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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师笑道:“真个放出水来了。”说犹未毕,早把层台打灭。
鲍师大叫:“大叫,沾不得身的!”即遁形去了。曼尼就倒栽葱撞入地下,月君却飞上太清。看那水时,也竟向空中射将上来。
正有许多白鹤,轮翅舞爪,要在那里攫人,返溅着好些,纷纷坠下。原来都是人变的,顷刻肌肤腐烂。月君太息道:“好狠毒也!”即飞向清凉台。
鲍师已在台上,曼师却从台底下钻将出来,鲍师拍手大笑不已。曼师道:“敢是风了!”鲍师道:』好袈裟,好袈裟!好端端打了个洞儿嗄,险些儿在光头上也打个小小的洞儿。请问你像恁怎么样?”曼师亟脱袈裟看时,肩上打了一孔,恼得三昧火从眼光射出,发作道:“若在有毛的脑盖上打个窟笼,请问你像什么样?”鲍师道:“好,好!连帝师总骂在里面。泼怪打坏了你袈裟,不能去报仇,返在家里使威风哩。”月君道:“我知曼师顾不得多少。”曼师道:“真顾不得?我如今只把这泼贱妇扇做飞灰便了!”吐出蒲葵扇,一手擎着,腾身而去。
月君与鲍师随后也赶上。
那时太孛地人因反害了自己徒弟,咬牙切齿道:“这三个泼货不要慌,拿住了时,只叫他吃些赤瑛管的水,变做掩攒臭虫,方泄得我的忿!任你腾那变化,也逃不得我天罗地网!且给他迅雷不及掩耳。”随后握赤瑛管似待。恰好月君等正来了,那管中的水劈面就射,曼师如飞就…扇。不…扇犹可,好似虞山的拂水,被风一卷,翻起半空,从上溅下。正要躲时,孛夫人早掷起素霓伞,罩个正着。月君、曼师趁势坐入地下去了,单单把鲍师罩祝勃夫人忙叫两个徒弟各执玉叶旗护在四面,自己将赤瑛管的眼儿对着伞的合口处,然后微微揭开,“毂辘”一声,滚下上滴溜圆的火珠来,好像水精珠一般样的,只在台上乱滚。
孛夫人一手去抓时,直跳将起来:却是寸许长的一位鲍仙师,拱手道:“请了!”即借木遁而去。径到清凉台。只听得曼尼说道:“老鲍被他着手了,怎处,怎处?”鲍师现身笑道:“好扇子!他每害热,叫你打扇去。”曼师道:“有得你说。我这扇子…扇海海干,…扇山山裂,正不知是什么水,倒…扇将起来。”月君道:“李长吉诗云:石人清泪如铅水。好像铅水。”
曼师道:“不要真是他话儿里面的水?”鲍师捧腹大笑道:“这都是你光头去弄出来的。”月君亦忍不住笑了一回,问鲍师道:“前日师太太治水中的火有从治之法,今这火中之水也可以从治得么?”鲍师应道:“有正治,即有从治。”曼师冷笑道:“这从治之法,不过出在医书上,谓相火藏于肝木,所以木之性与火同生,而火之性与木同死。盖相生而相死者。如今金能生水,你把黄金去治他水罢!”鲍师道:“医书出自轩皇,具有五行玄微至理。即如从治之法,有寒因寒用,热因热用;通因通用,塞因塞用。正治之中,又有从治;从治之中,亦有正治。若执一而论,就是不通的庸医了。将尔比他,差也不多。”曼师发躁道:“你这啬夫喋喋利口,而今正治是土克水,你可能把黄土来治他的水么?”鲍师道:“诚然,后土夫人必能制之。”曼师拍手道:“正治从治,与你不相干一点儿,要卸下担子给人了。”月君道:“虽然,师太太之说良是。”曼师道:“帝师也说是,可写角移文,夹个名帖,即着鲍老去请来,看是怎说。”
鲍师道:“后土夫人是地祇之主,帝师是太阴之主,怎的学着俗吏用起移文来?”月君道:“我在嵩岳会过夫人,理当亲去郭请,不可草草。”鲍师道:“也不消得。后土夫人之精灵无往不有,无处不然,但须志心皈命,默诵宝号三声,自然驾临。”
月君随三稽首,三诵后土宝诰。早见五色祥云遍绕清凉台四面,后土夫人已至,只有侍女四人导驾,各提小锦囊二枚。
月君等恭迎施礼,略叙寒暄。月君又载拜道:“诚以夫人为地祇万灵之主,不揣冒昧,敢祈圣力,收伏水孛。”后土夫人答拜道:“适已知之。第嫌彼有扶桑杖一枝,恐觉费手。”曼师道:“是,是,是扶桑木,已被帝师劈开了。”遂令取来看时,果是此杖。后土夫人道:“彼下界之后,其同类都来讲授道法,如罗星授他赤瑛管,计星授他水精珠,…星送他素霓伞一柄、玉叶旗两面。因所畏者唯寡人,群星又取扶桑木一节赠之,他就自恃无敌。今日应是败亡时候了!”随取侍女锦囊来,探了二枚土丸在手,向月君道:“这丸是艮土之精,收他水的;这丸是离土之精,收他本身的。”曼师卒然问道:“若扶桑木仍在他手中,夫人何以致之?”后土夫人道:“制扶桑者,是月宫娑罗树。故此说略费手些。”月群大喜,便稽首请夫人驾行。
夫人答道:“彼见了寡君,就要远循。帝师请往,我就在此收他。”于是月君与鲍、曼二师仍飞向旧处。
