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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您让我考虑一下,一个礼拜之内我给你答复。”
这几天我每天都跟苏然一起自习,陪她复习复试的内容,猜测可能会考到的题目。日子过得飞快,还没什么感觉的时候,春天就来了。果然应了那句话,雪化了就是春天。
有一天晚上熄灯之后,我们三个女孩聊了很久,直到体力不支才睡过去。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我们聊自己过去的生活,聊父母的工作,聊今后想要嫁的人,聊以后想要做的工作,聊以后想过的生活。理想、未来,一起听起来都那么美好,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到。
苏然问,真的想要嫁给白一鸣吗?
我说,是真的想嫁,又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嫁。
王小凡说,为什么?嫁人除了为了爱情,还会为什么,你又没有未婚生子。
我苦笑一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王小凡说,小桃,你过得那么辛苦,为所有人考虑,可你为你自己考虑过吗?
苏然和王小凡向来合拍,立马接了一句,你以为你为别人考虑,可是他们真的会想要你做出牺牲,想要你为了别的什么嫁人吗?
就在我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的时候,王小凡说:“小桃,你真的觉得离开林飞扬是对的吗?”
我一个激灵从半睡半醒中挣扎出来,愣了半晌,低声道:“不管是对还是错,我现在没办法面对他。”
“你以为他怪你,可是他真的就怪你吗?”苏然接了一句。
“不,你们没有听明白,是我,没有办法面对他。”没人说话,我接着说:“你们不知道吧,这将近三年的时间我几乎夜夜梦魇,但是我很少梦到过我妈和林阿姨的车祸。你们不知道吧,他们是为了追我才出的事,我要是晚出门一步,我要是跑的慢一点,我要是那天晚上根本就没回家……”我深吸一口气,“上次我生病的时候见到飞扬,你们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听到别人说他是我男朋友,心里不知道多欢喜。可是欢喜过后,梦魇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开始梦见血淋淋的场景,她们伸着手让我救她们。可是我动不了,一动都动不了。”我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流出来。眼里干涩地难受,我想起来春节在B市的时候那种眼睛被火烧的感觉。
床晃动了一下,我一惊,起身查看,发现苏然在往我的床上爬,王小凡站在她身后,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我们陪你睡,咱们也没一起睡过。”王小凡挥舞着小拳头,“把那些该死的梦魇通通赶走。”
那一夜我们三个女孩挤在一张床上,不知道聊了多久。嗓子哑了没关系,眼睛涩了也不怕,我们紧紧地拥在一起,像是冬夜里抱着取暖的三个娃娃。
学生时代的感情多美好,多少年后我回想起那个晚上依然会眼眶发热,发自内心的微笑。
大四下学期了,学生会的工作格外繁重。白一鸣是学生会会长,自然忙上加忙。可是他对我很好,每天再忙都会抽出时间陪我一起吃晚饭,时间稍微充裕一点的话,还可能陪我在学校里溜达溜达。
很奇怪,一般学校里都会有很多的流浪猫,我们学校却从来没有。隔壁大学里天天在上空盘旋着几只乌鸦,我们学校里飞的却是喜鹊。不得不让人相信,风水这个东西还是存在的。对于未知的事物我都是抱着敬畏的态度,我觉得中华五千年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都是有道理的。
所以我相信预兆,也相信命运。
罗曼罗兰曾经说过,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他报际遇。如果你喜欢保持你的性格,那么,你就无权拒绝你的际遇。
我改变不了我的性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忏悔室
2010年3月份,墨尔本的天气微凉,我行走在学校附近的街区,在水果超市买了四个新鲜的橙子。
在墨尔本大学读了近两年的研究生,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墨尔本大学的文科还不错,墨尔本这个城市安静又不失成熟,我开始觉得,这辈子就生活在这儿也很不错。
之所以选择澳大利亚,是因为我以前并不喜欢这个国家。我以前曾经跟飞扬说,如果我要留学,那我一定会去英国。所以现在,我来了澳大利亚。
今天是周六,每个礼拜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去一趟圣保罗大教堂,在那里做一天的义工。这个教堂让我很安心。
今天,打扫忏悔室的时候,一同做义工的苏玛一直带着耳机。很奇怪,她平时很少这么听音乐。
我问她,你没事吧。
她说,她最近做了一件错事。
我追问,听音乐可以减轻罪恶感吗?
她说,这首歌叫忏悔室。
忏悔室啊,我正在想“这跟我所知道的那首歌是同一首吗”的时候,苏玛摘下一只耳机递给我,把耳机放在耳边,我听见了熟悉的旋律。
这是首日本的歌曲,苏然很喜欢。歌里唱道:“这是甜蜜的诱惑,还是神赐予的考验?”我轻轻扬起嘴角,想着一会儿要给苏然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苏然那边很吵,我皱了皱眉问:“你在哪儿?”
