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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兴。”
金少爷讶然转望金碧辉:“这究竟是……姑娘得罪过他们么?”
金碧辉面带惊容,要说话。
一个拿攮子的一步跨了过来,攮子在金少爷腰间一抵,喝道:“走不走,不走就让你躺这儿。”
金少爷是个识趣人儿,忙道:“走,走,别动这玩艺儿行不行,把我撂倒在这儿,你们一个鏰子儿也拿不到。”
他转身要走,身子是转过去了,左掌却闪电似的扣住了使攮子汉子的右腕。
使攮子的汉子刚一惊,金少爷已把他拉过来挡住了自己的身子,同时后退一步也挡住了金碧辉跟小秋,口中喝道:“克强。”
握枪的两个壮汉见状刚一怔,史克强从后头冲了进来,一拳一脚,握枪的两个壮汉连吭都没吭一声就爬下了。
金少爷动了,右手抓起身前汉子的腰带,硬把他提了起来,向着另外几个扔了过去。
另外几个汉子刚要扑史克强,哪防金少爷有此一着,根本没来得及躲,被砸个正着都倒了下去,摔成了一堆。
史克强过去就是几脚,摔下去的没一个能站得起来。
金少爷过去拾起两把枪,一手一把,道:“朋友们,现在怎么说?”
倒成一堆里的一个道:“没什么好说的,要割要刮任由你了。”
金少爷“哈”地一笑道:“是汉子,够硬,我生平最敬重这种人,冲着你这句话,我就再放你们一马,都起来请吧!”
地上那几个,除了刚才握枪的那两个挨得较重,还昏迷未醒外,其他的都站了起来。
金少爷一扬手中枪,道:“别把同伴撂下,这两把喷子我留下当纪念了,给你们舵把子带句话,往后要找,尽管找我姓金的,别再打人家金姑娘的主意了,人家吃这碗饭也不容易。”
那几个扶起了两个同伴,一个怒视金少爷,道:“你……”
金少爷不容他说话,道:“克强,送这几位朋友出去。”
史克强一摆手:“诸位,言青山上山,别耗着了。”
那几个,一句话没再说,挽着的挽着,拐着的拐着,狼狈地走了。
那几个一出屋,金少爷马上收起两把枪,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望金碧辉道:“这种人不会死心罢手的,为了姑娘以后的安全,我得到侦缉队打个招呼去,告辞。”
他没容金碧辉说话,快步出去了。
金碧辉抬手要叫,史克强丢下一张银票,飞步跟了出去。
金碧辉缓缓垂下了手,脸色一转凝重:“秋子,咱们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
秋子一怔:“姑娘,您是说……”
金碧辉道:“咱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尽管咱们一时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但很显然地,他们是为咱们来的,今天要不是碰巧他在这儿,后果不堪设想,快去收拾东西吧!”
秋子道:“可是金少爷……”
金碧辉道:“顾不了那么多了,简单留几个字给马六姐吧,动作要快。”
“是。”秋子答应一声,转身快步往里去了。
金碧辉站着没动,脸色越来越凝重……
□□□
夜,在“四喜班”里是热闹的,是多采多姿的,是动人的,再冷的夜晚,在“四喜班”却是温暖的,是带着春意的。
可是在别处,这种天气的夜是死寂的,是冻人的,夜风像刀儿一样,能吹进人骨头里去.
谁要是想在这种天的黑夜里在外头闲荡,最好先喝上几杯能让人混身发热的烧刀子。
现在毕石就是这样,灌了几杯黄汤,顶着刀儿一般的夜风,一点儿也不怕冷,从头到脚,暖洋洋的。
不知道他从哪儿来,也不知道他要上哪儿去,反正他挺乐的,一边儿走,一边儿还哼哼着曲儿,两手插在裤兜儿里,弄出叮当叮当的声响。
敢情他小子今儿晚上兜儿里装的有,怪不得他既吃又喝更乐。
毕石他错了,这种大黑夜里,不怕他吃也不怕他喝,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裤兜儿里的大洋弄得叮当响。
在这年头儿,天津卫乱得很,宵小多如牛毛,尤其这黑夜里,路上行人少,更危险。
真的,不信你看。
正走着,打前面一条黑胡同里窜出两个人,两个个子矮矮的,但挺壮的汉子,出胡同就拦住了毕石的路。
毕石没提防,差点儿撞上,急忙收脚停了步,还不知死活,眨眨眼道:“嗳,你们怎么这样走路法儿?”
人家那两个可没动气,一个问:“你姓毕?”
“不错,我是姓毕。”
另一个紧接着间道:“摄影周刊社的毕社长?”
