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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要看你为什么要来找哈里斯。”
“或许我们不必立即讨论这个问题。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想我得走了。”
“等等。有两个问题希望你走之前予以答复。后期的哈里斯是个什么人?”
“是个笨蛋。”乔参谋说,“另一个问题呢?”
“你叫斯潘塞,对吗?”
“对。我叫约瑟夫·韦伯·斯潘塞。”
“约翰·本杰明·斯潘塞?”
“我哥。”
“谢谢,斯潘塞。我要知道的你都告诉我了。要不要看看尸体,确认是哈里斯?”
“先生,”斯潘塞说,“在贵国逗留期间,我增加了对贵国警察的敬意。只要你说哈里斯死了,我就不会有疑问。不会,先生!不列颠警察的一句话就够了。不过我想说一句:你告诉我的这个消息会让我家乡的人同声欢呼的,一定会的。我得说再见了。”
“珀西,叫威尔逊来一下。”客人走后,普雷斯说。
珀西走进厨房,回来时满脸微笑。
“威尔逊把酒当早餐了,我叫不醒他。”
“他被吓坏了,他方才说,我并不真需要他。叫苏格兰场派人到奇尔登公司了解一下。或许他们可以提供一些哈里斯后期的情况。我们得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笨蛋。”
他拿起电话筒。
“小姐,请接个长途,我要——”
他“砰”地放下电话,大叫:“珀西,把车开过来,快,追上那个参谋,带他回来,必要时用武力!”
斯潘塞又迷惑又恼火。普雷斯说:“真抱歉,不过我想弄清楚楼上那具尸体究竟是否真是哈里斯。”
“如果你一定坚持要这样,我愿意遵命。”
就在普雷斯推开厨房门时,斯潘塞忽然大叫:
“莱梅!”他弯腰看着躺在椅子里的那个人,说:
“他们说你死了!”
“还没死,”普雷斯快活地说,“不过快了。英国的审判程序比你们的要简单些。如果你不介意,现在我们可以到楼上看看托马斯·威尔逊的尸体。这个可怜的仆人昨晚接到你的信后,被哈里斯毒死了。这是个精明的计划,而且差点就成功了,要不是他忘了他扮演的是一个英国仆人,应该说‘长途’,而不是‘长话’的话。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沾染了一些美国人的习气。我想他到这儿来是想有意让你撞见,然后制造自杀的假象,以逃脱斯潘塞亲友的追踪。哈里斯先生过于精明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他是个笨蛋吗?”斯潘塞参谋说。
佚名译
9.爱情与盗窃
〔英国〕彼得·切尼
奥戴从戏院出来,缓步走在圣马丁路上。这是个可爱的夏日夜晚,有点像刚才戏剧里的最后一幕,戏剧试图证明真爱总是好事多磨。
奥戴发现自己竟在茫然地琢磨着爱情和生活,而又特别地思考着自己的侦探业务和自己的生活。他想,人们要么没有遇到过这类恋爱的烦恼,要么有这类烦恼,他们也不会真当回事的。
他又忆起战后的那些年月,那时他的侦探事务所被一群顾客挤破,所有的人都向他寻求解决一些困难的办法。那些私人案件的处理使他对自己的工作效率极为满意。如今,他生意里的百分之九十是保险案件的调查,还有一些公众事务的案件,现在他认为那都是些破事儿,不值一提。
他点燃一支烟,开始想起多诺霍——那个在他侦探事务所守在电话旁为他值夜班的男人。他想知道多诺霍的睡眠多久便被一些缠扰不休的女性声音打断,她们对奥戴提出过分的要求,要奥戴去追踪她们风流的丈夫或情人;或者是那些丈夫们忧烦的声音打断多诺霍的睡眠,他们已有证据相信自己的夫人红杏出墙,找了野男人,想知道他们该怎么做。
奥戴随意地想着多诺霍是怎样挨过这长长的夜晚时,他露齿笑了。路对面有个公用电话亭。他想打个电话去自己的办公室,看看多诺霍是否在睡觉,这一定很有趣。
他找到两便士零钱,拨通了事务所的号码,听见铃声嗡嗡作响。几乎是立刻,多诺霍活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特伦斯·奥戴调查事务所。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奥戴说:“是。祝贺你,多诺霍。我打个电话看你是否在睡觉。”
“我非常高兴你打电话来,奥戴先生。今晚有位女士已经来过六七个电话了,我告诉她你很有可能打电话回事务所,或者剧院散场后会回所里来。听上去她正为了什么事非常担忧呢。”
奥戴问道:“你记下她的电话了吗?”
