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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顶,觅好藏处。往下一看,崖对面两座危石顶上,分立著赤仗仙童和叶缤。
这时天残、地缺也未现身出斗,只把日前逐走妖妇乌头婆的黄|色云屏放了出来,只横向天半,将乌牙洞连崖护住,也不似那日飞得高。叶缤左手指定一青一红两道长虹也似的精光,分射开来,将云屏两头罩住;另一手掐著一个法诀,目注前面,蓄势待发。
云屏上面立著五个怪徒,一律黄|色短衣,相貌丑怪。赤仗仙童由手指上发出五道金光,朝屏上五怪徒射去。五怪徒立身屏上,不言不动,态甚沉稳,各有一幢白光护身。另外一道五色精光宝气,由屏中心激射出来,分布成一片光墙,挡向怪徒前面,将金光敌住。有时势子稍绌,吃道光往前一压,缩回屏上,五怪徒立现不支之状。可是彩光也颇强烈,略为退缩,晃眼强行冲起将道光敌住,怪徒神色又复自若。
赤仗仙童将手一指,祥光重盛,五彩光墙又复後退。双方进退不已,精光祥霞照耀之下,四外峰峦齐幻异彩,更是奇观。尹松云知道天残、地缺尚未出现,还不到下手时期,且喜双方全未惊动,便耐心静候下去。叶缤几次想要扬手施为,均吃赤仗仙童止住。到了後来,光墙似知不是对手,已不再往前冲起,却挡向云屏前面。看似势衰,金光反倒不能再进,成了相持不下。
叶缤意似不耐,叱道:“老怪物!你以为将元神附在孽徒身上,人不出面,只凭这万千游魂所结的挡箭牌,就可免难麽?我一发神雷,你这千万游魂炼成的保命牌和你这老巢,齐化劫灰了。”
魔宫的人海战术就时善於把魔徒假装无辜,不烧蚁窝绝难收功。随听洞中有两人怪声怪气,一同答道:“你当我弟兄怕你们麽?不过你们来得凑巧,正赶有事,暂时无暇罢了。是好的,少时我弟兄自会出来见个高下。你要不怕造孽,神雷只管发放,看看可能伤我分毫?”
确是伤不了魔军分毫,死的只是千三亿贱灿。实则魔宫对食饭问题也束手无策,正好被杀多点,更有谎言千骗可用。而天残地缺自病号魔君消失後,与轩辕老怪的专政民主系已白刃相接,天残地缺的宫务院系肆无忌惮,全力推动批病批通。通天教主这永远正确的万世导师已呼之欲出。专政民主系不得不以批病批周回应。那摄政凌侄的周公旦纵容神祇,至无一不贪污渎职,得一众代表的亲爱,但亲爱处缺乏尽忠,都是首鼠两端。欲诉之於死士头领的政变,却碍於仙宇巡警的灵峤宫干涉,迫得以宫务院权力,封锁了专政民主系的对外触角,与灵峤宫在讨价还价。
灵峤宫有著民为主的弱点,善信易为魔咒为惑。宫中仙史为争权夺势,对魔徒的穷凶极恶,侵略肆虐,只字不提。把吊民伐罪诬为以强凌弱。选择性失明的只见魔徒被杀,却不敢说出被杀的是甚麽人,做了甚麽事,只精神病的重复又重复嚣叫灵峤宫杀人。魔徒不肯伏法,要恐怖杀人,民意竟有认同,更同情魔徒子女少了照顾,要任由魔徒逍遥法外,自由残杀下去,对受魔徒残害者的子女就视若无睹。灵峤宫碍於民意,只能好心要以奸谋行之,借乙休迫降,对千三亿贱灿的茹毛饮血,只能说句无能为力了。
怪声怪气的话未说完,忽听当空有人大喝,道:“老怪物,少要说嘴。你明知叶道友可怜这些游魂,用意只想迫你俩出头,不肯下此杀手。得了便宜,卖乖作甚?本来是我的事,被二位道友赶在前头。我夫妻照例不喜两打一,小道士已经抢先,只得让他。你这两个老残废自负多年,既敢纵徒为恶,包庇妖邪,人已寻到门上,总该把你那些鬼门道使点出来,令人见识。始终藏头不出,已是无耻,还要发狂言,空吹大气。二位道友无须人相助,我夫妻也决不打帮槌,只是来了半日,看著闷气,也不与你俩动手,只将你俩这龟壳揭开,省你俩无法出头,你俩看如何?”
