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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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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黄的光线在暗色地板上蠕动,水曲柳细密结实,宁愿在地板上躺下,摊开四肢。天花板是|乳白色的,似打扫干净的女人身体,纤尘不染。对面墙壁上嵌着的土著裸女那对Ru房大得吓人,若搁天平上称,怕有十斤重,怪不得高更同志会辞去经纪人的高薪收入,一头扎入塔杀提姑娘的怀抱。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尽管背景是稳定的蓝和韦罗内塞式的绿,但所有女人的裸体都以鲜艳的橙黄|色凸起。宁愿喜欢这幅画,尽管这只是一件复制品,而且画法野蛮,但他还是一眼就被它的主题所吸引。 
    我们往哪里来?我们从来处来。 
    我们往哪里去?我们往去处去。 
    我们是谁?我们谁也不是。谁,只是一个暂时的状态。一撇一捺是人,若一捺大于一撇,就不再是人,人,骨骼匀称,站着,站在大地上,与象形字有关,与嘴里的发音有关,与头顶的食物有关,与双腿中间那东西有关。宁愿闭上眼。思索,是否就是活着的意义? 
    这么久来,几乎每个夜晚,宁愿都会莫名其妙地掉入其中。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孤独深入骨髓。不管工作是否顺心,酒是否香醇,女人是否甜美,脑海里总是会冒起一些古怪的念头。在很多人眼里,他确也算得上个成功的男人,为何却品尝不到一丝半毫的幸福感?而只有在与女人交媾砰然爆炸的一刹那,才偶尔不再觉得孤单,过后,仍是巨大的空空荡荡。亮出你的舌苔或空空荡荡?汽车拚命爬上了5000多米的岗巴拉山,几辆解放牌卡车还在下面困难地移动。山顶最后几片云擦着乱石和玛尼堆往峡谷滑去…… 
    宁愿想起这篇文章的开头,作者的名字却想不起来,视线茫然地在屋内打转,印有浅蓝色小方格的窗帘滤下黑乎乎的月色,他突然感觉到一种近乎于毁灭的疼痛,胸闷,身子痉孪,脑海里蓦然跳出昨晚那张工笔画般的女人脸,她现正在做什么?与别的男人上床吗? 
    嘴里很苦。 
    宁愿起身,从抽屉里翻出张白纸,用笔在上面勾勒出几根纸条,折成一只千纸鹤,开窗,放飞,看它在夜风伸了个懒腰,一飘一荡,拐入墙壁那边。墙壁上没有土花绿藓,也没有专治性病的小广告。小区物业管理搞得不错。保安坐在岗亭里面无表情。来来往往的车灯把他的脸点燃,又迅速抛入黑暗。陌生人,便也就是这滚滚红尘。宁愿倒了杯水,一口饮尽,回到书桌边,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漫游。
    5 
    吴非醒来时,夜色已如块厚重的绒布遮住窗户。屋子里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巨大的心跳声,微凉,很舒服。吴非伸手开灯,这一觉睡得真好,脸上露出笑容,拿起电话拨了串号码,过了好久,这才有人接起电话,是个慵懒的女人声。 
    “谁啊?” 
    “曼儿,还睡就变猪了。” 
    “非儿呀。啊,洗个澡,就一直睡到现在。变猪好啊,小猪跑得快,最可爱。女人的天职是在床上等男人,丰满才行。瘦骨嶙峋的会让男人做恶梦。这是经验之谈哦。嘻嘻,你还没吃饭吧?去哪?” 
    “不要脸,真当自己是块肉垫子?上天上人间。我在那等你,快点。”吴非啐道,起身到衣橱边,打开,试过几件,又放下来。穿哪件衣服? 
    太多选择反而无所适从。 
    红的太艳,绿的太俗,灰的太闷,黄的太亮…… 
    人真是一种稀奇古怪的动物。不,连动物也不够资格,动物是不穿衣服的。人之所以要穿衣服,是否因为他们心知肚明本身过于丑陋?再漂亮的衣裳也是一件遮羞布。吴非怔怔地望着镜子,一切秘密都在里面坦露无遗。优美的线条自肩处滑下,在嵌有葡萄酒色的Ru房上荡出两条椭圆的弧,往下,越过一马平川的小腹,在腰间一拧,收紧,让灯光也为之微微一颤。 
    好看吗? 
