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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苍老话声道:“等别的船来救哇!”
一阵沉默之后,那粗野声又道:“奶奶的,算我倒霉,这下回去怎么交差,喂!老头儿,没别的办法了么?”
“有!”那苍老话声道:“绕道赶过去。”
“好吧,绕就绕吧……”
两船距离越远,那话声也就越低微,终于听不见了,但见那只船掉转船头往百花洲左摇去。
静听至此,秦尤一笑说道:“三位姑娘,没错吧!”
司徒婉华道:“你没听他说要绕道么?”
秦尤吃吃笑道:“那咱们管不了那么多,不过,要等他们绕过了百花洲,咱们早就上岸多时了,到那时只怕那家伙会气死!”
司徒琼华突然说道:“秦尤,看来我姐妹一向低估了你。”
秦尤忙嘿嘿笑道:“那是大姑娘谬奖我,这是福至心灵,还请三位多指教!”
三女未再说话,没片刻,船通过浅滩直驶对岸,再往左后方望去,那只船还没有绕过百花洲。
船抵达对岸,四人上了船,秦尤抖手丢下了一块银子在船上,二话不说,领着三女沿江岸往上游走去。
司徒婉华忍不住问道:“秦尤,怎么又……”
秦尤回身咧嘴一笑,道:“二姑娘,咱们换个地方登岸,教主跟法王可没有换地方等咱们,所以咱们仍得往回走。”
这话不错,司徒婉华未再说话。
片刻之后,只听前面夜色中有人轻喝说道:“是秦爷么?”
秦尤忙应道:“陈三么,三位姑娘到了!”
话声方落,只见前面夜色之中,一侏合围大树后转出一个黑衣议子,那黑衣汉子手里还拉着四匹坐骑。
秦尤诧声问道:“陈三,这是干什么?”
那陈三道:“敦主与法王本在此处等候,可是因为左近发现敌踪,所以临时又改了地方,特命属下在此恭候且带路。”
秦尤眉锋一皱,回身笑道:“三位姑娘谅必都听见了?”
司徒霜华冷冷说道:“听见了,我姐妹不想去了。”
“那怎么行?”秦尤大惊忙道:“二姑娘,那机密大事正等着三位……”
司徒琼华望着那陈三,扬眉问道:“贵教主现在何处?”
陈三往左一指,道:“不远,就在前面。”
司徒琼华抬眼投注,茫茫夜色中,仍是难见什么,眉锋一皱,转注司徒霜华,道:“二妹,咱们既已经来到这儿了,还是去看看吧!”
秦尤忙帮腔说道:“大姑娘说得是,来都来了,江也过了……”
司徒霜华冷然叱道:“你少说话。”
迈步走向一匹坐骑。
司徒琼华与司徒婉华也未再说话,遂各自走向一匹坐骑。
秦尤窘迫强笑道:“大姑娘,既然教主与法王临时改了地方,我的任务该到此完了,往后去就由陈三带路了……”
转望陈三,脸色微沉,轻喝说道:“好好照顾三位姑娘,一路千万小心。”
陈三忙应声说道:“秦爷放心,教主既派用了我,那就该表示陈三还是块料……”
秦尤笑了,点了点头,拱起双手,道:“三位姑娘请吧,我在这儿恭送了。”
三女无一人答话,翻身上马,跟着陈三驰去。
秦尤站在那夜色中,望着那四人四骑远去,脸上立即掠上一丝狰狞笑容,“呸”地一声,道:“臭丫头神气什么,就别落在秦爷手中,过些时候有你们乐子受的,到那时可别怪我秦尤……”
嘿嘿一笑,转身喝道:“麻子,骚货们走远了,可以出来了!”
只见江边一块大石后转出一个高大黑影,走了过来。
那是个浓眉大眼,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他近前笑道:“老秦,你他妈的好福气,能跟三个花不溜丢的骚货滚在一块儿,你前辈子是怎么修的?”
听那粗野话声,耳熟得很。
秦尤嘿嘿一笑,道:“福气,我招他娘的霉气!”
那大汉道:“少他娘的嘴强牙硬了,我的事儿完了,拿来。”
蒲扇般大巴掌往前一伸。
秦尤微愕说道:“什么?”
那大汉道:“赏呀,你说的,办完事后教主有赏找你拿,难道你想吞了它不成,快拿来,我等着它睡快活觉去呢!”
秦尤冷冷一笑,道:“就会把银子往裤裆里送,你他娘的总有一天会死在那窑姐儿的身上……”
话锋一顿,接道:“麻子,你想要教主的赏赐?”
“当然。”那大汉道:“我为什么不要?”
秦尤忽地阴险一笑,道:“麻子,教主说让我多给你买纸烧烧!”
那大汉脸色一变,道:“姓秦的,你他娘的敢拿我寻开心……”
秦尤忙笑道:“麻子,逗着玩儿的别生气,你瞧,背后是谁?”
