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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总是发愁的很,那时
候就靠他们两个人的工资度日,艰难程度可想而知。所幸的是后来我们孩子都给父母争了气,长大后都有了不错的工作。
那年春节,是我上军校后第一次回家,我第一次看到了父母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容。父亲和后妈走过来的路算是坷坎了,那时候我在心
里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孝顺他们。
看着父亲的开怀大笑,心里又突然想起了小许,不知道他的除夕怎么样呢,他一定会想起他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父亲吧。
大年初四的时候,我陪爸爸妈妈搓麻,我刚学的,手气特别好,爸妈也特别开心。
“老哥,电话。”我妹叫我。
肯定是小许,我心里乐滋滋的跑过去,不过没有傻不愣噔的作幸福状,老妹就在边上儿呢。
“严亮,下午没事上过来玩吧,我爸妈他们去我姨家了。”
是林宇飞,我稍有些失望。
说实话,我不太想去,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怕和他一起那种无话可说的冷场,但我实在又编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他。
林宇飞家竟然离我家不到三公里,就在我曾经读了三年高中的校园后面。一墙之隔。我突然想起金城武梁咏琪主演的那部电影,向左走向右
走,确实,很多人原
本就生活在同一小片天空底下,但因为不相识,陌生的时候常如路人般擦肩而过,而当熟识了以后才发现,很多的生活场景当中其实都有那
一个人置身其中。
我记不清那天林宇飞为什么自顾自的喝了很多酒,他平日里白晳冷峻的面孔开始泛红,话也多了起来。他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我怎么也不会
想到的事。
他说新兵连分完兵后,训练团的门诊部有一位男军医经常来连里检查什么防疫防病工作的,当时就觉得那个军医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后来有
一次他给门诊送一报
()
表,在那个军医的检查室里,一定是那军医用了什么手段,他竟然为军医手Yin了,那个军医还用嘴含住他的DD,当时他觉得迷迷糊糊的。
后来几次,那个军医又说他在舰队有关系,半是威胁半是利诱的和他发生过这样的事。
“男人和男人,真他妈挺恶心的,真的。”已经有些醉了的林宇飞狠狠地说。
说完他放下酒杯,拍拍我的肩膀,又说。
“……不过你跟我是好哥们,没得说的好哥们,新兵连,打架,死阳萎,也是好兄弟,兄弟我,我,感激。……文书洪伟,记得吧,也说你
是好兄弟。男人跟男
人,就应该是好兄弟,一辈子好兄弟,不像他妈的军医变态,我操他妈军医,我操他妈!”林宇飞眼神有些发散,舌头打卷,他醉了。
我拿下林宇飞几乎是撑在我肩上的手,把他扶进他自己的房间。
他很快就睡过去了。酒精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它能让你同一时候看到一个人完全不同的性格面。
后来我分析林宇飞和那个军医应该就是境遇同性行为(应该是这个词吧),至少林宇飞,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同志了。他退伍回家后,追一个
女孩追得死去活来
的。就在去年,我的转业命令下了之后,在等待安置的空闲,回了趟老家,正好赶上林宇飞和那个女孩的婚礼。他几乎变了一个人,成熟了
很多,一脸幸福的样子。
那天,我一直等到林宇飞的爸妈回来,离开的时候,林宇飞仍然没醒。
走出他们家的院子,天已经黑了。
我听到“呯”的一声响,春节里谁家的孩子正在不远处燃放烟花,烟花像一朵硕大的金菊,在夜空中优美地绽放,然而一瞬间就消失了,毫
无影迹。
41…42
元宵节前,小许给我来一电话,可能是在姥姥家过年心情还不错,也可能是因为就要开学了吧,电话那头他很开心。
“为了感谢一下老严同志放假前亲自到车站送我,给你带点儿这们重庆好吃的吧,想吃啥,说。”
“靠,你这意思,幸亏我去送了你呢,要不没口福了还?”
“嘿嘿,对头儿,对头儿。”
“对头儿你个锤子。”跟小许学的一句重庆话,在这儿用上了。
“老严我啥都不想吃,好好把你自己带回来,吃你就行了。”我说。
回学校本来想坐火车回去的,但根本买不着票,所以还是坐长途汽车了。当时还拿了本书准备车上看呢,结果一路上连看沿途风景的心思都
没有,别说看书了,只希望车快点儿开,快点到学校,快点见到小许。
对了,我在前面好像忘了说新学期我们这批新学员直接回院本部,不回郊区的那个训练基地了。倒是挺怀念那个院子的,毕竟那儿的山,那
儿的岗亭,包括在那儿听着小许的声音从操场的广播中飘来的感觉,都给我留下了种种幸福的感受,一草一木,让我难以忘却。
不过任何环境,任何景物,总与一个在乎的人相关联吧。想着就要回到的校本部,仍然和小许同桌,仍然每天可以见到他青春的面容,我们
的宿舍仍然相邻,老楼中的走道,昏暗的水房,在那儿第一次看到小许光着背洗漱的样子,心情又愉悦起来。
()
到校的时候,学员队门口我就看到了小许,拿着个大扫把,和他们班的人一起在楼前树下扫树叶呢。
一个寒假没见,他那种麦芽式的黝黑肤色好像稍稍白晳了一些。
他们班的陈昕也看到我,停下扫地,撑着手中大扫把,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严亮,是不是咱妈过年给咱找媳妇啦,来这么晚呢?”
