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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贝克汉姆:我的立场-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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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迪拜的一个星期给了球员们整个赛季以后的一段休息时间,不久我就道别了维多利亚和布鲁克林,同全队一起东征了。世界杯本身会有许多行程,不适合我们的家人。世界杯期间,我们的基地在日本,但我们先在韩国逗留了一下,准备世界杯前的一场热身赛。我们人住了酒店,你可以从球员们的脸上看到他们情绪的变化。我们已经到达了踢世界杯的地方。第一场比赛就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我们在西归浦只和韩国队踢成了1 比1 平。我们试验了一些新的战术,没有人能很快适应,但很明显,韩国人踢得不错,他们的适应能力很强。而我甚至还没有接近比赛的状态要求,真是令人自惭和着急,因为离第一场正式比赛只有11天了。
埃利克松任命荷兰人理查德·史密斯为4 名随队去日本的按摩师之一,有人在理查德的门上贴了张卡片,上面写着“痛苦之家”。
这话说得不错。理查德对你的伤处照顾得细致入微。我描述不出来究竟是怎么样的感觉,他的按摩解除了你全身由里到外的不适。多谢理查德,他让我最终能上场比赛。不久之后,他对迈克尔·欧文的腹股沟的伤处也进行了按摩,使欧文在第二天对巴西队的比赛时能上场并进了一球。
我们的另一场热身赛是周日在日本踢的,对手是喀麦隆队。尽管我还不能上场踢球,但医疗组认为我需要一点与小伙子们一起投入比赛的刺激,于是我带队进行了热身运动。这是一场非常和气的比赛,球员们因为显然的理由都没有完全放开手脚,最终的比分为2 比2。那天下午,我发现自己处在了恢复期的最低谷。就在我受伤后不久,英格兰队在安菲尔德球场与巴拉圭队踢了场友谊赛,球队在柴郡的一个酒店集合,埃利克松也邀请了我。他想让我也成为集训队的一员,因为他坚信我会到日本踢世界杯的。我在那里吃了晚餐。能见到其他队友真是太好了,但是我大多数时候还是要借助拐杖活动。第二天早晨,全队出去训练了,而我独自一人待在酒店自己的房间里看电视。在那几个小时里,我沮丧极了,如果我连看他们训练都没法办到,那更别提成为他们的一员了。我还有什么机会?而现在,我就在场边,和他们的距离伸手可及。但我还是不能肯定,我的那些远离恢复训练的日子能有回报吗?或者,那些日子是我不敢想像却又不得不亲自面对的、令人绝望的?
对瑞典的揭幕战只有一星期了,埃利克松没有催促我,他想给我足够长的时间。但他不能为此影响全队其他人的训练。如果你伤期很长,医生会按周给你目标,这样他们就可以根据疗程的进展,确认你是在逐步地恢复,从跑步到扭腰,到转身,到最后全力地踢球。这样就能使球员不会因为目标太高太远而失望。从心理学角度上讲,秘密就在于每天都全神贯注在你做的事上。而现在,我已经到了箭在弦上的时候。我在周末能参加一场激烈的比赛吗?埃利克松和我都知道,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如果这几天我还不能参加全队的训练,那么很明显踢比赛是不可能的。我知道医疗组对我的脚很有信心,但却不能保证我全部的竞技状态没有问题,因为我毕竟很长时间没踢球了。我们决定由主教练来定夺。星期三到了,这是他允许我不参加合练的最后一天。我一直知道,如果有可能,英格兰队也希望的话,埃利克松会给我一个机会的。他知道,我不会这么远过来,又这么辛苦地练习,却在最后关头放弃的。即使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也肯定我能行。早饭以后,埃利克松问我:“你全好了吗?”
他知道答案,从他的声音里我听不到一丝怀疑和紧张的语气,他想亲耳听到我表示自己十足的信心。一个念头从我脑海中闪过,如果我只是在英超联赛中伤了脚,即使在周末我们要对阵拉科鲁尼亚队,我和主教练也不会有这样的谈话。比赛就在眼前了。我吸了一小口气,试着和埃利克松一样简短又不紧张地回答:“我全好了。”
“好的,让我们好好干。”
第一次合练确实很困难。我跑步踢球都很勉强。这是我第一次不得不避免身体接触。我应该能看见的:我们一开始练习赛,马丁·基翁就向我挑战一还会是谁?实际上他没有碰到我受伤的脚,而只是一个腿后面的血块。我本能地反应了一下,跌倒在地上,想着最糟的事:生马丁的气,生阿尔多·杜舍尔的气,生所有人所有东西的气。一秒钟后我第一次意识到,几个月来还有比我的脚伤更疼的地方,疼痛从来没给我带来这么多喜悦。我应该一直等马丁来一下的,他总是会检验你,让你筋疲力尽,向你挑战,促使你提高,弄清楚你是不是紧张了。他和我都知道,在周日会有人做和他刚才做的相同的事;不同之处在于,如果是一位瑞典球员,他一定满怀希望我再也站不起来。我从地上爬起身,继续训练。如果我能避开马丁,我也能避开任何人。训练还没完,我的脚就真的很疼了,但我很高兴自己撑了下来。和其他球员一起训练,让我在这一周剩下的时间里都很振奋。
这是一支伟大的球队,球员们一到日本就开始盼望踢世界杯了。在日本,队内的气氛很特别。训练营外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呢?