那大汉不疑有他,忙回头往后望去。
秦尤目中凶芒一闪,翻腕掣出一把解腕尖刀,一挺腕,施尽力气向大汉小肚子扎去,“噗!”刀扎个正着,那大汉刚一声大叫弯下腰。
秦尤腿一抬,一脚踢上了那大汉麻脸,那大汉又是一声惨呼往后便倒,满脸是血,戟指颤声,刚一句:“秦尤,你,你,你这狗种,好……”
秦尤嘿嘿一笑,道:“麻子,别怪我,我是奉命行事!”
飞起一脚踢在大汉胯间,这回那大汉连一声也未来得及再叫,一阵抽搐,寂然不动。
秦尤毫不怠慢,弯腰拖起那大汉一只脚把他拉向江边,然后单臂用力,只一抛,砰然水花四溅,那高大身形立即没了影儿,秦尤望下最后一眼,长身而起,飞射不见。
他这里灭了一个口,那远处旷野里四人四骑却在那茫茫夜色里纵骑飞驰,一会儿东,一会儿西。
片刻之后,四人四骑在一处停下,耳闻流水汩汩,赫然又是江边,而且离适才上马处没多远。
三女不由冒了火,司徒霜华首先叱道:“陈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三忙笑道:“三位姑娘原谅,教主交待下来的,原是怕敌踪……”
司徒琼华冷冷说道:“陈三,我姐妹没有太好的耐性,贵教主究竟在哪儿?”
陈三尚未说话,只听一声轻笑划空传到:“奉教主之命,请三位姑娘移玉相见!”
三女闻声举目望去,只见身右数十丈外有一片黑忽忽的几间房屋,颇像渔民所居那小小渔村。
房屋旁十几丈外垂手站着一人,正是那秦尤。
三女立时添了三分火,抖鞭便驰过去。
陈三忙道:“三位,渔民们都睡了,别惊扰了人家!”
三女冷哼一声,翻身下马,向秦尤疾掠而去。
近前,司徒霜华双眉一竖,刚要开口。
一条人影由渔村中射出,直落眼前,那是个佩剑黑衣人,他落地微微躬下身形,道:“教主请三位姑娘!”
这一下司徒霜华自不便发作,忍了忍与司徒琼华、司徒婉华举步向渔村里行去。
那佩剑黑衣人赶前一步带了路。
进了渔村,那佩剑黑衣人并未在任何一家民宅前面停步,走着走着竟出了渔村,三女忍不住刚要发问。
那前行佩剑黑衣人突然停了步,往左一躬身,道:“禀教主,三位姑娘到!”
三女大讶,急忙往左望去,不由俱是一怔。
立身处,已离渔村十多丈,身左,是一株合围的大槐树,如今那大槐树下正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和天仇,一个是阿旺藏塔法王。
今夜月色本不好,加上那大槐树的浓荫,那大槐树下较别的地方更显得黝黑,和天仇与阿旺藏塔法王,一着黑衣,一穿灰衣,若不留意,委实是难看见他俩。
一见三女到来,和天仇迎上数步,含笑说道:“皆因发现敌踪,并非得已,累得三位奔波劳累,我这里先向三位致歉,望祈三位海涵!”
司徒琼华淡淡说道:“好说,家义父母既加盟贵教,追随麾下,只当听命任凭差遣,我姐妹奉召而来,何敢……”
和天仇道:“姑娘要这么说,那就见怪了!”
司徒琼华还待再说,阿旺藏塔法王已然含笑摆手:“附近敌踪时隐时现,时间不多,老朽为教主让客了,地处荒郊,匆忙之间没准备,只有委曲三位地下坐坐了。”
事实上,树前这片地上,不但能坐,而且能躺,只因为如今这块地上铺着一块厚厚毛毡。
三女称谢坐下,和天仇与阿旺藏塔法王则坐于对面。
坐定,和天仇轻咳一声,道:“三位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选上这块地方……”
司徒婉华究竟年轻几岁,毫无心机,脱口说道:“我正想向教主请教!”
和天仇尚未说话,司徒霜华已道:“三妹怎糊涂一时,此处不虞有人隐伏左近窃听,便即有来犯之敌,百丈外便落在教主眼中。”
和天仇目中异采闪动,点头说道:“二姑娘诚然高明,一语就中。”
“教主夸奖!”司徒霜华道:“我这是福至心灵!”
和天仇笑了笑,道:“适才法王说过,附近敌踪时隐时现,咱们不可做太久耽搁,我还是快谈谈正题吧……”
顿了顿,抬眼接问:“我曾有一封信命人带给轩辕神君,不知三位可曾看过那封信?”
司徒琼华摇头说道:“我姐妹没有看。”
和天仇道:“这么说,三位并不知我何事相请了?”
司徒琼华道:“老人家只说教主有要事见召,并未说是什么事!”
和天仇点了点头,突然说道:“三位可知道那朱汉民身罗怪疾,卧床不起之事?”
司徒琼华平静地点头说道:“这个我姐妹听说过了!”
和天仇目光凝注,道:“三位当知那怪疾何来?”
司徒琼华点头说道:“这个我姐妹也知道!”
和天仇道:“既如此,三位就该知道,朱汉民所中之毒,非我独门解药不能救助解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