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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接过银子,连连陪笑,活这么大第一见到银子还高兴不起来,连声道:“一定、一定,客官放心!客官放心!”心想等下一定告戒小二那间房必须是离自己最远的那个院子!不然晚上听见不该听得,还这半年还不得恶心死?
云霄连掐死柳飞儿的心思都有了,满脸通红地拉着柳飞儿走上大街,急走了好一通,云霄放慢住脚步,柳飞儿看着云霄吃鳖的模样,大笑不已,心里一股怨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还暗爽:臭家伙,本姑娘第一次亲别人,你占了便宜还卖乖,看这次不羞死你!
云霄拉着柳飞儿替两人认真挑了两套素净的长衫长裙,出乎柳飞儿意料之外的,云霄还替柳飞儿买了几件上等的缅甸翡翠首饰,另带胭脂水粉描眉炭笔,一件没落下。
不会这家伙受刺激了真要我以后穿女装?他不怕惹麻烦?疑惑地看着云霄,云霄的回答简短得很:“回去洗澡!”
小二果然是个玲珑人,开的“上房”很地道,准确的说,是很“大”,因为一般房间放不下“黄脸道长”要求的“大床”。小二很机灵地把用来给往来客商存货的一间库房打扫出来,当作“上房”。天气不冷,云霄自己跑到井边“痛快”了一把,回到房间摊开纸笔“默写”《昆仑经》。当云霄复检完毕准备装订的时候,洗澡水送来了。
“客官原谅!小店情急之下实在找不着道士爷爷要的大澡盆,还请您二位一个一个沐浴……”一脸郁闷的云霄看着小二从笑得前仰后合的柳飞儿手里接过打赏的铜钱后,黑着脸拉起帘子,隔着帘子道:“明天换女装,和我上山。”
“上山和穿女装有什么关联?”柳飞儿奇道。
“知道玉龙剑宗的来历么?”云霄避开柳飞儿的问题,“从大唐贞观年开始,经高宗、武后朝,直到开元年间,唐军不断开僵拓土,高宗朝,左威卫大军十余万会同甘凉道行军大元帅府,一同发兵西域,建西域都护府,随行不乏道门弟子,希望将大唐国教遍传西域,不过当时西域回鹘各部崇信伊斯兰教和拜火教,唐军虽然攻城略地,但始终改变不了西域各部的信仰,道门在西域始终无法弘扬,无奈之下这些道门弟子只得在昆仑山大开山门,自言不在西域弘扬道法,便不入贺兰以东。”
“道法自然,清静无为,西域胡人如何懂得?”柳飞儿跟着云霄,接触到典籍越来越多,倒不是云霄逼她学,而是因为柳飞儿是干“技术活儿”起家,博学是必须的,不然“技术”再好,弄个赝品回来,更要被同行笑话,“西域以商贾为主,不少胡人更以掠劫为业,就这两条,如何清静得下来?如何无为遁世?西域又不似中原那般物产丰饶,争夺一片草原就要断送无数性命,也只有那些与世人为敌的教派才能传播。”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云霄笑道,“飞儿可以去考女状元了!”
看不到柳飞儿的表情,但是水哗啦一响,听到一阵磨牙的声音:“少废话,接着说!”
“诚如你所言,这些道门弟子苦苦支撑了百十年后,终于衰败得不成样子了。中唐之后,中原对西域的控制愈来愈弱,那些视道门为异教的西域诸部也蠢蠢欲动,黄巢之乱,唐朝彻底丢了西域,而昆仑山上的道门子弟也终于被失去束缚的西域教派围攻。昆仑酷寒,再生死考验下,这些道门弟子竟从道典中悟出了一部武学奇书,那便是《昆仑经》。于是便有了昆仑剑宗。”
“难怪……”柳飞儿轻叹一声。
“难怪什么?”云霄问道。
“难怪我看见那些道士的时候有些异样,这会才想起,他们手中的剑不似寻常道门中以轻逸灵动为主青锋剑,他们的剑宽而且长,剑柄用两手握住都由于,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他们手中的是唐剑,大唐军队的制式宝剑!他们本来只是普通道士,随唐军出征,能接触到的就只有唐剑了!”
“一语中的!”云霄赞道,“不过,从赵宋立国开始,中原再次退让,不但没了长城屏障,西北局势更是糜烂。昆仑一派和中原算是彻底失去了联系,西域汉人又少,昆仑剑宗便举步为艰,门人也越来越少。后来,鞑子灭金灭西夏,不断西征,与回鹘诸部和吐蕃联军在昆仑山下一场决战引发雪崩,昆仑剑宗便遭池鱼之殃。侥幸未死的昆仑剑宗弟子,只得穿越吐蕃一路南下,直到这里,因远离昆仑,才改名玉龙剑宗。不过雪崩之中昆仑剑宗武学湮没大半,便落到如此地步。”
“嘻嘻,我知道,底下就该你伟大而英俊的师父出现了!我发现你们师徒怎么那么喜欢当救世主?”柳飞儿笑嘻嘻地一边揭开帘子,一边系着腰带走了出来。
“你以为我们喜欢?本门祖师说过,武道必须是门派林里才行!当年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你看现在儒术变得如何了?真正救国救民的反而是百家!我师父曾说过,儒家,只能是太平之术,而不是乱世之典。太平天下用儒道,传播教化,乱世则要百家并重。儒家变得如此田地,就是一家独大的后果。”
“一家独大不好么?谁不想着武林至尊?”柳飞儿不以为然道。
“错了!先秦诸国百家并存,每一家都想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故而每一代弟子无不发愤图强,承前启后,同时又采诸家之长,不断休整完善自家学说,短短几百年,名家辈出,无人不是天下闻名。你再想想汉武之后千余年,儒之一道能超越孔孟者有么?无他,独占朝堂,进取之心尽丧,读书人都钻进圣人经典中去妄测圣人了。用千年之前的治国之道来治千年之后的中原,你觉得如何?”
