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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主要街道也只是一条小林荫路,但是在那里仍然感觉到5O年代的氛围——个体农场和平房——这使莫瑞恩的地方显得非同寻常。
公寓在一条弯曲的街道上,在一扇巨大的滑门背后,我循着滴水声迈下石阶;这里有一个石砌的人工喷水池,水柱像百合花一样升起散落,池中聚着许多“嗝嗝”直叫的活蛙。一直向前是一个很小的木制平台,长满了洋红色的九重葛,平台里有一张白铁桌子,几把椅子。这儿可以远眺,维尔·罗格斯海滩的模糊弧线,蓝隐隐地山脉,和银色的海浪,一路直到波音特一杜莫。这些景象极为有趣。
尽管沿着街道有许多房子紧紧靠在一起,但是在这个美妙的场所,除了静谧和微风拂过花丛的沙沙声却是什么喧闹也没有。这会使你饥渴地寻找“切达”乳酪、咸薄脆饼和烈性威士忌,就着它们站在平台上欣赏日落美景。但是你转身过来面向房屋,景象却同样的有魅力:人字屋顶,华丽的装修,一个苏格兰式的小餐厅。
门上,用软木雕刻着巴厘文化里的人物形象,正拥抱在一起跳舞。门微微地张开一条缝。我敲了两下,没有反应,我就走了进去。
“喂?汤姆?我是安娜·格蕾。”
没有回音。
我走过卧室,室内有一张四根柱子的床,被单皱巴巴的,衣服随便仍在破旧的东方色彩的地毯上。空气中充满了檀香木的味道,还有性欲。梳妆台上堆满了古式的香水瓶,有一半打翻了或弄得粉碎。壁橱全开着,抽屉也一样。草帽、玩偶和围巾散得到处都是,像是被抓出来的然后朝窗口扔去,看起来汤姆和莫瑞恩遭到了抢劫。
当我走进被洗劫过的厨房里就更加相信我的判断了。一只炒锅焦底朝天,水散了遍地,炉子仍燃着,我关掉了火苗,嘎吱嘎吱地踩过地板上一个装细条实心面的盒子。有人把一瓶苹果汁砸在墙上。还有人扔过罐头盒。我听到从另一间屋子里传来轻微的呻吟声,立即肾上腺素剧增,武器已握在手里。
我沿着门廊悄悄地移过去,门廊装饰着不祥的非洲面具,通向一间起居室,起居室的两扇钻石式玻璃窗凭眺着海景。这里还有更多的面具,和眨着眼睛,长着漂亮的中国面孔的玩具娃娃。二手货的沙发上塞满了闪光印花布面的枕头。窗户吊着一块转动的玻璃棱镜,在下午的烈日映照下熠熠生辉,把五光十色的色带抛散在屋里的物件表面。
在那些令人目眩的虹彩中央,是汤姆·保罗伊,除了一件白色的T恤衫,他根本什么都没有穿,两条经过充分日晒赤裸的腿弯曲着,像柱子一样木然不动,他正在那里迟钝地手淫。
他抬起两只赤红的眼睛向我瞟了一眼。我一下就捕捉到他未刮过的下巴上白色短髭的闪亮。
“安娜,”他沮丧地咕噜着,“帮我出来。”
他的拇指和食指正向下套动他红胀的yīn茎,我抢步上前,从一把摇价上抓起一床阿富汗羊毛毯朝他扔去。
“耶稣,汤姆,把它盖住。”
他接过毯子遮住他的前身,光着屁股倒在沙发里,然后开始哭。
“这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们打了一架。”
“莫瑞恩在哪儿?”
“走了。”
他弯过腰来,上身和下肢折成了两半,用手抱着头。
“她没有事儿吧?”
他点点头。
“你没有把她抽得青一块紫一块,然后扔到悬崖底下去?”
“我不会那么做。我爱她,安娜。”他扬起脸向着我。虚胖的脸上现在似要被泪水或口水融化到一块去了,仍在淌着自怜自惜的眼泪:“上帝,我是个肥老屁。”
我把手枪插进皮套,坐下来,等着他自己恢复平静,沙发像岩石一样硬,里面一定充填着马鬃或其他反常的材料。
“有趣的屋子。”
“它是60年代一个电影布景师建的。”
他作了个深呼吸,用拇指揉了揉眼球。
“和简娜·玛森有关系吗?”
“不,莫瑞恩已经在这儿住了好几年了,而她不久前才遇上简娜的。”
“简娜怎么样?她一定正忙着,从一个脱口秀跑到另一个保护受害者权利大会。”
“现在我可没法关心简娜·玛森。”
“她可相当关心你和莫瑞恩。她就是担心像这样的事情会发生。我们约会的那天晚上她告诉我的。”
“简娜试过,但她永远不可能理解我对莫瑞恩的感情。”
“我们还是谈谈你吧。要杯水吗?”
他晃了晃头。
“好吧,我们来作一次交谈。关于一个卡车司机,他据说在加利福尼亚沙漠的一个偏僻地区进行抢劫,然后一个州警出现在事件发生地,伪造了一个报告。这样那些商品就可以被保护起来并重新出售,你认为怎么样?”
他牵起他的T恤衫擦着鼻子:“那是过去的事儿了。”
“简娜知道你的过去吗?”
“简娜认为我是自有巧克力糖浆以来最棒的伙计。”
“她从哪儿弄到毒品的,汤姆?”