毕石的胸挺起来了,头也仰起来了:“是的,我就是毕社长,你们是……”
先前说话那一个,话声似乎让寒风感染了,突然间变得比刀儿一般的寒风还要冷:“我们是日本关东军,特务机关长土肥原大佐的部属。”
刹时,毕石头不仰了,脚也不挺了,眼倒瞪圆了,而且先前烧刀子给他的那股热劲儿也没了,只觉得寒风直往脖子里灌:“什么,你,你们是日本关东军,我,我不认识你们。”
“那不要紧,”后一个冰冷道:“我们机关长久仰你的大名,想见见你。”
“不,不,不用了,我没空,改天吧。”
毕石两只手都摇了起来。
要说那两个日本特务可真气人,居然跟没看见似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脚下移动,向着毕石逼了过来。
毕石知道要糟,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毕石的动作不能说不够快,可是他仍嫌慢了些,刚转过身,就觉得脑后让什么碰了一下,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毕石醒过来了,一有了知觉,鼻子里先闻见一股子潮湿霉味儿,还有一股子腥腥的味道。
第一个感觉,是眼前有光亮,不太强烈的光亮。
第二个感觉,是他觉出自己站着,他怎么会站着?
不是他自己站着,而是背后有一根粗棍木。
他的心猛往下一沉,不敢马上睁眼,想要把眼偷睁开一条缝儿,偷看个究竟。
可是这意念在心里刚转动,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一冷一惊,脱口叫出了声:“哎呀!”接着他就睁开了眼。
刚睁开眼,脸上又挨了一下,打得他满眼冒金星:“既然醒了,你还装什么死。”
好疼,嘴里咸咸的,八成儿是出血了。
等到满眼金星过去,毕石才算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恨不得马上昏过去,还在昏迷之中。
这是间刑房,真是刑房,眼前摆的,墙上挂的,都是刑具,有的毕石叫不出名堂来,可有一样,他一看就明白,一个炭炉子,火好旺,火里插着几根烙铁。
身旁还有几根柱子,有绳子,没人,绳子上,柱子上,都是斑斑的血渍。
眼前站着五个人,刚才拦截他的那两个,跟另两个壮汉并肩站着,一个矮胖子,唇上还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站在最前头,离他最近。
这个人毕石很熟悉,只因为毕石为他照过两次像,正是日本关东军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
土肥原五个人身后,有一道石梯上通,敢情是间地下室,怪不得有一股子潮湿霉味儿。
紧挨着石梯,有一个碗口大小的小窗户,八成是为通风用的。
毕石打心里惨叫了一声:“小金啊,我这条命让你害了。”
忽听土肥原道:“你叫毕石。”
毕石一定神,忙点头:“是的,是的。”
“你认识我么?”
“不认识,不认识。”
毕石头摇得像货郎鼓。
“真不认识?”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我根本没见过你,怎么会认识你。”
土肥原笑了,笑得好阴,一伸手,一张大新闻递到了毕石眼前,曹琨家门口那张:“你既然不认识我,为什么给我照这张像?”
“这张像……谁说这张像是我照的?”
“我说的,”土肥原脸色一沉:“马鹿野郎。”
抖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毕石眼前又冒起金星,嘴里又出了血。
“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你的同党还有些什么人……”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告诉你那张像根本不是我照的……”
“那么是谁照的?”
“我怎么知道!”
“叭!”又是一下。
“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
“叭”,“叭”,“叭”一连又是几下。
“知道不知道?”
毕石的脸由热辣的痛,变成了麻木,而且心里的火儿直往上冒,毕石脾气来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打死我我还是不知道。”
“我不信。”
土肥原往后一退,喝道:“打,给我打。”
那四个壮汉上来了,拳脚交加,雨点似的落在毕石的身上。
毕石的身子骨哪受得了这个!挨第二下的时候他就昏过去了,第三下跟以后的不知道多少下,他完全没有感觉了。
就在毕石昏过去的当儿,地下室顶上,一间豪华、舒适的小办公室里,进来了两位女客,金碧辉跟秋子。
一个日本特务正翘着二郎腿在打电话,他跟土肥原去截过金碧辉跟秋子,他认识这两位,忙挂断电话站了起来,“叭”地一靠腿,鞠了个躬:“川岛少佐。”
金碧辉淡淡地“嗯”了一声:“你们大佐呢?”
“这个……”
金碧辉脸色一沉:“你们大佐呢?”
那特务慑于金碧辉的雌威,硬是没敢隐瞒,忙道:“报告少佐,我们大佐在地下室。”
“在地下室,在地下室干什么?”
“在审问一名支那特务。”
金碧辉一征凝目:“支那特务!谁?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