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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开门时没注意,等拿草做饭时,忽然想起今天怎么反常,没听见鸡叫,她心里“咯噔”一下慌了神,把草扔到地上,就奔向鸡窝。
秀英在鸡窝口“咯咯”叫了两声,鸡窝里没有任何反应。她在附近拣根小棍,在鸡窝的一角扒开一道缝隙,把小棍伸进去,上下左右搅动着,她越搅越快,越快心越慌,结果别说触到什么,连被骚扰的声音都没有。
秀英知道坏事了,就大呼小叫地把正在酣梦中的二狗吵起来。
二狗揉着惺忪的睡眼,躺在炕上,不满意地叫道:“吵什么吵!不让人家睡觉啦!”
秀英几步奔到炕前,带着哭韵儿说:“你还睡懒觉,鸡都丢了!”
一听鸡丢了,二狗一激灵爬起来,眼睛也亮了,连衣服也顾不上披,跻拉着破鞋闯了出去。
二狗挪开大石块,哈下腰,把手伸进鸡窝来回掏,什么也没有掏着。
“完了!完了!”二狗一边叨咕着,一边跻拉着破鞋重新返回屋子,把秀英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还差点动了手,秀英蹲在地上,委屈得直哭。
二狗娘也被吵醒了,听见儿子在骂媳妇,知道鸡丢了,她下不了炕,就用拐棍敲着炕吆喝:“狗儿呀!别骂秀英了,丢就丢了吧!娘不吃。”
秀英的饭也没做成,和二狗炕头一个炕稍一个发大闷。
卷一奸狼枭虎 十一、银金拾粪南沟里,鬼火荧荧惊虚汗!
天亮的时候,邻居们来了,一边安慰二狗夫妻俩,一边帮着沿鸡窝周围寻找线索,看是不是夜猫子干的,结果什么迹象也没有。
邻居们最后得出结论说,不要冤枉夜猫子了,如果是夜猫子所为,那一定有老母鸡挣扎的痕迹,一定有散落一地的鸡毛。
不是夜猫子,就是人干的,是人干的,那偷鸡的人是谁呢?
老母鸡丢了,本来秀英心里就难受得断了肠,这回儿二狗还一个劲儿埋怨,甚至还想动手敲人,她觉得实在太委屈,就傻了似的坐在大街口,边哭边骂:“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吃了不得好死!吃了叫他嘴里冒脓眼里生大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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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从秀英的骂声中,知道二狗母亲的救命鸡丢了,眼神里纷纷流露出最大的同情。
胡二狗吓得连忙把婆娘的那张臭嘴堵住,给拽回家。
其实,在卧龙村,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小九九,都知道谁是最大的嫌疑。
谁呢?当然是孤狼呀!别说一个卧龙村,就是周围十里八村的,除了孤狼,还没有第二个人能有这胆量和能耐,把鸡悄悄偷走,还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既然把嫌疑锁定在孤狼身上,就该去找呀!可整个卧龙村都沉默了,悄无声息,去找?怎么去找?别说只是嫌疑,就算把人按在手底,证据确凿,也没有人敢指着孤狼的鼻子兴师问罪,甚至连背后窃窃私语都要鬼鬼祟祟。
终于,卧龙村常年用一顶早就没了颜色的西瓜皮帽扣在头上的刘银金偷偷跑到二狗家,对二狗说他知道是谁干的。
刘银金是最村里有名的勤快人,每天早晨,当别人还在梦乡流连的时候,他就拿起粪叉和粪筐出门拣粪,刘银金专门出去拣狗粪,因为狗粪最养田。
今天早晨,刘银金沿着村子里大街走了一圈,没有多少收获,于是,他想到村南二道沟里经常有狗在溜达,一定有不少的目标,就来到湖里河边,脱了鞋,趟过去,直奔二道沟。
走到半路,刘银金发现前面二道沟里朦胧的雾气里透出忽闪忽闪的亮光,那亮光微红,借着雾气的渲染,鬼火一般,在幽暗的晨色中显得更阴森吓人。
刘银金脚步停下来,他站在那里纳闷,离人家这么远的二道沟怎么会有这怪怪的光?听老辈人讲,鬼总要在凌晨时跳出来做事,等太阳要露面,才匆匆忙忙走掉。难道真的遇到鬼了?
刘银金心里开始发毛,越发毛越觉得真的遇见鬼了!仿佛披头散发的鬼凄厉着声音飘过来,额头上的冷汗像小虫子一样爬下来,痒痒的。
刘银金把西瓜皮帽摘下来,握在手里,擦了擦汗渍渍却冰冷的额头,朝地上轻轻吐了一口,怕弄出声响来。
刘银金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为那几堆破狗屎跑这么远,他越想胆子越小,越想越感觉到那鬼火那么恐怖。
刘银金扭头就往回跑,不曾想一脚踏空,重重地摔在地上,粪筐滚出去老远,几块狗粪也逃了出去。
刘银金慌忙爬起来,顾不上疼痛,也顾不得逃出去的狗粪,去抓粪叉和粪筐,他猛一抬头,忽然看见亮光中出现一股升腾的烟雾,烟雾中有个影子在晃动。
刘银金怔在那里,鬼魂是没有影子的,而这亮光里怎么有如此清晰的影子?那影子还在活动!难道不是鬼魂?
