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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行草相类也,书,自可触类而长,于何不录?又有要于此者,今可得而言焉。夫圆首方足,一作“趾”。含灵受气,吉凶形于相皃,古“貌”字。
贵贱彰于骨法,生人之所欲知也;四支六府,痾瘵所缠,苟详其孔穴,则砭的无误,此养生之尤急也。且身备并列,身谓人形,名谓天象。亲疏自明,岂可
近昧形骸,而远求辰象!既天文有志,何不为人形志乎?茫茫九州,言语各异,大汉依班史所称。輶轩之使,译导而通,足以验风俗之不同,示皇威之广被,且
事当炎运,尤相关涉,《尔雅》释物,非无往例。既艺文有志,何不为方言志乎?但班固缀孙卿之词以序《刑法》,探孟轲之语用裁《食货》,《五行》出刘向
《洪范》,《艺文》取刘歆《七略》,因人成事,其目遂多。
至若许负《相经》、扬雄《方言》,并当时所重,见传流俗。若加以二志,幸有其书,何独舍诸?深所未晓。
历观众史,诸志列名,或前略而后详,或古无而今有。虽递补所阙,各自以为工,榷而论之,皆未得其最。
盖可以为志者,其道有三焉:一曰都邑志,二曰氏族志,三曰方物志。
何者?京邑翼翼,四方是则。千门万户,长安。兆庶仰其威神;虎踞龙蹯,建邺。帝王表其尊极。兼复土阶卑室,好约者所以安人;阿房、未央,穷奢者由
其败国。此则其恶可以诫世,其善可以劝后者也。且宫阙制度,朝廷轨仪,前王所为,后王取则。故齐府高齐。肇建,诵魏都以立宫;代国元魏初,国号代。初
迁,写吴京而树阙。故知经始之义,卜揆之功,经百王而不易,无一日而可废也。至如一作“于”。两汉之都咸、洛、咸阳、洛阳。晋、宋之宅金陵,魏徙伊、
瀍,齐居漳、滏,邺都。隋氏二世,分置两都,此并规模宏远,名号非一。凡为国史者,宜各撰部邑志,列于舆服之上。
金石、草木、缟纻、丝枲之流,鸟兽、虫鱼、齿革、羽毛之类,或百蛮攸税,或万国是供;《夏书》则编于《禹贡》,《周书》则托于《王会》。
亦有图形九牧之鼎,《左》宣三年。列状四荒之经。《山海经》。观之者擅其博闻,学此二字一本倒刊。之者骋其多识。自汉氏拓境,无国不宾,则有邛竹
传节,■酱流味,大宛献一作“输”。其善马,条支致其巨雀。爱及魏、晋,迄于周、隋,咸亦遐迩来王,任土作贡。异物归于计吏,奇名显于职方。
凡为国史者,宜各撰方物志,列于食货之首。
帝王苗裔,公侯子孙,余庆所钟,百世无绝。能言吾祖,郯子见师于孔公;不识其先,籍谈取诮于姬后。故周撰《世本》,式辨诸宗:楚置三闾,实掌王族。
逮乎晚叶,谱学尤烦。用之于官,可以品藻土庶;施之于国,可以甄别华夷,自刘、曹受命,雍、豫为宅,世胄相承,子孙蕃衍。及永嘉东渡,流寓扬、越:代
氏南迁,革夷从夏。于是中朝江左,一作“右”。南北混淆;华壤边民,虏汉相杂。隋有天下,文轨大同,江外,南兼陈氏。山东,东并高齐。人物殷凑。其间
高门素一作“贵”。族,非复一家;郡正州曹,旧作“都”。世掌其任。凡为国史者,宜各撰氏族志,列于百官之下。
盖自都邑以降,氏族而住,实为志者所宜先,而诸史竟无其录。如休文《宋籍》,广以《符瑞》;伯起《魏篇》,加之《释老》,徒以不急为务,曾何足云。
惟此数条,粗加商略,得失利害,从可知矣。庶夫后来作者,择其善而行之。
或问曰:子以都邑、氏族、方物宜名纂一作“缵”。次,以志名篇,夫史之有志,多凭旧说,苟世无其录,则阙而不编,此都邑之流所以不果列志也。对曰
:案帝王建国,本无恒所,作者记事,亦在相时。远则汉有《三辅典》,近则隋有《东都记》。并记一统之都。于南则有宋《南徐州记》、《晋宫阙名》,记南
朝。于北则有《洛阳伽蓝记》、《邺都故事》。记北朝。盖都邑之事,尽在是矣。谱牒之作,盛于中古。汉有赵岐《三辅决录》,晋有挚虞《族姓旧作“姓族”。
记》;记一统世族。江左有两王《百家谱》,记南族。中原有《方司殿疑当作“选”。格》。记北族。盖氏族之事,尽在是矣。自沈莹著《临海水土》,周处撰
《阳羡风土》,旧作“土风”。二老举其始作。厥类众多,谅非一族。是以《地理》为书,陆澄集而难尽;《水经》加注,郦元编而不穷。总括续撰。盖方物之
事,尽在是矣。凡此诸书,代不乏作,必聚而为志,奚患无文?譬夫涉海求鱼,登山采木,至于鳞介修短,柯条巨细,盖在择之而已。苟为鱼人、匠者,何虑山
海之贫罄哉?