她放大的声音回道:“学校有招聘会,我在现场呢。”
“该找工作了啊。”我轻声说了一句。
她说:“你大点声,我听不见。”
“没事,我只是想你了。”我在联邦广场上大声喊道。
周围有中国来的旅行团,他们回头看向我,礼貌地冲我微笑。
圣保罗教堂的对面就是联邦广场,联邦广场的对面是费林德斯车站,这里是市中心,每天来来往往人很多,可是教堂的人不多。
游客来了这边一般都在教堂门口拍个照便匆匆离开,我觉得很可惜。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是这样,你只有切身体会过,才能了解到它的独有魅力。
每个周六,我都会穿过联邦广场,行走在不远处的林间。那里空气清新,时常有散步的老年人或者玩耍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很少有国人来到这边,在这边,我可以微笑着喊出飞扬的名字,后面加一句“你还好吗”,后面再加一句“我很想念你”。路过的人有时会对我微笑,而我在此时,一定是在微笑。
我跟一个同样来自中国的女孩儿合租,我住在北边的房间,她住在南边的房间。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是我们很少遇到。大多数碰面的时候,她的男朋友也会过来,一脸严肃地跟我打招呼,并且说:“魏扬不懂事,还请你多多照顾。”他一眼真诚地嘱托我照顾自己的女朋友,对于这一点我很感动。
其实我对魏扬本来就很有好感,因为她名字有一个扬字。每次喊出她的名字时,我的心里都会落上一片云,份外柔软。有这样的情怀在,即使她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我也都不会计较,更何况她善良、活泼,我没有理由讨厌他。
我本来也是个不爱计较的人,只是我一旦计较起来,可能就不是人。我对跟自己亲近的人太狠,对自己也太狠。
虽然大学学了四年英语,这边也是英语国家,可是真正生活在这里才发现这跟我想象中的生活根本不一样。
第一年的时候,老师讲课的内容我几乎有一半都听不懂。听不懂的结果就是每天晚上我要啃书啃到深夜,只有这样才能在第二天的时候勉强知道老师在讲哪一部分的内容。
我每天的生活除了想想今天吃什么,就只剩下看书。
这样很好,我的心格外安宁,生活格外安心,我没有时间去考虑婚没结成给家族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没有精力去思索白一鸣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
其实我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对我多上心?我自己对跟他结婚确然存了很大的真心,可是对他呢?
所以没结成婚,我本身只是有点遗憾,却并不失望。
后来我想,之前我唯一愧对的人就是白一鸣,那么他当众把我抛弃,我们应该算是扯平了吧。可是苏然说,感情怎么可以扯平。那好吧,就当我还是欠他的,来日方长,我还有机会还。
今天晚上回到家,家里很热闹。
魏扬在办舞会。
我实在是不能理解,在这个小小的两居室办舞会怎么会有人有兴趣。然而事实是,有人有兴趣参加,人还不少。
我抑制住自己皱眉的冲动,跟一群因为我的推门而入而被打断的众人打了个招呼,闪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打开电脑,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开新闻网站。
我从来都不热衷于Facebook或者Twitter,一方面我并不想告诉别人我今天吃了什么,看了什么,拍了什么,另一方面,那里没有任何我关心的人和事。
财经网站的头条新闻就是林氏集团的新闻,我点开,里面说林氏集团收购了一家最近飞速发展的食品类企业,占据的市场份额超过任何一家同类企业,遥遥领先。
没有提到飞扬的事情,我默默地关了电脑,从包里拿出一本书。
一张照片滑落,照片上的男孩侧对着我,专注地看着摆在面前的书。那是飞扬给我复习数学的时候我偷偷拍下来的,我轻轻地抚上照片,嘴角勾起一个微笑。
敲门声急速响起,我还未反应过来,魏扬推开我的门,身后跟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儿。我抬起眼睛,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们。魏扬冲过来,拉了我的手说:“一块出去玩啦。”
魏扬是GD人,说话带了一股特别的腔调,是时下中国的艺人非常喜欢模仿的腔调。我不想出去,刚要礼貌地拒绝,魏扬的眼睛盯上我手里的照片。“这是谁啊?现在国内的艺人真是层出不穷,一个比一个长得难看。”她把照片拿到手里,仔细研究,“这个倒是长得帅,怎么没听说过呢?”
我拿起照片,收到书里,低声说:“这是我最爱的人。”
魏扬笑着看着我说:“想不到你也追星啊,一点都看不出来。”
他们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随着魏扬出了房间的门。
看到不远处摆着的酒水,我凑过去,想看看有没有饮料。结果很不幸,全是酒。我心想,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无酒不欢了呢?眼前就伸过来一个酒杯,里面的鸡尾酒是蓝色的。
“我觉得这个酒很像你。”刚才金发碧眼的男孩儿笑眯眯地用英语对我说。
我摇了摇手,跟他解释说我对酒精过敏。
他很失望地看着我说,这是他特地为我调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