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离那个人前面不远的地方,盘着一条黑色脊纹的蛇,那蛇高昂着扁平的蛇头,疯狂地吐着芯子。苗君儒走过来后,那蛇不知道为什么,蛇头一摆,钻进枯叶中不见了。
“那边,那边!”一个土匪指着前面恐惧地叫道。
苗君儒顺着这人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左边的一棵大树下,并排着几具骷髅。那骷髅相互偎依着,竟如同睡着了一般。骷髅的颜色为黑灰色,肉体虽然腐烂了,但是身上的衣服没有完全腐烂,一眼就能看出是军装。他一步步走过去,来到那些骷髅的旁边,见地上还有两支生锈的“汉阳造”。
从骷髅的颜色上看,死亡的时间不超过半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几个士兵军服上的胸章,却被人撕去了,难道有人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士兵的番号?
那个被蛇咬了的土匪已经停止了抽搐,身体蜷成一团死去。
这几具骷髅绝对不是被蛇咬死的,如果是死于丛林瘴气的话,那尸体绝对不可能只有这几具,他们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痕,究竟是什么原因死的呢?
苗君儒望了一眼朱家鼎,想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答案,可是朱家鼎却将头扭向一边,吩咐几个土匪继续用砍刀开路,并要另几个土匪将死人和骸骨就地掩埋起来。
他们从马背上取下一些行李,从里面拿出一些药水抹在身上,丛林内立刻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用来对付蛇蝎毒虫的,湘西的山民在进山的时候,都会抹一些自制的草药水。
往前走不了多远,就见到一条小溪,溪流并不宽,也不深,一眼就看到底了。水里有鱼,正欢快地游动着,当有人上前时,那鱼儿“咻”地躲入了水草中,再也寻不见了。
来到小溪边,看到头顶那蔚蓝的天空,领略着阳光的炙热,呼吸着那带有野草气息的空气,感觉就像从地狱里回到了人间,丛林内的那种压抑和窒息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溪的两边长着齐膝高的青草,没有什么树木。但在这样的地方,草里面往往有蛇,被咬上一口就没命了。两个土匪拿着一根两三米长的树枝,一边走一边敲打着前面的草。那是在赶蛇。
队伍沿着小溪往上游走,没有荆棘与藤蔓的阻碍,前进的速度快了许多。绕过一道弯后,旁边的林子里突然传出几声细微的响声,在前面开路的那两个土匪顿时惨叫着倒下。每个人的胸前至少插着三支羽箭。
其他的土匪见状,慌忙朝林子胡乱开枪。
苗君儒看到那箭尾上的羽毛,想起在那家夜店的门前,那支射向田秃子的羽箭,不也和这几支羽箭一样吗?他拔起一支,果见箭头青紫,上面煨了剧毒。
是立稞族人!
立稞族人杀田秃子,肯定是冉依土司指使的。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只可惜人已经死了,没有办法找到答案。
朱家鼎似乎早有准备,命人将木妮卡扯了过来,与苗君儒站在一起。他望着他们两个人,目光阴森可怕,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三个才能听得见,“在阴阳宫的大殿里,我醒过一次,但却没有看到你们两个。后来你们从大殿的后面转出来,可别对我说你们到那里面去约会了。苗女虽说豪放,但也不至于见过一面就那样,哈哈!”他的笑声显得得意至极,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苗君儒也笑道:“不就是要我们两个走在最前面吗?你说一声就是。可惜我不认识路,怕走错了。”
朱家鼎说道:“错不了,沿着小溪往上走,一直见到一个小水潭,然后……”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从林子里又射出一些羽箭,后面有人惨叫起来,一匹驮着东西的马被箭射中后,悲鸣着跳到小溪里,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那些土匪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退缩在一起茫然四顾,胡乱地朝林子里开着枪。
一支箭笔直射向那顶轿子,就在射入轿帘的时候,被一只纤瘦的手一把抓住。
姚朱氏将手中的箭折断,对身边的那几个保护着轿子的人说道:“小心点!”
木妮卡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个受诅咒的地方,没有人敢进来的!”
朱家鼎恶狠狠地说道:“十几年前我进来了,还不照样活着出去?”
苗君儒和木妮卡相互望了一眼,迈开脚步向前走去。在他们周围的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躲藏在草丛里的蛇,闻到他们身上的气味后,自然避开了。
沿着小溪往上游走了几公里,黄昏的时候来到一个山坡下,终于看到一个小水潭。这期间,又有不少人中了林子里射出的箭,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
小水潭呈半月形,并不大,也就半亩地的面积,水色幽暗,看上去有些怪异,不知道有多深。沿着小溪上来的时候,看到溪水里有很多鱼,可是这里居然看不到一条鱼。
水潭上方的山坡上,有一块从地底下拱出来的岩石,形状有些像个大馒头,在岩石的顶上,赫然摆放着一堆骷髅头。
上面并没有水流注入水潭,水潭的下面肯定有一个不小的泉眼,要不溪水怎么有那么大的流量?
