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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银剑-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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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招快速力沉,来势极是猛烈。
   那老头嗬嗬地从喉头叫了一声,撒左手,出右手,中指独伸,迎向夏心宁的掌心。
   夏心宁左手原式不撤,只是化摧为削,蓄劲收发自如,斜掌力切而下,右掌一旦脱去拘束,威势大增,一连三掌,印向老头的前胸。
   老头连封带卸,一点也不给夏心宁有可趁之机,两只脚站在那里丝毫不动,从容地将自己门户封得严密非常,而且还腾出一只左手,凌厉万分地在掌风中连拍带抓攻出五六掌。
   夏心宁这时候才知道自己遇到了劲敌了,哪里还敢有一丝分神?全心贯注,使出自己全副能耐,招架还手。
   两个人相隔也不过只有一尺的距离,如此出招攻击,不仅快速非常,而且都是招式未老即收,劲道未发即敛,一转瞬双方交换了十几个招式,看得人眼花缭乱,行家自然知道,双方性命都是在呼吸之间,说不定一眨眼之余,酒楼上已经有人溅血横尸,丧命在当场。
   正是双方如此性命相搏,展出险招之际,突然人影一闪,从楼梯口出现一个人,快如旋风,卷向老头的身后,单掌起处,直劈老头的后腰。
   这老头闻风知警,刚刚右手一抬“猫儿洗面”,逼开夏心宁迎面一招,左腕反臂一挥,五指遽张如钩,立即将身后那人的手抓个结实。
   夏心宁一见有人突然为他助拳,倒是意外的一怔,立即双手一收,脚下一滑,后退了两步,再凝神看时,只见那白发老头手里抓的那人,正是方才在大街上忽而不见的那位青衫相公。
   夏心宁唯恐白发老头伤了他,立即大喝:“老人家快撒手!”
   夏心宁如此一喝,只见那青衫相公转过头来,对他微微摇头一笑,接着又回过头去,抬起左手,对老头照了一下。
   夏心宁还没有会转来是什么意思,就只见那白发老头张着那瘪嘴,啊啊两声,立即松下手,站在那里直愣愣地瞪着夏心宁。
   青衫相公抬手一摆,脚下让开几步,分明是示意老头下楼去。那老头倒是挺听话的,收回那一对直怔怔的眼神,又挤出那满是折叠着皱纹的笑容,躬着腰向楼梯口走去。
   夏心宁一见,立即上前一步朗声说道:“老人家请留步!”
   青衫相公随声而至,站在夏心宁面前,含着微笑说道:“兄台要留住他有何事见教?”
   夏心宁眼望着那老头一步一步下楼去,便也拱拱手说道:“这位老人家突如其来,而今又如此突如其去,在下要向他请教个明白。”
   青衫相公笑道:“这个老头既聋又哑,兄台就是再大声些,他也听不到。相信他也是奉人所差,不必计较也就算了。”
   夏心宁忽然若有所悟地说道:“兄台认识这位老人家么?”
   青衫相公脸上一红,但是立即就含笑说道:“对了!小弟认识他,不过,在楼上的各位朋友,大概也都认识他。”
   夏心宁这才想起来,方才那位老头上楼的时候,楼上的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显然是认识的!他向四周看了一眼,正待问话,那青衫相公大笑着说道:“兄台酒既未饮,菜又未吃,被这老头扫兴,真是气人,我们重整酒菜,小弟要把敬三大杯。”
   夏心宁本已饮酒兴趣全消,此时一见青衫相公邀饮,便拱手说道:“如此就容在下做东……”
   那青衫相公抢着说道:“兄台身在客中,岂有为东之理?”
   夏心宁笑道:“兄台何尝不是身在客中?”
   说着话,他便不由分说,招呼店伙,收拾残肴破碟,重新端正了酒菜,两个人便浅斟细酌起来。
   夏心宁忽然按住酒杯问道:“还不曾请教兄台尊姓大名,而且兄台身手了得,必系出身名门,请教师门是哪一派?”
   青衫相公脸上又透出一点红晕,刚说了一声:“小弟俞良……”
   下面的话便咽了回去,借着他喝了一口酒的空隙,含笑说道:“兄台只要知道我叫俞良也就是了,相逢何必曾相识?其他的事情,日后自然有机会奉告兄台。”
   夏心宁见他吞吞吐吐,仿佛有难言之隐,虽然心里也感到奇怪,但是,也就不便再多问了。便自我介绍着说道:“在下夏……”
   那青衫相公俞良立即笑着拦住他说道:“夏兄姓名小弟已经知道,方才在大街上,已经听到夏兄自我介绍。”
   夏心宁“哦”了一声,心里想道:“原来你方才是藏在一边,是准备存心看热闹么?”
   想到这里,他心里很有不以为然之意,觉得这位俞良,有些藏头露尾,不够光明,但是,他一看到俞良那种温文尔雅英俊潇洒中,还带着有温柔可亲的举止,不觉又将那一份不以为然之心,消失得乌有。
   夏心宁心头释然之余,便又问道:“俞兄方才说认识那位老人家,可否将那位老人家的来历为小弟说明一二。”
   俞良忽然笑容一收,正色问道:“夏兄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么?”
