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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情咨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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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听听。”

“如果你在五角大楼,想用一种百分之百安全的方式和平民建立有规律的交流关系,交换和储存大量的数据,而在这一过程中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那你会怎么做?”

瑟斯顿想了一会儿。“嗯,你不能使用官方提供的任何标准安全系统。”

“是啊,因为你是在和平民打交道。”

“你也不会去用电子邮件系统,那在国防部是人人都会用的,或是因特网上的任何系统,因为它的安全性还不够严格。”

“是吗?”因特网原是扎克的第一个猜测。福斯滕平时总是铺天盖地地向助手们发送电子邮件,而如果福斯滕和谢尔曼想很安全地通信的话,这会是一种最好的办法。“那你会怎么做呢,如果你不使用因特网的话?”

“为了能够绝对安全我就要建立我自己的电子邮件网络,并拥有一个我能完全控制的枢纽终端。如果我想邀请别人通过系统给我发送信息的话,这就显得特别有用处。”

“那这种系统会是什么样儿?记住,我们说的是有百分之百安全性的。”

“嗯,首先,假如我们设想的是一套有多个使用者和能储存大容量数据的系统,我会需要一个体积应该很大的枢纽终端。同时,很自然,我的系统要包括所有的标准密码机制,这样如果有人发现了这套秘密的网络,他们要想进入网络还是会碰上很大的麻烦。最后一点,但不是最次要的一点,我会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建立这样一台枢纽终端,这样也就没有人会发现它并企图侵入了。”

“那这是不是说,可能会用一个假名买下这么一台终端并将它放在一间安全的屋子里,屋子的所有者是一家傀儡公司或一个杜撰出来的人呢?”

“差不多。”

“怎么解决电话线的使用问题?”

“这无疑是一个薄弱的环节。如果你和你的朋友得不时地通过公开线路传递信息,那么即使建立自己的电子邮件系统和安全终端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所以?”

“所以我会添加进某种改频或编码系统。绝对是这样。我们所说的这种系统,在你刚开始传输数据时,就将它改频或编成密码,等它到达时再重新破译。”

“但数据不会总处于被编成密码的状态的吧,比如当它储存在枢纽终端里时?”

“不会,那样太麻烦,而且也没必要。在我刚才设想的方案中,安全系数已经够高的了,这样我不用担心人们会侵入系统。”

“那么该怎么做到呢?”

“做到什么?”

“侵入系统。”

瑟斯顿乐了。“天哪,扎克雷。首先你请我建立一个人们所能想象到的最安全的电子邮件系统,然后你再让我把它破解掉。”

但扎克看得出瑟斯顿正乐此不疲呢。这样好,扎克想。就要让他着迷。没了刘易斯,他就什么也没有。

“好吧,”刘易斯说着在一张纸上划了几笔,“首先你就别想侵入枢纽系统了。你永远也找不到它,因为它可能会在任何地方。其次,你也别惦着那电话线了。即使你能进入五角大楼电话系统,去窃听在那用电话的人,或设法在接电话的地方装上窃听器,你得到的也全是变为密码的信息。那完全是没人能懂的话。而你要是想去破译密码,那是会陷入困境的。别想了。唯一真正的办法是设法算出该系统的电话号码,拨通电话,然后猜出密码,以进入他的电子邮件。”

“电话号码还算容易,但密码可以是任何东西。对吗?”

“说得很对。任何多至八位或十位的字母组合。会有八百万种不同的可能。比这更多。”

“那么破掉它是没希望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刘易斯说,一边剥着啤酒瓶的标签,“有时候猜密码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我知道有很多电脑黑客,就是靠猜出密码而闯入了各种各样的系统。使用者的狗的名字啊之类的。”

“如果猜不出密码呢?”

“那你麻烦就大了。”

“就没法进去了?”

“绝对没有。”

扎克仔细地考虑了一会儿,接着看到了这个死胡同的一个可能的出口。他很满意,这是他看见的。“要是你能设法记录下那人正在计算机上打的内容从而找出密码呢?你知道的就像有一类窃听器,它们能根据击键的声音来判断出一部打字机上已在打什么。”

刘易斯吃惊地看着扎克。“等等,让我先搞搞清楚。你是想告诉我,对于那个你想侵入的系统的所有者,你能很容易地接近他的计算机?”

“从理论上说,是的。”

“真见鬼,那一切就不同了。我还以为我们的任务是要从外部打入呢,那是标准的电脑黑客的风格。”

“不。设想一下你能接近那人的计算机。”

“那就没问题了,”刘易斯说着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没有任何问题。你甚至不必给他的电脑装窃听器。你只要打开键盘,放进去一个能记录下所有敲入的数据的装置就行了。几天以后,或者以后随便什么时候,你再取出这装置,就可以得到数据了。电话号码,密码,以及所有你需要的,就唾手可得了。”

“你认为你能搞到一台这样的装置吗?”

