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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边分暗自盘算着,就算没能杀死太原古人,若是让金阳圣帝的注意力转移到素还真与谈无欲,专心去对付他们,或许可以减轻自己任务失败的责任。至于这样会不会造成金阳圣帝的危机,半边分就不愿多想了。
就在这个时候,逃离了四钟练功楼的太原古人负伤而逃,他只想到:要去找谈无欲!
他建造四钟练功楼,收容白文采,对白文采的下落应该会关心才是。如果他愿意对付金阳圣帝,帮紫束白报仇,那就更好了。
太原古人从前就曾经打探过谈无欲的修行居处──无欲天。他也深知这是一个极难到达的深山绝岭之处,但他还是拖着伤重之躯,艰辛地来到此地。
小亭曲流,松柏错落,在这庄严中不失幽然的无欲天里,太原古人见到气定神闲的谈无欲。
谈无欲连头也不抬,道:“你来了,太原古人。”
谈无欲立在水边,手中握着长枝,专心地注视着水边的地上。
太原古人道:“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谈无欲道:“意料之事。”
太原古人走到他身边,只见谈无欲在盯着的,是石地上刻出的一盘棋局。
这盘棋黑白之子各自占据半边江山,又纠缠潜伏,险象环生,是一局每一步都不能出错的珍珑。”
原来谈无欲正在研究这局棋,太原古人道:“这盘棋……很险哪!”
谈无欲微微一笑,道:“是吗?你不觉得其实又像是蕴含化解之机?”
太原古人定神细看,果然黑白两边的纠缠交错,各不相让,却也各自不赶尽杀绝,像是两名势均力敌的高手各自为对方留了一步退路,停留在君子之争的境界。
“嗯……是有这样的意昧。”
谈无欲道:“那么你已经输了。”
“什么?”
“退让也是欺敌的一种法子,这两方的彬彬有礼,都是计谋。谁相信了,谁就输了。”
太原古人一怔,原来这样的生机是诱死之法!看来,与谈无欲对弈,是绝对不能留一点善意,否则必会被他追杀的。一思及此,太原古人不由得惊悚戒惧。
谈无欲不再看棋,转而望向他,道:“说出你的来意吧!”
太原古人道:“有二事相请。其一,是请问你素还真的修行之处;其二,是要通知你:四钟练功楼之主白文采被金阳圣帝的杀手所伤,情况十分危急,就连神觉卧虎紫束白都已经遇害了……”
谈无欲根本早就知道他的来意,因此并未露出一丝一毫的意外神情,淡然说道:
“你来向我打听素还真归隐之处,我可以指点你。不过,你告诉我白文采受伤之事,就是多余,我根本不可能替她出力。”
太原古人有点意外,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是由于你和白楼主关系不浅……”
谈无欲冷漠的微笑,让太原古人有点心寒。
谈无欲道:“你忘了我的原则吗?”
“你的原则?”
“我与白楼主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为一个没有牵连的人出力的。”
“你……是一个只为自己着想的人?”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太原古人简直不敢相信,道:“那么你是不会为白楼主报仇雪恨了?”
谈无欲忍不住哈哈大笑:“哈……你何必抱着这个幻想?我何必为了她,而与金阳圣帝为敌?你可以去请教素还真,看他愿不愿意帮你出这个头。素还真现在在琉璃仙境,灵树山的西南方,你快去找他吧!”
见到谈无欲如此无情,太原古人颇为吃惊,但也无法再拉下老脸求他,只好忿忿然道:“告辞。”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他实在不想与这样无情冷酷、不讲道义的人相处下去!
他怎会想到:在他离开之后,谈无欲独自一人便陷入了沉吟之中。
“白文采被金阳圣帝派出的杀手所伤?金阳圣帝的势力已深入中原,竟能闯越四钟练功楼,若真是如此,那么他的实力不容忽视……”
谈无欲决定暗中调查的同时,眼睛又不禁转向地面上的那盘棋。
那是他自己刚刚以手中长枝,边想边在石地上随手画出来的,这样的真气恐怕会让太原古人对他刮目相看。
当谈无欲自己一个人下棋时,他所虚拟的对手,永远都不会是别人,只有可能是一个人。
他揣摩着对方的思绪与性情,揣摩着他可能出的招术与棋路,而每一次都下出了这样危机中藏着生机的局。
难道,危而不危,就是我们的相处模式吗?素还真……
太原古人一路打听,来到灵树山西南方的琉璃仙境。此地比起无欲天的崇高尊贵,只见其温雅,不见其矜倨,让太原古人心中高悬的大石像放下来了一般。
若是素还真有这竹篱茅舍、荆户菊圃的胸怀,那么就是一个有德君子,也比较可能见义勇为了。
远远的,太原古人便听见一阵清朗的声音,攸然吟唱着陈抟的归隐诗:
“十年踪迹走红尘,回首青山入梦频;紫绶纵荣争及谁?朱门虽富不如贫。愁闻剑戟扶危主,闷听笙歌聒醉人;携取旧书归旧隐,野花啼鸟一般春。”
太原古人快步走近,坐在小亭前持书闲读的素还真,依然那么清俊出尘,一点都不像是武林中的人物,反倒像个山林隐逸高儒,或是魏晋时的民间名士。
一见到太原古人,素还真便微微一笑,道:“山野闲居之人,竟有访客,真是难得,请进。”
见到素还真那亲和的笑容,太原古人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自己真的可以把武林纷争,带进这不染尘俗之地吗?
