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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靠放假学员队发的
退伙补助,因此两个人的食住行就这么点儿钱用,必须得省着花了。我和小许的想法差不多,在部队的时候就挺看不上那些每月有津贴还得
找老爸老妈寄钱来花什么
的。
当然,选择坐火车也不完全是为了省那几块钱,还因为我喜欢那种与自己所爱的人一起在火车上看沿途的风景,一起分享共同旅行的心情。
等我们军校都放假的时候,地方高校的学生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加上大热天的,火车上的人也不是很多。
我们两人临窗,面对面坐着。窗外的太阳很毒,炙烤着大地,眼前的树与风景都在飞速地后退。车内开着空调,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有的在
看报纸,有的闭目养神,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我和小许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说到上海,他说他爸生病之前最后一次出差就是到上海,工作还没完成,就因为身体不适,提前回了重庆,没多久就去世了,特别突然。听
他这么说,我也想起
了自己的生母,我上小学的时候,她也是因为生病,而老家的小县城在那个年代医疗条件又有限,医生当时给推荐到上海来医治的,上海第
几人民医院好像,但最终
也是无力回天,回来后没多久,就离去了。那时候,一个小学生对人间的生离死别毕竟还没有什么更多的体会,对于母亲的离去好象没有更
多彻骨的痛苦,哇哇哭过
几次就生活就又恢复了平常。而小许也许不一样吧,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已经在部队了,没能给父亲送终,心里的那种大悲可能别人难以体
味。因此,他现在对母亲
那种近乎偏执的爱也就值得理解了。
从未到过的上海被我们的叙述蒙上了一种忧伤的色彩。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小许突然提高了声调说。
我也觉得这些似乎与我们旅行的心情不太符合,不过倒是因为有些相同的身世和对于上海的共同印象,让我们找到了一些悲戚与共的感觉。
“对了,等放完假开学好像就是奥运会了,奥运军团里你喜欢谁啊?”小许瞅了一眼上车前买的报纸,问我。
“你这范围也太大了,我喜欢的多了。”
“比如呢?”
“比如,刑傲伟,李小鹏,王励勤,伏明霞。”
“不喜欢田亮啊?”
“严亮?他就留给你喜欢吧。”
“靠。”
小许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又问:“你估计咱们国家在悉尼能拿多少金牌?”
“估计能跟亚特兰大差不多吧。”我说。
“96年是16枚,我预计今年肯定能有25枚左右。”小许很肯定地对我说,然后如数家珍地跟我说跳水,射击,乒乓球什么的,哪一块谁拿什
么的,分析得头头是道。
“你有些过于乐观?”我觉得他分析的有一些不是很靠谱。
“这已经是我保守的统计了。”他好像是他要去拿金牌似的,很得意的样子。
那次我们俩还打了个赌,说如果金牌数离16近,就是我赢,离25近,就是他赢。他说,谁输了谁就请对方洗一个冬天的澡,学校澡堂。我说
,干嘛要打赌洗澡啊,就是我赢了,我也乐意天天请你去洗啊。
途中的几个小时在我们的聊天中,一瞬而过。
到上海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58…60
[58]
下车后,我们没去找住处,而是直奔外滩。
()
这大概就是年轻人的激|情吧,总想在第一时间内去看想看到的东西,总是首先考虑到玩,然后才是吃住这一类的实际问题。
我们坐的公交车,正赶上晚饭时间,车子慢慢腾腾地到了外滩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就在我们走下公交的时候,眼前的璀璨的霓虹世界似乎一下子把我们震住了。
多年以后,我不止一次去过上海,到过外滩,但再也没有那时候与小许一起看到那样夜色的震撼感觉。到现在,所有与外滩相关的画面似乎
都成了我记忆当中至
美的收藏,以至于现在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文字去表达,好象一表达出来就会离自己心中本有的那样夜色与感觉相差甚远。一直到刚才看到
楼上的处方和81两位朋
友帮我贴上来的外滩夜景图片,我和小许的外滩之行才从心底慢慢浮起。
记得当时我们俩从公交车站往江边走的时候,两人竟然什么话也没说,就那样并排地走着,那种感觉现在依然很清晰,就是觉得像在朝圣似
的,朝圣,真的,我
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心情,那种安静,那样地接近美,由美而生的类似永恒,类似信仰的概念在大脑中模模糊糊,难以言述。
现在敲着键盘,再来揣度
的时候,我想也许是在那时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这种灯光霓虹衬托的绚烂繁华,委实瑰丽之极,然而毕竟不能永恒,夜色过去,这种璀璨的
繁华是否如烟花一般散
尽,那一切又将寄归何处呢?永恒,能够永恒的又是什么呢?大约时间的到来与流逝,这个来与去的过程算是永恒;大约一切爱的诞生与陨
灭,这个有和无的过程算
是永恒。
我和小许走到外滩长堤停下来。
外地的游客挺多的,大多是一对对年轻的情侣,要么牵着手慢慢散步,要么就坐在江边的长椅上深情相拥,旁若无人的热吻着。我和小许只
能眼馋地看着他们,看着夜景。
夜色中的江面,闪闪烁烁的也是满眼霓虹,只不过都被波光揉碎了一样。江的对面是在电视里看过N遍的东方明珠,它那塔尖带着外滩的光影
妩媚地指向夜空。
江面的风把我们衣服的后背吹的鼓鼓的,凉凉的。
“你说,咱们军人还真挺神圣的呐,这眼前这算是我们保卫的吧。”半天没说话,突然间小许一句貌似发自肺腑的话差点儿没让我笑喷。
“品邑同学,你没事儿吧?”我问。
“没事,没事也。”小许继续沉浸于景色与他自己找到的感觉当中。
“浦东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缩影,外滩是中华民族历史变迁的见证。”小许用他的校播音员语气继续大发神经。
“行了行了,拜托这个时候别这么煞风景,开始说点儿人话,行不行啊?”
