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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你是有备而来!”
素还真有点窘,道:“这……”
一钱一命狂气大发,仰首大笑,道:“哈哈哈……很好,有这么多见证人在场,省得我四处宣传,今日就在黄沙坪一次了结,一钱一命独斗四大高手”
此语一出,黄沙坪上阵阵哗然!
一钱一命再了不得,也不可能是素还真、谈无欲、半驼废、叶小钗四人的对手,传闻他的买命钱曾经被照世明灯化解,照世明灯固然因此受重伤而生死不明,但这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一钱一命并非绝无敌手。
群众不禁对一钱一命的气魄大加赞叹,也有的人发出阵阵议论,议论声因为人多而变成一片杂音,几句讥评还是无情地传入素还真耳中:
“一钱一命不过是个后生,让这四大成名高手联手对付他,是不是有点那个?”
“一钱一命可厉害呢,我看素还真不是对手。”
“不会吧?素还真也是个名人……”
“素还真的成名,根本不是靠武功,不过是会耍手段罢了……”
“说得对,像现在,素还真号称要舍身保住流星君三代之情,原来是这么个舍法。”
“可不是?就是仗着人多哪……”
素还真叹了口气,道:“劫数!请各位不要插手,这是我与一钱一命的事情,一切让我自己来了结。”
谈无欲道:“素还真,你……”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半驼废知道素还真足智多谋,眼前这个局面,胜之不武,若是逼退了一钱一命,也要赔上素还真的名誉,便默默地退出了战圈。
“哼,我就看看你怎么应付一钱一命。”谈无欲也退至人墙前,以便必要时来得及出手相救。
帮手尽去,场中只剩下素还真、一钱一命,以及被制住的流星君。
一钱一命扬了扬眉毛,道:“素还真,你自己一个人够能力吗?”
“不试怎么知道呢?”素还真沉着地说道。
“很好!就看谁有本事离开黄沙坪!”
说着,一钱一命杀气陡起,反手便欲拔刀。
素还真道:“且慢,为免伤及无辜,先遣散在场的人吧!”
一听此语,一钱一命知道素还真决定要做生死之搏,不是随便的几招就可以解决的,胸中更是战意高昂。
一钱一命朗声道:“好,请众人退至二十丈外观战。”
他宏沛的真气,话声压过了所有人的议论纷纷,让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一听见一钱一命的话,众人又讨论了起来:
“二十丈外,那还看得见什么?”
“是啊,二十丈外只看得见人影晃动,招式根本分不清楚。”
秦假仙知道可能此战不是这么容易善了的,便道:“要看热闹还是要活命,各位自己决定,老秦我是要命的。”
秦假仙率先退了二十丈,众人不敢冒险,也纷纷退后。一时之间,原本就开阔的黄沙坪更是空无一人。
一钱一命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应战。”素还真道。
“注意来!”
一钱一命摆出招式,素还真亦全神贯注,抢先出招,拂尘疾舞着挥向一钱一命!
一钱一命手中刀剑翩连,与拂尘快速地交锋缠斗,两人或退后,或进逼,只见两团银光交错,已分不清刀光剑影,拂尘真气,也根本看不出谁占了上风,谁又居下风。
铮地一响,素还真衣袂飘起,乘云般退后了数丈,手中拂尘凌乱,而一钱一命刀剑一振,足尖一点,便追刺过来,素还真及时一扬拂尘,格去刀剑,却又踉跄了一步,拂尘柔劲被一钱一命化解,可见一时之间是素还真居于劣势了。
谈无欲皱起眉来,一钱一剑刀与剑法如此快速,而且手中所出的招式竟是时而刀法,时而剑法,有时以刀使剑,有时以剑御刀,变化万千,就算一剑万生与一刀万杀联手,也无法这样随心所欲,配合无间。素还真只有拂尘为武器,再怎么变化尽不脱守势,看样子素还真只能守住不败,却很难取胜。
一钱一命突然后跃,与素还真距离拉开,面带轻松自若的冷笑,双臂一振,再度同舞刀剑,挥向素还真,令素还真惊诧的是:一钱一命的刀封住了他的去路,剑则直取心口,素还真防得了刀,闪不了剑,绝无退路!
素还真全身真气汇聚,在一瞬间,刀剑竟被素还真身上的真气震退了!一钱一命只感一阵强烈的真气透过刀剑贯入他体内,逼得他不得不踉跄退后,胸中真气翻转,几乎无法站稳。
而素还真脸色苍白,调匀了气息,轻喝一声,也发招攻来。一钱一命连忙提气凝神,拆解素还真的招式。
素还真方才所运的真气,便是他不轻易使出的玄子神功。当年传说之中,素还真以一招玄子神功震碎山峰,威吓万教。玄子神功的威能虽不能开山裂碑,但实际上威力也远超过世人想像。
一钱一命被素还真的玄子神功逼退,却立刻就能回神应战,实力果然不凡。旁观的谈无欲不由得暗自赞叹一钱一命,非仅靠着千变万化的刀剑成名而已,他的内力造诣也当世难寻。
不过,若是素还真故意留了一手,那就不一定了。谈无欲越看越觉得素还真体内似乎有所保留,但素还真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保留吗?这也是教谈无欲分不清真伪的。
眼见素还真与一钱一命转眼又过了二十招,素还真已汗流浃背,噗地一声,素还真左肩已中一剑。
这一剑没有几个人看清,因为一钱一命一拔出剑来,又唰唰唰接连三剑,剑剑都是狠招。素还真也更加全神贯注,刀剑气被素还真的拂尘一一拆解,嗤地一响,素还真又接漏一式,再度被一钱一命的剑刺进原来的伤处!
