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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闻录-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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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两个哥,怎么就给我说一个哥?”
    “我二哥在咱们认识的时候就死多少年了。”
    公公大惑不解,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刚才的情况讲了。他又问:“他穿的什么衣服?”
    我告诉他以后,他立时嚎啕大哭:“我的乖乖,他回来了。他走时就穿的这身衣服。”
    事后我知道,我丈夫的二哥患有精神病,二十多年前的一个雨天他离家出走后客死他乡。
    
    第111章 鸣冤
    
    一日傍黑,家住濉溪县新城的十七岁青年某男,突然半躺半坐在地上,面色蜡黄,双目闭着,用一个陌生男青年的声音说起话来。他言,他家住哪里,父母是谁,何年何月何日因杀人罪在濉溪二堤口一个后来建加油站的地方被枪决。其实他是冤枉的,人不是他杀的,他是讲义气才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开始他的朋友还经常去看他,给他送些钱,后来就没有人看他了,他也没钱花了,就日复一日地在这一带游荡。某男的姐姐听了后,跑去买了些冥纸在旁边烧了,烧了后央求道:“我给你钱了,你走吧,别老附在我弟弟身上了。”不一会,某男果不再言语,接着就如同睡醒似地醒了过来。后来某男家人了解,在其所言之地、所言之时,的确枪毙过一个其所言之人。
    
    第112章 双人棺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的一个夏天,位于萧县境内黄河故道边的一个胡姓村庄旁,在一次洪水过后冲来一口崭新的黑漆棺材。棺材的尾部插在淤泥里,头部高高地扬起,显得非常瞩目。住在村边破草棚的一位讨饭老者,想弄清棺材是用过的还是没用的,就把棺材打开来看。打开后他见里面卧着一男一女两具完好的尸体,死者都非常年轻。善良的村人就找个地方把棺材埋了起来。
    然而自埋过这口棺材后,村里的怪事就接二连三地发生。每隔一两天,总要不固定地有一男一女,忽然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各用始终不变的陌生男腔和女腔,在同一时间,分别述说起一个内容相同的悲天怜人的爱情故事来。男言的大意是:他表妹长的是如何的美貌,如何的善良,对他又如何的好;只是由于父母的反对和世俗的压力,自小就青梅竹马、心心相印的他们,却不能成婚。在抗争无效后,双双自杀身亡。女言的大意是:她表哥长的是如何的一表人材,对她是如何的关爱,而她对他又是如何地倾心;他们曾相互盟下誓约:她非他不嫁,而他又非她不娶。最后也是如男所述之原因,被逼走上绝路。男女讲述的都情真意切、催人酸目。一时间,这个本来安静的小村庄变得不宁起来。
    就在这样闹腾之际,一天从上游的方向过来几个找棺材的人。村人请道其详后知道,他们已经埋上的那口棺材,就是来人要找的。在问到一口棺材为什么装殓两具尸体时,来人说,棺材里葬的青年男女是一对相爱至深的表兄妹。因表妹自小已由父母许配他人,无法如愿的两人就寻了短见:在表妹出嫁的前一天一起服毒自尽。他们死后,双方父母考虑事已至此,干脆就把他们入殓到一口棺材里,意思是让活着不能成为夫妻的他们死后成为夫妻。就在要下葬时,不意一场突然来临的洪水将他们的棺木冲走。村人听了,在恍然大悟后也把村子里最近发生的情况讲了,双方都唏嘘不已。
    
    第113章 预知(一)
    
    刘老太太八十九岁这一年的一天,她从早到晚都在忙活。上午她自己洗了头,自己洗了脚,又自己剪了手指甲和脚趾甲。下午她挨家挨户地串门,几乎和村里所有上年纪的人都说了话。对这些,她的家人和邻人不认为有什么特别,因为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嘛。
    吃晚饭时,她对儿子说:“出去遛,别太晚回来。”儿子答应着走了。
    儿子出去逛了一会,因为记着母亲的话,就回来了。他走进母亲的房间,见母亲坐在沙发上,穿着给她送终的寿衣,有一条胳膊还没伸进袖子,他就喊,但怎么喊她也不答应。
    他再走近点看时,见母亲已溘然长逝。
    
    第114章 预知(二)
    
    泗县朱彭乡范宅村的范老太太一百零三岁这年的一天早上,起来后觉得身体有些不适,还有点发烧,就对儿子说:“给我烧水,我洗澡。”两个儿子就按她说的做了。她洗好澡,又要儿子给她拿寿衣穿。儿子不同意说:“娘,您身体好好的,穿它干啥?有病咱去治。”她说:“瓜还能没有落疙瘩的时候吗?叫你拿你就拿。”儿子拗不过她,只好把寿衣给她拿来。她穿上后又说要抽烟,儿子又给她点烟。她坐着一袋烟没抽完,就没了呼吸,去世了。
    在这前不久,闲不住的范老太太还下湖打猪草。
    