“靠,老严啊老严,你太不讲政治了,就你这还中共党员呢!”
“中共党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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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讲啊,一个学期都在讲的东西,忘啦啊?”
“看不出来,女更年的教化效果在你身上很明显啊。”
那天,我们俩在外滩来来回回走了很久,不敢有什么谈情说爱,反而被小许这家伙弄的有点像一次主题党日活动了。
不过两个人一起漫步的感觉还是很幸福的。尽管为了省钱,我们拒绝了要给我们拍照留影的小摊贩,我们连瓶水连没舍得买来喝,但仍然感
觉很开心,在一张张陌生游人的面孔前,在从未到过的他乡,我们流连于那样的江风夜色,享受那种心底里油然而升的互相偎依之感。
离开的时候大概晚上十点多,这才意识到我们从上火车开始一直都还没吃东西呢,就在外滩附近随便买了几块面包,一边嚼着,一边才开始
琢磨晚上去哪里过夜。
我知道小许平时很节省的,再加上这次我们俩出来玩身上的钱本来就不多,所以我故意说:“反正大夏天的,咱们就睡外滩吧,那边有长椅
呢。”
小许看了我一眼,说:“好啊,你行么?”
“行你个许邑狗!我怕到时候警察拿我们当盲流收容了。”
“不行你就说不行,哪有像我们俩这样有气质的盲流啊?”
最后我们俩决定乘公交回火车站附近,因为凭我们的生活常识判断,火车站那一带的小旅馆什么的应该比较便宜。[59]
一到火车站,立刻就有一群苍蝇嗡嗡地凑上来问,住店吗,住旅社吗?
我们选择了一只胖胖的慈眉善目的苍蝇。
这名中年妇女特别热情,从发现我们俩开始,就一直紧紧跟着我们,重复嗡嗡着同样的内容:“你们是学生吧?上我们那儿去住吧,很近,
环境好,特别适合学生住。”
最后实在受不了,小许终于发问:“多少钱一晚上?”
胖妇女见我们终于说话了,开心地回答:“不贵不贵,四十块钱,大上海很难找到这个价了,洗澡还免费。”
小许又问:“四十块钱是一个房间,还是一个床位呢?”
胖妇女肯定地说:“一个房间。”
我和小许这就决定跟着胖妇女走了。七拐八弯,柳暗花明的,大概走了有一刻多分钟还没到,我问胖妇女,你不是说很近吗?她依然一脸热
情,说,快了快了,老大姐我都没觉得远,两个大小伙子这么点儿路算什么呀。
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到了一个弄堂里面。
第一印象感觉这儿就是一难民聚集地,脏水横流,臭哄哄的。我们的住处是个矮矮的石头房子,门前放了一个脏兮兮的灯箱,写着“旅店”
二字,看上去好象有些年头了。
胖妇女把我们领进屋子,特别狭促的一个空间,屋子角落的柜台后烟雾缭绕,坐着一个和胖妇女体形差不多的男人正在抽烟。我特地观察了
一下这个横肉男的手,熊掌一般,指甲缝里满是黑黑的污垢,看起来很恶心。
横肉男贪婪地吸了一口烟说:“登个记吧?先交四百块钱押金。”
小许和我正准备拿出学员证登记,一听这话停住了。刚才明明说是四十元,一个晚上这么个破地方也不至于交这么多钱的押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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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要交这么多钱押金啊?”我说。
“嗨,没有关系的,反正押金结帐的时候会退给你们的。”胖妇女在一旁说。
“我们没这么多钱。”小许说。
“那就二百吧。两人一人四十,八十块,让你们交一倍的押金,已经很照顾了。”横肉男说。
“你没搞错吧,刚才说好了四十一个房间的。”小许看了一眼胖妇女,胖妇女没有搭腔。
“四十块钱,大上海上哪儿找四十块钱的一个房间去。”横肉男横横地说。
“那我们不住了,老严,我们走!”小许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
条件差点,环境恶劣一点,对于我们当兵的来说倒也没什么,但是想讹我们,拿我们当冤大头,没门!
“不住?不住也行,我们老大姐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