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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她要如何出去见人?连葫芦哥哥也没法见人了。
又想起葫芦哥哥昏迷的时候,依旧抓着那帽子不放手,被那魔王狠狠踩踏,翻一层皮肉,骨头都露出来了,更是心中绞疼,以及对胡镇的仇恨。
她从未恨过一个人,也不知仇恨是何滋味,如今算是品尝到了。
那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说她以后肯定会给葫芦哥哥戴……戴绿帽子,她咒他不得好死,被鬼缠死,被水淹死,被火烧死,吃鱼让鱼刺咯死……各种死!
不,这辈子她都不会对葫芦哥哥离心的。
她扯下头上的绿帽子,一顿撕扯,揪了个稀烂,一边哭道:“都怪我……要是不送帽子给葫芦哥哥,还非逼着他戴,要是好好坐在车里,没让那魔王看见,就不能出事了。”
小葱从里间出来――她在帮刘蝉儿诊治,见她这样,忙劝道:“狗改得了吃屎的脾气么?那个人,走到哪都会惹事,跟你送葫芦哥帽子有啥关系?听他话的意思,其实早惦记你了,还有那个洪少爷,只怕也动了心思。”
说着,掏出帕子帮她擦泪,低声劝慰。
板栗从外边进来,看着哭泣的少女,轻声道:“妹妹说的对,人家的错,为何要怪自己?”
秦淼见了他,叫了声:“板栗哥哥。”
一阵委屈袭来,刚擦净的泪水就又涌了出来。
板栗忙端了个小板凳在她面前坐下,小声道:“你才多点大,跟葫芦哥哥还没成亲哩,把那些不相干的世俗诽谤言辞硬往自己身上套,不是找不自在么?”
话虽这样说,秦淼一想起绿帽子是不贞的妻子送给丈夫戴的,就悔恨得抓心挠肝般难受,泪水怎么也擦不净。
小葱不住地劝慰。
板栗看着哭泣的少女,心中说不出的酸楚,强打精神劝道:“我说你不用难受,不然,正好让那胡镇称心――他不就是想拿这个做文章么?葫芦哥要是忌讳这个,他也不会往头上戴了。那个胡镇想抢,他拼着手被踩,也不让他拿走。可见他才不管什么绿帽子红帽子,只要是你做的帽子,他都喜欢的。”
小葱急忙点头道:“就是这个话。葫芦哥不是说了,这荷叶‘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最是高雅了,怎能跟世俗的传言相提瞚郏?
秦淼听了,果然如此,于是心中好过了许多。
她擤了一把鼻涕,擦擦红红的小鼻子,对板栗咧了下嘴角,道:“板栗哥哥,你最会说话了,叫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敞亮多了。”
小葱爱怜地替她捋捋耳边碎发,笑道:“我哥这个人,什么事到了他嘴里,再难,也变容易了。”
板栗刚要说话,听得外边有人急叫“秦大夫”,忙道:“我出去看看。”
来到大堂,就见一个医学院的学生正跟秦枫说,胡镇来医馆求诊了,还有胡老大和胡四他们也被抬进来了。
黄豆在一旁听了,跳脚嚷道:“还帮他们治?打出去!”
板栗冷冷地说道:“都这样了,还敢上门求诊?想再挨一顿打不成!”
那学生听见两人如此说,为难地看向秦枫。
秦枫点点头,道:“不错,打出去!”
那学生就惊呆了:他没听错,这真是秦大夫说出来的话?
见他呆愣,秦枫不悦道:“没听见我的吩咐?难道他们打伤我家人,我还要帮他诊治?治好了他,让他再来打,再去欺男霸女?”
说完,转身对刚从田遥那间病房出来的二弟子张继明吩咐道:“你去跟师兄弟们说,凡我秦枫门下弟子,一律不准救治他们。”
张继明两眼闪亮,响脆地回道:“是,师傅!”
