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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影倏出现在他面前。
“白暮这两天有何行动?”原本优雅的嗓音变得有些艰涩。
“属下一直派人守着,前几天王上缴了他的兵权后,他便再未跟外界任何人来往。”
“他这几天逐步未出?”
“是。”
“继续监视,我要去魔界,对外封锁我和王上离开的消息。“姬舞夕说完立刻用移形之术奔向魔界。
来到两人比武的地方,这里还有打斗的痕迹。他环顾四周,血色的瞳孔骤然紧缩,在几里远的地方,是一座直插云霄的山峰,山顶上翻涌着可怕的煞气。魔界有一个比冥界更可怕、更阴暗的地方,那便是魔刹之颠!魔界的死亡之颠,所有怨气聚集的地方,咆哮的死亡和绝望,戾气翻涌的嗜骨阴寒,若不小心踏入便刹那间灰飞烟灭、尸骨无存。百里之内绝对无人敢靠近这块禁地,那股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提气向山顶飞去。
穿过层层黑雾,姬舞夕慢慢接近了煞气中心。突然,阴晦的黑雾中出现了一只染血的银白色九尾狐。
“白黎!”姬舞夕惊呼着飞扑过去。
听到姬舞夕的声音,白黎化出人形,浑身的鲜血触目惊心,他的身形虚浮的轻晃了一下。“舞夕——”白黎虚弱的唤道。
姬舞夕搂住他“我在,我在,我忙上替你疗伤。”语中夹杂哭腔。
白黎突然用力的抓住姬舞夕的手,颤声道“宝宝——宝宝——”接下来的话却是用尽毕生的力气也无法说出口,他死死地拽住姬舞夕的手,口中鲜血喷涌,目眦尽裂。
“宝宝不是在神界吗?”姬舞夕心里一颤。
“舞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四哥我,真是太伤心了,你们的宝宝就在这儿啊!”迷绕的黑雾中慢慢走出一个人,怀里抱着一个仿佛熟睡的小孩。
姬舞夕倏的抬起头,刹那间形神俱灭,天地塌陷般撕心裂肺的绝望。他的宝宝,他精灵般的宝宝,那小小的身体已经被染红,血断线般不停的往下淌。胸口是一个大大的窟窿,里面的心脏已经被掏掉,血肉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 蠕动着爬过————
、魔刹欲断魂
姬舞夕颤抖的捂住嘴,定定的看着那个如熟睡般的孩子,鲜红的双眸仿佛滴血,张了张嘴,却沙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地盯着,那具血红的身体,那些流淌的鲜血。
“呀,舞夕是不是想问小遥遥的心脏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呢,掏出来的时候就扔了,可能已经被野兽叼走了吧!”沧逸羽提高了声调开心的说道。
“啊——”姬舞夕凄厉的悲鸣一声,血红的发丝凛冽的飞扬,鲜红的气息翻滚着从身体涌出,掌上聚集了所有的力量,带着滔天的愤怒如浴血修罗般向沧逸羽冲去。
“哈哈哈……”看着前方疯了般冲向自己的人,沧逸羽没有躲闪,而是运气用力将姬遥的身体扔向魔刹之颠的漩涡中心。他生生挨了姬舞夕一掌,重重的倒在几米远的地上。而姬遥的身体下一秒就要被那些咆哮的煞气吞噬。
“不!”白黎猛的冲过去。
“宝宝!”
“小心肝!”
就在那小小的身体被吞没的前一刻,一个染血的白影闪过,白黎一把抓住姬遥,用尽最后力气扔了出去。
沧睨天飞身接住,看和怀中的血娃娃,身体止不住颤抖,死死的抱住姬遥,抬起头,发现没了白黎的身影。
姬舞夕呆呆的盯住翻涌咆哮的漩涡,身形摇晃了几下。
沧睨天接住他“白黎他——”
“没了。”姬舞夕指着对面的煞气肆涌的漩涡,血色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哈哈哈……”倒在地上的沧逸羽狂笑不止“咳咳……又死了一个呢!那只笨狐狸……咳咳……以为挨我几掌就能救回自己的儿子,可是他没想到他的儿子早就死了吧!哈哈哈!”
沧睨天看着他,眼中是残虐的杀气“为什么?”
