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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中郎将面色一僵,却依旧强硬:“末将此次乃是奉命而来,还望殿下莫要令下官难做,皇上正在安德殿等殿下前往,这里末将会妥当处理。”
羽林中郎将掌握皇城整个羽林军可谓位高权重,所以并不怎么把刘峰这个不受重视的皇子放在眼里,况且自己身后还有人,说话自然也非常硬气。
“怎么处理?让几个阉人回去休养压惊还是将本殿下仅有的几个亲信全部抓拿起来?”刘峰一步步向前走去,目光毫不退让紧紧逼视。
刘峰几句话很凌厉而且咄咄逼人,不过却说出了对面之人的真实想法,此人刚才已经考虑着回去如何对付剩下那三十多人,身为羽林中郎将,手下人却对自己没有忠诚,反而效忠其他人,这种耻辱岂能忍受。
见对面之人不说话,刘峰收起宝剑,冷冷一笑:“放心,本殿下不会杀他们,不过怎么也得让他们长长记心,我乃皇子,岂容奴才相欺?”
羽林中郎将上前几步想要挡住刘峰的去路,然而刘峰速度更快,身影一闪几步便绕过对方,来到十常侍几人身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而且是拳拳到肉脚脚见血,出手毫不留情。
“砰!”一拳砸在张让脸上,一口鲜血夹杂着几可牙齿飞出。
“咚!”带起强烈劲风的一脚踢在赵忠下身,他整个人都被这股劲道踢的飞起一米多高,虽然他没有卵子,可这一脚也足以让他躺上一半个月。
紧接着段珪、曹节、侯览、陈旷、夏恽、郭胜、蹇硕等人全部遭到刘峰的狂暴蹂躏,这些人养尊处优如何能经得起这种暴打,不到几个呼吸间十常侍全部鼻青脸肿躺倒在地,若不是刘峰下手留了几分力道,说不定已经有人丧命。
打完收工,刘峰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向羽林中郎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守宫署那三十个羽林军,我离宫时会尽数带走,充当我的近卫,大人最好不要调动他们,若是出了什么事,休怪本殿下翻脸不认人,到时亲自提剑找上你家门。”
说罢,他刘峰拍了拍手直接向密室外走去,所过之处众军士全部让开一条路,这一刻,所有军士看待二殿下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以往只是表面尊敬心里却不怎么在意,但此时眼中除了敬畏还多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因为二殿下竟然能为手下人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
以往不显山不露水的二殿下此时充满了霸气与威严。
而密室中面色难看到极点的羽林中郎将握紧拳头,最终还是缓缓松开。
刘峰快速回到遗华殿换了身衣装,又去找了个亲信前往田征那里,将王甫老太监存下的救命灵药取一样,这才向安德殿行去。
来到安德殿时,这里的气氛很压抑,灵帝皇后、太后都阴沉着脸。
刘峰行礼过后,站在原地等候暴风雨的来临,想必此刻灵帝已经知晓自己暴打十常侍之事,不过刘峰却没有露出一丝悔意。
“你这小畜生,越来越不成体统,孤少你吃还是缺你穿了,居然做出半夜劫掠宫女之事,更加毒打孤之近臣,你好大的胆子,孤还没死你就如此无法无天,日后如何了得,真以为孤不敢治你的最不成!”灵帝一拍桌案大声喝骂。
刘峰愣了下,劫掠宫女?什么时候的事,随即看向两旁的皇后与太后,两人一脸阴沉可眼底却有一丝得意,不用想,定是两人在灵帝耳边吹风。
刘峰跪倒在地,一头撞在地上,额头顿时红了一片,悲痛欲绝哭诉:“父皇,儿臣在您眼中就是这样一个顽劣不堪败坏皇统的人吗,儿臣冤枉啊!”
灵帝怒气难消,手指颤抖指着刘峰:“孤还冤枉你不成,说!昨夜你为何随同一群敝夫出城,五口大箱中又是何物,为了不被搜查宁肯杀人震慑场面。还有你先前干了什么,阿父等人为何满身是伤前来告状,除了你,何人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莫非他们都冤枉你?”
刘峰抬起头,一缕鲜血顺着鼻梁留下,直至流入嘴角,却始终不曾擦拭。
这副惹人怜惜的画面再加上稚嫩的脸庞,灵帝眉心一跳,虽然脸色没什么变化,但心中的怒气不自觉下降几分。
只听刘峰哽咽着声音:“昨夜儿臣将遗华殿中一些值钱之物运出宫外想变卖,作为日后安身立命之用,这种事对于皇子并不光彩,这才不想让人看到,然而当时是那小校想刺杀儿臣,若不是身边一人及时出手,儿臣此刻已经身首异处。”
“至于先前之事,儿臣更是冤枉,在宫中十三年,儿臣从不拉帮结派身边几无能用之人,大半年前去才有几个近卫,眼看着就要离宫,十常侍却将儿臣的几个亲信关在府中密室中折磨的死去活来,此时还有两人昏迷不醒,儿臣一怒之下才失了分寸,父皇您想,儿臣远离皇宫,到时没有父皇的照顾,身边又没有可用之人,儿臣如何活命,十常侍这是在变相杀死儿臣啊!”
