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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食者协会-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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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倒下,我也是正下方。

集卡在远离,刚才是车尾扫到了水泥柱,被挡了一下后,改变了姿态,被惯性推着继续翻滚向前,不知多少人多少车被它碾压碰撞。

逃,往右前方逃。我在这以毫秒计的变化中竟还能有这样的反应。但那个方向,有车打横着飞过来。是最先被集卡撞到的那辆本田,它被撞地转了超过一百八十度,上了我这边的人行道,临街一家甜品店的玻璃被它稍稍磕到,立刻粉碎,它犹未停下,反扳直了身子,裹带着一蓬玻璃渣,蹭着墙边就过来了。

右前换左后!我使劲把力改过来,但却无法做出正常的退步动作,甚至无法站稳,踉跄用脚后跟在左后方退了一步,就仰天跌去。

往左往右,往左往右?人在半空,背未着地之时,我在心中急问自己。

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一切。高楼、狭天、阴云浮动,阳光晦暗,一只麻雀飞掠而过。

它往哪里,我就往哪里,我跟着麻雀。

但……它是直飞的,不往左,也不往右。

着地。

我没有往任何一侧翻滚,就那么直挺挺砸在地上。

然后,我半个身子就在本田车下了。

那车停在我肚子上方,不再往前,我完好无损,甚至没有被它的轮胎擦碰到。只是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全身上下,从四肢到眼皮,都不再受我的控制,停在那儿一动不动了。如果这时候,从我上方掉下来块石头,我连侧一侧脑袋都做不到了。

我已经到了极限,不,我已经突破了自己的极限。

接下来,就听天由命,如果托盘还安排有另一环,那我也没办法了。

好在托盘毕竟不是上帝之手,这一系列几乎致命的打击是通过预先某个小推动达成的,哪怕它能通过监控探头看见我活了下来,也不可能再补上一击。严格来说,它只是一段程序,只不过是一段掌握了巨大资源的程序。

耳朵接收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但我觉得世界已安静下来。刚才打开的血淋淋的地狱之门已经关上,咆哮的死亡气息已经消散。气力在一点一滴回流,我慢慢握紧拳头,然后又摊开手掌。我发现自己是双臂展开躺在地上的,就像个十字架。

当我感觉到痛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完全活了过来。背、屁股、手、脸颊,有钝痛有刺痛。我用手肘撑着从车下慢慢挪移出来,站起来的时候,环顾四周,才知道,这片安静不是我的错觉。眼前的一切太过惨烈,身处其中,重伤者已无力哀号,轻伤者只有屏息,所有的车辆都停下,所有的行人都驻足。哦那不是驻足,那些完好的人,或倚墙或瘫坐,仿佛是张黑白照片里的皮影子。只有警笛孤单地在风中号叫,甚至车里的巡警在我站起来的时候,都还没能从车里下来。

我借以避祸的水泥电线杆并未完全折断,只是被撞得弯了,形成的夹角正好卡住了原本就在制动中的本田。车的一侧严重受损,安全气囊摊出来了,但驾驶员应该没事。

马路中央一辆桥车底朝天躺着,另有一辆车撞在集卡留在人行道上的车尾,头部瘪了进去。而那辆肇事的集卡,侧翻着撞进了星巴克,看样子把星巴克和旁边一家服饰店的隔墙都撞塌了。我记得出来时,店里还坐着六七个人吧。有血从集装箱下渗出来,那应该是原本在人行道上的路人。更远些,一辆SUV冲上了人行道,一辆别克轿车拦腰撞在辆公交车上,到处都是倒在地上的助动车,一眼望去,至少看见三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两名巡警从警车上下来了,他们站在车门边,用对讲机呼叫着。

哭声终于开始起来了。

我掏出愿望满足器,发了个消息。

我逃过去了。我还活着。

我沿街慢慢向前走,电脑包还在原地,没人来得及捡走它,也很好运地没被车压到。捡包的时候,那辆集卡就在几米之外,我并没有多看。经过公交车的时候,电话响了,拿出手机才发现屏幕裂了,但还能用。

是王美芬,她用了一个新的手机号,来问详细情况。但我无心多说。

“不会结束的。”她说:“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沉默着前行。

“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每隔一段,就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包括住处,交通工具等等。在你改变之前,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这样你会形成一个短时期的无序状态,会给托盘增加难度,直到他找出你的漏洞,重新找出规律。”

“用不着等那么久,只要我的目的还是阻止分割D岛,它就能抓到我的行为轨迹。终点不变,路线再怎么变都有限。”

“但总归要困难一些。”

我默然不语,过了会儿,问:“总之,像刚才那样的杀局,我接下来随时都会碰上,对不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至少接下来几小时你应该是平安的。”

“呵,要让我死也没那么容易,能逃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但我如果逃过了第二次,第三次,那不是明确地告诉了拇指,我对喂食者协会有着很深的了解?”