   夏心宁也正色说道:“小弟乍入江湖,对于中原各门各派,四塞八荒的出名高手,除了偶尔听到一两位的名号之外,极少亲自目睹,方才这位老人家一身功力极高,若再这样双足不动的对搏下去,小弟说不定就要落败,像这样一位高人,小弟真正打听,岂有说笑之理。”
   俞良点点头说道:“如此说来,夏兄是真的不知道这老头是谁了!不过在没有说到他之前,小弟要先介绍一位人物,此人在白山黑水之间,名极一时,名叫辣手佳人段又青。”
   夏心宁不觉笑道:“这个名字倒是真的没有听说过,而且奇怪得很,既称佳人,为何又号辣手?”
   俞良也笑道:“段又青本人年龄多大,没有人知道确实的数字,但是她驻颜有术,多少年来她一直是娇艳如花,天香国色,的确是当得上佳人之称,但是她为人嗜杀,武功又高,稍一不如己意,便在谈笑之间,毁掉别人的性命。”
   夏心宁咽了一声,心想:“这位辣手佳人段又青,原来是位女魔头。”
   俞良又接说道:“段又青不但嗜杀,而且为人淫荡,广蓄面首……”
   他说到此处,不觉脸上又微微地一红,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只要是她看中了的人,便丢下鸳鸯绶与定情针,将之列为面首之一,随时要听候差遣,但是,只要是她选中的人,至多可以活到十天半月,便弃之荒山,毁去双目四肢,留下来喂狼。所以,武林中人只要看见鸳鸯绶与定情针,无不惶然而退。”
   夏心宁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地浑身一震,他急忙伸手到怀中摸去,但是,手停在怀里,迟迟没有拿出来。他想一会儿,向俞良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接受她的差遣?置之不理又岂奈他何?”
   俞良摇头说道:“只要段又青放了鸳鸯绶与定情针,就身不由己了。且不说段又青本人,她手下有一位老奴,此人又聋又哑,而且年已老迈,但是,一身功力衡诸武林,很少有人能挡得他接连三掌。”
   夏心宁霍然而惊,站起身来说道:“俞兄之意,方才那位白发老丈,就是辣手佳人段又青的老奴……”
   俞良点头说道:“他叫哑怪龙申。”
   夏心宁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身上所揣的正是什么“鸳鸯绶”和“定情针”。不用说,方才在大街上那位娇艳如花的女人,就是辣手佳人段又青了。要照俞良的说法,她已经选中了我。
   他想到这里,心里止不住重重地“呸”了一声,暗自咒骂道:“活见她的鬼!怎么就偏偏选到我?”
   夏心宁倒不是畏惧,而是一则他此行的目的,是寻找银剑,不愿意节外生枝,耽误时间,再则,对于这种女魔头,夏心宁只有敬鬼神而远之。三则,段又青手下的老奴,功力已经如此深厚,赤手空拳搏击,夏心宁力战不下,若凭长剑格斗,结果如何,也难断定,段又青本人自然是要高出龙申一筹,在此时此地,遇到这样难缠的劲敌,夏心宁心情的沉重,是意料中的事。
   他手持酒杯,默默地饮了一口酒,忽然想到一件事,他连忙向俞良问道:“段又青既在东北边境,作孽于白山黑水间,为何跑到这样遥远的西北边陲?是不是……”
   俞良笑道:“夏兄之意是说段又青如此意外地到了西北,恐怕其中有诈?是有旁人假冒其名的?我相信没有人有这种胆量,再说,夏兄能远自中原江南地带,来到西北边陲,还有大街上许许多多的武林朋友能远自各地来到这里,段又青为何不能来到这里?”
   夏心宁皱着眉头说道:“俞兄!你呢?你是为何来到此地?”
   俞良笑道:“我么?我是例外!”
   夏心宁也展开眉头说道:“俞兄!我也是例外。”
   俞良摇摇头说道:“难道你不是为了举世闻名的银剑而来的么?”
   夏心宁闻言几乎要跳起来,他睁大眼睛,打量着俞良,沉声说道:“俞兄!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是为银剑而来的?”
   俞良笑嘻嘻地说道:“这又不是一件秘密的事,夏兄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这个驿镇,突然增加了这么多武林高手,江湖豪客,哪个不是为了明天在青海海心山所举行的毁剑大会,而所毁的剑,正是举世闻名的银剑,夏兄仆仆风尘来到此地,当然也是为了要看看这把银剑,这点推想,任何人都可以想得到的呀!”
   夏心宁此时的心里,真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但是,他是个聪明人,立即就觉察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尽管心里紧张沉重,他表面上一点也不露痕迹,只是微微地笑道:“说来惭愧!我只道是这件事没有声张,原来已经传遍了武林,说实在的,我只知道银剑落在青海,倒还不知道毁剑大会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俞良仿佛思忖了一下说道:“明天夏兄到了海心山,自然就会知道其中情形。我们现在不谈这些事,还是喝酒吃菜的好。”
   夏心宁接连听到这两件事,哪里还有心情喝酒?但是经不起俞良的殷殷相劝,接连喝了好几杯,他忽然将酒杯放下,向俞良问道:“俞兄!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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