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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是她心中默念了一百遍的结果,可是真的从别人口中说出时还是能把她伤的体无完肤,丁一想要哭,却没有眼泪可以挥霍。想到那个曾经在自己的体内安静生长的,每天倾听自己说话的小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丁一真的觉得有人再拿刀子捅她的心。她很想发疯,很想大哭一场,很想追问为什么要在这样对她!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她只能无力的躺在这里,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
苏浅此时心疼的要命,他走到丁一的床边把她的头抱进怀里,杜瑾瑜则是在旁边轻轻的叹着气。
这个时候病房外面突然传来争吵的声音,苏浅示意杜瑾瑜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不想杜瑾瑜刚刚走到门口,一个人就冲了进来,此人正是丁一的爸爸丁友良。
“这是我女儿,凭什么不让我见!”丁友良失去了以往的贵族范,显得有些狼狈,显然与人发生过肢体争执。
“不好意思,是我下的指令,除了家人谁都不许进这个病房。”杜瑾瑜谦谨的接过话,“不过可能因为你从未看过丁一,所以门卫不认识你。”
丁友良犹如被人甩了一个巴掌,脸上一阵青白,的确,从丁一怀孕起他就没来看过一次,就连丁一出事到现在他也是第一次来。当然,大家都清楚,他不是为丁一而来。
“丁一还不太清醒,你还是以后来吧。”苏浅的声音倒是轻柔,“你放心,我会把丁一照顾好的。”
“你要是能照顾好,会出这事!”丁友良终于找回些气势。
“我知道之前是我的疏忽,所以我已经做好将功补过的准备了。”苏浅的眼神越发犀利起来,念在他是丁一的父亲给他些面子,但他若再不这样一意孤行,他是绝不会再顾忌下去的!
“你要怎么将功补过?你们到底把杨晓鸥带到哪去了?”丁友良又乱了分寸,他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自从丁一出事那天起杨晓鸥就不见了踪影,现在他们杨家找他要人,可是人不在他这让他上哪要?想来想去只能来找苏浅,人肯定在他手里。这事的前因后果他也算是清楚了,当然他知道的版本是丁恩渺展现姐弟爱陪丁一外出吃饭,因此他清楚这事的责任完全在于杨晓鸥,可是这又怎样?丁一肚子里那个也是他的外孙,可是这又怎样?要知道他杨家的背景可不是他能惹起的!
“杨晓鸥的事就不劳您*心了,您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苏浅冷笑起来。
一直躺在他怀里的丁一也明白的事情的缘由,看来他爸爸今天不是来看自己,而是给那女人求情的!早知道他爸爸薄情,却没想到对亲生女儿也这样冷血!
“苏浅,你是我女婿,我知道你的伤痛,但是我告诉你,你千万别胡来,即使你爷爷对他们杨家也是要顾忌三分的!”
“这就用不着您*心了,我们苏家的事我们自己处理。”苏浅打了个白眼,示意对方赶快滚,要不然本少爷可没心情和你在这唠叨了。
丁友良见苏浅这态度,也知道求情无望,只能气冲冲的向外走去,却被丁一的一声,等等,叫停了脚步。
“丁一,你醒了?”丁友良激动的看像丁一,只要丁一安然无恙,这件事就有的商量。
勉强坐起的丁一脸色苍白,可眼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托你带个口信,告诉他们杨家,想要人,亲自来见我。”丁一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慢,也很用力。
“丁一,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丁友良露出严父的架势。
“胡闹?”丁一笑了,“我怎么胡闹了?”
“这件事杨晓鸥的父亲也很到很愧疚,但念在她不是有意的,我们就放人家一马吧。孩子已经不能回来何必还要多树立一个敌人呢!”
“他感到愧疚?我怎么不知道!”丁一激动起来,“他有爸爸,我没爸爸么?他是爸爸的女儿,我不是爸爸的女儿么?她做错事可以原谅,我连做错的机会都没有么!”
苏浅扶住丁一的背,示意她不要说话,丁一按了按他的手,深吸一口气,语气平稳起来,“丁友良,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父女关系,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但你放心,也绝不会牵扯到你。还是那句话,要是他们杨家不想收尸,就马上来见我!”
91
丁一一动不动的望向窗外,已经是秋天了,满眼的树叶,红的黄的绿的,就那样恣意的舒展着自己的身姿。
接到电话的蚊子和丁恩渺早就赶了过来,可是丁一连看也不肯看,就那样直直的坐着。丁恩渺看到她这个样子,转身又走了出去,蚊子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也停下脚步看着丁一的背影。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逝着,直到夕阳的余晖映进病房,丁一才转过身来,怔怔的看向蚊子,“我想了好久,”丁一终于开口说话,“我不酗酒不吸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也从未做过丧尽天良的事,那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呢?”
在场的三个男人眼里都是满满的心疼,丁一的语气那么轻,可是却重重的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蚊子走了过去,轻轻把丁一搂在怀里,“憋屈的话,哭出来吧。”
丁一摇摇头,推开蚊子,又把头转向窗外,“我不哭,为什么要哭呢?哭过之后老天会把孩子还给我么?”
