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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以我二人才来的。”爱戴闻言,说道:“就是张家二位义士了。”遂拜了两拜。他二人秉手当躬说道:“岂敢岂敢!”张让又对着张达说道:“你去把乡约地方找来,让他们把此叁个贼使(子),送到审判厅处问罪。”张达领命而去。张让又跟爱戴说道:“你们不必抢(串)亲戚了,可以坐车回家去,与这日本人打官司吧。”爱戴以(一)听,说道:“可也是呀。”遂叫香铃上车。那香铃站在那边,如痴如呆,一言不发。爱戴知道是被贼吓着了,遂将他抱在车上。这个时候,那张达也将乡约地方找来了。那乡约地方到在跟前,从树上将他叁人解下,从(重)新绑上,带着望审判厅去送。张氏兄弟也跟着去作甘(干)证。那车夫复又抹过车子,赶只回岳父(府)而去。
单说那乡约地方,同着张氏兄弟,将那叁个日本人,送到审判厅。这审判厅的厅长,姓雷名地风,素日最恨日本人。当日接了留云浦乡约地方,所报的日本人强奸妇女的案子,立刻升堂,将他们一帮人全唤上堂去。先叫那乡约地方说道:“日本人怎么奸淫妇女,奸淫的是何人家的妇女?你二人从头说来。”那乡约的地方一齐上前,施礼说道:“大人不知,只道城中岳怀嵩的儿媳刘爱戴,同着他小姑岳香铃,去上会贤庄刘真生家中串门。路过那落雁山,这叁个日本人,见色起意,将他姑嫂拉下车来,就要奸淫,多亏了张让兄弟,将他们救下,又再(把)这叁个贼拿住,报于我二人。我二人看这事非小,所以才将他叁人押着,送到这乡。”雷大人又问那张氏兄弟,说道:“这叁个日本贼,是你二人拿住的吗?”张让、张达说:“是我二人拿主(住)的。”雷大人一听此言,冲冲大怒,叫:“衙役们!把那贼人与我带上来!”那衙役们一听此言,哄的一声,把那叁个日本贼,一齐拉到堂上。雷大人一见可就动起怒来了。
雷大人坐在堂上怒冲冲,骂了声:“日本贼人礼不通。咱两国通商定约原为好,你叁人为何到此来行凶?无故他把我妇女来奸淫,看起来这事实在是难容。你国里妇女必然兴奸淫,若不然何为到此胡乱行?纵就是你国妇女兴奸淫,咱两国法律焉能一般同。咱两国法律既然不一样,你叁人这样作来就不中!你国人在此胡行非一次,寻思起把人眼睛活气红。看起来你们尽是欺侮我,今天我一定不能来宽容。”雷大人越说越恼越有气,忙把那叁班衙役叫一声:“上前去将他叁人捆倒地,与我打八十大板莫留情。”众衙役队(一)听大人吩咐下,一个个拿起板子抖威风。走上去将他叁人按在地,五花板就往他们身上招(揍)。立刻间每人打了八十板,但见那贼子手上冒鲜红。雷大人以(一)见衙役打完了,他又在大堂以上开了声:“我今天实在宽容你叁个,听一听岳父妇女他的声。那妇女要是因此得病丧了命,我一定让你叁人把命钉。叫衙役将他叁人押在狱,然后再去请那位岳怀嵩。”
众衙役领命而去咱不表,再说那大人名叫雷地风。大堂上拿出纹银整十两,赏与那张让、张达二弟兄。“你二人拿贼有功应受赏,将银子带到家中度时光。”他兄弟谢恩已毕领银去,乡约也跟着他们回家中。雷大人一见他们全去了,自己也下了大堂后宅行。押下了此事咱且不表,再把爱戴姑嫂明上一明。
话说刘爱戴领着香铃,回到家中,下了车子,将小姑香铃也抱下来,然后又对车夫说道:“你回去对我爹娘说,要想我改日再来接我吧。”那车夫说:“是了。”遂赶车回家而去。
单说爱戴娘扶着香铃,来到后堂,将香铃扶在炕上,次又与公婆问安。岳老夫妇说道:“你们姑嫂怎么回来了?”又说:“香铃他怎样的了?”爱戴遂将日本怎么行凶,怎么被人救的事说了一遍。岳老夫妇一听此言,气的面目改色,一齐说道:“这日本人真无礼,幸亏有张氏兄弟相救,要不然,你姑嫂一定被他污辱了。”爱戴说:“那事先不必提了,还是请个先生,与我妹妹治病才是呢。”安人遂到香铃身傍说道:“孩儿你怎的了?”那香铃一言不发,吁吁的直喘。安人一见香铃的病体甚重,遂请了好几位先生,吃了好几付药,病体也不见好,尚且加增。岳老夫妇也是无计可施。忽有家人来报道,说:“启禀老爷得知,外面有二个公差,请你上审判会话。”岳怀嵩说:“你去告诉那公差,就说是我姑娘,被日本人吓病了,今日无空,有事改日再办。”家人出去,将那话告诉与公差,那公差一听,也就回去了。
