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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
电话那端是她着急的声音:“能不能出来谈谈?”
“不,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高能!干吗要回避我?”她勃然大怒用命令式的口吻说,“快点出来!别拖拖拉拉了!”
“对不起,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我已不是天空集团的员工,我们没有上下级关系。”
“你……”莫妮卡吃了一个哑巴亏,“好吧,我告诉你,刚才我已经和总裁同过电话了,他原则上同意你回来上班,但考虑到你已被宣布裁员,马上回来会引起其他人闹事。再等两个月公司会有招聘,到时候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应聘回来!”
通过声音无法判断她是否说谎,但我决心以冷笑来回答:“莫妮卡,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你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领让总裁改变决定?还要如此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你别管我是怎么做到的,只要你再等两个月,就可以回来上班了。我也不需要你的报答,但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没有以后了,请你不要再帮助我,我也不会再回天空集团,你知道中国有句俗话吗?”
“好马不吃回头草?”
“你的中文水平真不错。”
“不要意气用事,我知道你对裁员的决定非常生气,现在我代表天空集团向你道歉!”
“覆水难收。”我异常冷静地回答,确信自己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公司做出的决定,犹如泼在地上的水,再也无法收回。我小小的高能何德何能,怎有本事让公司破了规矩?我的决心已定,你就不要再劝了。就算我有朝一日回来,也必定是光明正大风风光光,而决不会这样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你!简直是一块固执的石头!”
“好,我就是冥顽不灵,我就是无可救药,我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今天这通电话,简直是成语与俗话专场,但莫妮卡出奇的好耐心:“高能,你再想想清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我的机会,我自己会去争取!谢谢你,莫妮卡,再见!”
说完粗暴地挂断电话,把手机电池卸了下来,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耳边还响着莫妮卡的声音。
为什么拒绝她的一番好意?为什么放弃回天空集团上班的机会?为什么继续忍受失业的日子?为了心头的一口恶气?不愿在女人面前低三下四?对未来过分自信?还是单纯的某种感觉——由不得我来选择,这就是宿命,从此我的生涯将大为不同。
所有都是问好,但现在刚刚是破折号。
失业的第一天。
失业的日子。
第二天.
我与医院约好做第二次检查。踏进太平洋中美医院,华院长和他们助手都在等着我,就连病人们也诡异地向我招手。
坐进宽敞明亮的治疗室,我盯着院长的眼睛说:“我失业了。”
“哦,心情不好受吧?失业会影响人的身心健康,尤其对你这样的受过严重创伤的人,但到底有什么影响需要自己评估。”
“我的意思是说,我失业了,没有收入,负担不起治疗费用。”
“高能,我们虽然是外资医院,但你是特别——能从一年的昏迷中醒来,本身就已经是奇迹了!你知道吗?你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对人类的医学事业来说,你是一块无价之宝!”
听完这番话,我的第一反映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我就是被你们做研究的工具?”
“这完全取决与自愿,如果不愿继续治疗,或者要转到其他医院,我绝不会阻拦。”华院长语重心长地看着我的眼睛,“但我可以承诺,既然能让你从植物人的状态醒来,那么我也能让你恢复记忆!我们不会向你收取任何费用,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
然而,他的眼睛让我想要逃避,也许是上次神秘的治疗体验,让我产生了某种恐惧的下意识,“谢谢,我只需要搞清楚我脑子里的秘密,如果能让我恢复记忆,我将一辈子感激您!”
“好,请你平躺下来。”
我又像一具尸体躺在治疗台上,华院长和他的助手穿上白大褂,犹如验尸房的法医,就差拿起解剖刀切开我的胸腔,将心脏捧出来切片放到显微镜下,看看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高能,根据上次的治疗,我已经做粗了你的人格素描。”
“人格素描?”虽然棉队着白色光芒,但我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在你心灵最深的地方,也是最最原始的地方,具有天然灼热的欲望。虽说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都会残留动物的本能,但你的欲望显然要远远超乎常人,无论对女人对财富对权力,你都像一头非洲公狮,想要全部占为己有!”
“你说我像动物?”我痛苦地摇摇头,毫无束缚地躺着却动弹不得,“不,我不是!”
“每个人都有动物的一面,每个人也有圣人的一面。你之所以活到二十多岁,还没有爆发出野兽的前能,是因为你从小就有一个英雄的梦想。你渴望成为别人景仰的人物,你以历史上的英雄和圣贤来要求自己,所以也严格的约束自己的欲望。你从小就成为了一个禁欲主义者,这既是因为你缺少对女性的吸引力,也是因为你内心对放纵的恐惧。”
“英雄的梦想?我怎么不知道?”