苏浅也走到丁一的旁边,蹲在丁一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丁一,别这样为难自己。我们知道你的疼,也和你一样疼着。但是,生活是要向前看的,你还年轻,还有那么多的可能。”
丁一微微的笑了笑,“你们把她放哪了?”
苏浅显然被丁一的表情和问题迷惑住了,愣了一下,一直没有的开口的杜瑾瑜插了进来,“这些事你不用*心,我们自有安排。”
丁一垂下眼,咬着唇,若不是时机不对,这副身姿真的能磨死任何一个男人,可是丁一的话显然没有她的表情那般迷人,“这话应该我说,这件事你们不要再管了。”说到这,丁一抬起头,坚定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你能怎么解决?”蚊子显然被丁一这冷冷的语气惹毛了,“因为你疼,你就要我们比你更疼,是不是!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你难过,悲伤,却无能为力!用远离我们来惩罚我们!丁一,没有比你再狠心的女人!你知道你昏迷的这三天里我们是怎么度过的么!你知道我祈祷了多少次才换来你的苏醒!”
“算了。”杜瑾瑜按住激动的蚊子,“她现在心里难受,你何必跟她较真。”
蚊子叹口气,径直走出病房。
丁一还是淡淡的表情,喃喃自语般低声说着,“三天了,都不亲自来,真以为我不敢动她么。”
“丁一,这事不是你让我们不管,我们就不管的。这几天要不是我们拦得紧,我们苏家和他们杜家的老人早就过来看你了。我们一直没动手,不是怕,而是想等你醒来看看你的意思,咱们统一意见以后再动手。”苏浅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丁一,“我们苏家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不仅是我的意思,更是我父母乃至我爷爷的意思。”
“就因为这样,我才要你们别管。”
丁一抬起头看着苏浅,“牵扯进的人越多,事情越复杂,到最后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而我想要的不过是”说到这,丁一忽的停了下来,咬着*,将目光移到他处,久久不再出声。
蚊子见状,一言不发的走出病房,杜瑾瑜叹了口气也跟了出去。他走到安全楼梯处,不出所料的看见蚊子靠在墙上吸着烟,烟圈弥漫开来,将他的身影变得摇曳起来。
蚊子听见有人走近你,转过头,看是杜瑾瑜,随手从口袋里拿出烟盒递给他,杜瑾瑜麻利的从中取出一只烟,凑到蚊子面前对着了火,深深的吸了一口。
“认识丁一这么久,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蚊子自言自语般说了起来,“她这个人,嘴犟心软,遇到难过的事总是嘻嘻哈哈的应付过去,一点情绪都不肯露给别人看。这次,她是真的挺不住了。”
“她会把那个女人怎么办?”杜瑾瑜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像是再问,又像是感叹。
“不知道,”蚊子站直身体,“唯一知道的是,丁一是那种狠起来不要命的人,虽然到现在我都没见过她发狠。”
两个人熄灭了烟头,一起往病房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苏浅走出来,“丁恩渺呢?”
见两人疑惑的表情,苏浅又加了一句,“丁一要见他。”
蚊子了然,拿起电话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他只低低的说了一句,她要见你,便再无下文。电话挂断不到五分钟,丁恩渺颀长的身影就出现在楼梯口,看来他一直都呆在附近。
三个男人目送着他走进病房,并且很有默契的向楼梯口走去。
丁恩渺走进病房后,看见丁一正在发呆,这三天她憔悴了许多,本就单薄的身子越发纤细起来,这让他更加难受,她所遭受的一切都因他而起。
“来了?”丁一终于转过头,淡然的看着丁恩渺,“坐吧。”整理一下思绪,她继续说下去,“这几天我恍恍惚惚的好像睡了很久,可又好像思考了很久。孩子没了,我的心也跟着她走了,这痛我想只有身为孩子父亲的你能够理解。蚊子他们心疼我,但他们不清楚自己的骨肉被硬生生从身体里剥离的那种绝望。可是,仔细想想,或许这才是原本的结局,这孩子本不该来,因而才那么急着走。”
丁一歇了口气,靠在靠枕上,“找你来是想要你不要自责了,这孩子与我们无缘,不是你的错。”
“丁一。”一直沉默的丁恩渺终于有了反应,可是丁一抬抬手打断他的话,“我是真的累了,但是我有责任给孩子一个交代,我知道那个女人在你手里,把她交给我吧。一切已经无法挽回,既然如此就不要让更多的人纠缠其中。我和丁友良断绝了父女关系,从此以后我们连姐弟都不是了。你的人生你自己去整理,不要在里面加上我了。”
丁一的话说的很轻,却很坚决,听得丁恩渺心在滴血,可又无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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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威胁似乎起了效果,她让丁友良捎话的第二天下午,杨家的人终于露面了。
丁一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中等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