他站起来,把毛毯围在腰上。
“没地儿,安娜。”
“简娜觉得你是块巧克力苏打冰淇淋,可莫瑞恩不过是把你当成一堆狗屎。”
他又变得伤感起来:“让我一个人呆着好吗?”
我也站了起来:“一点问题没有,我会去问问你年轻的朋友她的观点,在这种时刻不会太难,我明白为什么你喜欢小姑娘。但是,别见怪,她们怎么样看你?”
他白色的短髭底下泛起了一道红晕。
“在试图用一盒细条实心面杀你之后,我保证她会激动地告诉我你是怎样为简娜提供狄劳狄德或德克斯代因或几里尔苜或柯卡因或其他任何形式的毒品。”
“我跟那些东西没有关系。”
“但是你知道是谁干的。”
他的下颚绷直了,嘴唇紧闭着,公寓突然间变得小起来,玩偶的脸都成了凶恶的原始崇拜物,封闭的房子让人窒息。
“那件事持续下来一定非常有趣,你和‘罗丽塔’,十四岁的奶头。”
“见鬼”
“新安排:你穿上衣服,我们一起兜回韦斯特伍德去。”
“做什么?”
“调查局会对这件事产生强烈的兴趣,我相信那位来自华盛顿的神秘的大人物将十分愿意和一位了解简娜·玛森私室内幕的人谈话,也许就不会在意一点点你个人的过往史。”
虹彩罩在我们身上。
“那不是我。”
“好吧。”我做了一个夸张的、仁慈的手势好像我最终决定让他摆脱我的钓钩,柔和地、寓于同情心地问:“为什么你不穿上点衣服?”
他从睡椅上拾起一件汗衫,匆忙地穿上,然后又带着一脸义愤的表情一屁股坐回去,擦了擦鬓角的汗水。
“我们知道是依贝哈特大夫干的,”我说,像是吐露了一件职业秘密,“我们已经打得他屁股开花。”
汤姆·保罗伊摇着头,冷笑着说:“那就是确切的原因,当我还是一名州警的时候,我就仇视联邦调查员,你问这些家伙真他妈的傲慢,又真他妈的愚蠢。”
我明白了他已经上钩了,所以我继续送一块鸡大腿给他啃:“我们相信对于医生的这件案子我们做得无懈可击。”
“只有他想要简娜呆在贝蒂·福特,为了救世主,”汤姆脱口而出,“玛格达·斯脱克曼则想把她弄出去。”
“我不信。”
“噫,我可是当事人。”
“胡说。”
现在他要捍卫自己的信誉,红着脸,愤慨地说:“简娜曾经几乎自己毁了自己,是不是?那位医生来到了马布里,看到那一幕,就突然明白了:这位女士是个瘾君子,他去见她那位显然忙碌着自己的生意的经纪人,说。‘我们必须帮助这位女士摆脱毒品,否则的话她会死。’玛格达说:‘我会尽力提供我的帮助。’
“简娜呕吐了两天,她病得像一条狗,他们在深夜十一点钟派我出去找几种该死的药茶。我不得不跑遍了整个‘鸽城’去找一家晚间营业的保健食品店,当我回去的时候,我听见她们都在私室里。”
“打架?”
“简娜正在那里发小姑娘脾气,包括她想照医生说的回贝蒂福特去。玛格达对她说”——模仿着她沙哑的口音——“他只是想要你的钱,杰伊,没有人像我这样真心诚意地爱你。”
“玛格达是在试图挽回同化妆品公司的合约。”
“玛格达是在试图控制简娜,像过去一样。她从莫瑞恩那里听说简娜正在同这个医生接近,这使她产生了幻觉。你认为谁能使简娜信服她就把那个裙下之臣除去?”
“条条大路都通向玛格达。”
“因为简娜正在瞧大夫,所以她想干点儿干脆的.但是她实在是个笨人——大哭大笑,周期性偏头痛,手忙脚乱。最后她只好回头找莫瑞恩。莫瑞恩不想承担这份责任所以——你是对的——她把它交给了玛格达。”
最终那个过分劳累的女管家的秘谋昭然若揭了,但是我还是想听保罗伊亲口说出。
“莫瑞恩不想承担责任是为什么?如果我问得愚钝的话请包涵。”
“是为了麻醉简娜。”他灰心丧气地说。
沉默起来,光栅在飘浮着灰尘的空气中慢慢转动。意识到他自己所说的话,保罗伊的脸变得扭曲,但是止住了怒气。
“莫瑞恩是简娜·玛森的街头联络人,”我轻声地试探道,“那就是为什么她被当作‘行头女郎’养在身边的原因。”
“她吸食古柯。”保罗伊用低沉,颤抖地嗓音说,“好像你无法辨别出来,玛格达用一条金线把她牵住了。”
“为她的毒瘾支付报酬。”
“你永远抓不到玛格达的把柄,那就是她的高明之处。”
我绝望地想到自己应当用上录音机或窃听器的。
“除非你变成证人。指证到玛格达和莫瑞恩。”
他没有回答。他的面孔现在也阴沉下来,两只冷漠的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们答应作为交换条件,可以免除因你可能消费或从事买卖麻醉品而提出的一切诉讼。”
“耶稣,安娜,那是彻底的谎言。”
“我们需要你的证词。”
他反复掂量着。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