“噢,它并不见得在市面上能买到。它更多的是让人们订做的。不过,可以的,我能装配出来。没问题。”刘易斯的语气里又有了一个电脑高手的自豪。但它在扎克下一个问题之后又消失了。

“你什么时候能为我搞到?我的意思是,为我们搞到。我想我自己不会安装。”

刘易斯看来有些犯愁,然后紧张地笑笑。“啊,扎克雷,我的朋友。现在我看得更清楚了,你正在向我寻求什么样的帮助。”

“我知道我要求得很多,刘易斯。还是这句话,如果你有什么别的……”

“没有,没有。我说过了,我听候你的调遣。装配那个装置要不了多少时问。但我不知道那玩意儿要准备放到哪儿。”

“今天是星期一,”扎克说,“星期四五角大楼将要关门过圣诞节。我不知道你的办公室怎么样,但在我那儿,大家都会在星期三很早的时候就离开。”

刘易斯抓住下巴扮了个苦相。“我知道你准备求我做什么,扎克雷。而我可以马上告诉你,我本来打算在圣诞节去和家人团聚的。”

“你仍然能去。我只在星期三晚上需要你。一个小时,最多。”

刘易斯取下眼镜揉揉眼睛。“我想那耽搁不至于坏了我的事。那么就星期三晚上了。”

“在我办公室。”

“我会去的。”

第26节

在华盛顿以西五十英里的布鲁里奇山区的一条空荡荡的路上,赖利加大了他那辆绿色的维多利亚皇冠轿车的油门。除了浪费时间还是浪费时问。对这桩屁事他很是厌烦。前一个星期四他已花了半个下午给特津的公寓装了窃听器。七十二小时了,窃听器好端端地在那儿,而赖利已经听到了两组有趣的对话。现在窃听器完了,联邦调查局干的好事。赖利很想用双手打住他在调查局的那个狗屎线人的脖子。第一流的混蛋。

这天早些时候,赖利曾坐在里士满一家听觉器材商店的后屋里,这家店是他的一个老战友开的。

“我们来看看你录到了什么。”他朋友说着敲下微型录音机的播放键。在嘈杂的静电干扰后面有特律按电话和一个女性的声音。“嗨,扎克,是我……”名字没能听到,淹没在了干扰声中。在录音带的其余部分,这个女性的声音都在不同程度的听觉失真中飘摇。

“你能给我把它弄清楚吗?”赖利问道。

“我会想办法的。我肯定能弄得比你录下来时清楚。”

赖利把磁带放在店里,又掉头上路了。还有一件鬼差事要做。

在小镇斯特拉斯堡外面,赖利拐到一条偏僻的路上,顺着它走了一英里,然后又开到通往树林的一条肮脏的车道上。这是一天半的时间内他第二次到山区来了。又是该死的浪费时问。要么是这个混蛋作家不肯说,要么是这家伙没什么好说的。赖利将车停在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外面。一辆带田纳西牌照的运货车停在外面。这地方看起来年久失修,似已被人遗忘了。

至少汤米·弗林特和他的手下没把事情搞砸,赖利边想边下了车。现在这是一支除了向新闻界抖出“犹太复国主义占领政府”的底细外,还能干点实事的民兵队了。而且干得不赖。两天前的晚上他们把卡斯托里从他的私人车道上劫走。于净利落。在这间房子里,他们表现了对自己工作的在行。干这活最棘手的不是折磨得人希望去死,赖利知道。而是怎样趁人还能在活着时让他们招认些有用的东西。那些反政府的犹太复国主义者从来没有干得这么漂亮过。

弗林特和他手下的两个人正坐在厨房里喝啤酒。他们很放松,开玩笑,说故事。赖利拒绝了啤酒,也没坐下。有什么新情况吗?他问。妈的有进展吗?

弗林特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还是发誓除了那三个我们知道的线人外他没有其他的了。”

“那特津呢?”

“还是说特津屁都没给他一个,他就只是听。我想他说的是实话。见鬼,要我也会这样。我想这儿已榨不出什么新东西了。我觉得这家伙一直就无从下手。”

赖利发出一声恼火的嘶叫,向地下室走去。当他顺着楼梯向下时,大小便等排泄物的臭味便越加浓烈。地下室里点着一盏荧光灯,有一排专门放工具的架子。似乎是过去有个在乡间度周末的人曾在这儿有一间作坊。

卡斯托里被脱得只剩内衣,眼睛被蒙着布,嘴巴也被塞住了。他仰面躺着,被用链子拴在一张旧弹簧床垫上。床垫的布被扯掉了,只剩下金属弹簧和框架。框架上有几处地方接上了电线。卡斯托里的背和腿上满是鲜红的烧伤的疤和水疤。旁边的桌上有一台录音机,以及几副注射器和几小瓶药剂。

赖利跪在卡斯托里的脑袋边上。风干了的呕吐物在他脖子周围结成了硬块。“嗨,伙计,你还活着?”

卡斯托里慢慢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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