太原古人走了进去,道:“久仰清香白莲素还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传。”
素还真道:“过奖,听说太原古人虽身在圣帝麾下,但不以权谋私,亦人中之英也。”
“你知道我的身份?”太原古人讶然问道。
素还真只是带着那温和的笑容,不置可否。
想不到素还真能一眼看到他就认得出来,可见他对北域的局势绝对不是全然无知的。太原古人猛然想到:素还真为何从那么久以前就在注意北域,甚至帮助紫金花建立了四琴武宫。”
素还真问道:“你是透过白眉嫦娥紫金花,找到琉璃仙境吗?”
太原古人愕然反问道:“紫金花来过琉璃仙境了?”
素还真奇怪地望向他,眉宇一皱,不知在想什么,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见素还真不答,太原古人也不便再问,直接说明了来意:
“素还真,不管紫金花是否已来求过你,我想要告诉你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那就是北域金阳圣帝关足天,将要伸出魔爪,危害苍生了。”
素还真叹了一声,道:“你知道我已经封剑退隐了吗?”
太原古人道:“退隐?”
“这是我从前与谈无欲的约定,消灭了世家之后,我就要退出武林,否则将受万箭穿心天雷殛顶而死。”
太原古人道:“但是……就是谈无欲指点我来见你的……”
素还真道:“我猜也是他告诉你我的退隐之所的。”
“那……”太原古人一怔,素还真言下之意,竟是谈无欲有意要逼诱素还真再出江湖,好让他违背誓约而死。
谈无欲会这么残忍地设计素还真?回想起谈无欲的种种言行,太原古人不禁为素还真的处境感到忧虑。但素还真却十分坦然,道:
“可是我是不会轻易再踏入武林的,所以请你打消念头吧!”
太原古人道:“你是怕违背誓约吗?”
素还真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誓约当然应该遵守,否则又何必立它?”
太原古人吸了一口气,问道:“万一我告诉你,四钟练功楼已经被金阳圣帝派来的人给毁了呢?”
素还真露出一丝无奈的眼神,淡然微笑了一下。
那神情的冷淡,已说明他真的不愿意插手金阳圣帝的事了。
太原古人不禁怒道:“你曾经帮助白文采和紫金花,现在看着她们有难,你却袖手旁观,这岂非为德不卒?”
素还真道:“依你和紫金花之言,金阳圣帝对紫束白进行过种种迫害,可是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一无所知,怎能认定金阳圣帝就是该杀之辈,而紫束白就是正义之士?你们的片面之辞,我不能尽信。”
“我说关足天残酷无情,绝非虚言。我也是他的麾下,为他效命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他却不念主仆之情,要追杀我!”太原古人长叹,道,“他反面无情,要追杀我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不肯退隐,想要查清多年前我所承受的一件不白之冤的真相!”
素还真道:“哦?什么不白之冤?”
太原古人道:“我曾被囚禁在九孔神石之中,因为冷剑白狐找出了九孔神石的生门,才解开了封禁,放出了我。这件事你知道吗?”
素还真点了点头。
太原古人道:“你可知道是谁将我囚在九孔神石之中?”
“金阳圣帝?”
“没错!就是他!他将我囚在其中,就是因为他要我担起毒杀紫束白的责任。而他抓到紫束白,问不出《卧虎秘录》的下落,又将他囚在龙穴之中,不见天日长达数十年!”太原古人越说越激动,道,“像金阳圣帝这样玩弄小手段,企图一手遮天的人,只因为他武功高强,什么都敢做,无信无耻,遂有今日的大位!素还真,如果让他的魔爪伸入中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就算不为了紫金花、紫束白、白文采这些人,你是中原人心所向,也应该为武林的安危负起一些责任啊!”
素还真听了,却依然冷静,道:“我看不出金阳圣帝会对中原造成什么威胁。”
太原古人急道:“那是因为你不够了解关足天!虽然欧阳世家已成过去,但是,关足天的手段与野心,总有一天会让你素还真了解:死了一个欧阳上智,还有另一个欧阳上智!你若放任不管,总有一天会让他坐大,那时再谋对策,已经太迟了。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希望你以理智去判断:是不是该趁现在快点除掉他。”
素还真依然冷静,道:“我说过,山野闲散之人,不堪世用。我是不会违背誓言,重出武林的。”
太原古人想不到素还真听了他的话,心意半点也没动摇,只因为他和谈无欲的约定?
太原古人心寒地问:“你不肯为武林除害,只是怕死?”
素还真不以为忤,道:“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