    第115章 菱形纹
    
    客车在苏北平原的乡村道路上颠簸着。车窗外单调而乏味的景色使我的视线移到了车内。四十多座的车厢里稀稀落落地坐着十多位乘客。坐在后排的我就自然而然地打量起他们来。
    我的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滑过,似乎是没有什么能引起我的注意。但突然间,一个亮点闪入了我的眼帘。我定睛看去,是一件白底的印有咖啡色菱形图案的衬衫。再定睛看去,是穿在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身上。男子臃肿、微驼,头发稀疏而焦黄。配上这穿着,他显得怵目、怪异而又俗不可耐。“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穿这样少见的衣服呢?”我心里纳闷地这么想着,就更加仔细地审视起他来。当我看清楚他的颈后时,在我的眼前豁然展现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放大场景:褐黄色的平坦底面上,不是像通常人那样,起着与肩平行的皱纹,而是从右下方往左上方,又从左下方到右上方,各自生着五六条平行的直直的间距相同的斜线纹。这些斜线纹交叉成规则的菱形,其尺寸大小几乎和他衣服上的菱形图案一模一样。
    我被这平生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震撼了。我惊奇地、不无恐惧地、长久地盯着这些要靠画图工具才能完成,却又是在人身上自然形成的图案不能平静。像是面对一个有待破解的重大谜团,我心里老是翻滚着这样几个问题:这男子颈子的背后怎么会长出如此奇特的纹?对此他自己知道吗?他对菱形图案衣服的喜爱与这纹是审美的巧合呢,还是在冥冥之中有着内在的联系?
    我百思不得其解。
    
    第116章 长工宋开春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谷雨前后的一天,天还没亮,长工宋开春就下田犁地了。他赶着一匹花马和一头花牛,在犁了一圈到地头时,牛和马突然不听指挥,拉着空犁疯了般地直向一座老坟冲去。他控制不住,拽着缰绳也跟着迅跑。待跑到老坟的一棵大柳树前,缰绳从他手上挣脱了,巨大的惯性带着他继续向前飞奔。他下意识地抓住柳树的一枝有茶杯粗的朝阳枝,试图稳住自己。但那树枝咯嚓一声被他掰断了。他随着断枝扑通摔倒在地,死了。
    消息很快传到他的东家—刘照举家。刘照举考虑他已经给他打长工八年,就拿出能够给他够买口普通棺材的葬资,用托车把尸体送回了泗县新集他的家。
    宋开春被送回老家后,就穿了寿衣寿帽寿鞋,只是因为他的心脏还有些微的跳动,就在地上铺上草,把他放在草上,未予入殓。一天过去了,二天过去了,他的心还是弱弱的未停。看他的人为消磨时间,就打起牌来。到了第三天中午,他脸上的盖面纸忽然动了,不一会他就慢慢地坐了起来。在场的人说他诈尸了,吓得嗷嗷叫着一轰而散。他笑笑说:“怕啥,我根本就没有死。”
    宋开春醒过来后,径直走到他门前塘边的一棵桃树前,掰下一枝已结有拇指大桃子的向阳枝,靠到自家房屋的后墙上,然后对众人说:“往后谁家大人孩子有病,都可找我来看。”
    从此,本来目不识丁的宋开春,令人称奇地给人诊脉开方看起病来,而且往往是药到病除。
    很快他就成了这一带颇有名望的中医先生。村里人都说他自出事后成了另一个人。
    就在宋开春红红火火的时候,泗县首屈一指的大户张海生的三姨太连病三月又百医无效。为了求得良医良方,张海生决定把周边的资深医生都请来会诊。到了会诊这一天,张海生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也派人骑马来接宋开春。宋开春故意迟缓,过午方到,到后又绕宅一周,方进院门。此时,张海生在客厅已准备开宴,八仙桌上已坐满先到的医生,管家只好在桌子的拐角加个凳子让他坐。医生们并未把宋开春放在眼里,无人谦让。宋开春坐下后不无揶揄地说:“诸位,你们坐正位我坐拐,请问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众医生答:“是来给三姨太看病的。”宋又问:“她得的什么病?”众医生面面相觑一阵后说:“我们都给三姨太看过,都说不出她得的什么病。”宋又说:“不知道她得的什么病,你们来干什么?”众皆面红耳赤,一个个各找借口,陆陆续续地走了。到只剩下张海生和宋开春两人时,张说:“贱内久病不愈,各方医生都请来了,不见好转,现只有仰仗先生了。听先生的口气,似乎是已知贱内生的什么病,不知可是这样?”宋开春颔首道:“是的。”张问:“还有救吗?”宋肯定地说:“有。如不信你现在就带我去见她,她虽然不认识我,但见了我就能叫出我的名字。”张尽管半信半疑,还是带他去了三姨太房间。一见宋开春,几个月卧床不起的三姨太果真坐起来说:“小小的宋开春,你来干什么?”宋开春目光炯炯,成竹在胸地说了句:“晚上再说。”转身就走了出来。
    两人回到客厅,已对宋开春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张海生说:“先生高人,在下佩服,望指迷津。”宋开春说:“这样,你叫人弄一筐草木灰,一筐生石灰,找个空旷的地方画一个双层城墙的城。城的南、北、西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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