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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心灵上的震撼与冲击丝毫不弱于地面上曾望着他们的人,这是人类第一次见到地球以外的生命与文明,而且还是以那样的方式,总觉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不真实。
只是可惜距离太远,看不清楚那些生命的模样,相机也留不下半点的痕迹,只能深深地印在脑海之中,久久回味。
冯英西现在很尴尬,逃出了炼狱般的南京,他的这个火车站“站长”的身份也就到头了,下了火车的这一千多人,他如今管则名不正言不顺,不管又觉得那里不对劲,总之别捏得很。
他想找罗大联商量一下,毕竟小罗是军方的人,撤离群众他们有责任,本着这个想法正往前面车厢走,却听到末尾车厢处传来一声惊呼。
“出事了!”他心中一惊,立即想过去看看,要是浮游追出来,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了。
“不要去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几束强灯光后面飘来,中气还不是足,透着虚弱。
“是南京城消失了,不看也罢。”
声音仍旧有气无力,但很沉着与冷静,冯英西自然想到是谁了,加紧脚步走过,见楚云升不知道什么时候搞了一张凳子坐在轨道边的野地上,手里杵着一柄奇怪的东西,枪又不像枪,玩具又不像玩具,不知道是什么。
“南京消失了?”他有些愕然,偌大的一座城市,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楚云升点了点头,他脸上与手上的血迹已经洗干净了,衣服里面的还来不及处理,因而觉着有点难受,扭动了一下身体,看向火车道旁的人群说道:“是的消失了。老冯,你去问问,愿意跟我们走的你带过来,不愿意跟我们走的就散了吧。”
冯英西感觉楚云升不太想多说这件事,虽然的确很奇怪,这可是一件大事,一座城市不是一个玩具,说消失就消失了,得有多强的力量才能办到?他突然想起楚云升回来时的血人模样,心中顿时一拎,意识到楚云升为什么不想多说了,整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可怕的存在!
“行,不过觉醒人我尽量劝过来。”冯英西按下飘飘的心慌,舔了干裂的嘴唇,将乱七八糟的事情赶出脑袋,想了想现在的情况,初步计划道。
这时候正值大家之间关系惟妙惟肖的时候,冯英西本也不能确定楚云升是怎么想到,听到他最后这句话才稍有放心下来,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包括到“我们”那个词中去了。
既然楚云升还能看得起他,重用他,那他就得认真地谋划一下,好坏先不说,起码在努力尽职。
楚云升却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行动,只说了一句:“无所谓。”
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野外实在是太危险了,随时蹦出一个赤甲虫就够他受得了,那些个以前只是老百姓的觉醒人,着实也没什么战斗力,关键时刻未必有罗大联等现役军人的胆量与纪律。
冯英西也不知道领会了他的意思没有,将老婆孩子带过来,便径直朝着后面去召集人群了。
楚云升只能苦笑,他都成这副摸样了,这个冯大老板对他还仍有信心,好像把老婆孩子留在他身边,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列车行驶在彩虹桥下云端之间的时候,楚云升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着大脑袋可能没死,似乎就躲在那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用郁闷又阴险地眼色盯着他。
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或许与大脑袋所说的“自己”“非己”免疫识别机制有关,当他通过铁轨隧道穿越天空时,两个世界几乎短兵交接到了最为激烈的时刻,不能相容的“非己”产生剧烈的摩擦,谁都想消灭对方保护“自己”,在这种深度上的交锋,能感觉到大脑袋的一丝气息或许是可以解释通的。
推论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当发现火车在地球上只是穿过了一张薄纸的距离,楚云升便根据以前从各族各方包括大脑袋那里所听来并积累下的乱七八糟知识,意识到那极可能只是一层膜,甚至地球所在的空间本身也是一道膜,共同存在于彩虹桥的世界,而黑气射穿了它们,使得两道膜之间形成一个短暂的空间隧道,作为主体一方的地球,火车穿过的只是一张薄纸的距离,而作为入侵的大脑袋一方则是一段长长的天空。
由于免疫保护机制的存在,膜被射穿后,必定会在摩擦与对抗中加紧自我修补,然后重新取得某种平衡,从而避免双方最终走向共同泯灭,这大概也是空间隧道——那个引力空洞很快消失的原因之一,如果让它一直存在下去,或许很快就会将双方都吞噬了。
这里面或许还有一个小小的差别,在南京城外,地球空间占有绝对优势,所以向外出口的引力被逼很小,而南京城内由于大脑袋的强势入侵,膜里那个白云飘飘的世界占有绝对的优势,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场并无人知但绝对是极为恐怖的空间大战,悄然开始悄然结束,最终以地球所在空间以舍弃南京城为代价,换取逼退膜里世界的新平衡。
以上只是楚云升脑海中的一个猜测,但仍让他心惊肉跳,一股寒流从脊椎骨直插脑门,沁出丝丝冷汗,惊惧不已,他终于隐约猜出为什么殇、七钉影人以及大脑袋为什么说黑气是毁灭能量了!