第15章舌如刀锋
刘峰这一番话说的皇后与太后差点蹦起来,此刻两人才知道这二殿下的口才是如何锋利,简直能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暗含杀机,可所说言辞却半真不假一时间也挑不出毛病,变相杀皇子?好家伙,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谁受得了,更加让人心跳的是,这是儿子在向父亲诉苦,父亲会死揪着儿子的把柄不放吗?
如果是以往谈不上什么父子之情的时候,皇上或许能理智一些,可如今,刘峰在灵帝面前一次次表现出远超常人的才智与聪慧,对其喜爱之情几乎不下刘辨,这样一个大前提下,灵帝如何能狠下心。
皇后与太后眼皮直跳,想反驳却根本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两人并不能完全肯定十常侍所说是真的,自然不想这个时候在进去插上一脚,只能心中暗叹:“此时的刘峰已经完全脱离哀家的掌控,已经成了气候,唉!翅膀硬了。”
“你所言可属实?”灵帝握紧拳头,心中异常复杂,如果皇儿所说属实,孤该怎么办,杀了阿父等人?绝对不行,他们如同孤之臂膀腹脏,挖腹脏斩臂膀,孤还能活否,或许阿父等人只是无心之失。
“儿臣所说若有半句虚妄愿受天打雷劈!”刘峰毫不犹豫伸出三根手指指天起誓道,心中却想,反正被劈了无数次,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灵帝叹了口气,皇儿都发誓了,这事还能假的了?
“看来是孤错怪皇儿了!”灵帝转头看向皇后两人:“这事定是有人搬弄是非,皇后母后回去后定要严查,宫中是非多,这种有损体面的事定要禁止。”
“皇上说的是。”皇后盈盈一礼,话音一转:“劫掠宫女一事或许不实,可峰儿太过无法无天,竟然在宫中堂而皇之斩杀十三个羽林军,张让公公等人更是被打的体无完肤,这事传的沸沸扬扬,若不能依法严惩,法令岂非形同虚设,责众而不责贵,罚民而不罚官,天下必有怨言。”
“皇后所言不错,还有一点,宫中之物岂能随意运出宫外变卖,这不是给宫内所有贪墨人之做榜样吗,望皇上慎重考虑。”太后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灵帝眉头又皱了起来,转头看向刘峰:“宫中自有法纪,就算阿父等人无故关押你的近卫,但你做事太过冲动,竟下重手斩杀数人重伤重臣,罔顾人命不得不罚,仅此一罪便足以送你入宗正寺,私自贩卖宫中之物再一罪,孤原本念在你不日就将离宫,然法不容人,你可服气。”
刘峰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父皇要责罚儿臣,儿臣毫无怨言,但有一事儿臣不吐不快。”说道这里,刘峰看了眼皇后与太后,眼神居然暗含挑衅。
“父皇可知儿臣的封地北地郡的具体情况?”
灵帝有些糊涂,不知道皇儿为何突然说起此事,凭着记忆开口:“北地郡乃是极为富饶之地,虽地处西凉边域,却是汉朝与蛮夷经商之路,来往客商繁多又未被黄巾贼祸乱,田赋与税收比其他地方多出两层不止。”
听了这番话刘峰恨不得破口大骂,这他妈简直是信口胡诌,刘峰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知道整个凉州就没有灵帝形容的这种富裕地方,富裕的只有当地大氏族与官员,百姓苦不堪言饿死之人数不胜数,田地荒废大都无人耕种,有个毛的田赋,再说客商,来往客商几乎都有各大氏族的身影,他们进出会交税吗,拿刀架着都逼不出一个铜子。
刘峰真怀疑灵帝脑袋是怎么长的,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父皇,这些是十常侍说的吧,可儿臣所知的北地郡完全与此相反,那里苦寒无比,且各大氏族林立,彼此盘根错节,当地官员都要看他们脸色,如今天下乱起,他们彼此勾结沆瀣一气,儿臣只是个有名无实初来乍到的王爷,在那里毫无根基又没有自己的兵马,说是王爷,其实去了就是受气,说不定他们那天贼心一起就将儿臣偷偷杀了。”
刘峰越说越可怜,说道最后泪眼汪汪,声音颤抖:“儿臣这些年在宫中又没什么钱财,宫中有父皇照顾,可出去后谁会在乎,因此儿臣只能筹集些钱财出去后好招兵买马以求自保,这才想到将遗华殿的财物拿出去变卖。”
“什么?”灵帝勃然大怒,转头狠狠看着皇后与太后,她们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相反,她们将北地郡形容的如同天堂,堪比洛阳城的富裕程度,而且当地氏族虽然强大却是忠绩守法对朝廷有着强烈的敬畏之心,皇儿去了很快就能掌握当地的军政大权,可现在情况却完全反过来了。
“你们这是害孤皇儿得性命!”灵帝声音豁然提高,多年帝王积累下的威严可不是开玩笑,几乎瞬间,殿中气压下降到零度以下,所有人都感觉呼吸心跳加速,在一个暴怒的君王面前,任何人都可能随时丧命。
伺候在门口的几个太监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喘,头上冷汗直冒,灵帝性情温和,而且很怪异的喜欢经商,平日里有十常侍哄着开心,很少出现如此愤怒的时候,可每次爆怒基本无法保持理智,如果不能精准把握皇上的心里铁定要倒霉。
“来人!将十常侍给孤带来!”灵帝语气森寒,以往唤十常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