,你说下去,只别再有二回了!”
韦慕岚感激地望了他一眼,道:“老人家,此人姓秋不姓白!”
清癯老者道:“他姓秋?你认识他?”
韦慕岚道:“何止我认识他,恐怕河南一带没有不知道他的!”
清癯老者“哦”地—声,道:“年轻人,他是……”
韦慕岚道:“老人家,他是总管府的总管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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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疗伤遇敌人
清癯老者一怔,道:“年轻人,你说他是谁?”
韦慕岚道:“老人家,我说他是总管府的总管大人!”
凤姑诧声说道:“他怎么会是总管府的总管……”
清癯老者满脸诧异地道:“不错,总管府的总管大人是姓秋,只是,年轻人,你看清楚了,没错,是总管大人伤了你么?”
韦慕岚摇头说道:“老人家,绝不会错的,我是在他的府邸里被他打伤的,怎会有错,他确是总管大人,不会错!”
清癯老者凝目说道:“年轻人,你的意思是说,不是粉秀士白玉堂伤了你,而是总管府的这位总管大人伤了你!”
韦慕岚点头说道:“老人家,事实如此!”
清癯老者道:“年轻人,我原不敢相信伤你的会是粉秀士白玉堂,可是这残掌是最好的明证,而且近百年来只有他会施残掌,也就是说残掌是他的独门武学!”
韦慕岚道:“老人家,事实上您也知道,他姓秋不姓白!”
清癯老者皱眉不语。
韦慕岚迟疑着道:“老人家,会不会这是一种跟残掌近似的掌力……”
清癯老者倏然一笑,道:“年轻人,你何不直截了当地问,会不会是我看错了!”
韦慕岚脸上一热,赧笑说道:“老人家原谅,我正是这个意思。”
清癯老者道:“年轻人,难怪你会这么想,假如不是我见过残掌,对残掌的印象太以深刻,经你这么—说,我也会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韦慕岚道:“那么,老人家的意思是没有看错?”
清癯老者猛一点头,道:“年轻人,我敢以这条老命担保,绝不会有错!”
韦慕岚眉锋—皱,诧声说道:“那他怎么会姓秋……”
清癯老者道:“这也是我思而不解之处,年轻人,你对这位秋总管大人了解多少,说出来让我听听。”
韦慕岚摇头说道:“老人家,我对他所知不多,我只知道他原是先朝开封府的一名推官,金人人侵,他变节移志降金,一跃而为开封知府,到了这一朝,他因开城迎元兵及掳金人公主献于元有功,官至三品做到了总管府的总管!”
清癯老者沉吟说道:“他可算得三‘朝’元老,乍听起来,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不,老人家!”韦慕岚道:“我漏说了—点,此人任金人知府时姓金名金太极,可是如今他当了元朝的总管府总管却姓了秋……”
只听凤姑说道:“他既然可以先姓金,后姓秋,那么他也可以姓白!”
清癯老者双目暴闪异采,点头说道:“对,凤姑说得对,年轻人……”
韦慕岚道:“老人家,据他说,他在金时姓的那个金,是金主赐的姓!”
清癯老者眉锋—皱,道:“赐姓金,这也有可能,据我所知,当时确有不少的官儿被金主赐了个金姓还自感荣耀得不得了呢!”
凤姑冷哼一声道:“听他胡说,以我看这姓秋的总管分明就是……”
清癯老者一摆手,道:“丫头,凡事都要慎重,尤其是这件事,更不可凭一时的意气,—时的冲动,要知道,他是个正三品的官……”
凤姑撇了撇嘴,道:“正三品,就是个一品官儿又有什么了不起,稀罕!”
清癯老者没理她,沉吟着说道:“这件事玄得很,如果不是他,他怎么擅施这种残掌?
如果是他,他怎么姓秋而不姓白……”
韦慕岚道:“老人家,这姓秋的会不会是粉秀士的传人?”