我想我们都不知道外界有关本届世界杯的情况。当我们的飞机到达东京时,世界杯就已经展现在我们眼前了。从候机楼走出来时的情形真令人难以置信,成千上万的日本人在等着见我们:母亲们、父亲们、孩子们和年轻人,他们选择了英格兰队作为他们支持的对象。他们穿着我们的队服,好像是一场流行音乐会一样,歌迷们挥舞着手,尖叫着往前涌,警察在努力地把他们挡回去。当我钻进大巴的时候,我看到了角落里的一位年长的女土:70多岁,但身体很好,头发花白,又染上了鲜红的条纹。家长们都把孩子举到头上。这些小孩子年纪太小,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但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模仿了我的发型:金黄色的莫希干式的发型,还有的球衣上印着7 号。场面真有点嘈杂,用礼貌一点的方式说,那可能是日本人的性格。他们见到我们很激动,他们很支持我们。我想他们的态度和世界杯期间为什么没有拥挤的问题有关。相反,人们表现出对足球的一种真正的激情和对英格兰队的钟爱:我们对比赛都有着同样的热情。也不仅仅是球员受到了欢迎,广大英格兰的球迷也同样受到欢迎,礼尚往来,英格兰的球队迷们也努力地回报。这种精神才是世界杯应该有的精神。
对一名球员来说,世界杯当然意味着踢球。当带领英格兰队出现在体育场内时,与瑞典队踢2002年世界杯的首场比赛,便永远成为我职业生涯中最自豪的时刻。那种环境,那种场合,那种在世界杯上作为国家队队长走在队伍排头的特权,令我的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那是个小男孩的梦,是一种你想都不敢想的梦,而这个梦正在这里发生着。场内的气氛也很好,体育场一个角落里坐着上千名瑞典的球迷;其余则全都是红白色的海洋了,他们是我们本国的球迷和那些热情支持英格兰队的日本球迷。趾骨骨折?那又算得了什么?我永远不可能让自己错过这种比赛。
很遗憾,比赛不像我们集训时那么激烈,我们踢出了一些好球,尤其是刚开场的时候。但不知怎么的,比赛并不向我们预料的方向发展。我们的机会并不多,哪来这么多铲球和断球?老实说我并没有指望什么。但25分钟后,我们进了第一个球。我从左侧开出一个角球,索尔·坎贝尔及时抢点,顶进了一个漂亮的头球。索尔跑向另一端角旗那里庆祝。我自己也高兴极了,好像是我进了球一样。我转过身朝瑞典球迷那里举起了手臂,而他们却对我一阵嘘声。他们还在笑着,也许他们认为我们本就应该进球的。
进球固然会令人高兴,助攻队友得分同样令我兴奋,我很高兴索尔抓住了机会。我们在一起训练踢球有15年了,当学生时在托特纳姆一起训练,那时他没有多少进球。在1998年法国世界杯的时候,我们在与阿根廷队那场比赛的加时赛里,在仅有10人的情况下,他踢进了一球但被判无效,否则我们就赢了那场比赛。现在,在2002年世界杯上,他为我们进球了。但问题是此后我们并没有保持好势头,我们领先但却过于谨慎和紧张,有些不思进取。
在下半场的时候,我们全乱了,控制不好球,传球频频失误,而瑞典队一轮又一轮地向我们进攻。与我们在上半场的进球不同,你可以看到他们进球完全是合乎情理的。作为一支球队,我们精力不够集中,给了他们扳平的机会。丹尼·米尔斯一个匆忙的解围失误被西力克拉斯·亚历桑德森得到球并踢入了网窝。人们会很轻易地把责任全都推给这名利兹后卫。但我认为这不是他的错,这个失球是由我们两到三个人之间的配合失误照成的。我想我应该安慰他一下。
“加油,达尼。别泄气。”
几分钟后,埃利克松把我换下。这是我在老特拉福德对拉科鲁尼亚之后的第一场比赛,老实说我感觉不好。脚疼是一方面,但更要命的是比赛的状态。在下半场开始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我的腿怎么了?埃利克松一定看到了我在喘粗气,他知道我们接下来还有比赛,因此他换上了基隆·代尔。即使这样,我仍对自己被换下感到不悦。这是我第一次对埃利克松先生的决定感到生气。坐在长凳上看着比赛,我越来越失望,最终比赛是一场平局。
1 比1 的结果对重大赛事的首场比赛来说,算不上是场大灾难,但是我们不满意自己的表现,我们也没有在终场哨声响起之后前去感谢到场的英格兰球迷。为此,第二天的报纸批评四起,指责我们怠慢了我们的球迷,但我认为这不真实。我们一直受到坚定的支持,我想球员们匆匆下场去休息室,是因为我们感到辜负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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