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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小昭已退至房门口,只要把梭投入,便可轻易退出房外,脱离五雷梭的威力圈。
“你要救横祸九刀,而不想他死,你敢用霹雳五雷梭?哼!”女魃尽量保持镇定:“这岂不也是恩将仇报?我才不怕你敢用这玩意撒野。”
“要打赌吗?”西门小昭冷笑:“你这女魃会施放什么花蕊移神香,会放神花飞雾,在房内和你动手,我胜的机会微乎其微,我必须冒毙了横祸九刀的险,尽快杀死你,何况不一定能误伤到他。”
“你不要吓人……”
房中其实并非完全黑暗,灯光聚集的一面,墙壁与尘埃皆可反射微弱的光线,猝然进入房中,视线当然受到影响,但稍过片刻,便可看到暗处的景物了。
声音也可以明白地显示位置,循声辨位,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常识。
“你尝尝彩虹针。”西门小昭声出手扬,一枚彩虹针快得肉眼难辨,循声飞射速度惊人,对面的人不可能看到针尾丝线的彩虹形影。
她早已看清女魃的身影,不需循声辨位。
女魃早有准备,但也几乎无法避开一击,挫身转体斜移方位,彩虹针间不容发地贴左肋飞过,所发的锐利破风声令人毛骨悚然,好险。
“你也接我一朵神花!”女魃急怒交加,立还颜色以暗器回敬。
神花径大一寸六分,外形有点像六角的星形镖,但花瓣是弧形的,可以曲线飞行,射击掩蔽物后的物体,比回风柳叶刀更令人难测去向。
更可怕的是,花心有泄放神花飞雾的装置,在飞行路线附近下风一丈以内,人畜都遭殃,虽然没有毒魔尚天的三步断魂飞雾歹毒,但威力同样强大,普通的避迷香药物,避不了神花飞雾的迷魂药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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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叮!”一声轻响,一枚彩虹针奇准地击中刚飞出的神花,神花翩然堕地。击中的机率不到万分之一,但确是击中了。
“风往房里吹,飞雾飞不出来。”西门小昭轻松地说:“而且,我有最灵光的辟香解药,连毒魔的奇毒也奈何不了我,毒魔的大崩香比你们的飞雾厉害百倍。现在,我要给你一梭。”
女魃怎能在房中等五雷梭临头?一声怒叱,拔剑奋勇向外冲。
霹雷五雷梭有先天难以克服的缺点,使用不当可能同归于尽,因此近身相搏,是避免受到这种暗器的唯一良方,逼对方不敢发射。
“叮叮叮!”
三声脆响,狂野的剑花击碎了三枚连续飞射的彩虹针,人也冲近房门。
似乎西门小昭的胆气不够,并不敢与挥剑发威的女魃在窄小的空间硬拼,一面后退一面发射彩虹针,三枚针发出,人已退出房外黑暗的走道。
“给你一剑!”西门小昭沉叱,拔剑出招来一记绵密的防守绝招云封雾锁,迎看形如疯狂冲来的女魃,毫不退缩地硬堵。
“铮铮”两声铿锵金鸣,西门小昭的剑气比女魃弱,似乎驭剑的内力差了两三分了,立被震退丈余,马步一乱,手中剑有被震脱手的景象出现。
女魃大喜过望,信心完全恢复,一声娇叱,狂野地挥剑猛扑,剑山怒涌。
西门小昭飞退两丈,脱出剑山的笼罩,封出的剑显得软弱无力,显然刚才的震力太强烈,手臂受不了啦!不敢再硬接了。
走道漆黑,不能再缠斗了。
西门小昭回头急撤,冲入更黑暗的大厅。
“你出来,到院子里拼个你死我活。”她一面叫,一面冲出厅门,跃出院子:“你这恩将仇报的女妖妇,不杀你此恨难消……”
女魃毫无顾忌地追出,剑势控制了对方的活动空间。
“小丫头,我高估了你。”女魃得意地格格笑:“你碧落宫那点点鸡零狗碎,原来只有这么一点点份量。
天知道你们母女是怎么混到今天的武林地位的?今晚念在你曾经在贝小狗手中救了我的情份,我不杀你,我要把你送给我师姐做弟子,我……”
西门小昭突然噗嗤一笑,剑一起,森森剑气比先前强烈数倍,发出龙吟虎啸似的剑吟,明显地表示先前她并没用全力驭剑,更不曾受到震伤。
“我也不想杀你。”她笑吟吟地说:“我只负责把你诱出来,其他便没有我的事情了!”
“你……你是说……”女魃心中一震,有点醒悟,自己上当了。
“你的四个埋伏,我还没有来无影去无踪,把埋伏的人找出来弄昏的能耐。现在,我们来玩玩奇Qīsūu。сom书,让你们知道碧落宫的绝学,到底凭什么能获得今天的武林地位。”
“哎呀!你老娘……”
“我娘没有来。接招!”
