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韦慕岚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姑娘贵为总管千金,我则是一介市井小民,姑娘怎好说拿我没办法,只是……”
红衣人儿冷哼说道:“你明白就好。”
韦慕岚笑了笑道:“只是,恐怕姑娘误解了王字的含意。”
红衣人儿道:“我书读得不算多,但这个字我还懂。”
韦慕岚道:“那么,我请教,王有什么不好?”
红衣人儿道:“王又有什么好?”
韦慕岚淡然一笑道:“虎为兽中之王,风为鸟中之王,承天命而有大贤德,大智慧者为人中之王,我请教,这些王哪个不好?”
红衣人儿呆了一呆,美目深注,道:“你的确很会说话,书也读得不少,这么说,我还该感谢你喽?”
韦慕岚道:“那倒不必,我也不敢存此奢望,只要姑娘不加误会、怪罪,我已经很知足了。”
红衣人儿眉梢陡然一扬,道:“你别卖弄口才,我姑饶这次,假如以后谁再敢在我背后饶舌胡说,我拔了他的舌头。跟我去看你的住处去。”
转身向小楼旁行去,望着那扭动的腰肢,韦慕岚又笑了。
龚彤也笑了,只是那是苦笑,还余悸犹存的挥冷汗。
离小楼不远处,有间精舍,它,由一条画廊跟小楼连接着,也就是说精舍在画廊的这一头,小楼则在画廊的那一头,而这条画廊长不过数丈。
这间精舍外观小巧玲珑,四周的环境清幽宁静,想见得里面的摆设也该十分雅致。
进了精舍,红衣人儿冷然抬手,道:“你看看,中意不中意,不中意就说话。”
在龚彤的眼里,这间书房跟往日大不相同了,如今这间书房被一块丝幔由中隔为两小间,丝幔拉开着靠里的一半是卧室,一张枣红色的木床,床上棉被绣褥,纱帐玉钩外加一对绣花枕,都是全新的,床脚放着一个不算大的木柜,那该是用来放衣服跟东西的。
床头上有只漆几,几上放着一只小巧玲珑,铜座,琉璃罩的八角宫灯。
当然,其他的也应有尽有,布置得既合适考究,又干净雅致。
外面这一间,仍被保留做书房用,一张书桌对窗,桌上一列书册,文房四宝,还有一叠素笺。
桌子角上也有盏灯,灯的形式跟床头漆几上那一盏同,只是比那一盏略大一点。
屋角木架上有一只金猊,正在袅袅冒昔轻烟,幽香袭人,任何人一闻便知,那是檩香末。
看了这些,韦慕岚那升自心底的异样感受又向上一涌,同时,他胸中还有一点激动,表面上,他淡然而笑:“姑娘,一介市井小民,生平布茅蔬淡,到了这儿,我有突然进入宫闱之感,还有什么不中意的。”
红衣人儿冷冷说道:“那可不一定,有些人自命高雅,一切淡泊,就看不惯这些,住不惯这种地方。”
韦慕岚还能听不出那话中之话,含笑说道;“姑娘,我很感荣宠,并深表感激。”
红衣人儿道:“我也不敢奢望那么多,只要你中意,不嫌俗气就行了。”
话锋微顿,向着侍立身后的龚彤摆手说道:“你去让厨房做点吃的送来,记住,说我要的。”
她要的就绝错不了,包管比任何人吃的都好。
龚彤应了一声,施礼而去。
龚彤一走,红衣人儿脸色稍缓,也许书房里比外面暖和些,她娇靥上那层薄薄寒霜消溶了不少。
她望了韦慕岚一眼,道:“过来。”
她自己当先向书桌行了过去。
韦慕岚举步跟了过去,到了书桌前,紅衣人儿一指那只上置大红椅垫的漆椅,道:“坐下。”
韦慕岚微愕说道:“姑娘这是……”
红衣人儿道:“不许问,我要你坐下你就坐下。”
韦慕岚暗暗一皱眉锋,转身坐子下去。
他刚坐定,红衣人儿又道:“抬眼往窗外高处看。”
韦慕岚如言抬眼,一眼投射出去,他怔了一怔。
坐在书桌前,透过窗户往高处看,小楼近在眼前,巧的是这书房的窗户,正对着小楼的一扇纱窗。
分明,这不是巧合而是有意的安排。
韦慕岚心念刚动,只听耳边响起红衣人儿话声:“你看见了什么?”
韦慕岚装了糊涂,道:“庭院。”
红衣人儿银牙微微一咬,道:“你装……你只看见了庭院吗?”
韦慕岚道:“是的,姑娘。”
红衣人ㄦ道:“你还敢……你没看见小楼吗?”
韦慕岚道:“看见了,姑娘,它本在庭院里。”
红衣人儿嗔道:“废话,它不在庭院里,难道还能在院墙外那潘、杨二湖里不成?你还看见了什么?”
韦慕岚道:“姑娘的意思是说……”
红衣人儿道:“我问你。”
韦慕岚摇头说道:“没有了,姑娘。”
“你……我就知道你顶可恶,”红衣人儿咬了咬牙,恨声说道:“你没有看见小楼上那扇窗户么?”