然后一溜小跑,绕过那学生,向大门外去了。
那学生艰难地转身,如同梦游般,也向外走去。
不一会工夫,一位头发胡须都灰白的老者匆匆赶来,在青莲病房找到秦枫。
“秦大夫,请恕老朽自专,实有情非得已之苦衷。老朽在太医院供职,若是与胡家交恶,只怕往后在京城难以存身。”
秦枫忙道:“前辈此言折杀晚辈了。晚辈只说秦氏门下弟子不许救治他们,并未说医学院所有大夫都不准救治。前辈要如何行事,只管自便。”
那老者捻须点头,含笑道:“这就是了。说起来,秦大夫此举并不为过,不算违了医者本分――医者也要讲究骨气的。”
秦枫含笑不语。
于是,胡镇一帮人也住进了医馆,不过却遭到了冷遇。
虽然有太医院的大夫帮他们诊治,但医学院的学生都对他们没好脸,甚至不愿意过来帮忙打个下手。
这青山医学院可是秦枫主持的,张家和郑家更是最大的捐银之主,他们受到冷遇是必然的。
这样事,在医馆是从未有过的,哪怕是病人付不出诊药费,都不会被这样对待。
胡镇气得怒骂,说他也捐了银子云云,也没人理他,大家都忙。
除了葫芦,青莲、刘蝉儿和田遥受了重伤,青山黄瓜等人也个个带伤,所以无人不忙,连云影和小葱都在帮着诊治,学生们抓药、煎药,打下手递东西,往来奔波不停,或者在一旁观摩学习。
至掌灯时分,来的人更多了,张家的,郑家的,秦家的,加上田夫子以及各家来探望的人,怕不下几十个。
尤以郑家和张家人忙,有的照顾青莲,有的守在葫芦身边,有的去看望田遥和刘蝉儿,不时地,又有人问秦大夫他们伤势如何,十分心焦。
待忙完,秦淼和小葱去瞧葫芦,见他闭眼熟睡,眉头依然紧蹙,似在愤怒生气,禁不住眼泪又掉下来了。
云影见了皱眉,将她拽到外间,低声喝道:“老哭干什么?淼淼,娘不想说你的,可是你想想,今天要不是蝉儿,连紫茄都要受伤。要是小葱在这,肯定就不会这样,肯定是另一番情形。你和紫茄实在太……亏你还跟小葱出去历练了两年呢,连蝉儿都不如。”
秦淼听了,越发哭得伤心:她就是没出息,不要说帮忙了,当时吓得连帮葫芦哥哥诊脉都不能。
第144章人命关天
小葱急忙道:“师傅不要责怪师妹了。师妹这是关心则乱。她见葫芦哥哥伤的那样,可不就慌张了?她跟我在外面的时候,遇事可是有主意的很。”
云影便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忽然,黄豆从外面飞奔进来,他手腕上缠裹一圈白布,胳膊也绑了绷带,脖颈和颧骨处都贴了膏药,肩背、大腿处的衣裳也是鼓鼓囊囊的,想来里面也上药包扎了,看上去还真是惨兮兮。
可这娃儿却满脸笑容,冲到三人跟前,兴奋地压低声音道:“死了,那个胡老大死了!”
云影听了一惊,忙问道:“怎么就死了?”
黄豆撇撇嘴道:“板栗哥哥劲多大,那一棒子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砸的地方又挨着脖颈,他可不就遭殃了!”
秦淼破涕为笑,差点就要拍小手掌了。
小葱见一向善良纯真的师妹,竟然因为死了人这样开心,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她虽然也开心,更多的却是担心:这于板栗哥可有妨碍?
云影显然也担心这个,皱眉问道:“那边人怎么说?”
黄豆“哼”了一声道:“还能怎么说?那个太医院的孟大夫说,他医术浅薄,治不了这样的重症。抬来的时候,那人就快没气了,叫人咋治?”
又嗤笑道:“谁叫他们作孽的?要是秦伯伯出手,肯定就能治!”
云影听他如此推崇秦枫,好笑地戳了他额头一下,嗔怪道:“别乱吹!当你秦伯伯是神医么?若是病人生机已绝,便是神仙也难治。”
黄豆又道:“我去跟爹和姑父说这事,看要咋办,咱们也好早做准备。”说完就跑出去了。
看来,他也不是傻乎乎的,也明白这死人的干系。
一会工夫。张槐、青木就带了几个人匆匆离开医馆。
医馆另一间病房内,胡镇坐在床上,不停地拍打着身下的篾席,低声闷笑道:“死的好,死的好呀!少爷我本来还觉得一口气难出,就没想到这个上头来。胡老大这一死。张家那小子怎么也难逃罪责,少说也要流放两千里;再不然,就是徒刑两年。只要他服罪,少爷有无数种法子叫他死在外头,永远也回不来!”
“让谁死?”
洪霖大步从外边跨进来。俊脸含霜,声音如同三九天的寒冰一样冷。
胡镇大惊,见鬼一样看着他。又转向胡周,不明白已经关上了门,为什么这人会无声无息地进来。
小葱守在刘蝉儿身边,心里始终不安。
她也略读过些律法方面的书,那是整理产业的时候,娘亲为了让他们兄妹了解财产权益和相关纠纷等,而特意翻看的,对这类伤人致死。虽然没太留心,印象中似乎要担很大的罪。
她正想着,要不要让小草去郑家取一本《大靖律法》来看看。忽然听见外面有好些人说话,忙出来一看,原来是老鳖带着玄龟几兄弟和锦鲤来探望葫芦。
“我们家去吃了饭。觉得放不下,就来看看。”
老鳖大咧咧地对小葱笑道。
小葱看着这个壮实的少年,虽然还是一副鲁莽的样子,却比几年前懂事沉稳多了,便笑道:“多谢老鳖哥哥惦记着。你们这是……去看过葫芦哥哥了?”
玄龟忙点头道:“看过了。也看过青莲和田少爷了。”
小葱疑惑地望着他们:看过了,又来这干嘛?
老鳖忽然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小葱,蝉儿……刘家妹子咋样了?我先前见她被混世魔王踢了好几脚,不晓得踢坏没有。”
原来是来看望蝉儿师妹的。
小葱抿嘴笑道:“是受了些内伤,已经喝药睡下了。”
见老鳖一副关切的神情,又道:“虽然吃了大亏,有我师傅在,不碍事的,就是要多养一阵子了。”
说话间,秦淼从里面出来,跟大家打了招呼,又对老鳖道:“老鳖哥哥,今儿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蝉儿师妹肯定要被那个坏家伙打坏了。”扭头对小葱,“我总觉得老鳖哥哥调皮惹事,其实他人真不错,跟板栗哥哥一样爽快。”
她这孩子气的话把大伙都逗笑了,好几个少年正在变声,笑得嘎嘎的,难听死了。
小胖子玄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