柳飞儿笑道:“你还说我能考状元呢!就凭你这般见地,当宰相也足够!”
云霄正色道:“武林也是如此!若是天下武林只有一家独大,说来说去就是那几个门派,那武林之中还有进取之心么?若是所有武林人都能想着让自家门派在江湖有着一席之地,彼此切磋交流,那么武学一道便不断有人推陈出新。虽然偶有一些野心家,但总体上却能推动武道的发展。你看自从赵宋偃武修文之后,每个皇帝上台,几个国师的帽子扣下来,百姓尚武者几人?这些‘国师’的宗派如今何在?”
“我明白了,”柳飞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正如当初你帮我一样,要让我的门派在侠义中壮大声势,广收门徒,又在和其他门派的交流切磋下不断提升进取,若天下太平,咱们可以惩戒地痞流氓,诛杀奸邪,让武学一道广为流传,让百姓强身健体,悍不惧死;若社稷有难,武林中人披上铠甲就是精兵、斥候,是不是这个道理?”
云霄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道:“这才是侠!这才是吾门宗旨!”
柳飞儿两手一摊:“好吧,大侠你继续说吧!”
云霄两眼一翻,道:“十五年前我师父去崖山祭奠宋室时,辗转游历苗疆,搜罗一些奇门毒药,也顺道拜会五毒教的老教主,正巧看到不少安南土兵约界劫杀我汉民,正待出手时,木华道长率玉龙剑宗弟子冲杀而至,并肩杀敌之余,师父指点了木华道长几招,战后又将《昆仑经》中的剑法传给木华,当时时间紧迫,呵呵,我想师父多半是挂念白阿姨,匆匆便走,只约定日后相见,没想到一拖就拖到如今。”
“说这么多,还是和我穿女装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斋戒、沐浴,搞这么复杂做什么?”柳飞儿依然不解道。
云霄正色道:“玉龙剑宗从当年在昆仑山上立派开始,便与胡人周旋,武艺脱胎于道典,兼采大唐军中击杀之技,又吸取胡人战法的长处,其武学刚猛凌厉,气势非凡,用之如千军万马战阵拼杀,有大将风度,与中土道家大相径庭。入南疆更是与五毒教一起抵挡安南护我汉人百姓,岿然镇守数十年,即便传世名将不过如此,虽是道门,但世代忠烈,焉能不敬?理当素服以尊其道门,真身以尊其刚烈。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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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今生来世
“嗯!”柳飞儿点点头,突然扑哧一笑,道:“论理,你是奉师命而来的弟子,我是前往观礼的一派掌门,这又怎么算?”
云霄一点不恼,悠悠然道:“你不介意长我一辈,我当然也不介意。”
柳飞儿一脸“被你打败”表情,撅着嘴躺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云霄也不再逗她,和衣斜靠在床头闭目养身。山间入夜便寒气侵体,柳飞儿因为第二天要第一次着女装见人,也有些睡不着,躲在被我幽幽对云霄道:“云哥,我冷,睡不着。”
云霄笑笑,脱下自己的外套,当作被子又给柳飞儿加盖了一层,看到柳飞儿雪白的肩膀和除掉束胸后半遮半掩的山峦时,心里一荡,连忙替柳飞儿将被子掩好。柳飞儿吃吃笑道:“同行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是木头人,原来也是会动心的!”
云霄不羞不急,坦然道:“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圣人,也不想做圣人。你以为,我是那些一边满嘴圣人,一边寻花问柳的读书人么?美色在前,不动心那是骗鬼的,我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那些让自己犯错的机会而已。”说罢坐直身子,捧起柳飞儿的头,轻轻放下,让柳飞儿枕在自己膝头,茫然道:“飞儿,我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你而忘了秀秀,所以我不敢去喜欢你,有些事情,或许对我来说只是一晚,但对你来说就是一辈子。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两个都是这场赌局的输家。”
柳飞儿默默地点了点头,握住云霄的手,沉沉地睡着了,云霄也靠在床缘睡了过去。
第二天云霄醒来的时候,睡得很浅的柳飞儿已经换装梳洗完毕,做坐在妆台前打扮。一袭白衣长裙,长发委地,窈窕的背影倍显婀娜。发觉云霄起来,柳飞儿背对着云霄,淡淡道:“我们今日可都穿得一般模样,上等衣料,上等裁剪,若是红色,倒像成亲一般。”云霄笑嘻嘻道:“其实在泰西诸国和倭国,每到成亲,新郎新娘便会穿上白色礼服,以示洁白无暇,由司仪引到庙里,朝神灵起誓,承诺一生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