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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长。亦有荆楚训多为夥,庐江目桥
为圯。南呼北人曰伦,西谓东胡曰虏。渠、们、底、个,江左彼此之辞;乃、若、君、卿,中朝汝我当作“尔汝”。之义。斯并因地而变,随时而革,布在方册,
无假推寻。足以知氓俗之有殊,验土风之不类。
然自二京失守,四夷称制,夷夏相杂,音句尤媸。而彦鸾、伯起,务存隐讳;旧注:谓“长”为“藏”,盖为姚苌讳。重规、德棻,志在文饰。遂使中国数
百年内,其俗无得而言。盖语曰:“知古而不知今,谓之陆沈。”
又曰:“一物不知,君子所耻。”是则时无远近,事无巨细,必籍通“藉”,多闻以成博识。如今之一无“之”字。所谓者,若中州名汉,关右称羌,易臣
以奴,呼母云姊。主上有大家之号,师人致儿郎之说。六句皆言现在俗传口语。凡如此例,其流甚多。必寻其本源,莫详所出。阅诸《齐志》,王劭作。则了然
可知。由斯而言,劭之所录,其为弘益一作“益弥”。多矣。足以开后进之蒙蔽,广来者之耳目。微君懋,吾几面墙于近事矣,而子奈何妄加讥诮者哉!
皇家修《五代史》,梁、陈、北齐、后周、隋。馆中坠稿仍存,皆因彼旧事,定为新史。观其朱墨所图,通“涂”。铅黄所拂,犹有可识者。或以实为虚,
以非为是。其北齐国史,皆称诸帝庙号,及李氏撰《齐书》,其庙号有犯时讳者,原注:谓有“世”字,犯太宗文皇帝讳也。即称谥焉。至如变世宗误作“祖”。
为文襄,改世祖误作“宗”。为武成。苟除兹“世”字,而不悟“襄”、“成”有别。句意未足,恐有脱字。诸如此谬,不可胜纪。
又旧误“故”。其列传之叙事也,或以武定臣佐降在成朝,或以河清事迹擢居襄代。故时日不接而隔越相偶,使读者瞀乱而不测,惊骇而多疑。嗟乎!
因斯而言,则自古著书。未能精谠。书成绝笔,而遽捐旧章。遂令玉石同烬,一作“尽”。真伪难寻者,不其痛哉!
周书一条
今俗所行周史,是令狐德棻等所撰。其书文而不实,雅而无检,真迹甚寡,客气尤烦。寻宇文初习华风,事由苏绰。至于军国词令,皆准《尚书》。
太祖敕朝廷,他一无他字。文悉准于此。盖史臣所记,皆禀其规。柳虬之徒,从风而靡。案绰文虽去彼淫丽,如南朝北梁诸书。存兹典实。谓规仿《尚书》
之体。而陷于矫枉过正之失,乖夫适俗随时之义。苟记言若是,则其谬逾多。
爰及牛弘,弥尚儒雅。即其一有“书”字。旧事,因而勒成。务累上声。清言,罕逢佳句。据文义,“佳句”恐是“往句”之讹,谓无复原初质语也。
而令狐不能别求他述,一作“术”,“述”通。用广异闻,唯凭本书,重加润色。原注:案字文氏事多见于王劭《齐志》、《隋书》及蔡允恭《后梁春秋》。
其王褒、庾信等事,又多见于萧韶《太清记》、萧大圜《淮海乱离志》、裴政《太清实录》、杜台卿《齐纪》。而令狐德棻了不兼采,以广具书。盖以其中有鄙
言,故致遗略。遂使周氏一代之史,多非实录者焉。
《隋书》一条
昔贾谊上书,晁错对策,皆有益军一作“于”。国,足贻劝戒。而编于汉史,一作“史汉”,非。读者犹恨其繁。如《隋书》《王劭》、《袁充》两传,唯
录其诡辞妄说,遂盈一篇。寻又申以诋河,尤其谄惑。夫一多“史”
字,一多“人”字,载言示后一多“世”字。者,贵于辞理可观。既以无益而书、岂一作“孰”。若遗而不载。盖学者神识有限,而述者注记无涯。以有限
之神识,观无涯之注记,必如是,则阅之心目,视听告劳;书之简编,缮写不给。呜呼!苟自古一脱“古”字。著述其皆若此也,则知李斯之设坑阱,董卓之成
帷盖,虽其所行多滥,终亦有可取焉。有激之辞。
案《隋史》讥王君懋撰齐、隋二史,旧有“其”字。叙录烦碎。此处当补“及其自编《隋书》,仍复芜辞不翦”云云”方得文义清画。行本缺。至如刘臻还
宅,访子方知;王劭思书,为奴所侮。此而毕载,为失更多。可谓尤而效之,罪又甚焉者矣。
卷十八杂说下第九
诸史六条
夫盛服饰者,以珠翠为先;工缋事者,以丹青为主。至若错综乖所,分布失宜,则彩绚虽多,巧妙不足者矣。观班氏《公孙弘传赞》,直言汉之得人,盛于
武、宣二代,至于平律善恶,寂蔑“灭”通。无睹。持论如是,其义靡闻。必矜其美辞,爱而不弃,则宜微有改易,列于《百官公卿表》后。
庶寻文究理,颇相附会。以兹编录,不犹愈乎?又沈侯《谢灵运传论》,全说文体,备言音律,此正可为《翰林》之补亡,《流别》之总说耳。原注:李充
撰《翰林论》,挚虞撰《文章流别集》。如次诸史传,实为乖越。陆士衡有云:“离之则双美,合之则两伤,”信矣哉!
