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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世界新闻》的报告得知,4 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已经在伦敦被捕。他们属于一个艺术品盗窃团伙。那天晚上还有另外4 个人被捕,他们供认他们的团伙打算第二天早上绑架维多利亚、布鲁克林和罗密欧,索要500 万英镑的赎金。
维多利亚听了这一切以后,竭力表现得坚强。她开玩笑说如果他们绑架了她,就必须还要绑架她的发型师为地理发。现在,她看着我,看我如何接受这—消息。而我变得非常不安。我的胃开始抽搐:对任何人来讲,这都是最可怕的梦魇,当然不是每个人都会碰到这倒霉事儿。—开始,苏格兰警局来的人告诉我们,他们对此事非常认真,及时地逮捕了那些人,现在也安排了人守护着我们在埃尔德里艾奇和索尔布里奇沃斯的房子。
当我们回家的时候,一辆警车停在过道上,几个警察也守庄大门值班。我们走进大门,发现房前的院子里还有一辆警车。我和维多利亚尽量不陷入恐慌,我也不得不说,看到警方如此神速地安排好一切,这多少让我们得到些安慰。那天晚上和第二天早上,我们一直关注着报纸和电视新闻。真相终于水落石出了。也许我们曾经看到或者听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有关自己的故事和传闻,然而这次给人的感觉太不一样了。报纸上登出了劫匪在我们南面大门的照片,并报道了如果我不付赎金,他们会怎么对待维多利亚——他们会让我家门口的阶梯血流成河。这些报道让我和维多利亚彻夜难眠。
我们恐惧不安,却无处躲藏,只能祈祷这一切赶快消失。对我来说,世界上最珍贵的事情就是家庭的平安。我想,对所有的父亲来说都是这样。因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竭尽全力地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已经数不清我们听取了多少专家的意见。有的时候,我们只是觉得越来越迷惘:每个人的意见都不同,而我们觉得有些政客只不过是借着向我们提供帮助的机会,来提高自己的名誉。渐渐地,我们都不知道应该信任谁了。
最后,我们求助的人是维多利亚的爸爸托尼。他曾经在安全部门里作过,当我们买下了在索尔布里奇沃斯的房子以后,他自己为我们安置了报警系统。甚至当苏格兰警局的人想看看能不能加固我们的报警系统的时候,他们都为托尼设计的复杂的报警素统感到惊讶。
现在,我的生活到处都需要安全保障,这是在绑架阴谋被发现以前我们所始料未及的。这种生活并不容易,我们多么想和其他家庭一样,也出去看看马克斯和斯宾斯的组合或者麦当娜的演出什么的;无忧无虑地出去工作和参加各种社交活动。我们现在得前所未有地小心谨慎。在确保儿子们的安全的同时,我们还努力地不让他们觉得生活一下子变得古怪。绑架阴谋被发现一两天后,我告诉布鲁克林,警察出现在我们家里,是特意来让他看看他们的警车的。
你可以想像,一个3 岁的孩子听了这话以后是什么样的反应,他每隔10分钟就出去看一下警车,渴望着到警车里面坐一坐,并且想让警车上的灯一闪一闪的。
如果你那时候问我,我会说,我宁愿自己没有在那个星期六下午以后,又去参加了星期二晚上与莱斯特队争夺沃辛顿杯的那场比赛。老板说有些球员需要休息一下,所以问我能不能上场。可我觉得自己也是需要休息的球员之一。曼联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安排最强大的阵容进行比赛了。这是为年轻球员提供崭露头角的好机会,就像我在10年前因为布莱顿一战而一举成名一样。然而,这次我的名字已经被列在了与莱斯特队比赛的球员名单上,而老板也知道,一旦他挑选了我去比赛,我是不会反对的。
老头子每次做的决定都会有很好的理由,即使你当初不愿意,就像我在与利兹联队比赛的那一次。但是回过头来想一想,你也会觉得他这么做确实是有利于曼联队,当然也有利于球员本身。不过,有的时候这也让你有点发疯:因为你觉得老头子比你自己还了解你。我猜他知道我热爱足球,因此决定让我领队曼联参加那场比赛,这不仅对其他队员有好处,而且也能帮助我从前几天离开老特拉福德球场以后经历的混乱中休息一下。而一旦我走进球场,我便不顾一切地踢起球来。结果,老头子也没有想到,那天晚上我很快便踢进一球,接着,在禁区外又踢进一球,最后我们以2 比0 获胜。
那场球赛之后我可以休息了,但不是我所期望的那种休息。在比赛结束前几分钟,我在跟莱斯特队的中场前锋泰维·本杰明抢球的时候,身材高大的他一下子扑在了我的身上,结果我坐在那里一时喘不过气来。我知道事情严重了。后来曼联医疗队给我做了检查,说我的肋骨被撞伤了。但是,我继续训练,甚至在周末还上场参加了比赛。他们认为,要是我的肋骨有裂缝的话,我是没法做这些事情的。然而我的疼痛告诉我,我的肋骨恐怕没有只是撞伤那么简单。最后,照片结果出来了,我被撞断了一根肋骨。