“等你能逃过三次再说吧。而且,我们的目的是破坏中国的复杂测试,协会……终究是要觉察的。”

我把37人的名字告诉她,让她跟进。她说还是见一面吧,要听我怀疑这些人的理由。

“我原本就想约你见面。”我说,“但这是正常的轨迹,对吗,所以,先等一等。我有几小时的安全,得来不易,我有些事要做。”

走过两个街口,我进了家商厦整理了仪容,又买了新衣服换下脏破的,出门叫了辆出租车。

“先生去哪里?”司机问。

“湖州。”

“哪里?”

“浙江湖州。去吗?”

“去。”司机欢快地应道,麻利地按下了计价器。

“你是不知道,前面出特大事故了,我刚从那里经过,惨的不得了,至少十几条人命,救护车一辆接一辆。”司机兴奋地说。

“我知道。”我低声说,把头靠在头垫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湖州,临湖桥,黑站牌。

昨天匆匆回返,心里一直抱憾,只因不愿过多查访,惹了拇指的注意。现在,哪还有那么多顾忌。

现在就把它拾遗补漏,也许会有收获。

对我更重要的是,这是表明一种态度。对喂食者协会,更对我自己。

从此正面对抗,再无回旋余地。

也许对于这样的庞然大物,只要先把自己逼至绝境,才能生出足够的勇气和力量吧。

我这就去让拇指知道,我所知道的内情,要比他们想象得多得多。还有什么招数,就更猛烈地来吧。 

 九、 骨牌

 

我写了一长串数字递过去,还有张百元钞。

“有研究啊。”老头子看了看数字说。

“瞎写的。”我说,这是实话,“就买一注。对面那几块站牌,怎么是黑的?”

“前天早上有个神经病用油漆刷的。”老头子把彩票递给我。

“看起来有点吓人。”

“没事,过两天就会换掉的。车队已经来看过了,还拍了照片。”

“怎么会有人做这样的事情。你说小偷踩盘子都会在门前(看不出了……)的,这个会不会也……

“是透着蹊跷,不过呢这两天也没瞧见有什么奇怪事情。”老头子现在也没生意,很有耐心地和我扯闲篇。

“瞅着触心哪。这要看牌子乘车,冷不丁还不得吓一跳。”

老头子笑起来:“我说娃儿你胆子也太小了,没见你这样的。”

我心里一堵,多久没被人叫娃了,今天劫后余生,照理我现在眼睛里还满是血丝挺沧桑的啊。

我故作不服气的模样:“怎么,就我一个人这么大反应?”

老头子呵呵笑起来:“别说还真是,一般人就是多看几眼,也有好奇问一句的,你是反应过度啦。这世道,什么奇怪事情没有啊,样样关心追根究底,自个儿还过不过了。”

这是我问的拥有良好视角的第三家了,和前两家一样,没见到古怪的人。

我心里叹了口气,却并不后悔来这一遭,自从知道了喂食者协会的背景之后,我心底里一直有些犹豫,总是闪闪躲躲不坚决。之前这场车祸让我知道既然注定无法逃开,那就索性迎面而上。

算是对喂食者协会的宣战吗?我自嘲地一笑,人家可不会在乎。

问了这几家,说得嘴也干了,我进了旁边的超市,拿了瓶可乐。结账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这超市的收银台与寻常不同,不是设在进门的一侧,而是在门的对面。所以我这一回头,就透过玻璃移门,正正地瞧见了对面的黑色站牌。

这是第四家。

在路的这边,拥有良好视角能瞧见对面黑站牌的店家,有近十家。要不要每一家都问过来?对此其实我挺犹豫。通常来说这并无必要,有什么异常情况,照理大多数店家都能看见,所以前三家都说没见到盯着站牌看的奇人异士,我已经差不多放弃,这回是真心买饮料来的。

“看对面那公交站牌呐?”售货员主动问了我一句。

“对啊。”既然你先开了口,那我当然就接上去了,“瞅着触心,却老忍不住去瞅,这是咋回事呀。”我又用了“触心”,基本上我在每一家都是差不多的说词,反正他们相互也不通气。

“你还好了,我这么一直站着,瞧着别提多堵心了。你说咋回事,颜色影响心理呗,这就叫色彩心理学。”

其实我问的咋回事是指站牌是怎么变黑的,但他的这个无解,却让我心里一动。看起来,这店员是已经有阴影了,所以才会心理投射误解了我的意思。这样的情况是我之前没有预想到的,即竟然会存在像店员这样的人,他不是看一眼或者几秒钟的问题,而是只要黑站牌还没有被洗掉,就必须一直看下去,逃都逃不开。

我哈哈一笑,说:“先前我和路口买彩票的老头儿说这黑站牌瞧着不舒服,他还说我大惊小怪,没想到你比我更脆弱。”

这店员是个斯文白净的眼镜小伙,听我这么说却相当不服气,眼睛一翻说:“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路过随便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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