其有事可书而不书者,不应书而书者。至如班固叙事,微小必书,至高祖破项垓下,斩首八万,曾不涉言。李《齐》李百药《北齐书》。于《后主纪》则书
幸于侍中穆提婆第,于《孝昭纪》则不言亲戎以代奚。于边疆小寇无不毕纪,如司马消难拥数州之地以叛,曾不挂言。略大举一作“存”。小,其流非一。此下
旧连后段,非。
昔刘勰有云:“自卿、渊旧误作“云”。已前,多役才而不课学;向、雄《文心》作“雄向”。已后,颇引书以助文。”然近史所载,亦多如是。
故虽有王平所识,仅通十字;霍光无学,不知一经。而述其言语,必称典诰。
良由才乏天然,故事资虚饰者矣。案《宋书》称武帝入关,以镇恶不伐,远方冯异;于渭滨游览,追思一作“想”。太公。夫以宋祖无学,愚智所委,一作
“悉”。安能援引古事,以酬答群臣者乎?斯不然矣。此句一本有重句。
渭滨熟事,何人不知,以此判宋武,亦失平。更一作“又”。有甚于此者,睹周、齐二国,俱出阴山,必言类互乡,则宇文尤甚。原注:案王劭《齐志》:
宇文公呼高祖曰“汉儿”,夫以献武音词未变胡俗,王、宋所载,其鄙甚多矣。周帝仍称之以华夏,则知其言不逮于齐远矣。而牛弘、作《周史》。王劭,作《
齐志》并掌策书,其载齐言也,则浅俗如彼;其载周言也,则文雅著此。夫如是,何哉?非两邦有夷夏之殊,由二史有虚实之异故也。夫以记宇文之言,而动遵
经典,多依《史》、《汉》,原注:《周史》述太祖论梁元帝曰:“萧绎可谓天之所废,谁能兴之者乎?”又宇文测为汾州,或谮之,太祖怒曰:“何为间我骨
肉,生此贝锦?”此并《六经》之言也。又曰:“荣权吉士也,寡人与之言无二。”此则《三国志》之辞也,其余言皆如此,岂是宇文之语耶?又案裴政《梁太
清实录》称元帝使王琛聘魏,长孙俭谓宇文曰:“王琛眼睛全不转。”公曰:“瞎奴使,痴人来,岂得怨我?”此言与王、宋所载相类,可谓真宇文之言,无愧
于实录矣,此何异庄子述鲋鱼之对,而辩类苏、张,贾生叙鵩鸟之辞,而文同屈、朱。施于寓言则可,求诸实录则否矣。世称近史编语,原注:谓“言语”之
“语”也。唯《周》多美辞。
夫以博采古文,而聚成今说,是则俗之所传有《鸡九锡》、《酒孝经》、《房中志》、《醉乡记》,或师范《五经》,或规模《三史》,虽文皆雅正,而事
悉虚无,岂可便谓南、董之才,宜居班、马之职也?旧本此处连下条,非。
自梁室云季,雕虫道长。原注:谓太清以后。平头上尾,尤忌于时;对语俪辞,盛行于俗。始自江外,被于洛中。而史之载言,亦同于此。原注:何之元《
梁典》称议纳侯景,高祖曰:“文叔得尹遵之降而隗嚣灭,安世用羊祜之言而孙皓平。”夫汉、晋之君,事殊僭盗,梁主必不舍其谥号,呼以字名。此由须对话
俪辞故也。又姚最《梁后略》称高祖曰:“得既在我,失亦在予,不及子孙,知复何恨。”夫变我称予,互文成句,求诸人语,理必不然,此由避平头上尾故也。
又萧韶《太清记》曰:“温子升《永安故事》,言尔朱世隆之攻没建业也,怨痛之响,上彻天阍;酸苦乏极,下伤人理。”
此皆语非简要,而徒积字成文,并由趋声对之为患也。或声从流靡,或语须偶对,此之为害,其流甚多。“尹遵”或作“王郎”,或作“王遵”,并非。
“字名”旧作“姓名”,“皆语”旧作”语皆”,“趋声对”旧作“避声对”,今皆刊正。假有辨如郦叟,吃若周昌,子羽修饰而言,仲由率尔面对。莫不
拘以文禁,一概而书,必求实录,多见其妄矣。
夫晋、宋已前,帝王传授,始自锡命,终于登极。其间笺疏款曲,诏策频烦。虽事皆伪迹,言并饰让,犹能备其威仪,陈其文物,俾礼容可识,朝野具瞻。
逮于近古,我则不暇。至如梁武之居江陵,齐宣之在晋阳;或文出荆州,假称宣德之令;原注:江陵之去建业,地阔数千余里。宣德皇后下令,旬日必至。以此
而言,其伪可见。或书成并部,虚云孝靖之敕。原注:北齐文宣帝将受魏禅,密撰锡让、劝进、断表文诏,入奏请署,一时顿尽。则知无复前后节文,等差降杀
也。此注旧编在后注之下,误。凡此文诰,本不施行,必也载之起居,编之国史,岂所谓撮其机要,翦截浮辞者哉?但二萧《陈》、《隋》诸史,通多此失,原
注:晋、魏及宋,自创业后,称公王,即帝位,皆数十年间事也。夫功德日盛,稍进累迁,足验礼容不欺,揖逊无失。自齐、染已降,称公王及即帝位,皆不出
旬月之中耳。夫以迫促如是,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