“我靠,这事传这么快,你也知道啦啊。”我故作惊讶的配合他说。
小许也在树底下停住打扫,笑笑地看着我,用眼神与我问候。
大概越是相爱的人,在人前就越不知说些什么吧,尤其是我们这样的一类人。
我们一班的几位也都到齐了,进楼的时候,他们正在收拾楼道内的卫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骨干的原因,班里九个人,平时就方建东和我说话多一些,其他的尽管一直都在一个宿舍,但我对他们的了解好象很少。
特别是上次广播员的
PK之后,我感觉和王浩关系不错的几个跟我有些隔阂似的。那时我特别羡慕地方大学宿舍的那种单纯关系,一个宿舍老大老二的一直到老六
老七,感觉特融洽,不
像军校,好像军队这样的氛围让大家过早的扮上一副老成,明明都是一群二十出头的学员,却总是老气横秋的感觉。
吃完晚饭后不久就吹哨集合,看完新闻联播,队里开始收假教育。
说是教育,其实就是队长说一下这一学期的管理重点和所开学科,包括一些选修课的介绍,我记得那一学期有一门选修不用考试的那种,叫
高雅艺术讲座,几乎每个人都报名了,后来去听的时候发现每节课都是室内室外的爆满。
接下来就是教育的主要部分了,女更年的啰嗦,诸如过完年了大家要收心了尽快地把心思用到学习上什么的。现在回想起来,几年军校时光
里,每个人几乎都难
以忍受女更年见缝插针式的唠叨,而到毕业离校的那一天,竟然发现在不多的队干和众多的教授教员当中,女更年竟然是我们最为不舍的一
位。
女更年在讲台上说的时候,小许在下面递给我一张小照片,是那种一寸的黑白照片,证件照。
照片上的小孩大约八九岁的样子吧,愣头愣脑的一张小脸,像一块玉雕刻而成似的,光洁而单纯,那不谙世事的清澈眼神穿越过时空,与我
对视。[42]
“怎么样,帅吧我?”小许一边看女更年,一边在他的本子后写着,完之后悄悄再把本子推给我。
记得我们好像从刚刚同桌开始,我们的课堂笔记本从反面翻,就开始有我们上课聊天的句子了。后来怕别人借笔记看不方便,干脆买了一本
和课堂笔记一样的本子,作为我们上课特别是女更年唠叨时打发时间的专用了。
“帅个P,从小就长了一双勾人的眼睛。”我在本子上回了一句。
“靠!你这是忌妒!”
“照片给我吧?”
“不行,绝版,放假回家整理东西时发现的,我自己都忘有这么一张了。”
“那老严我就先帮你保存着吧,嘿嘿。”
()
小许收起我们的语聊本,眼光重新放回女更年的身上。
当时女更年好像正老调重弹到什么在校期间不得谈恋爱这一话题。女更年说的一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大概就是“在校期间男女学员一律不
得谈恋爱”吧,女更
年的江苏普通话,“男女”两个字的发音显得特别突出,我当时心里就在想,男女学员一律不得不可以,那男男学员应该可以的喽,我为自
己这样的想法暗暗的觉得
开心。不知道在女更年的概念当中,我和小许的情感算不算恋爱呢,她要是知道在她的学员队中有这样的另类情感存在,或许会抓狂吧。
吹哨洗漱的时候,我刚出门,小许正拿着脸盆走过来,看见我,就折了回去,从他的被子后面掏出两个包装挺漂亮的袋子,说,“我们重庆
的服(胡)味豆,我妈知道我爱吃,让我带的,赏给你了。”
“许品邑,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什么好吃的,不给咱们班自己的兄弟们尝尝呢。”宿舍门口又被陈昕这家伙撞上了。
“班长,别没良心啊,中午大家一起刚尝过的。”
“尝是尝了,怎么我们都是以颗而论,这外班的同学倒是以袋而论呢?”
小许一下子被陈昕这个肌肉版吴孟达的玩笑话给噎住了。
“怎么着,陈二班长,雁过拔毛啊你,都是你们武警的宪兵作风。”我的心理素质还是比小许要强,我故意伸手去摸陈昕的头,作拔毛状,
陈昕挡了一下我的手臂,说:“别别别,别拿我们武警说事哈。”说完,他跟个小地主似地背着手进了宿舍。
小许端着脸盆还站在门口,我说,快去洗漱啊你,他才“哦”了一声,往水房走。
楼道的灯光暗暗的,小许穿着拖鞋,裤腿挽的高高的。我看四周没人,突然使了一招“神龙抓”(军体拳里有一招叫坡步撩裆:)),手的
落点跟超黄蜂垂直起降一样精准,落在身边小许的裆部,我感觉到手中柔软而饱满。
小许显然没防备,他神色慌张地看了看楼道周围,见没人,才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