声出剑发,势如惊涛骇浪,西门小昭掏出了真才实学,展开空前猛烈的攻击。
女魃的信心再次动摇了,但不能不全力接招,迎着攻来的剑浪,采守势全力以求自保。
在黑夜中用不上花招,每一剑必须从中宫锲入,即使伤不了对方,但至少也可以自保。
对方也必须从中宫强行攻入,中宫防守是很容易的。双方都要抢中宫行雷霆一击,便无法避免硬拼硬接。
“铮铮铮”一阵震耳的剑鸣传出,火星飞溅中,女魃竟被震退了两丈,退抵厅阶下方,显然剑上的内力,比西门小昭弱了一两分。
先前以为西门小昭内力差劲,岂知大谬不然。
白影突然飞升,狂野的剑光也突然消失。
“是你!”女魃恨上心头,忘了自己比对方差了一截,跟踪飞升屋面:“那晚是你把飞灾九刀劫走的,那白影是你……”
西门小昭白色的身影,像是冉冉破空飞逝。
“飞灾九刀,是你做的好事。”女魃厉叫,跳下院子,发疯似的冲入内房。
房中保持原状,灯光仍照向房门,但床上的横祸九刀已经失了踪了。
三更天。
一白一黑两个人影,以不徐不疾的脚程向州城,官道上鬼影俱无。
“西门姑娘,你还是回你娘身边去吧!”飞灾九刀说:“横祸九刀不再过问情爱纠纷,不再管儿女私情,叫她好自为之。”
“爹从小疼我,我相信他会见我的。”西门小昭不是肯承认失败的人:“只要带我去见他,他一定……”
“抱歉,他的意思极为坚决。”
“我求你……”
“求我没有用。”飞灾九刀苦笑、摇头:“不瞒你说,他目前在何处,我根本不知道。我们不住在一起,分手时也没有后会,怎能带你去找他?”
“大爷,你好狠心……”
“我狠心?”
“你忍心让父女夫妻……”
“我希望你们能团聚,但我无能为力。而且,横祸九刀拒绝承认他是西门英,我不能强迫他承认。回去吧!跟着我是没用的。”
“可是……”
“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劝他。但如果你跟在我身边,他可能就独自浪迹海角天涯去了,你不在,也许他会来找我。他不来,你们永远不可能再看到他了。”
“好吧!我先回城向我娘禀告。”西门小昭不再坚持:“大爷,女魃害你还害得不够吗?”
“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说什么。”
“不关你的事。”
“下次,我必定杀她。”西门小昭恨恨地说。
“你杀她,我会恨你一辈子。”飞灾九刀咬牙说:“离开她远一点,知道吗?”
“我也会恨你一辈子。”西门小昭哀伤地说:“她那样对待你,而你……”
飞灾九刀突然脚下一紧,像是劲矢离弦。
西门小昭吃了一惊,急起狂追。
她以轻功自豪,但在飞灾九刀有如五行遁术的轻功相较下,差得太远了,追了百十丈,前面已不见形影。
众香谷死了十一个人,仇恨无可化解。
碧落宫也死了四位男女,怎肯甘休?
武林朋友一言不合拔刀拼命,不管是否合法,至少双方都认为理所当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强存弱亡,死了认命。
但受到毫无理性的大规模袭击,必定灾连祸结,报复永无宁日,仇恨牵缠至死不休,除非有一方崩溃消灭,不然必定刀光剑影绵绵无绝期。
黄泉殿主未能一举歼灭一宫一谷的人,知道处境不妙,但他不是怕事的人,不但没急急远走高飞,反而加紧与鬼面神的人勾结。
藉鬼面神的人壮自己的声势,在信阳匆匆收拾残局,埋葬了男残与被杀的十七名爪牙,立即掩旗息鼓匆匆北上。
十七名爪牙,几乎有一大半是被飞灾横祸两九刀所杀的,男残也死在横祸九刀的刀下,功败垂成,父子俩把两刀恨之切骨,发誓要将两人送下十八层地狱。
但以父子俩的实力来说,不啻痴人说梦,必须仰仗鬼面神的人支撑,这也就是黄泉殿的人,甘于为鬼面神驱策的原因所在。
鬼面神请来的助拳人,都是邪门外道的至尊人物,只有这些人才对付得了两九刀。
他们召回散布在各地的眼线爪牙,人数逐渐接近四十大关,依然具有相当强大的实力,化装成北行骡队,掩去面目匆匆行程。
黄泉殿的人,有史以来第一次不亮旗号行走,因此令不知内情的江湖人大感诧异。
但江湖人最为敏感,已心中明白,必定发生了极不寻常的变故了。
沿途平安无事,四天的昼伏夜行,一夜连赶一百多里,并没发生任何意外,也没发现可疑事物。
这天午夜时分,四十余匹骡马,接近了三里桥。
在前面探路的人,传回没发现可疑警兆的信号,催请后面的人赶快过桥。
三里桥在郾城南面三里左右,跨越澧河。
桥本身不会有危险,如果有人在桥中间猝然急袭,就可能造成重大的伤亡。
而最危险的地方,该是前面两里左右的殷江渡口,人在渡船上,更易被强敌一网打尽了。
汝河在郾城这一段,不叫汝河,叫殷江,或者沙河。
各地的河流,在某一地便有某一地的土名,并不足怪,不明底细的外地人可就被弄昏了头。
渡在南门外,所以也叫南门渡。
由于即将到达最危险的渡头,所以在前面探路的人,催促后面的人赶快过桥跟上,以便早些赶到渡头准备。
夜间不会有渡船,因此必须早作准备。
在前面探路的人中,有两名鬼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