田野尽头的黑暗之处,似乎隐隐约约有飘来殇曾经惊恐失措的声音道:“杀,杀,杀!不计一切代价杀掉它!它不能存在这个空间,任何空间都不能存在!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杀掉它,它会毁灭一切!毁灭一切生命!这是毁灭能量!”
楚云升生生地打了一冷颤,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一阵恐慌,再看向黑气便如烫手的山芋,几乎不知所措。
刚刚得到了大脑袋的立方体,有了离开零维空间的自主权,黑气的修炼似乎不再遥远不可及,这一丝喜悦还未来得及品尝,便在来这股自灵魂深处的惊惧下被彻底抹杀。
练,还是不练呢?
楚云升从未感到如此的难以抉择过。
第六百五十二章我去平他们!
练!当然要练!
恐惧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带来的矛盾也是短暂的,那是由无知者无畏到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的震撼所致,如果一个人面对能够带来毁灭整个世界包括自己也得跟着完蛋的危险无动于衷,只能说明他是个疯子,追求武力不是这么追求的,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的程度,楚云升自认做不到,至少他还是个正常人。
震撼之后,楚云升发现他忽视了两个重要的细节。
钉中影人在认出毁灭能量后,还说了一句:算是个高级的东西了,这就说明虽然毁灭能量很厉害,但还没有厉害到殇所惊惧的程度,按它的话说,只是个高级的东西罢了。
如果说口说无凭的话,物子碎片对黑气的压制则从侧面证实了这句话的真实性,黑气也并非是不可控的。
一个已被钉中影人这类生命认知的,又可被自己压制的毁灭性能,危险度可能并不如他刚在所震骇的那么大。
起码世界不应该也不可能那么脆弱,洞穿一两次就完蛋的话,钉中影人这类生命还不把宇宙都灭了好几次了?真有那种本事,还至于被压在七钉里那么多年吗?显然是可笑的。
楚云升觉得自己也是可笑的,有点杞人忧天的幼稚,一个蚂蚁担心天塌下来的事情,不是范二吗,前辈都不敢说自己有这个本事,他瞎担心什么?
练,一定要练,如果不练,再遇上一个大脑袋,世界会怎么样不知道,他十有八九上定了西天。
或许黑气是比毁灭能量还恐怖的东西,他这是在刀尖上死亡起舞,但又怎样呢?他只是个蚂蚁,天上的事情轮不到他来操心,自有位于上面的七钉影人,七钉主人,前辈之类的人去操心,他一个蚂蚁想要活下去,别说尖刀了,就是火海,也得玩命起舞。
他现在真正要操心的是隐藏于黑暗中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虫子,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摸不着边际的东西。
就他们这群火车站逃出来的乌合之众,一个小规模的虫群就能让他们遭到灭顶之灾,集体去见阎王爷,重伤的楚云升也不例外。
可怕的是,除了楚云升之外,几乎没有人对黑暗中的獠牙有所警惕,一千多人惧怕的只是已经消失的浮游而已。
的确,虫子不知道怎么突然改了性,对人类居然不闻不问起来,只有对他楚云升才会露出本性,所以说,真正危险的或许只有他一个,挺郁闷的一件事。
当然,对此他也不是一点后手都没有的,手里拿着的冷冻枪就是一件大杀器。
远处乱哄哄的人群正印了那句话,无组织无纪律,一时半会估计也弄不清,楚云升不打算真的等下去,罗大联的担架一旦做好,他就会离开。
愿意跟着走的,他也不拒绝,乱七八糟还要问东问西的,他也懒得去管,再说了,和他在一起反而是不安全的。
“楚先生,盖伊娅病了。”袁小忆从人群中钻出来,终于找到了楚云升,急忙说道。
“病了?”楚云升眉头微皱,问道:“怎么回事?”
袁小忆看了一眼罗大联正在赶制的担架,才说道:“您走后不久她就开始发烧,还有咳嗽,秦医生一直在照顾她,说是病毒引起的炎症,但她没有这方面的消炎药了。”
“病毒引起的炎症……我知道了,你让医生过来吧,我来问她。”楚云升估摸着蓝发少女对地球病毒毫无抵抗能力,一个在人类看来微不足道小病毒甚至细菌对她来说都可能是致命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病毒与细菌都是致命的,生命的魅力就在于适应性,蓝发少女能撑到现在才“中毒”,说明她们生命力还是很强的人。
秦医生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看起来很憔悴,可能是缺乏食物与营养的缘故,见到楚云升却并不畏惧,大约在医生的眼里,仍是凡人之躯的楚云升神性是几乎没有的。
“秦大夫您好,我有药,但只有两个问题,第一,你能确定是那种病毒吗?第二,如果用抗病毒消炎药,对人体组织有没有伤害?她很脆弱。”楚云升语气很淡,但态度还是很陈恳的,在这个时候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