神驼乙休同了韩仙子,突在乌牙洞上空现身,相隔洞顶危崖不过数丈高下,可是说话声音正与相反,却在赤、叶二人身後列峰之上。另有一个神驼乙休在崖对面相去里许的小峰之上立定,戟指喝骂,韩仙子却未在侧。那是身外化身,难得的是各行其是,两下均能一样言动施为,众人心中好生赞佩。
怪徒闻声,一齐朝前注视,对身後崖顶有人却并无所觉。乙休话未说完,赤仗仙童已经插口大喝:“驼兄住手!我不捡人便宜。老残废可速出现,免得被驼子用身外化身、五丁神掌将你牢洞抓去,被人逼出,平白现世。”
话还未了,乌牙洞上空的乙休早不等赤仗仙童说完,手伸处,立发出五股长虹也似的金光飞射下来,将乌牙洞连崖顶一起搭紧。随纵遁光飞向空际,口喝得一个“疾”字。一片裂石之音过处,那高广约十多丈的一座危崖,连同当中凹进的乌牙洞,吃乙休手上五道金光抓起,齐整整与地脱离,似齐地面被铲去。
刚刚悬向空中,先是青蒙蒙一片淡烟闪过,猛听天崩地裂一声大震,那座危崖忽然自行炸裂,化为百十丈大一团烈火,宛如千百巨雷同时爆发,那声势之猛恶,从来罕见。不料乙、韩二人已同时不见,只剩小峰上面乙休原身,哈哈大笑道:“老残废惯用心机,平白将你俩的牢洞自行炸裂,闹得少时无家可归。你俩多年炼就的灵石真火,可曾伤我分毫?白便宜山妻炼一纯阳之宝。”
说时,韩仙子也在峰上现身,腰间挂著一个黑葫芦,扬手一招。本悬空中的那崖石爆发所化火团,立时电驰飞去。乍看雷火聚而不散,火外还包著极薄一层光网,淡如轻烟。火光强烈,如非慧目法眼,休想看出一点痕迹。韩仙子见火团飞到,将手一指,光网便裂了一口,火团自向葫芦之中钻进,晃眼全消。笼在火外的青色淡烟,也往韩仙子袖中投入,同时不见。
对面云屏之上,五徒忽然一闪不见。跟著云屏歛处,先飞起一团黄气、两道青光,将赤、叶二人的金光剑光接住。此宝乃两老怪物昔年在两极尽头,采取千万年前遗留,快要积成星球的混元真气凝炼而成,青黄二色,一清一浊,分合由心,威力至大。看去虽只一团黄气,大才尺许,如在当地破去,一经震裂,五千里方圆以内,立被鸿蒙大气布满,自相激射震裂,地震山崩,洪水怒涌,烈火烧空。在此震圈以内,人畜生物固全毁灭,弄巧还要蔓延开去。所到之地,气重如山,生物遇上,立即闭气裂腹而死。非俟二气日久自分:轻气上腾,为云为雨,大雨数年;重浊之气,受了雨湿凝聚,化为土石下降,方始停歇。虽不似天地定位以前那麽厉害,灾区相差悬远,也须经过数十百年才可无事。震圈以外,人物虽不至於死亡,水火天时之灾,也多受波及。端的厉害无比。
此外,尚有一件异宝,乃南极磁光炼成,更是厉害。当年善信挣扎於饥饿的生死线上,仍然阻挡不了它不要裤子也要混子的决心。老怪物对此三宝一向珍逾生命,不特与人对敌从未用过,并且多年来均深藏在所打坐的崖洞山腹之内,亲身坐镇守护,连门人也不令见。原备千三百年大劫临身之时,仗此三宝抵御未劫。
因恨极乙休夫妻,又金光威力神妙,非此不敌,竟自施展出来,豁出两败俱伤,大家造孽,自将大气爆散。
两个相貌奇丑的四肢不全的怪人也同时现出,并肩而立,挨挤甚紧,须发皆张,神情好似忿怒已极。一照面,也不发话,身上也未见甚遁光,连手足都未见动,飞起来却是快得出奇。人方出现,便已飞到小峰前面,因恨极乙休,便朝乙、韩二人并立的小山峰扑去。
不料对方知他巢|穴一毁,又把灵石真火失去,必要情急拼命,事前早有准备,先前所见淡青色的光网,忽又出现。天残、地缺的太乙潜光遁法,虽不如佛家心光遁法可以神游千万里外,念动即至,但也迅速不可思议,去势又猛,差一点没被撞到网上。
叶缤不等对方冲向光网之上,扬手先是一粒神雷发将出去。对方竟似预先知道。金光闪处,高地大片山石全成粉碎,尘雾高扬,涌起数十丈高下,地也击碎了一个大深坑。再看天残、地缺,人已飞出十里以外。金光闪过,人又飞回原处,手略一扬,那高涌天半的尘雾立即消散,行动端的比电还快。同时每人肩上发出一片五色奇光,流辉四射,耀眼生缬,冷气森森,老远都觉逼人。
叶缤见对方已将两极磁光所炼之宝发出,便将至宝天龙剪化为两道金碧光华,交尾而出。天残、地缺二次飞回,本仍想朝乙休拼命,一见此宝,知道厉害,只得暂停。双方动作都神速,原是瞬息间事。赤仗仙童心念微动,还未及出手,乙休已哈哈大笑道:“我向不喜以多欺少,似他俩这等老残废,两人只能算得一个。
既是专来寻我拼命,有我一人足够发付,连山妻也无须上前。小道士和叶道友速将法宝、飞剑收转,停手观战。我先看看他俩那混浊之气结成的坏包,是什麽玩意?“
兵贵精不贵多,也是知己之彼,百战百胜。昔日乙休未被神山压顶前,本就受这老残废迷惑太深,才会下令不抵抗,助长哈哈老怪野心,入侵神州。中了老残废的狡计,威迫白谷逸,才被几个能手合力移山接岳,将他压了四十九年。其派系被魔教接收,虽然不若其他北洋二系效忠血魔门,也在轩辕魔宫内成举足轻重。由乙休出手,不由老残废不顾忌诸多,调配紊乱。
乙休说罢,不俟答言,身形微闪,化作一道金光,惊虹刺天,朝那黄|色气团飞去。气团原吃道光包没,停空相持不下。气团虽小,重如山岳,祥光虽然将它包住,并看不出能够破它。金光正要往道光之中穿进,忽听赤仗仙童大喝道:“驼兄不可负气,老怪物虽然可恶,此是他俩的命根。你将此重浊之物送往两天交界之处破去,也颇费事。他俩不过借此抵挡,便敢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