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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向那几个村民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几个村民告诉他,这几个死了的人是附近村里的渔民。因为恰好是封海禁渔期,不敢明目张胆地出远海打渔,几个人就偷偷地开着小船到闵王台附近的浅海下拖网拉香螺,不知道怎么着就拉上两个罐子来。开始,他们并没有在意那两个破罐子,就随便放在了一边。
后来,来了一个人,跟他们说这俩罐子是古董,能值很多钱。几个人就互相盘算着要把罐子卖了,还放出风去卖。他们让其中一个人带了个罐子出去了解行情,结果第一个好像是卖了30多万,说是被个北京人买走了,连价儿都没还。他们一看,这情况,就琢磨着第一个是不是卖便宜了。几个人一合计,决定再把价格卖得高点。结果,还没等卖出去呢,就出事儿了。先是其中一个人忽然身上起了很怪异的青斑,自己活生生地把自己给挠死了。剩下那几个人心里害怕,就想把那罐子毁了。结果,罐子是没毁成,倒是弄出一个什么怪物来。当时听村民们说得吓人,却也不知道真假。说只要是被那怪物咬了的人,浑身都会长出鱼鳞,见人就咬,被咬的人也会被传染成怪物。一时间人心惶惶的,就跟拍生化危机似的。
“怪物?”我听他说得夸张,有些不信,插口道,“你见过了?”
“怪物我倒是没见上。”富贵看着老道又拱手道,“我去的时候,军方与警方的人已经在控制局面了。只是听那村民说,多亏了一位道爷力挽狂澜,救下了一方百姓的性命。要不然,部队去了也是白给。那东西用枪都不好对付,被它咬一口很快就完蛋了。”
“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老九在一旁抓着他青嘘嘘的头皮问道,“怎么听着跟电影儿一样啊?”
“要是连你都听说了,这世界还不乱了套了?”我掏出烟,给他们散了散。老九打着火机,我凑过头去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继续问他:“那罐子现在在哪儿?”
“可能在院里了。”王富贵皱着眉头说道,“你还记得那个李义德么?”
我点点头,他继续说道:“我怀疑,院里之所以让他跑到山东来搞这个节目,就是因为那个罐子不完整。而罗小姐手里的玉扭丝纹瑗就是那个罐子上缺失的物件,也正好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你是说,玉函手上的那个玉瑗是从那罐子上拿下来的?”我现在有点明白了,既然罗玉函姓李,那她去买这件东西就并不出奇,只是那晚她为什么拿出来给我们看?难道她早就知道那天跟我吃饭的是伊家的后人?所以她是故意的?
“这个事情,道爷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他朝老道笑笑,“我觉得,那个玉瑗应该是那个罐子口的封印之物。道爷,您说对么?”
老道笑眯眯地点点头,并没说话。
“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那玉瑗是出事儿之后才出现的,怎么会到了玉函手里?”我百思不得其解,“那时候院里的人不早就到了么?”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王富贵摇摇头,喷了一口烟,看了我一眼,笑道:“早就说您这位相好的不那么简单。”他指着照片凑到我脸前,又说道:“您看看这照片里的罐子,口可是开着的。”
我仔细看了看照片,那堆烂肉中间的那个罐子,果然是张着一张黑黝黝的大口,并没有那个描着鸟兽象形文的胶泥封口,不禁心里浮现出一幅画面,婷婷袅袅的罗玉函从一堆死尸烂肉中伸手抓出了尚自沾着鲜血的玉瑗,嫣然而笑。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战。
我只得使劲摇摇脑袋,努力让自己不要再瞎想,一扭头,看见蹲在一边的刚子了,这才想起来问老九:“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可说呢,刚才我从道庄那边桥上走,正好碰到富贵儿了。我停下车跟他说了会儿话,就见桥下边儿有俩人抬了个麻袋像是要往河里扔,里面还鼓鼓囊囊地有动静。我一看这不对啊,里面像是有个人。我就喊了一嗓子。那俩人闻声就跑了。丫们口罩墨镜的戴得严实,我也没认住样子。下去解开麻袋一看,原来是这小子。”老九划了下头皮,看着我说:“这小子吓尿了,我问他话,他也什么都不说。我就琢磨着跟昨晚上你那事儿有关系。寻思着来你这看看,正好你给富贵打电话。这不就一块儿来了。”
我琢磨着他的话没出声儿,心里纠结成了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
“鱼爷,你也别想太多了。”老九安慰我道,“我琢磨着,这些人也就是吓唬吓唬咱,不让咱们再查了。要不然,也不能让我看见。再说了,你不也没亏么?人家还给你留下钱了。”
【2】
“这压根儿就不是钱的事儿。”我白了他一眼,朝富贵问道:“你说,他们偷这个罐子去,要做什么呢?”
当我问出这句话之后,房间里突然一片沉默。就连原本笑嘻嘻的老道,都一脸肃穆地开始耷拉下眼皮假装闭目养神。气氛突然压抑得有些沉闷。只有小桃搂着小熊一把一把地给它梳理脖子上的毛,小熊则一脸享受地眯着眼睛。我心里憋闷得想大吼一声。
“别想了。”王富贵首先打破沉默,安慰我道,“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你不说要去闵王台么?这事儿估计伊爷最清楚。找到他,不就全明白了?”
