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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烧毁教堂,总是弄得不可收拾。到后来不问情由,将为首的正法,赔款无数,电报一到,总理衙门立刻行文。若然外国人占了中国人地皮,就没处可告,告了也不准,准了也不赶紧查办,办了也不过劝洋人赔几百块洋钱。因此小民积恨,往往弄成大事,你道是否?
第叁回朱抚军严办司事卢总督复召大班
却说那时在广东的洋商,照例都不准随带家眷,自从设了公司,立了大班,渐渐儿出入自便,不受中国的管束起来了。
道光八年,有一位大班从西洋到来,带了一个外国女人,一同住在洋行内。可恨那一个东裕洋行司事姓谢的,极会巴结洋人,特地替那个大班雇了一乘绿呢大轿。因此大班和那个外国女人,天天乘轿进出,大摇大摆放肆起来。
那时广东朱抚台亲身察访,探得这种情形,立刻派差把那姓谢的司事拿到,发交南海县拷讯,加了脚镣手拷,下在内监,不长久姓谢的就在监里死了。那时大班有了这种光景,就故意把一尊大炮架在洋行门外,派人保守,声称不肯罢休。
朱抚台得了信息,便和制台商量。制台道:“只怕弄出事情,倒不好看。”朱抚台道:“他们外国人一味不讲道理,我料他们也没有甚么本领放得出来。”那制台道:“据小弟看来,办事宁可谨慎为妙。”朱抚台至此,也不便再说,只得传唤洋行通事进来,和他委曲商量,才把大炮撤去。那外国女人依旧留在洋行,只说大班患病,须要人乳,暂且留祝那时官府也含糊了事。
你道当年洋商不过多带一个外国女人,并不是实在犯禁的东西,朱抚台尚然如此不依,与目下的洋商,岂不是前后大不相同。再说洋商所设的公司局,那大班往往把持生意,就是他们洋商自己也多恨他。道光十年,英国国王就把公司大班都撤去了。你道这个机会,岂不是难得么?一则洋商没有头儿管束,生意也好做些。一则大班走了,这班洋商中国官就压得下去。
广东自从大班一去,便安静无事。
你道这个机会,岂不是难得么?咳!不料道光十四年,来了一位卢总督,糊胡涂涂,听信了奸细的说话,倒反奏了一本,要请英国再派一个大班头儿过来,就此闹出许多嫌隙了。
话分两头。却说英国国王原来并不定要派大班来,却得了中国的照会,因此便立刻派了一个领事,名叫律劳卑。原来领事就是做大班,从前叫大班,目下都叫做领事。那律劳卑到了广东,匆匆没有预先报明地方官。卢制台也不细心问明,只道那领事是私下来的,不肯收纳,派人押到澳门。
那律领事在澳门歇了几天,便趁船回到英国,禀明了国王。
国王道:“这也是你自己不照规矩,莫怪中国不肯收你。如今我另派人罢。”国王谕毕,律领事便退出来。
第二天,国王下诏,再派了一位领事,名叫义律。那义律却极有才干,后来到了中国,纠缠不清,都是他弄出来的。你道当时两个好机会,一件是不用大班,一件是派来这位没用的律领事,不料两个好机会,都是错过了,岂不可恨!
第四回设巡船私受规银派钦使大烧烟土
却说鸦片烟一物,出在印度,康熙年间,运来中国,只说是西洋药材,因此叫做洋药。乾隆年间,每年外国运来鸦片烟土,不过二百多箱。嘉庆元年,就禁止不准进口。后来洋商私下售与中国人,每年约有二叁千箱,都是趸在澳门的。道光初年,官府又严禁洋烟进口,洋商便把烟土寄在零丁洋海面趸船中,私下运入内地。
起初趸船不过五只,烟土不过四五箱。道光六年,李制台设了几只巡船,原要巡缉洋商私运烟土,不料巡船上每月反私受洋商银叁万六千两,放他烟土进口,因此趸船多至二十五只,烟土多至二万多箱。道光十二年,卢制台把巡船撤了。
道光十七年,邓制台依旧设了巡船,却好又派着一个要钱的韩副将,外国人就和韩副将通同作弊,言明私放一万箱洋药,特地送副将一百箱,只说拿获的私土,就此报功。韩副将因此反得了赏戴花翎,升了总兵,洋烟进口后来就有四五万箱了。你道如韩副将这般要钱,中国事如何做得好?时势败坏,都是这班要钱的贪官肇出祸来。目下时势,京城里的官,第一个要钱,一层一层都要钱,结底都在百姓身上敲出。做京官的专靠外省炭敬,做督抚司道的专靠属下孝敬,做知县的专靠在钱粮上沾一点光,做武官的专靠在兵饷上沾一点光。目下买办枪炮的委员,竟有侵吞了银子买了外国的旧枪就此了事。然后军营内试了一试,都是没用的,你道可恨不可恨?