刘银金的心头平稳许多,刚才差点被吓破的胆子又提了回来,既然不是鬼;就不必那么害怕;他转过身,决定要回去看个究竟。
刘银金像贼一样摸到二道沟边,放下粪叉和粪筐,像侦察兵一样趴在地上,抬眼一看,沟里冒烟的地方生着一摊火,有个人蹲在火的旁边,正拿着小棍在扒拉,好象烧着什么。
刘银金使劲揉了揉眼睛,借着忽闪忽闪的亮光,他看清了,那人的背影怎么那么像孤狼,他再使劲揉了揉眼睛,不错!是孤狼!孤狼从火上扯起一段什么东西,放在嘴里撕咬着。刘银金吓了一跳,如果让孤狼发觉自己在这里偷窥,那可就糟了!后果比见了鬼还恐怖。
刘银金没敢多加考虑,提起粪叉和粪筐,扭身就逃。
卷一奸狼枭虎 十二、二狗吃亏偏忍气,大虎仗义问事缘!
刘银金的叙述,和众人的怀疑不谋而合。
二狗央及刘银金领他去看,起初,刘银金怎么也不肯,二狗可怜巴巴地说:“就算不求什么结果,我也要丢个明白!”
众人也在旁边帮腔说:“是呀!银金,你就领二狗去看一回,好歹也让他心里有个数儿。”
刘银金没法推辞,暗自后悔自己多嘴,就无奈地说:“那好吧!”
等二狗和刘银金偷偷摸摸地去村南的二道沟时,只见地上一堆零乱的鸡毛和烧过的炭火,炭火还有点余温,人早就没了踪影。
从零星的鸡毛颜色看,二狗知道是自己家的老母鸡。
二狗憋着气回来,还不能去声张,声张了怕惹恼那位滚刀肉,结果是又赔夫人又折兵。尤其刘银金,更是怕得要死,一再叮嘱二狗说,我说二狗呀!俺可是看你可怜,才好心告诉你的,千万别走了风呀!二狗点头哈腰向刘银金下了保证。
娘早晨的鸡蛋水没了,只一天工夫,身体就明显差下来,一个劲儿地咳个不停。二狗是个被人称颂的孝子,看着被痛苦折磨的老娘,坐在破椅子上,一口接着一口吸着呛人的旱烟,唉声叹气,这叫什么事呀!打掉了牙齿还要自己使劲吞下去,如果是别人干的,他可以拿着证据去理论,讨个公道,可偏偏是孤狼干的,二狗只好自认倒霉。
县水泥厂在黄海县县郊,离卧龙村有三十里地,包大虎没有自行车,所以,基本上是一个礼拜才能步行回家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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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大伙为二狗家的鸡偷偷议论的时候,大虎回来了,刚走到村口,有好事儿的人就把这事儿告诉了他。
大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找胡二狗。
二狗家有好多人,吵吵闹闹的,秀芳一看大虎来了,连忙出门给让进屋,拿了凳。
大虎刚坐下,就让二狗把丢鸡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
二狗把烟袋握在手里,竟忘记了装满了烟锅儿,已经上了火,是越说越伤心,越说眼泪就越往下掉,当说到他老娘因为丢了老母鸡而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时,大虎的大拳头攥得嘎巴响。
大虎虎目圆瞪,逼问道:“真是孤狼干的?”
“大虎兄弟,想是真的,那向我报信的人还领我去二道沟看了。”二狗没敢把刘银金给说出来。
“那报信人是谁?告诉我!”大虎盯着二狗追问,大虎也知道孤狼在卧龙村是最难缠的主,他不想随便惹那滚刀肉,只想证实消息的可靠性。
“这”二狗眼瞅着其他人,不肯说。
大虎知道二狗的意思,就用眼神示意其他人离开,其他人一个个走出二狗家,最后一个人把门给带上,屋里只剩大虎和二狗两个人。
“说吧!报信人是谁?”
二狗低着头,说:“是刘银金。”
大虎土生土长,了解刘银金是个不敢惹事生非的老实人,他不可能拿虚假的消息来忽悠二狗,所以,消息绝无差错。
二狗乞求的眼神看着大虎,说:“大虎,千万别给人家说出去呀!”
“你怕什么?我知道!”
说完,大虎“忽”地站起来,一拍桌子吼道:“这还了得!简直是欺人太甚!没有王法了!”
把正在悲痛中的二狗吓了一跳,他吓糊涂了,不知道大虎是对懦弱的自己蔑视,还是对可恶的偷鸡贼发火,烟锅“吧嗒”掉在地上,撒了满地。
大虎连家也不回了,把几件换洗的脏衣服扔在二狗家,交给秀芳,就去找孤狼,准备向他讨个公道。
卷一奸狼枭虎 十三、虎狼遭遇唇舌剑,中途罢兵欲休战!
在生产队的打谷场,大虎堵住了正哼着小调儿往家走的孤狼。
“你偷了二狗家的鸡?”大虎没多口舌;劈头便问。
孤狼被不成调的小调儿熏得得意忘形,被这突然一问,吓了一跳,他左右看了看,没别人,就嬉皮笑脸地问:“你问谁呢?”
“就问你!”
“呵!问我!”
“对!问你!”
“那我就坦白地告诉你,没有!”
别看包大虎是老虎,可孤狼不怕他,心不在焉,所以,“没有”二字中间拖得长长,拖完了,小调的余音还继续在嘴里晃悠着。
“有人看见了!”大虎虎目威逼,像要刮风。
“看见什么?”孤狼歪着脑袋,小调顿时卡住,装出奇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