太孛夫人早已手握法宝,一股白浆水如弩箭离弦,激射将来。这边快,那边又快,一土丸从空坠下,化作一座土山,把这股水压在里面,四旁溅起好些水银珠儿,尽钻入沙土之内,不留一滴。孛夫人大骇。不知空中又掉下一土丸,端端正正的在顶上,也化作一座土山,把孛夫人压住,骨软筋酥,动弹不得。曼师随举扇子,向东西两台上轻轻一摇,可怜那些白鹤弟子,正如游丝没影,野马无踪。不知孛星何日归天去,岂料鬼母今朝下界来。试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八回 北平城飞玄女片符 榆木川受鬼母一剑
曼尼笑道:“泼水孛,而今压在当路,有甚脸面见人!待我送你一扇,也变只白鹤,师弟们一路登仙罢!”才欲举手,闻空中有声:“请曼师姑恕他,当明正其罪。”原来是后土夫人驾到。月君等鞠躬迎接,就同过那边台上。后土夫人谕道:“孛星孛星,你嗔妒之心太重,太阴星与汝本同类。在天上既已屡肆侵凌,今在人间,又大行凶暴。况且不奉玉旨,偷走下界,当得何罪?如能省改前非,朕当姑矜尔命。”太孛应道:“我性专恶同类的与我不同党,结下仇恨,万世不改的。除非将月宫让与我,就歇手了。”曼师喝道:“泼贱货,死在顷刻,还敢说此大话!”就当小腹下踢了一脚,正中玄牝之户。月君劝住,请于后土夫人道:“圣人以天地万物为心,何处容他不得?不与之较量罢。”后土夫人又谕道:“孛星,你看太阴星何等度量,尔岂不愧死?也罢,燕地所乏者水浆,小民甚属艰难,朕今敕授汝为此方水神以济其渴。毋使有虞,便是积累功行,他日尚可复职。慎之!慎之!”随着两侍女押送至桑干山小黄河发源处安插。今燕地人所谓水母是也。
月君再拜而谢,微问土丸神化之妙。后土夫人笑道:“他用的水是炼成的水银,我用的土是炼成的艮土。艮为山,水银属金,本产于山土之内,以气相感而收之也。艮又居东北方,有一脉坎水在内,以性相孚而服之也。到太孛本身为纯阴之水,非纯阳之火不能制之。我所用者高土丸,土中有纯阳也。以天地论之,太阳为阳火,凡火为阴火。故太阳出而火焰无光,水泽之气亦皆消灭。至若阴火之不能制水,犹之乎炊沸汤而火气返从水气发矣。以人身论之,心火为阳火,肾火为阴火。故道家炼离火而成纯阳,一身之阴气尽灭。凡人则自少至老,心阳日减,阴火益强,而阴气愈盛,亦犹之乎炊沸汤而火气皆从水气化,阳气亦从阴气灭矣。所以制服太孛者,非止以土克水,盖取土中之离火,以制其阴邪发越。否则彼遂借日遁去耳,何能镇压其神灵哉?”月君又稽首道:“小童幸闻圣教。”后土夫人乃起辞命驾。月君等拜送之后,就在这三座台上安歇。
鲍师道:“老曼来,吾语汝,适才后土夫人以艮土收金,与我之用檀木收火,岂不是同一从治之法?汝何足以知之!从来水能克火,而今后土夫人讲的火能制火,这叫做反治。反治者,如药性中之相反者,亦可反用之而治玻老尼,老尼,汝又乌足以语此!”月君笑道:“正治、从治、反治总不越乎阴阳二气相胜之理。若只在五行生克上讲,岂能尽夫玄微道妙?”
曼师也笑道:“我只脱却二气外,跳出五行中,看这老道姑更有何说!”鲍师大笑。
早见两位剑仙与素英四仙姑并范飞娘等四女将皆来了。月君一面召令刘元帅进兵攻城,到夜半,同了鲍、曼二师去看北平城形势,以便指示方略。见城堵口排满的红衣炮、子母炮、轰天炮、神机炮不计其数,已知道收服太孛,早作准备了。月君谓二师道:“始作炮者,其无后乎?任是金刚,也经不得炮风一刮。用以攻城犹且不可,何况竟将来打人。这样东西可是打人的?大家拚着将士,化作肉泥便了,那六韬三略、六花八阵直可弃置无用,又讲恁么兵法!甚矣,末世人心之不仁也!”鲍师道:“廿四年前,蓬莱阁上九天教主赠有符囊,大约为此。”月君应道:“我亦想着。噫!玄女娘娘早虑着王师大难,真圣心也。”随返至台上,取出锦囊,向北叩首,然后启看,内有小玉箧,藏着龙蛇符篆三幅,蝌蚪篆灵咒一幅,众仙师皆所未见之物。月君乃九叩首谢过,然后向着北平城焚化符咒。就那火焰飞处,一声震雷去了。曼师道:“原来是遣雷神打碎这些炮。”月君烦隐娘往视,回报炮位皆安然不动,正莫测其妙用。
次日,刘元帅大兵已至,月君谕道:“北平城头炮孤家已用法禁制,尔等放胆攻城,毋或坐误。”王师莫不踊跃。遂长驱直捣城下,守陴燕卒一齐放起炮来,没有半个响的。王师大声鼓噪,遂将永定、彰义、沙河诸门重重围祝燕将如飞报知太子,太子大骇,亲率文武百官同到城上,令军士取火再放,却像是实心的木计,动也不动。学士杨士奇叫打开一个看时,见内里火药水津津的都是湿透的。那时先锋楚由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