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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升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于是跟着小心出来,抬头望去,也是愣住了。
只见半个小时前追得他们满地打滚的庞大浮游群,正在自相残杀,相互为食!
第六百二十九章死人去的地方
这是一场让人完全看不懂的大混战!
没有组队,也没有结盟,只有单体间赤裸裸的残杀,当一只浮游刚刚吞掉被它打败的对手,一个不小心就被另外一只从背后将它杀死。
混乱,无序,彻底的血腥。
火车站上空每一只浮游都参加到这场血腥的屠杀中,吃掉别人,被别人吃掉,集体陷入一种莫名的疯狂,没有一只浮游再看地面上的人类一眼。
“它们都疯了?”瘦瘦男人合上嘴巴,得出结论。
但他见到身边的胖子嘴角蠕动,似乎有什么不同意见,奇怪问道:“你小子知道怎么回事?”
胖子点头点,又摇摇头,嘟噜一句,听不清说什么。
瘦瘦男人噌地火就上来了,一脚踹在胖子的大屁股上,骂道:“有什么话就说,都什么时候了!“胖子郁闷地揉了揉屁股,咕噜道:“我就算算瞎猜猜的。”
“说!”
这次发话的是楚云升,他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刚才一脚就将胖子踢飞,对楚云升,胖子是有很深的戒心的。
“让你说就赶紧说,再不说就揍你了!”瘦瘦男人抬脚又要踢。
胖子连忙摇手道:“我说,我说,我看过中央台的科学频道,其中有一期说过,当一种生物种群密度越来越大,超过一个限度或者临界点,为了争夺食物、栖息地或者其他生存条件,它们常常采用自相残杀的方式来降低密度,重新分配资源,比如田鼠,一旦到达密度上限,就会集体陷入神经错乱,相互为食,还有我们人类也是一样,每次世界大战的背后都是为了重新分配。
所以我就猜测,浮游是跟着一个“水滴”从天上的窟窿“漏”落到这里的,没有天敌们的威胁,繁殖速度又极快,它们连拉屎都在繁殖!
在这座封闭城市的狭小空间里一旦达到密度上限,食物来源又极度匮乏的情况下,这今天我们大概都被它们吃得差不多了,都快绝种了,所以,它们必然以生物生存特性进行自杀惨死,弄不好还有许多浮游想着办法逃离水滴,开辟新的空间和资源……”
胖子嘴巴一打开,就像决堤的洪水滚滚不息,叽里呱啦冒充专家说了一大堆,等反应过来,见瘦瘦男人和楚云升都“炯炯有神”地看着他,顿时心虚道:“哥,都是看电视上这么说,叫什么种内斗争,你知道我也没什么爱好,平时就宅在家里上网看电视,真的!”
瘦瘦男人咽了口吐沫,朝天骂道:“不管真的假的,全死光了才好!”
这句话倒是真的了,浮游铺天盖地,自出现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它们的“嘴里”,恐惧的同时也会滋生仇恨的种子。
“自相残杀……种内斗争?”楚云升紧锁着眉头,望着头顶上正上演的血腥大屠杀,浮游身上反射刚才高桥上火光而残留的蓝光还很清晰。
渐渐地,他看到了一只浮游身上的蓝光越来越强,在黑暗的世界格外的明显,那只浮游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残杀和多少次死里逃生,仍然能够活到现在,并越来越强大!
斗争没有停止,那只蓝光浮游开始一只只猎杀它的同类,以惊人的速度膨胀着它的实力,每吃掉一只,它身上的蓝光就更加得明亮。
楚云升忽然想起自己变成湖底“水鱼”的那段时光,也仿佛如此,心中顿时一惊道:“不止是种内斗争,是以种内斗争为手段的种内进化!”
胖子一愣,顺着楚云升的目光看去,直白道:“对,对对,看那只,越来越厉害了!”
楚云升出发前看见了浮游“王者”的婚飞,其实也是大规模繁殖的一种,现在又看见了成百上千只的浮游自相残杀相互为食,惊起道:“糟糕,它们这是第一次大规模的血腥进化,一旦进化完毕,我们就会被赶尽杀绝,到时候躲起来估计都没用了,得赶快想办法离开南京!”
“怎么离开?”瘦瘦男人心道你这不是废话么,要能离开,我在这里干嘛?
“火车!”
楚云升仍坚持他来时的目的,如果以火车的速度和轨道都无法挣脱水滴的话,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瘦瘦男人直摇脑袋:“我都告诉过你了,火车开不了,就是开得了,也离开不了!”
楚云升目放精光,沉声道:“开不了?开不了你怎么知道离开不了,你们肯定试过!胖子你说!”
冷不丁地被楚云升叫出来,胖子立即看向瘦瘦男人,向他求救,自己可不敢乱说。
瘦瘦男人还没动,楚云升一把拉开他,道:“你闭嘴!胖子,说,火车到底能不能开?”
胖子在楚云升眼神的逼视下,仍向瘦瘦男人望去,这一下,他不说,楚云升也明白了,肯定能开!要不然用得着这么纠结吗?
