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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是什么?难不成是……”
“不说不说!”
“告诉我告诉我,和汗衫有关?”
“比汗衫更好!是你最喜欢的乐队!”
明明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吊一下他的胃口,但立马在他的几句追问之下举了白旗。
“你录了她们的CD?啊!这个是什么?我不渴。”他拿起了瓶子,“特地从中国带来的?”
“别喝,你会后悔的,你肯定舍不得喝。”我笑着说道,想象着他喝完然后听我说真相时非常后悔的样子。
“啊?为什么?难不成……”
“哎呀!你看这个视频。”我将刻录的光盘放入电脑播放,“看,多眼熟!主唱喝过,又放下来的!看,就是这个瓶子。”
“天!你怎么拿到的?”
“不要管了不要管了,过程太不好就不说了。重点是,她握过这只瓶子,还有唇印!”我骄傲地描述着这件“变态的战利品”。
“哎,你啊!”树将瓶子小心地放在卧室的橱柜上,和他珍藏的电影光盘放在一起。
虽然没有吊成他的胃口,但看到他开心感动的样子,我颇有成就感。
而我的这件圣诞礼物始终不见踪影,两个月过去了,我已经慢慢淡忘了。终于有一天,树突然打电话给我,说:“礼物抵达了,一回家就拆开来看看吧!”
那天,我整个人都无法平静下来,因为这个“神秘”礼物早已耗尽我所有的思绪。回到家一开门,“快给我看礼物!”我直奔到他面前。他喜气洋洋地递给了我一个棕色的硬纸盒,不大也不小,差不多和鞋盒一个尺寸。我摇了摇,“怎么一点都不重?”晃了晃,只听见纸箱里面有物品与海绵移动的声音。
“快打开吧!”树在一边也非常激动,他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这会是什么。
打开纸盒,把保护纸一张张打开,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个泥塑:一辆自行车上面坐着两个公仔,一个是穿着汗衫牛仔裤的棕发男孩,一个是长发披肩的黑发女孩。男孩在前面蹬着自行车,女孩在后面搂着男孩的腰,头轻轻靠在男孩的背上。
树送给我的礼物,拿去了自行车
树在一旁,得意地看着我,说:“喜欢吗?”
“哇!这个好眼熟,男公仔身上的汗衫就是你那天穿的那件,而女孩发型还有衣服,啊!还有那戴着牙套还试图抿嘴的笑容,不就是我吗?”我惊叹道。
“所以说嘛!这是有钱买不到的礼物,为了它,我每星期都要和制作公司邮件往来,监控整个进程,最后图纸送到中国,一步步加工。因为是从中国寄过来的,所以才那么慢。”
树从我手中接过了雕像,认真地看着每个小细节。
“好用心!我很喜欢!”
“你还记得那个夜晚吗?”树问道。
“嗯,当然记得,在爱尔兰你第一次骑车送我回家。”
派对中的交换生们
我们两个是在爱乐迪的生日派对上认识的。
在派对上,一旦好友去和其他人打招呼,我就会一个人无所适从地在角落里看着大家。正当我准备到门口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时候,两个男孩向我走来。
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留着胡子,棕色的头发,个子很高,另一个比他矮一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
“你好,我叫荷西。”深蓝色衬衫的男孩递给我一杯饮料,“你来自哪里?”
“谢谢。”我接过饮料,“中国。你们呢?”
“西班牙,我来自马德里,他来自巴塞罗那。”他刚说完,就被朋友叫走了。
这时候,一旁高大的男孩开口说话了:“你是这个学期来的交换生?”
“嗯,是啊。你不是吗?”我想起来没有在学校的交换生报到日上见到过这两个男孩。
“我们是上个学期来到这里的交换生,不过我本来是这学期要回巴塞罗那的,但临时决定再交换半年。”他说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中国,我学习电影,而且很喜欢中国电影。”
“真的?”我惊讶地问道。
“我论文写的就是王家卫。”于是,他向我讲起了对于中国电影的见解,对于王家卫电影里上海和香港味道的迷恋。
“《重庆森林》是一部很奇怪的电影,但是我很喜欢里面的音乐,还有王菲。”他说道。
“我喜欢梁朝伟的那一段独白。”
那个男孩笑了起来,“哈哈,《花样年华》他也出演了是吗?”