华院长在我的眼前摆了摆手,“因为被你野兽般的欲望中和了,也因为残酷的显示限制了你的天空,毕竟机遇只留给极少数的人。而你不幸地成为了沉没的大多数,也是平庸的大多数,你也在少年时代渐渐忘记了你的英雄梦,逐渐不自觉地被周围的世界同化,这就是你的本我与超我像碰撞产生的结果。”
“自我?”
“这是弗洛伊德的本我、子我与超我的理论。‘本我’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和欲望;‘超我’是社会对你的要求,你对于人生的理想;‘子我’则夹在‘本我’与‘超我’之间,面对现实必须隐藏欲望,也必须收敛理想。你的精神世界大部分都消耗在压抑‘本我’上,才最终形成了你今天的意识。就像弗洛伊德说‘本我过去在那里,自我即应在哪里’!”
我头疼欲裂地喘了口气,闭上眼睛,“那我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复杂的人,自相矛盾的人,处于极度悲剧情节中的人。”
“可我不是个平庸的小人物吗?为什么给我戴上只有在经典作品中才有的任务帽子。”
“你的今天不代表你的明天。”
“我的明天?”
心底苦笑了一声,对于朝不保夕的失业者而言,明天又在哪里呢?
突然,脑中闪出蓝衣社在网上岁我说的话——“北齐高氏有遗传的精神病史”。
“华院长,我有没有精神病?家族遗传性的精神病?”
“不,这和精神病没有个关系,干吗问这个?”
“哦……”我紧紧拧起眉头,犹豫许久才说,“我还有一个体温,在这昏迷的一年时间里,你们治疗我的肯定是脑科,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精神科?难道华院长您既是脑科医生又是精神科医生?”
“人的思维与精神来自哪里?“
“大脑。“
“那就对了!我在美国攻读了脑科与精神科的两个博士学位,我的导师是一位世界著名的教授,他致力于把脑科和精神科结合起来研究,这样能更准确地深入人们的精神世界。“
突然,我睁开眼睛看着华院长,说出了那个致命的问题:“院长,你听说过兰陵王吗?“
“什么?“
“兰陵王。“
“不,我不知道。“
虽然华院长完全面不改色,表情非常自然,我仍从他眼睛里读到了他的心里话:“高能,果然开始问我这个问题了!你终于有了勇气!你做得非常好!恭喜你!”
为什么他嘴上在说谎,心中却那么兴奋?难道一切都早已在他掌握之中?
我疑惑地从治疗台上坐起来,脑门上已布满汗水,将不怎么大的眼睛瞪得浑圆。
“你怎么了?”
“我……我怕身体吃不消,虽然在这里躺了半天,却感觉体力消耗非常大。”
华院长只能点点头说:“恩,动脑确实比动手伤体力,今天的治疗就到这儿吧,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
走出治疗室,心跳反而越来越快,这个我曾经躺了一年的医院,也让我越来越疑惑。当我走到大楼门口,又转头对护士说:“我要去上个厕所。”
周日的黄昏,医生们几乎都回家了,病人们也没几个。我悄悄在医院里走了一圈,看到华院长离去的背影。
趁机摸进会议室,打开灯看到墙上贴着年度计划表。其中分成两张表格,一张是“太平洋中美医院上海总院计划表”,另一张是“太平洋中美医院杭州分院计划表”。
居然还有杭州分院?
为什么偏偏是杭州?我发生以外的地方?
外面响起一阵骇人的脚步声,眼看就是朝这间会议室走来,情急之下我打开窗户跳下去。
哎呀,不会是三楼吧?
幸好会议室在一楼,下面正好是片花坛,否则起码得摔个骨折!狼狈地逃离医院,坐上了公共汽车。
路上一直在想华院长的眼神,尤其他那句心里话——肯定还对我隐瞒许多,也许他知道我的过去?我能在他的医院里治疗一年,绝非什么偶然!难道一开始就是陷阱?从我沉睡起就已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脑中编织出一张图表。列入所有可疑人物——
首先是那个神秘男子,他也许知道我的秘密,并时时刻刻的见空着我。
其次是网络上的“蓝衣社”,他肯定是一年半前,与我一同离开杭州酒店的男人。
再次就是华院长,他让我从漫长的昏迷中醒来,又帮我治疗要恢复我的记忆,目的是我的记忆?他不能让我死,有不能让我成为植物人,因为我的记忆里有个大秘密,这个秘密对他极具有诱惑力,必须要找回我的记忆!
最后,是混血女孩莫妮卡,她的秘密与疑点太多了。但她的不同在于坦率地承认欺骗了我,也承认有些秘密不能告诉我。她知道我一直怀疑着她,却仍想方设法地接近我帮助我,难道她的目的也与华院长一样?垂涎于我身上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