卷四论赞第九
《春秋左氏传》每有发论,假君子以称之。二传云公羊子、谷梁子,《史记》云太史公。既而班固曰赞,苟悦曰论,《东观》曰序,谢承曰诠,陈寿曰评,
王隐曰议,问法盛曰述,扬雄曰撰,句末的,详注中。刘昺曰奏,袁宏、裴子野自显姓名,皇甫谧、葛洪列其所号。玄晏先生、抱朴子。史官所撰,通称史臣。
其名万殊,其义一揆。必取便于时者,则总归论赞旧讹作“著”。
焉。一脱“赞”字,一无“焉”字。
夫论者一失此三字。所以辩疑惑,释凝滞。若愚智共了,固无俟商榷。
丘明“君子曰”者,其义实在于斯。谓非每传皆有,司马迁始或讹作“殆”,限以篇终,各书一论。必理有非要,则强生其父,史论之烦,实萌于此。篇必
有论,自《史记》始。夫拟《春秋》成史,持论尤当从“犹”义。宜阔略。
其有本无疑事,辄设论以裁之,此皆私徇笔端,苟炫文彩,嘉辞美句,寄诸简册。岂知史书之大体,载削之指归者哉?
必寻其得失,考其异同,子长淡泊一作“薄”。无味,承祚偄一作“懦”。
缓不切,贤才间出,隔世同科。盂坚辞惟温雅,理多惬当;其尤美者,有典诰之风,翩翩奕奕,良可咏也。仲豫荀悦字。义理虽长,失在繁富。自兹以降,
流宕忘返,大抵皆华多于实,理少于文,鼓其雄辞,夸其俪事。必择其善者,则干宝、范晔、裴子野是其最也,沈约、臧荣绪、萧子显抑其次也,就繁俪中所取
如此,非以为准的也。孙安国都无足采,习凿齿时有可观。若袁彦伯宏字。之务饰玄言,谢灵运之虚张高论,玉卮无当,曾何足云!王劭志在简直,言兼鄙野,
苟得其理,遂忘其文。观过知仁,一作“人”。斯之谓矣。大唐修《晋书》,作者皆当代词人,远弃史、班,近宗徐、庾。夫以饰彼轻薄之句,而编为史籍之文,
无异加粉黛于壮夫,服绮纨于高士者矣。
史之有论也,盖欲事无重出,谓补传所无。文省旧作“省文”,下同。
可知。谓单词已足。如太史公曰:观张良貌如美妇人;旧有“耳”字。项羽重瞳,岂舜苗裔。此则别加他语,以补书中,所谓事无重出者也。又如班固赞曰
:石建之浣衣,此句旧作“万石君之为父浣衣”,非。君子非之;杨王孙裸葬,贤于秦始皇远矣。此则片言如约,而诸义甚备,所谓文省可知者旧脱“者”字。
也。及后来赞语之作,多录纪传之言,其有所异,唯加文饰而已,至于甚者,则天子操行,具诸纪末,继以论曰,接武前修,纪论不殊,徒为再列。
马迁《自一无“自”字。序传》后,历写诸篇,各叙其意。在《自序》之后,文仍散体。既而班固变为诗体,号之曰述。在《叙传》之后,文皆四言。范晔
改彼述名,呼之以赞。寻述赞为例,篇有一章,分缀自此始。事多者则约之一有“以”字,下同。使少,理寡一作“小”。者则张之令大,名实多爽,详略不同。
且欲观人之善恶,史之褒贬,盖无假于此也。一无“也”
字。
然固之总述合在一篇,使其条贯有序,历然可阅。蔚宗《后书》,实同班氏,乃各附本事,书于卷未,篇目相离,断绝失次。而后生作者不悟其非,如萧、
子显。李百药。《南、北齐史》旧脱“齐”字。大唐新修《晋史》,皆依范《书》误本,篇终有赞。夫每卷立论,其烦已多,而嗣论以赞,为黩弥甚。亦犹文士
制碑,序终而续以铭曰:释氏演法,义尽而宣以偈言。苟撰史若斯,难以议夫简要者矣。
至若与夺乖宜,是非失中,如班固之深排贾谊,范晔之虚美隗嚣,陈寿谓诸葛不逮管、萧,魏收称尔朱可方伊、霍;或言伤其实,或拟非其伦,必备加击难,
则五车难尽。故略陈梗概,一言以蔽之。
序例第十
孔安国有云:序者,所以叙一作“序”。作者之意也。窃以《书》列典谟,《诗》含比兴,若不先叙其意,难以曲得其情。故每篇有序,敷畅厥义。
即《书》序、《诗》小序。降逮《史》、《汉》,以记事为宗,至于表志杂传,亦时复立序。文兼史体,状若子书,然可与诰誓相参,风雅齐列矣。
迨华峤《后汉》,多同班氏。如《刘平》、《江革》等传,其序先言孝道,次述一作“入”。毛义养亲。此则《前汉。王贡传》体,其篇以四皓为始也。峤
言辞简质,叙致温雅,味其宗旨,亦孟坚之亚欤?
爱洎范晔,始革其流,遗弃史才,矜炫文彩。后来所作,他皆若斯。于是迁、固之道忽诸,微婉之风替矣。若乃《后妃》、《列女》、《文苑》、《儒林》,
凡此之流,范氏莫不列序。夫前史所有,而我书独无,世之作者,以为耻愧。故上自《晋》、《宋》,下及《陈》、《隋》,每书必序,课成其数。盖为史之道,
以古传今,古既有之,今问为者?滥觞肇迹,容或可观,累屋重架,无乃太甚。譬夫一作“如”。方朔始为《客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