韦慕岚道;“我看见了,姑娘。”
红衣人儿道:“那你为什么不说?”
韦慕岚道:“我刚才问过姑娘的意思,可是姑娘……”
红衣人儿截口说道:“好了,别再跟我装糊涂了,我可以告诉你,这是我有意的安排,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吗?”
韦慕岚摇头说道:“姑娘,我不知道。”
红衣人儿嗔声说道:“你又来了……”
韦慕岚道:“姑娘,这回真是不知道。”
红衣人儿沉默了一下,道:“我相信你一次,就只这一次,我告诉你,这样我不用到书房来,就可以知道你的一举一动……”
韦慕岚心头一震,猛然摇头,眼前近不到两尺,是红衣人儿那张美艳的娇靥,吹弹欲破,娇艳欲滴,这已令人心跳,更要命的是一股幽香人鼻中。
霎时,韦慕岚怔住了。
韦慕岚不是好色之徒,但人好好色恶恶臭,是必然的道理,何况他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灵性,有感情的人。
红衣人ㄦ一惊旋即也一怔,她那双清澈深邃的美目中泛起令人心弦颤抖的异采,这异采,也能熔钢化铁。
而,刹时,她娇靥一红,忙仰起娇靥,把脸别向一旁。
不过,在这寂静的书房里,可以听见:地那颗心,象小鹿儿乱撞般砰砰地跳。
韦慕岚突然之间也有所感觉,忙低下头把目光投向窗外,极力压制一切,定了定神,道: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没听红衣人儿答话,只是她那娇靥上的寒霜已溶消尽净,本来是,这四目交投的一刹那,虽然是一刹那,但已经是很够了,也永远是微妙的,那种感受,不是局外人所能体会万一的。
半响,才听她低低说道:“你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韦慕岚道:“是的,姑娘。”
红衣人儿道:“我也不知道……不,应该说没什么意思,这样只是方便些,譬如说我要跟你说什么话也不必下楼了。”
韦慕岚没再说话,但总不能这么枯坐着,枯坐多不是味道?也会令人不安,他没事找事,随手拉开了一只抽屉,空的,他又拉开了第二只,也是空的。
当他拉开了第四只抽屉时,他一怔凝目,抽屉里,有一张素笺,素笺上,有一阕词儿,字迹娟秀还带着几分劲道,不用说,这是出自女子手笔。
这书房原是红衣人儿的,那么这填词女子就该是——突然一声惊羞娇叱道:“闭眼,不许看。”
天地良心,韦慕岚还真没来得及细看,随着话声一只欺雪赛霜,晶莹滑腻,柔若无骨的玉手飞一般地探下,飞一般地抓起那张素笺缩了回去。
韦慕岚跟着抬眼,她,娇靥通红,娇羞欲滴,益显动人:她,两只玉手拼命地揉着那张素笺,恨不得马上把它揉成粉碎,还狠狠地瞪了韦慕岚一眼,嗔道:“讨厌,谁要你偷看人家的……”
住口不言。
韦慕岚道:“姑娘,我不知道,我原以为抽屉都是空的。”
红衣人儿道:“本来就都是空的,一定是她们粗心大意没收拾干净,待会儿非痛骂她们一顿不可。”
韦慕岚没有说话。
红衣人儿却又道:“你由头到尾,一字没漏?”
韦慕岚道:“说来姑娘也许不信,我只看见三个字蝶恋花。”
红衣人儿道:“骗人,我不信。”
韦慕岚道:“我说的是实话,姑娘不信我莫可奈何。”
红衣人儿道:“你真没看见别的?”
韦慕岚摇头说道:“真的,姑娘,我真没看见别的。”
红衣人儿咬了咬香唇,道:“你没有看见那两字海若?”
韦慕岚又摇了头,道:“海若,没有,姑娘,我没有看见,那是……”
红衣人儿飞快说道,“那是我的名字。”
这种把名字告诉人的办法不错。
韦慕岚“哦”地一声,道:“原来姑娘叫海……”
倏地住口不言。
红衣人儿道:“怎么不说下去?”
韦慕岚道:“我是一介草民,把姑娘的闺名叫出来,虽属无意,也该是大不敬。”
红衣人儿未语娇靥儿染三分酡,贝齿咬了咬香唇,迟疑了一下,道:“没人把你当草民看待。”
韦慕岚道:“实际上我一袭布衣,是个十足的市井小民。”
红衣人儿眉梢一扬,嗔道:“你这个人怎么点不……”
透字未出,她倏转话锋,道:“你为什么老装糊涂?”
韦慕岚心头微微一震,道:“姑娘这话令我无从回答。”
红衣人儿道:“现在就是,你这不就是在跟我装糊涂吗?”
韦慕岚道:“姑娘这话……”
红衣人儿狠声说道:“我特准你叫,你懂么。”
韦慕岚心头又是一震,一点头,道:“姑娘,我懂了,但是我不敢。”
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