却说那时洋商通同巡船私运烟土,这个信息传入京城,有一位鸿胪寺正卿黄公,把这番情形奏了一本。道光皇帝就派了一位钦差大臣,姓林,官名叫则徐,福建的人,后来就称林文忠公。林钦差奉旨出京,到了广东,立刻下令查办。原来那贩烟的洋商,一个名叫查顿,一个名叫颠地,那查顿听见这个风声,就逃走了。那颠地没有知道,被林钦差拿住,叫巡捕看守起来。
一面用竹排把省河断住,不准来往,发了一角文书,勒令把零丁洋念五只趸船所有烟土尽数献出;一面把韩副将请旨革职;一时大快人心,洋商就此气沮。这年二月,各洋商把所有烟土,统共二万二百八十叁箱,差了几个通事,押到虎门。林钦差同邓制台都亲到收讫,每箱又格外赏了洋商茶叶叁斤。那时林钦差奏了一本,说道烟土业已收齐,目下还是派人解送到京,还是就地烧去,请旨施行。
道光皇帝得了奏本,天颜大喜,下了一道谕旨:着即在广东海口烧毁,钦此!
林钦差接到谕旨,立刻派了五百名兵勇,在海滩高堆上周围做了棚子,中间开了一个大池子,下面铺了石灰,把那烟土堆得像小山一般,安排定妥,点起一把火来。那时广东的百姓,听说火烧鸦片烟,大家欢天喜地。男的女的,老的小的,村的俏的,这一天人山人海,来看的不计其数。就是外国人,在海面上小舢板上看的,人也不少。只望见火光一片,烘烘烈烈,比失火还要利害些。不多时,将那二万多箱的烟土,尽烧成了一堆烟灰。第二天,林钦差就命在那池子边开了一个水门,通到海口,午刻时候来了二个大潮头,把这许多毒烟冲得干干净净,百姓个个拍手称快。你道那时大烧烟土,中国何等体面,目下几千几万箱听凭他运来运去,没人顾问,岂不羞死?
第五回议章程禀命国王停贸易勒交人犯
却说那时洋商大班律劳卑回国之后,国王改派义律到来。那义律是外国极能干的人员。林钦差烧了烟土,一面下了一个号令:第一条,不准外国趸船停在海口。第二条,外国进口货船,倘有夹带鸦片,船货一并充公。那西洋美利坚各国都肯依了,独有义律第一条便不肯依,就要把趸船停在澳门海口。林钦差不准。那义律便见了林钦差,说道:“这个章程,须要禀明我们国王;目下且把货船开回西洋,暂停生意。”就把林钦差赏他的茶叶一齐差通事送还不要,这事就搁起了。此番林钦差不肯通融,也是失算。后来愈弄愈坏,不如就此宽他一步,我中国倒全了体面。譬道如今这种情形,有什么条约,都是外国人作主的;若使林钦差生在今日,气也气死,那里看得过呢?
照今日的情形,各省督抚之中,要找一位像林钦差不肯通融的,一般真也是难得。京城里总理衙门怕外国人如同老虎一般,无论外省一个教士,一个洋商,一些事情,打一个电报到总理衙门,立刻照办。官场中见了外国人案情,知县摇头,知府不管,道台不敢响,臬台不敢说,藩台说声外国人是,抚台说声外国人不错,就此好了了结,不好了也巴不得含糊了结。
若使林钦差生在今日,气也气死,那里看得过呢?且说这年五月里,忽有一只英国的货船行到尖沙嘴地方停船歇夜,有两个外国水手上岸游玩,那乡下百姓听说有外国人来此,男男女女都来观看。不料那外国水手不问情由,逢人便打,打死了一个乡下人,姓林名叫维喜。那时水手自知弄出人命,事机不妙,便飞步奔回船中,开船逃走。
后来姓林的苦主告到林钦差衙门,林钦差就下了一角文书,只得捉了五个黑皮外国人拿了充数,那水手正凶到底不肯交出。这年七月,林钦差又发了一道照会,说道:“英国人目下既不做生意,何用在澳门耽搁?”那英领事义律就反转面皮,带了家眷,同了五十七家洋商,立刻由船出口。
此番决裂,实是义律无理,不把凶手交出,林钦差却没有一些不是。外国人打死中国人,理应抵命,做领事的理应把凶手交出。况且凶手是货船水手,有商家可查,又不是寻常闲民,查拿不易。何以义律只拿那黑皮外国人了事?岂不是故意释放么?目下外国人杀了中国人,连了事的黑皮外国人也不肯交出,不过教凶手出了几个钱给了苦主就此了案。照此看来,像当年林钦差这种认真,岂不是难得么?
第六回九龙山炮击洋船长沙湾火焚夷艇
却说英国的领事义律出了澳门,就把货船停在尖沙嘴地方。
暗暗招了外国兵船两只,又拣了叁只大货船装好枪炮,开到九龙山。碰着广东的水师船几只,义律也不先下战书就开起炮来。
那水师船的管带,是一个参将姓赖名叫恩爵,很有本领。那时赖参将就装起火药,回了一炮,弹子飞到,只见一只双桅洋船翻身就仆。接连又发了两叁炮,打翻了吕宋趸船一只,外国舢板船两只。那义律看势头不好,就回篷转舵向西逃去。这边赖参将也不穷追。这年八月,义律托一个别国西洋人到林钦差那边来说情,情愿依照钦差的号令,设或夹带烟土,船货充公就是,那斩首一条,总不肯依,林钦差因此不准。
歇了几天,有两只英国货船私下具了斩首的结纸。那义律闻知,派了两只兵船,把那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