单说那刘爱戴在后堂煎汤熬药,伺候小姑香铃。到了天黑,安人说道:“媳妇你回房安歇去吧,夜间我老身扶持他吧。”于是爱戴辞别了婆母,回到自己屋中,坐在坑(炕)上,寻思起白天之事,可就落起泪来。刘氏女闷坐房中泪盈盈,寻思起白天之事好伤情。“只因为母亲得病把我想,我这才领着小姑出门庭。那知道中途路上逢'贼'寇,日本人将我姑娘来欺凌。幸亏有张氏兄弟来搭救,若不然我们贞节保不成。这贞节虽然未失也丢丑,又吓病我那小姑名香铃。那病体吃药不把功效见,看光景恐怕难保死与生。香铃妹一旦不好丧了命,我还有甚么颜面对婆公。我丈夫美国里求学把书念,算起来去了二年有余零。我在家创下这样大丑事,岂不是挖我丈夫好声名。外人都说我被日本人羞辱,这声名跳在黄河洗不清。我今夜不如一死遮百丑,免去那外人笑话不住声。丈夫呀!你在美国学堂住,那知道为妻今夜丧残生。咱夫妻今生今世难见面,要相逢除非夜晚在梦中。望丈夫好好在那求学问,回国时好替为妻报冤横。要能够剿除日本兴韩国,社会上也是赫赫有声名。次又将高堂老母心中想,咱母女今生也恐难相逢。别人家养女都是防备老,你老人竹篮打水落场空。母亲呀!有着(朝)一日归地府,孩儿我不能吊孝去陪灵。”哭了声生身老母难见面,叹了声半路夫妻不相逢。这佳人哭罢一会忙站起,在梁上挂了叁尺雪白绫。用手挽个猪蹄扣,双足站在地当中。将脖子伸在扣儿内,但见他手又舞来脚又登。不一时手脚不动魂灵飞散,可惜那多才多智女花容。绣房里爱戴悬梁咱不表,再把那岳老夫妇明一明。
话说岳老夫妇看他女儿的病,一会比一会增加,心中甚是发急,赶到天道将亮的时候,那香铃忽然咔了一声,气绝而亡。他夫妻一见香铃背过气去,连忙的招呼,招呼了半天,也靡过来,可就哭起来了。老安人一见香铃归阴城,你看他跺足捶胸放悲声。说:“我儿得病为何这样快,是怎么一夜就丧了命残生?我的儿你死一生只顾你,抛下了为娘一身苦伶仃。昨早晨咱们娘俩还谈笑,为甚么转眼就把为娘扔?像你那样精神伶俐百般巧,让为娘怎么能够不心疼?为娘我就生你们兄妹俩,从小里爱似珠宝一般同。你哥哥现今留学在美国,我也是常常挂念在心中。孩儿你一见为娘我愁闷,就对着为娘来把笑话明。只诚(曾)想常常在家为娘伴,那知道今早偶然把命坑。你这命是让日本活吓死,若不然煞(啥)病也靡有这样'凶'。娘只为你们姑娘最相好,为让你跟着嫂嫂离门庭。早知有今朝这个凶险事,断不能让你离了娘手中。”老安人越哭越痛泪如雨,好比似万斛珍珠滚前胸。后堂里安人哭的如醉酒,又听那丫鬟过来禀一声。
话说安人正在房中痛哭爱女,只见跑过来一个丫鬓,说道:“太太不好啦!我方才起来,上前堂扫地,只见我们少太太吊在梁上死了!”岳老夫妇说道:“怎么你少太太吊死了?”丫鬟说:“吊死了。”他夫妇一听此言,慌忙跑到那屋中,只见爱戴吊在梁上,急命丫鬟将他解下来了。'丫'环上前解下来,放在炕上,已经挺尸了。老安人一见,又痛哭了一气,遂命家人,上街买了两口棺材来,将他姑嫂盛殓起来。岳怀嵩说道:“夫人你在家中也不要哭,多哭也是无益。我去上那审判厅,告日本人,与咱姑娘媳妇报仇要紧。”安人说:“你去吧。”于是岳怀嵩出了家门,来到审判厅,见了厅长雷地风,把香铃吓死,爱戴吊死之事,对他以(一)说,雷厅长说道:“我怕有此事,到底靡免了。此事昨日出差回来对我一学,我就知令爱病不好,可靡寻思你那儿媳自尽之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忧愁,我必让那叁个日本贼,与他姑嫂抵偿也就是了。”怀嵩说道:“大人你酌量只办去吧。”遂辞别大人,回到家中,命人将他姑嫂埋葬了,单听那雷大人处治日本贼的信息。
单说那雷地风送走了岳怀嵩,立刻升堂,把那个日本人提出狱中,问成死罪,定了一强奸幼女,致伤性命的案子,遂急拉到法场斩首。那岳老人夫妇听说,甚是解恨。且说雷厅长,将那叁个日本贼斩首,当时惊动了满城日本人,一个个来到他们领事衙门,把此事对他们的领事一学。他那领事闻听此言,急忙修了一封书子,打到汉城统监衙门。
那伊藤当日接了这封书子,暗中就想出来一个破坏高丽的毒策,遂坐上车子,到韩国总督府,见了李完用诸人,说道:“咱两国通商,我国人在你们这边,要是犯了罪案,宜送在我国领事衙门定罪才是。现在有我们国叁个人,在那平壤地方,不知做了甚事,就说他们强奸妇女,遂定了死罪斩首。我国里自来就靡死罪,就是有死罪,也当宜送到我们的衙门发落,你们断不可私自就杀了。看起来,我国人受你们的法律压迫,真是可惜。从今后,你国的审判厅,全得归我办理。要不然,你这国家,也靡法保护我们的人民,受你国的屈也是太大了。今天我与你们知道,明天我就实行,答应不答应?”说罢坐上车就回统监衙门去了。那李完用等一个个哑口无言,甘(干)听着人家日本人去办。到后来高丽审判权,又归了日本人手,可就越'发'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