清癯老者微一摇头,道:“不可能,据我所知粉秀士当年没有收过传人,曾几何时,他突然从武林中离奇的失踪了……”
韦慕岚道:“也许在这个时候他收了传人!”
清癯老者一点头,道:“也不无可能,年轻人,这姓秋的多大年纪?”
韦慕岚想了想道:“三十多近四十!”
清癯老者双眉微微—耸,道:“他要是白玉堂的话,正是这年纪……”
微顿,接问道:“年轻人,他的长像如何?”
韦慕岚道:“老人家,他应是世上罕见的美男子,有一副颀长的身材,长眉凤眼,极其俊朗洒脱,唯一美中不足的,该是他眉宇间显露着些微阴鸷!”
清癯老者静听之余,目中异采连连飞闪,及至韦慕岚把话说完,他却闷声不响,一句话没说!韦慕岚跟凤姑几几乎同时问道:“爹,对吗?”
“老人家,是不是?”
清癯老者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猛一点头,道:“一点没错,‘粉秀士’白玉堂就是这么个长像!”
凤姑柳眉倒竖,美目圆睁,咬牙一句:“好贼子!”
娇躯一扭,翻身往外便走。
清癯老者一怔,陡然喝道:“丫头,回来!”
凤姑娇躯一颤,停了步。
清癯老者道:“你干什么去?”
凤姑没回头,娇躯有点颤抖,道:“我找他去!”
清癯老者道:“你找他干什么?”
凤姑道:“我找他要……”
“要什么?”清癯老者冷然说道:“你有多大能耐敢强出头?嗯?回来!”
凤姑悲声叫道:“爹,您……”
清癯老者道:“我叫你回来!”
凤姑霍然旋身,一张娇靥煞白,叫道:“爹,您苦了十五年为了什么?十五年来您带着我东奔西跑,吃苦受累、明查暗访又为了什么?……”
清癯老者须发暴张,大喝说道:“回来!”
凤姑娇躯暴颤,头一低,走了回来,她悲痛,她有着极度的悲痛,这,任何人都可看得出。
但是,她没掉泪,就没见她掉泪!看来,这位姑娘是够刚强的!一时间,这屋里陷入沉寂,沉寂得隐隐有令人窒息之感!韦慕岚既诧异又不安,可是他没有说话,他不便开口,在这情形下,他能问?又能说些什么!半晌之后,清癯老者渐趋平静,抬眼望向凤姑:“丫头,我有我的打算,我向你保证我的打算绝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可是我,绝不许你扰乱了我的打算!”
凤姑低着头,没说话。
清癯老者将一双目光缓缓移注韦慕岚,唤道:“年轻人!”
韦慕岚忙道:“老人家!”
清癯老者缓缓说道:“我刚说过,我不愿让人家知道我的过去,我也不愿向任何人提我的过去,可是事实,我如今隐瞒不了了……”
韦慕岚忙道:“老人家,人人都有隐衷,我不敢……”
清癯老者微一摇头,道:“也许你我有缘,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从心里喜欢你,我总觉得你是个很不平凡、很难得的年轻人……”
韦慕岚忙道:“谢谢老人家的夸赞!”
清癯老者道:“我这个人向来如此,能瞒我就全瞒,不能瞒我就干脆不瞒,所以,如今与其让你一肚子诧异纳闷,不如我索性把过去全告诉你,丝毫不再隐瞒,可是这也只是对你……”
韦慕岚道:“老人家……”
清癯老者微…摇头,道:“年轻人,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说了!”
韦慕岚没再说话!清癯老者一指身旁爱女,道:“你可以看得见,这间屋子里,只有我父女两个,凤姑她只有爹而没有娘,在十五年前不是这个样子……”
吸了一口气,接道:“十五年前,那时候凤姑只有三岁,我有妻有女,一家三口过得挺好,凤姑的娘不是江湖人,而是个出身大家的闺秀,她长得很好,跟现在的凤姑一样……”
凤姑突然抬头说道:“爹,别拿我比她?”
她那娇靥,煞白得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