素还真痛楚难当,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狼狈地后退。
所有的人都看出素还真受伤了,左肩已经连动都不能动!
如果身中两剑,甚至二十剑,素还真都不会忍不住哼出声,但是,两剑伤在同一个位置,那么痛楚及伤害,不只是加倍而已!这样的伤,足以废了素还真的身体左边的所有经脉。
一钱一命的临场机智,实在罕见。他不伤素还真别的要害,而两剑都刺在同一个地方,让素还真的伤发挥更大的破坏功能,这不是一般人想得出来的战术。
一钱一命冷笑道:“注意来,买命钱要买下你的生命!”
现在,素还真只能束手待毙。
但是,当一钱一命抛出了买命钱之时,素还真身上却发出阵阵红光,强烈的光芒照得现场一片炎炽!
谈无欲顿感火焰扑面,几乎无法直视现场,忍不住心中暗暗惊道:“素还真什么时候练成这种功夫?”
素还真周身红光乍现,隐约可见龙影冲天!
一钱一命手中买命钱击向半空中,刀剑齐出击向素还真时,却被一股锐气所击退,一钱一命的虎口被震裂,冒涌出源源鲜血,溅洒黄沙坪!
一钱一命怔住了,半驼废则是更为震惊。
绝大部分的观战者都被火热真气逼得无法看见战场,但半驼废等人却看得一清二楚,都看见素还真体内的真气化作炎龙,飞冲上天。
而半驼废比众人更清楚一点,那就是:素还真体内所发出的气,正是千年龙气,千年的龙气化作一口利剑,打退了一钱一命!
火焰在一瞬间又消隐无踪,现场恢复了原来的黄沙飞舞。
一钱一命好不容易制住体内真气狂乱激动,只见落在地上的买命钱,已被打缺了一角,素还真毫发无伤,但站立不稳,模样狼狈。
一钱一命无法相信,照世明灯看穿过他的买命钱,不过也无法闪过他的绝招;而目前这样的局面,却是他被极快的招式同时破解了刀剑与买命钱!也就是说:就算买命钱不是虚招,也会被破!
而素还真所用的是什么招式,他竟完全没看清楚!
胜负已分,一钱一命总算了解素还真成名并非偶然。
一钱一命吸了口气,面对这唯一一次彻底失败,他也无法否认,众目睽睽之下,一钱一命扬声道:“今日战斗不分上下,告辞!”
说毕,一钱一命便果决地转身离去,不再看流星君一眼。
但是他既没带走金少爷,也没带走流星君,事实上胜利者是谁,所有的人心里都有数了。
素还真好不容易才站稳,望着一钱一命远去。风雨残生连忙上前,解开流星君的束缚。
谈无欲也走了上来,沉着脸说道:“素还真,你真是深藏不露。”
素还真苦笑了一下,转头望去,原本叶小钗所立的绝崖上,已经空无一人。
见到这个结果,叶小钗是不会多做停留的。但是,自己与叶小钗的决斗却眼看着就要发生了,真是一劫既济,一劫又起。
素还真吸了口气,道:“谈无欲,请你将金少爷与流星君带回琉璃仙境。”
“那你呢?”
“劣者伤得不轻,得静心调养一阵子。”
“一起回琉璃仙境吧,我会在外头,让你好好调养的。”谈无欲道。
素还真苦笑道:“我看你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知道了就不要想闪躲!”谈无欲道。
素还真只好暂时将叶小钗的事放在脑后,无奈地看着风雨残生扶起流星君,随着众人一同回到琉璃仙境。
原本说好了要在战后与素还真决战的叶小钗,见到素还真历此战后,已筋疲力尽,便默默离开,另日再与素还真约战。
一离开黄沙坪,他便见到前方那熟悉的人影,心头也一紧。
半驼废站在前面等他,双目复元后的叶小钗,终于得以清楚地见到半驼废的样子,他从前的锐气尽失,不知为何变得如此衰老。
半驼废咳了一声,温言问道:“叶小钗,你的眼睛已经好了?”
叶小钗狠下心来,不作任何回应,转身便往另一条路上走。
这冷淡的态度,让半驼废没有追上去的勇气,立在原地望着叶小钗冷漠的背影,不禁长叹了一声,喃喃自语道:“难道我做错了吗?”
没有人可以给他任何答案,或许就连叶小钗自己也无法给他什么回答。
武林的恩怨,原本就不是简单的对错可以论断的。
回到琉璃仙境的素还真,经过一番静心打坐,已恢复如初,让他伤脑筋的不是伤势,而是该如何面对谈无欲的追问。
谈无欲没想到在他不知之时,素还真竟已又学成了他前所未见的极招,如此宏大的威力与破坏力,绝不是一夕可致,可见素还真已经私下不知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