“哈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父王!当年你抛弃我母妃的时候,她也这样问过你吧!可是你连答都懒得回答她就把他逐出了王宫。”他的眼中弥漫了深深的憎恨“就是为了姬虞那个女人,你抛弃妻子,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一天一天慢慢死掉。那你还把我接回来干什么?”他悲戚的说道“给我一个四王子的虚弦,却扔在宫外不闻不问,饱受歧视和屈辱。他们都说我是不被需要的孩子,魔界所有的人都看我笑话。当我被欺负了一个人躲起来哭的时候,你正在王宫里逗着你的夕夕宝贝;当我想做出点成绩向你证明我的存在的时候,你却在妖界守着一个刚出生的外孙;当我在创世宴会上卑微的渴求你一个眼神时,你却微笑着逗弄那个小孩,满脸我从来不敢奢求的温柔。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沧逸羽撕裂的吼道。
“就这样?”沧睨天冷冷的俯视着他。
“就这样?哈哈哈,果然,对于你不在乎的人,你永远那么冷血。本来我是不打算让你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不过,既然父王您已经来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的心情,伤心?难过?愤怒?也不知道您有没有这样的感情呢。”
沧睨天沉沉的一步一步的向沧逸羽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滔天的愤怒和杀意。他抬起脚,重重的踩在沧逸羽的胸口上,一声惨叫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哈哈哈……咳咳……你杀了我啊……咳……杀了我你的宝贝外孙也不会活过来,哈哈哈哈。”沧逸羽望着他,眼中是疯狂的绝望和讥诮。沧睨天再次提起脚,瞬间将他踹入了漩涡中。
沧睨天脱下衣服,包住姬遥的小小的身体,那些流出来的血已经凉了,这个血淋淋的小家伙真的是那个整天抱着自己脖子撒娇的小心肝吗?再也不会有人用那双妖孽的紫眸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做出一个又一个任性的要求;再也不会有谁做错了事,脆脆的叫一声亲亲好外公,简简单单收买了自己;再也不会有谁在高兴的时候,在自己脸上吧唧吧唧的亲的到处都是口水;再也不会有谁耍小性子的时候叫着臭外公、烂外公、坏蛋,甚至伸出小手使劲的扯自己的宝贝胡子。现在,自己的小心肝像破布娃娃一样躺在自己怀里,那张明媚的小脸染满了鲜血,苍白的可怜。沧睨天握住他耸搭的小手,放到胸口,或许这样里面那颗心就不会这样疼了。
突然,沧睨天发现他手心那条冰蓝色的龙,翻动着、闪烁着耀眼的蓝光。他立刻探姬遥的脉搏,叮咚、叮咚、叮咚,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动听的声音了。
“夕夕——夕夕,小心肝还活着,小心肝没有死!”
姬舞夕原本死寂的脸刹那间恢复生机,他冲过去抱过姬遥,探他的脉搏,他感觉到了,那微弱的震动,那燃烧着的生命气息。
“是他,是他下的这个同生咒,只要他还活着,宝宝就不会死。”
姬舞夕拿开包住宝宝的衣服,露出胸口那个血窟窿。
“没有心脏,宝宝的脉搏不会持续太久,我要为宝宝补好这个地方。”
“不可以,夕夕,不要。让老爸来,小心肝不能没有爹爹。”
“我心意已决,我也不能丢下白黎一个人孤独的禁锢在这魔刹之颠,老爸,这是我最后一次违逆你,放我走吧,帮我照顾好宝宝,不要告诉他他的爹爹和父王已经没了,就说我们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总有一天会回来接他的。还有,不要让他报仇,妖界的事你也不要干涉,不要忘了七界之主间的禁忌。答应我,老爸!”他紧紧的握住沧睨天的手。
苍睨天怔忪的看着姬舞,老婆,我终究还是守护不住我们的孩子。
“好!”憋了好久,他终于沉沉的吐出这个字。
姬舞夕轻轻一笑,犹如盛开的曼珠沙华,刹那间燃尽毕生风华,美的让人心碎。他伸进姬遥的胸口,美丽修长的手慢慢变成一朵妖异曼珠沙华,在姬遥的胸口生长蔓延,强大的元神源源不断的浸入那珠曼珠沙华。
突然,姬遥的头发惊异的蜕变成红色,妖冶的光芒从他的身体溢出,流转着缠绕在他身边,孜孜不倦。慢慢的,那些光芒甚至蔓延到姬舞夕身上,开始将他吞噬,姬遥胸口的那道伤开始迅速愈合。
沧睨天和姬舞夕俱是一惊,怔愣片刻,姬舞夕释然一笑,任由宝宝吞噬他的元神“我的宝宝,呵呵——老爸,你早就知道了是吧!”见沧睨天不语,继续说道“如果宝宝有一天发现了真相,如果他变得足够强大,那么告诉他,为他父王守护好妖界。”
姬舞夕的元神渐渐被吸光,一朵妖艳盛开的曼珠沙华填满了姬遥的胸口。姬舞夕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轻然一笑,凄美绝伦“老爸,你和宝宝都要幸福。”迤逦的嗓音滑过,化作朵朵血红的曼珠沙华,轻舞着飘进魔刹之颠的漩涡中。
上方的天空被渲染得血红,天上的红云似乎化作了曼珠沙华的魅影,美的惊心动魄。
许久、许久,沧睨天轻轻的抱起姬遥,淡淡的望了眼前方翻滚咆哮的漩涡,漆黑的眼中弥漫了无尽的苍凉和疲惫。最后,他转身往山下走去,脚步蹒跚虚浮、背影佝偻而单薄。他紧了紧怀里的小家伙,我现在只剩下你了,小心肝。当你问起我的时候,我该怎么告诉你,我该怎么说啊!
沧逸浩、楠司等人一直在王宫焦急等候。当沧睨天抱着混身是血的姬遥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俱是一惊。但没人上前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们感觉到,如果一问,眼前这个高大伟岸的男人、这位魔界的霸主,就会马上崩溃。
沧睨天将姬遥轻轻的放到床上,然后坐在床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就这样,静静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像一桩雕塑,不吃不喝不睡,几乎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一坐就是三天,直到床上的小人轻轻动了一下,他触电般猛的跳起来,紧张的探探他的脉搏,然后舒一口气。
似乎听到里面的动静,有人轻步走了进来,一袭白衣绝世出尘。看着床边这位仿佛一夜间老去的魔王,凌叹了口气,走到床边为姬遥号脉,表情霎时一怔,右手微微颤抖的摸向姬遥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