    落在男人眼里,他们会流鼻血的。就算是女人看见,也会因为嫉妒翻起白眼。但在猴子眼里,还好看吗?它们会不会说,哎呀呀,那张脸上连根毛都没有,真是丑死了!?吴非摸摸脸,吃吃地笑,扯出件吊带裙,套上,脚尖踮起,芭蕾舞里的小天鹅般,轻盈地转了个圈,顺手盘起发髻,从梳妆台边的电脑桌上拿起根别针插上。别针晶莹玲珑。 
    天上人间并不大,说是餐厅,装修却甚有个性,与富丽堂皇无关,门前摆两根圆形罗马雕柱,门窗是巴洛克风情的,进门处磨砂玻璃的隔断上却是敦煌飞天图,有点杂烩的意思,偏就生出些许轻柔的东西,随着淡淡灯光流入人们的心里。拐进去,人并不多,稀稀疏疏地坐。吴非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要了杯甜酒,好长一会儿,曼儿还没有来。这个死丫头想来仍忙着往脸上涂脂抹粉,吴非等得不耐烦时曾打电话去催,说,就算是猴子屁股,这般折腾,怕也要美若天仙。曼儿拿吴非的嘲讽不当回事,笑嘻嘻拖长声调说,女人是靠脸吃饭的。这话不是没道理,色衰爱驰一向是女人注定的命,但现在还青春年少就忙不迭往脸上添花花草草,真老了,又咋办?女人一辈子最关心的地方或许就是这张脸吧。吴非端起酒,啜了口,无聊地左右张望。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弹着吉它。靠角落的位置有盆棕榈,光影打上面,跳起,在他身上晃动。男人的歌声有些苍凉,很好听,“南方的河流,去了北方流淌。草原上的风,却总也吹不来故乡的香。弯曲并且忧伤,在那些飘满水的地方,孩子们呼啦啦地响。他们穿着破衣裳,追赶梦想,向上,向上,身体再向上,然后就是天堂……” 
    心里隐约地痛。不敢再多想。 
    吴非掏出张钞票,示意他过来,递给他,“会唱康定情歌吗?”络腮男人弯腰接过钱,“好咧,谢谢姑娘。〃说来也好笑,在这个城市,男人对陌生女人的称呼只能是姑娘,没谁敢张嘴闭嘴小姐了。除非他皮厚欠揍。小姐已经有着某种特定的意义。曼儿还没有来。邻桌一对男女交谈的声音却随跑马溜溜的音乐飘入耳朵。声音虽不甚大,那两人都努力压下嗓门,却很急促,刺得人疼。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机会不是别人给得了的。”女人的柳叶眉用力地向上撇,“别说我无情。你上班,我下班;你下班,我上班。夫妻做的还有啥意思?这种日子我算过腻了。这半年来,除了在纸条上留言,我们一起说的话加起来有十句吗?女人是要男人疼的,不是放家里的摆设。” 
    女人很漂亮,发黑唇红肤白,双腿互叠,身子后仰,胸口搁着个cocy牌手袋,没看男人,视线与吴非一撞,扭过脸,看窗外。男人双手紧握高脚的玻璃杯,指节发了白,背微驼,衣装质地甚好,侧影轮廓却有点儿沮丧。“我以后改正。老婆,我们重新开始?”男人身子前倾,声音断断续续的,每吐出一个单词,肩膀就微微颤抖。吴非想笑,没敢,抿下口酒。 
    “瓶子打碎了再把它粘好,也有裂痕。我已怀了他的骨肉。真对不起。”男人无语,杯里的酒倾出少许在袖口,酒渍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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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起身,“明天去把协议签了吧。你会找到更合适的。让我们都有重新生活的机会。”女人转身离开,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这种极品不是一般男人能够享受。夫妻本是同命鸟,遇难各自逃。杯子里的液体散发出琥珀色的光泽。女人没有回头。袅娜的身姿微微漾动。吴非掏出餐巾纸,吐出嘴里的液体,酒似乎是酸的? 
    婚姻不过是张纸,撕了也就撕了。 
    这世上大多数婚姻对大多数女人而言,不过是一张存钱的折子。 
    只是那男人有点儿可笑,像还没长大的孩子,嘴里竟哽咽出声,虽是可怜,却难怪女人如此决绝。吴非凝视着杯里的酒。那女人在浮在酒液中的眸子里臃肿不堪。她会变形的,迟早会有那一天,她会变成这样。何必这般难过?吴非为这个男人觉得不值。那男人慢慢站起,灯光下,影子疲倦不堪,似被抽出了脊梁骨,曲折地嵌在吴非手中的酒杯上。他抬起头,抹了把脸上的泪,咧嘴,对着四周诧异的视线茫然地笑,跌跌撞撞往外走,很滑稽,像童话里的小丑。吴非的心一酸,有人却笑出声,吴非朝笑声发出处瞪去一眼,人在世上,谁又不是小丑?这世道,真情倒成了被人取笑的代名词。 
    做小丑,笑容有,看那花开水长流。 
    人或笑我休,人或笑我陋,一笑就忘心中忧。 
    吴非都恨不得那女人出门时跌个狗吃屎才好。她讨厌这种得到过太多,不知珍惜,还想得到更多的女人。女人可以拒绝,可以重新选择,但不应该用肚子里别人的孩子在大庭广众下羞辱曾经的丈夫。 
    曼儿卷起一股香风,进门,还没坐下,就嚷,“死了死了的,我那只CD口红用完了。怎么办?一百商场专柜没得卖,走了好几处也没有,气死我的,临时买了支羽西凑合着对付,颜色还行啵?非儿,等会陪我上新世界,那儿应该有CD,唉,除了CD,其他牌子的口红用在嘴上的感觉就是不对劲。” 
    “先吃饭吧。肚子要紧还是口红要紧?” 
    “当然口红要紧。唇上一点红,男人全懵懂。这肚子问题不就顺便解决了?可见你没有经营头脑。这也难怪。你也用不着在这方面费心劳神。年纪小小就是富姐儿。你说我怎么就没有这么个失踪几十年,忽然从天而降,留下一大笔遗产的老爸?” 
    吴非皱眉,“曼儿,胡说什么?吃饭。” 
    曼儿意识到失言,吐出舌头,脸再一板,撅嘴,奶牛样将两只大Ru房搁在玻璃茶几上,“我刚还买了条手链,晶牌,韩国货,听说全智贤就戴过这种款式,打七折,好不好看?”曼儿喜孜孜地说,声音清脆,倒不似奶牛叫,眉飞色舞,从手腕上解下链子,没等吴非回答,低头摆弄,自己又噼哩叭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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