“要不还是报警吧?”老九在一边用小指划拉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说:“你一个黑社会,怎么天天儿尽想着报警的事儿啊?这事儿要是报警了,他们管不管咱另说,光这一条倒卖战国文物罪,我这下半辈子就得蹲在苦窑里度过了。要是那东西一旦出了境,指不定我还得掉脑袋。”
“那怎么办?要不我再撒出人去找?”他说着就摸出电话准备叫人。
“九爷,”我赶忙阻拦,指着一边目光呆滞的刚子跟他说,“你看看这个。咱在明,人在暗,这里还尿着一个呐,要是再出这么一档子事儿,你我就都上赶着跳猪龙河吧。”我朝那刚子晃晃手,伸俩指头问他:“这是几?”那刚子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沉默了一下,跟我说道:“鱼爷,我是尿裤子了。可我尿的是裤子,不是脑子,你甭让我数指头成么?”
我尴尬地把手抽回来:“这不没事儿么?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那就没别的法子了?”老九光棍脾气立马被我激上来,太阳穴一鼓一鼓的,“我就不信了,在张店儿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我韩起山找不到的东西。”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小桃。小桃依然面无表情地给小熊梳着毛。他看到小桃毫无反应,可能是觉得在美女面前失了面子,垂头丧气地有些蔫了。
“行了,这事儿你就别再管了。咱走一步算一步吧。看来怎么着也得去趟日照。”我沉吟了一下。王富贵点点头,一咬牙跟我道:“走一趟就走一趟。我舍命陪君子了,陪鱼爷您走这一遭。”
我一琢磨这话,不对啊,便说:“什么叫陪我走一趟啊,这都他妈你们家的事儿,我在这儿好吃好玩的,可招谁惹谁了?”
“哥,”小桃听到我们说话,立刻站起来,很坚决地跟我说道,“我也去。”
“那不行,明天你就赶快回美国。这些事儿你甭掺和。”
小桃立刻仰起脸:“你不带我,我就自己去!”说着作势就要去收拾东西走。她先找到她的包,然后一拍小熊的脑袋,说:“熊熊,肘!”
我差点被她气得背过气去,只好说:“你一个小姑娘跟着干什么?又不是出去玩。路上遇到危险了,咱还得保护你。你不是给你哥哥添麻烦么?”
小桃听我这么说,冷笑了几下,把包从肩膀上摘下来一扔,也不说话,大长腿一抬,脚丫子就够到耳朵根儿了。吓得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个大劈就朝旁边的一张红木椅子劈了下去。咔嚓一声巨响,那红木椅子被她一脚劈成了一堆柴火。
然后她一脸挑衅地看着我,说:“谁保护谁?”
我看着那堆劈柴欲哭无泪,跟她说:“你记住,以后不管谁保护谁,你都不许再糟蹋东西。”
“行了鱼爷,她想去就让她去嘛。”老九一把搂住我的肩膀,高声说道,“这把椅子算我的。”然后,他又骚眉耷眼地看了气呼呼的小桃一眼,悄声跟我说:“算我一个,我也去!”我看着他的眼睛把手伸过去,他一脸疑惑地问我:“干什么?”
我指着那堆劈柴说:“别废话,你不说算你的么?麻利点儿,四千八。看在朋友的面子上算你四千五。”
“这么把破椅子还这么贵?”他嘟囔着看了那堆劈柴一眼,嘬着牙花子有些肉疼,磨磨蹭蹭地不想掏钱。
我挤对他:“你赶紧的,小桃在那看着呢。”
他咧着嘴不情愿地掏出钱包,叹道:“再便宜点行么?”
我一把把钱包抢过来,从里面把钱全掏出来,数了数里面一共两千来块人民币还有两张美刀,就对他说,这些钱先收了,剩下的我给他把账记着。
他抖搂了一下空空如也的钱包,说:“哥,给我留一张加油行么?”
我摇摇头,甭想骗我,这家伙可是藏着加油卡的。
被我们这么一闹,气氛才渐渐活跃起来,没有先前那般愁云惨雾了。
王富贵笑着说:“鱼爷,您可比我狠。”
我把钱收好,没接王富贵的茬儿,转头朝在一边闭目养神的老道问:“道爷,你看这几个人行么?”
“呵呵,兵不在多,在精。”老道笑笑,“只是此行凶险,你们可得想好了,切莫事到临头懊悔迟。”
“有道爷在,还怕劳什子鸟妖怪!”王富贵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我看着他这样,更是觉得心里没底儿,拉过老九说道:“这事儿,你真想掺和?我可有言在先哈,那边什么情况,我是真没底儿,说不定就是要送命的。”
“鱼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拍着胸脯当当响,“鱼爷肯为兄弟两肋插刀,老九就不能么?再说了,连桃妹妹都去,我老九难道还能落在女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