“是啊,你看懂了?里面讲很多上海话,还有中国的旗袍。”
“这几部电影都不错,比《东邪西毒》好懂多了。”
简单的交谈后,我惊叹于他作为一个外国人对于中国电影的了解。
“对了,你知道我们学校有一个电影社团吗?”他问。
“有一个当地的学生告诉我了,下星期三晚上第一次活动,我打算参加。”我回答。
“一起去吧。”
第一次的电影社团活动,我,树,还有和我住在一个学生小区里的德国男生杰卡柏一起去的。
那天看的是一部类似科普的电影,放到中间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回去了,杰卡柏忍不住也起身走了。最后,就我和树两个热爱电影的狂热分子坚持看完。社长在教室灯亮的一刹那,看见台下还有两位社友在,感动不已。
我们两个走出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一月的爱尔兰一切都在冬眠中,风呼呼地吹着,我搓着双手不由得一阵哆嗦。
“上车吧,我骑车送你回家。”树说道。
“不麻烦了,我就住在学校的山脚下。”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西班牙男孩,我说道。
“没事,下坡路很方便。”他开了自行车的锁,戴上黑色手套,收紧了黑色的大衣,跨上自行车后,示意在一旁的我坐上车。
我坐在自行车后座,静静靠着他的后背。他回头看了看我,又示意让我环抱住他的腰。骑了一段路后,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来。
爱尔兰的学生小区
他将脖子上挂着的那副巨大的黑色耳机轻轻地罩在我的耳朵上,打开了播放器。耳旁,传出悠扬而略微悲伤的男声配着钢琴伴奏。
“这样不冷了吧?”
“嗯,不冷了。”
“抱紧我,上路!”
这段只需要十分钟的路程,今天竟如此漫长。他没有和我说话,也没有任何寒暄,只是蹬着车不断往前骑。他将所有的风都挡住了,尽管我的双手还是冰凉,但心不再觉得寒冷。我听着音乐,闭上眼睛,感受着一切。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我住的凯利小区。他一直把我送到了我住的屋子前面。
“啊!到了,停这里就好了!”我小心地下了车,把耳机还给了他。
“喜欢这个音乐吗?”他问道。
“嗯,很喜欢。谢谢你!”我看着他亮亮的眼睛说道,“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吧!”我刚准备转身,突然感觉有人拉住了我,迅速亲了我的左右脸颊。胡茬刺到脸上,有些疼却并不令人厌恶,但我还是本能地推开,躲到了一边。
“哈哈,吓到你了!这个是西班牙的礼仪,告别的时候要亲吻两下,中国小女孩。”树笑了起来,将本来在手上的播放器放入口袋,戴上了耳机。
“哦。”我点了点头,脸红了起来。
“好了,我走了,晚安!”他向我摆了摆手。我怔怔地看着他骑车离开的背影。
现在回忆起来,树常会笑着说:“我没有想过,就这么把一个小小的中国女孩捡回了家。”
“对啊,谁都没有想过。”
我差一点错过你,你差一点错过我。可终究没有差一点,整个生命因此而不同。
如果三毛当初和那位德国教授结婚了,就不会有那段浪漫惊险的撒哈拉故事。又或者如果当初三毛去西班牙前那个学长答应同她结婚,就更不会有我们的三毛了。我们嘴里说着“但愿人长久”,但总是在事与愿违地错过那些美好。谢谢以前遇到的那些错误的人,让我一路来到了这里,遇到了更好的人。
午夜爱尔兰
每当我和树聊到在爱尔兰的日子,脑海里总会很默契地出现那一幕幕派对的画面。
“那时候我们总有参加不完的派对,总有一个个到了天亮才睡觉的夜晚,总有可以一起放肆挥霍的明天。”想起那段疯狂的日子,我说道。
“那时候,有一个女孩穿着红裙从我面前冒冒失失一闪而过,为了寻找她,我费了很大的劲。”树看着我说道。
“哪个女孩?还有别的女孩?第一个学期?”一听到有其他的女孩,我语调立刻提高。
“是啊,一个女孩。当时我和朋友在迪斯科门口聊天,你知道我喜欢去迪斯科,但是不喜欢跳舞喝酒,只喜欢和朋友在外面聊天。我们聊得很尽兴,突然有一个女孩从我们眼前跑过去,和我擦身而过。”
“漂亮吗?”我的语调又提高一度。
“非常,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孩。”树见一旁生气的我,又补充道,“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女孩就是你啊,你不记得了?”
“我?”我顿了顿,缓和下了语气,“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正在外面找一个朋友。不对,那时候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冒失鬼。”树傻笑了起来。
“那爱乐迪的生日派对就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疑惑了。
“那是我第一次和你说话。”树得意地看着我,“就是因为打听到你也会去爱乐迪家庆祝她的生日,我才去参加的,只为了和你认识。”
“那时候的我一定很害羞吧。”我想到了那个戴着牙套,一旦开口就会自卑的自己。
“杰卡柏和一个嬉皮女生去聊天了,你就一个人在角落里面看着大家了,所以我更想要和你说话。”
杰卡柏是除了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