水潭的周边有十几米宽的草地,旁边都是郁郁葱葱的丛林。有的土匪兴许是渴坏了,来到水潭边捧起水就喝。朱家鼎见到后大声呵斥制止,可惜已经有两个土匪在喝了水之后七窍流血,眼见不能活了。
苗君儒来到水潭边,见脚边的草丛中有一些灰白的骨头,那都是动物留下的。
朱家鼎大声叫道:“不能停下来,快点走!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那个石头城。否则所有的人都会死在这里。”
他的最后那句话起了一定的效果,躺在地上的那些土匪急忙起身,一边低声诅咒着,一边不情愿地跟着走。苗君儒数了一下人数,包括他在内,还不到五十个人。
这一次朱家鼎并没有让苗君儒和木妮卡走在前面,而是亲自带路。他一手提着枪,一手拿着一把大砍刀,沿着那块岩石斜着向树林内走去。
在朱家鼎的指挥下,剩下的这些土匪分成四批,端着枪分别控制着不同的方向,慢慢向前搜索着前进。这样一来,只要哪个方向有箭射来,都会被人看到并及时避开。六个土匪护着那顶轿子,非常小心地向前走着。
他们很快进入了丛林。苗君儒也跟着大家走了进去,他见这边丛林内的树木比那边要稀疏得多,林内并不阴暗,荆棘和藤蔓也不多,林子里很难藏得住人。立稞族人绝不会笨到在这样的林子里袭击人的。
往前走了一阵,果然没有人再受到羽箭的攻击,但是越往前走,坡度就越陡,沿路不时看到一两具已经化为白骨的骷髅。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火把也点了起来,大家小心地走着。
“啪”的一下,走在最前面的朱家鼎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身体灵敏地往旁边一闪,与此同时,从地上飞出一样东西,射入了他身后一个土匪的腹部。那土匪翻滚着倒在地上,顿时没有了呼吸。
朱家鼎大声叫道:“大家小心点,这里被人装了机关。”
他的话刚说完,苗君儒又听到一阵声响,走在他右边的两个土匪往地上一扑,可惜他们避得开从树干上射过来的箭支,却躲不过从地下弹出来的机关,扑到地上后,就再也没有起身。
一个土匪猫着腰,利用树木做掩护,几次触发机关后都躲过了,但在走过一棵大树的时候,被一根从旁边射来的长矛贯穿了身体,钉在了树上,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没有人再敢往前走了,朱家鼎用手枪朝木妮卡指了指,要木妮卡在前面探路。
苗君儒正要出言制止,却见木妮卡已经大步走到前面去了。那些土匪全都聚拢来,踩着她的脚印往前走。剩下的马队则跟在他们的后面。
队伍在山林内形成长长的一字形,慢慢向前蠕动着。
一阵突如其来的雷声滑过树梢,仿佛就在人的头顶上炸响,震得人耳膜发痛;胆小的顿时趴倒在地上;有几匹马受惊,挣脱了缰绳向下面奔去,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这山里的天气也真奇怪,雷声过后,大雨倾盆而下,大家各自找地方避雨,苗君儒躲到一棵大树下,尽管有树木遮挡着,但也无济于事,没过多久就淋得像落汤鸡。
雨过之后,林子里的地面又黏又滑。有几个土匪站立不稳,哧溜溜地往下滑去,几声惨叫过后,林子里竟出奇的安静,连那些驮东西的马匹,都没有发出一声嘶叫。
几乎没办法再走了,队伍好容易熬到一处山势较为平坦的地方,朱家鼎吩咐大家各自找地方歇息。这样的地方几乎没有办法歇息,土匪们一个个苦不堪言,低声咒骂着。但他们终究习惯在恶劣的环境中生活,很快便生了几堆篝火,围着篝火烤湿衣服,有机灵一点的,砍下树枝搭成树棚,作为栖身之处。
在寻找栖身之处的时候,又有几个土匪触发了机关,成了林内之鬼。
苗君儒走到前面,见木妮卡正站在一棵树下。刚才这一场大雨,他以为她也湿透了,一个女孩子家,不可能在那些大男人面前脱下衣服来烤,如果把湿衣服捂在身上,会生病的。当他来到木妮卡身边的时候,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木妮卡的身上披着一张旧油布,看着他那湿漉漉的样子,微笑道:“我没事的,你赶快把衣服脱下来烤干,不然会生病的。”
苗君儒退了回去,在篝火旁烤干了衣服。
树林内稍微背风一点的地方,已经搭起了很多个树棚,他们在树棚里铺上烤干的树叶,中间留出一个地方,挖个洞,将篝火移到树棚里,几个人挤在一起,又舒服又暖和。有人还往火堆里烧一些东西,是用来驱赶山蚊的。
一夜无事,黎明的时候,朱家鼎一边催着大家尽快赶路,一边嘀咕道:“奇怪,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半点动静,害得我白担心了一整夜!”
苗君儒见袁雄虎走在最后面,眼睛不时往后看,好像后面有什么人跟来似的。
木妮卡走在最前面,一步三滑地走得很吃力。在她的身后,不断有机关被触发,箭羽从她的身边飞过,却无法伤她分毫。
苗君儒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