以前在比赛中,除了一些小麻烦以外,我基本上没受过什么伤。可现在不到一年,我已经是第二次受伤了。不过,我也由此因祸得福。我从来不想错过比赛,但是从日本回来以后,在这次赛季开始之前,我却一直感到心力疲惫,现在好了,我不得不休息。全体队员都被邀请去白金汉宫,我可不能错过这一机会。当我被作为队长介绍给女王的时候,我感到非常骄傲。女王询问我的伤怎么样了。我想她问的是我上个赛季受伤的事,而不是这次撞断肋骨的事。她还问了我那次绑架事件以后我们的生活是怎么安排的。很明显,她对此非常感兴趣,也许这是因为她也很关心她个人安全的缘故吧。
不久,我和维多利亚带着两个孩子前往巴巴多斯岛度假,这似乎是多年以来我们第一次带着孩子外出度假。安排这次度假还颇费周折,因为我们担心着该去哪里度假,会不会被很多人知道。直到最后,我们才选定了去巴巴多斯岛,而且只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家里人。然而,当我们到达宾馆的时候,已经有很多报纸记者跟踪而来了。谁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呢?是不是在飞机上或者机场里被人看见,因而暴露了行踪呢。?结果,我们全家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了私人海域。最后一天我带着布鲁克林到沙滩上去的时候,发现在离我们的别墅几米远的地方,已经有相机守候在那里了。能够和全家一起飞到一个美丽的地方,享受阳光,奢侈地度假,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然而不幸的是,我却没法和家人一起在海里游几个小时的泳。
不过,我总算得到了放松,而且能够和家人好好地呆在一起。
度假完毕,我身心轻松地回到家里,迫不及待地想去踢球,我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练球了。然而当我不在球队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一回到卡灵顿训练的时候,就感觉到一种冷冷的气氛,不是在俱乐部里,而是在阿莱克斯·弗格森和我之间。这种情况电会发生在当你受伤不能参加比赛,因而你就像不存在了的时候。毕竟,老头子必须依靠他现有的队员去赢得比赛。
但这次的感觉有所不同。如果我知道未来的几个星期里将要发生什么的话,我一定会在局势失去控制之前努力挽回的。我在曼联度过了最愉快的十多年的时光,从来没有想到过要离开曼联,而且离开得这么快。一刹那间我似乎被推进了一个困境,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未来是否还在曼联,甚至怀疑自己将来还能不能踢足球。
老头子从来没有在训练中或者任何场合跟我提起过—个字。经过一个月的冷战以后,我决定自己找出答案。在过去,跟老头子任何形式的会面总是很严肃的事情。站在他的面前,还没等说出一个字,我的下嘴唇就会开始发抖。我一直很顽固,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变得越来越成熟了。而最重要的是,我对自己有信心。我妻子对我的信任也让我变得更加自信。于是,我问老头子是否可以做一次坦率的面谈。
“出了什么问题了吗?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我问道。
他承认了,而且是非常大的问题;简要地说,这个问题起因于我没有立即去度假,而是等到跟队友们去了白金汉宫以后才去度假。老头子认为如果我立即去度假的话,我的伤会好得快一点。我对我的身体状况做了辩护,因为医生当时告诉我,肋骨折断不可能好得很快,至少需要休息4 个星期才会复原。而至于去白金汉宫,我争辩道:“我是英格兰队的队长,当然会很自豪地应邀前去白金汉宫拜见女王殿下。如果我不出席的话,报界肯定会说三道四的。全体世界杯的队员们都去了,我觉得我也有责任去。阿什礼·科尔仅仅因为穿着训练服出席都受到了批评,要是我根本不出席,我又会受到什么样的批评呢?”
结果,老头子回答了一句我永远也忘记不了的话:“当我看见你出现在那里的时候,我真怀疑你对曼联是否还忠诚。”
我怔住了。老实说,我难以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因为我在曼联已经待了13年了。
“我爱曼联。我也想留在曼联。但是如果你不想让我留下来的话,你应该告诉我。”
老头子没有回答。我走了出去。接下来的日子里,这场对话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在训练中,不论我做什么,我都会受到严厉的批评,没有任何理由。老头子从来不害怕对曼联进行任何改变。
他已经卖掉了安德鲁·坎切尔斯基,现在也许该轮到我了,而我也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将被宰割。我们大家都习惯了老头子对我们的批评:多年以来,这是他把我们锤炼得更好的方式之一。然而,这次他对我的批评却不是这样,这是一种个人侮辱性的攻击。不论我多么努力地表现,我总会受到这样的待遇。问问维多利亚就知道了,她当时一边为年幼的罗密欧操心,一边为我的沮丧状态感到厌烦。
然而这能怪她吗?只有她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