瘦瘦男人见是瞒不住了,只好老实交待道:“开是能开,有个火车站的司机还活着,可是开了也没用,说不定还害死大家。”
楚云升目光内聚,追问道:“你们开进边缘了?说说看。”
瘦瘦男人突然脸色露出发自内心的惊悸,眼神也跟着颤栗起来,连声道:“那里太恐怖了,是死人去的地方,绝对不能去。”
楚云升细心观察胖子的神色,也是一样的恐慌,显然他们俩个都去过,而且还到了很深的地方。
死人去的地方,和罗大联说的那个战友看见的鬼火似乎很相近,究竟是什么地方?楚云升不是来了兴趣,相反他对未知的东西从来都抱着警惕的思维,能不靠近绝对不靠近,但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到其他离开办法的话,只能一试。
况且到目前为止,他都是听别人说南京边缘被水滴包围了,没办法穿过,自己还从来没试过,耳听不如眼见,总要自己试一会才死心,走着去试是试,开着火车去试也是试,为避免浪费时间,不如弄到一起。
“先回候车厅,你详细和我说说?”楚云升不由分说地决定道。
头顶上的浮游自相残杀还在继续,而且有越来越扩大的趋势,弄不好整座南京城的浮游都会被卷入这场“种内斗争”中。
乘着这个宝贵的时机,行动自由,得赶紧行动。
瘦瘦男人遇到楚云升是彻底没办法了,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还比他更加阴险狡诈不要脸,当然他那点战斗经验叫狡诈的话。
候车厅里,楚云升终于知道瘦瘦男人叫冯英西,听起来挺洋派的名字,或者还流露点黑社会老大的气魄,实际上就是火车站附近的平头老百姓一个,看起来狡猾狡猾的,可真正一到生死关头就什么都露相了。
他老家不是南京的,拖家带口来这座城市打拼,中学毕业读了技校,学过几年汽修,作为外来人口生活的并不容易,凡事都要精打细算,吃穿用度,结婚的又早,房租、生活费、小孩……加在一起对他来说是沉重的负担。
可他也是有事业心的,挖空心思小聪明大聪明想尽了一切办法,终于勉强赶上了中央电视台说的“越来越好”,算是没给国家丢脸,在给别人打工几年后,总算搞起了一家自己的汽修小店。
幸福的康庄大道仿佛就在他眼前,为了让儿子成为富二代,冯英西是没日没夜的干,拼上老命也在所不惜,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坐在4S店上指点江山,却没想到幸福是那么的短暂,而黑暗来临的又是那么得快,一切努力转眼间化为泡沫。
南京政府和军方实施的是本市市民优先撤离的政策,他和他全家立即被排挤到后面的后面,他到处求爷爷告奶奶,说自己懂技术,会修车,甚至为了全家活命不要脸地吹嘘自己会修各种工程机械,连坦克说不定都会,可像他这样的“人才”实在太多太多,数都数不过来,自然他还是被“剩”了下来,直到最后一批。
他也动过心思绕过政府和军方,自己去上海,可一打听,听说自己去的政府不给安置名额,如果上海没朋友亲戚的话,只能睡野地睡大马路,他一个人还无所谓,拖家带口的,上有老下有小,黑暗降临后的气温天寒地冻,谁能撑得住?
最后一批就最后一批吧,只要能走掉就谢天谢地了,冯英西这样想着,也这样等着,他连最后一批的先发资格都没拿到,仍然排在后面的后面,可他必须坚持着,还得感谢政府,感谢这位祖宗,感谢那位大爷,否则到了上海安置的时候,说不定连“后面的后面”都没资格了。
然而,命运似乎是要将他一棍子打到深渊,就在他满怀欣喜大包小包地登上火车,等待撤离南京的那一刻,水滴降临了,将他死死按在这片土地上,半步都走不出去。
那一天,是他一生中最黑色的一天,从老家过来带孩子的父亲母亲死了,跟他学修车的亲弟弟死了,刚才外地转折逃来以为能去上海的岳父也死了,他的外地职员当场死了一半……好好的一家人瞬间支离破碎,若不是老婆儿子还活着,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也是那一天,命运开始给他打开另一扇窗户,他觉醒了,他有能力了,面对亲人的尸骸,朋友的尸骸,他愤怒了,他决定报复,决定霸占火车站,让政府和军方还未撤走的人永远也别想靠近这里,让那些比他命“值钱”排名靠前的人统统别想吃到这里的物资粮食,饿死他们也不给!
他有几个和他一样“贱民”的朋友也觉醒了,于是他以此为基础,从“贱民”里召集了更多的觉醒者,死死地霸占着火车站,赶走了一拨又一拨企图回来的人,包括罗大联这样的军人。
渐渐地,他觉得在这里还算不错,有物资有粮食,手里有枪有人,暂时还算安全,即便是上海也是一个贱民,未必有现在好。
日子一天天似乎又好了起来,这座城市里的人没人再敢来招惹他,一切仿佛又上了轨道,直到楚云升出现了,命运再次挥舞着大棒狠狠地照着他的脑袋砸下来,这一砸,几乎让他全家死光光……不管怎样,冯英西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