“记下了。”多诺霍回答。
奥戴说:“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来我们这里。告诉她我10分钟就到所里。告诉她在会客室等我,给她些杂志翻翻,让她不要多想那烦恼的事。”
“太好了,先生。”
奥戴挂断了电话,从电话亭出来,开始慢慢向事务所走去。他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离题,感觉到那个女人的出现同他刚才所想正是巧合呀。他想知道她长得是什么样。
根据所有侦探小说的惯例,她应该长得高挑而又苗条,非常美丽,充满了被损害的不幸命运(她现在大约就是),在适当的时候被奥戴调查事务所挽救了。
他露齿而笑。也许这个女人不会完全那样。她可能只是个长相普通的中年妇人,当她的丈夫下来吃早餐时她就能从空气中发觉一些异样;或者是一位少女怀疑不好的邻居对她居心叵测,她被告知应该去找一位私人侦探。
15分钟后他走进事务所,跨进电话间。
多诺霍说:“晚上好,奥戴先生。她在等候间。她真是不凡啊!”
奥戴露齿笑道:“我等不及啦!”
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拧亮灯,穿过房间,打开会客室的门。
她正坐在房间另一端的一把皮质扶手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塔特乐》杂志。奥戴意识到多诺霍没有夸张。他迅速而老练地瞥了她一眼。她是美丽的,衣着华贵。而且看她鼻翼的样子,她应该是个敏感的女人。奥戴将她的年龄归在30到35岁。
他说:“晚上好。我是特伦斯·奥戴。请进来吧。”
“谢谢。”她站起身来,优雅地穿过会客室进入奥戴的办公室。当她与他擦肩而过时,他闻到一袭微妙的香气,那是她身上洒的香水味道。闻香老手的奥戴,闻出这是有名的“丑闻”香水的味道。
奥戴说:“你会觉得我对面的这把椅子非常舒适,小姐——?”
“我的名字是奥萝拉·维戴恩。”她自我介绍。
奥戴说:“哦,奥萝拉·维戴恩……我想这是个非常恰当的名字。我们开始谈话之前,我必须提醒你,通常人们对医生、律师、银行经理都应该说事实,所有事实,千真万确的事实,而——”他向她微笑道——“对私人侦探呢?”
“我是打算说实话,奥戴先生。我没有理由不这样做,但我对自己不得不告诉你的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到开心。”
奥戴将帽子挂在了衣帽钩上。他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你知道吗,维戴恩小姐,我们都会犯错误。我猜你想告诉我全部事件的始末。”
她犹豫着,然后说:“这个故事可能在你听来很可笑,奥戴先生,但对我来说并不可笑。当我告诉了你以后,我不知道你将会怎样看我这个人。”
奥戴取出自己的烟盒,递给她一支烟,为她点着。“事情看上去通常总是比实际的要坏许多,维戴恩小姐。好,现在让我们开始吧。”
“1939年开始,”她说,“我应该告诉你,奥戴先生,那时我正从我的受托管理人那里收到一笔相当可观的津贴。我的父母都死了,通常来说,我到了30岁——那是去年——我应该继承一笔很大数目的钱,并且我可以自由支配。我猜想这是男人感觉我还是比较吸引人的原因之一吧。”
奥戴露齿而笑,“我可以给你除此以外的另外半打理由。但是,继续说吧。”
“我是个非常愚蠢、幼稚而又浪漫的女人,”她说道,“在内地旅行时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极度吸引人,我于是认为我爱上了他。我给他写了很多表示爱慕的信,那种年轻女子会写的信。最后我发觉他不是个特别好的人,我便竭力将我们的友情画上句号。”
奥戴提出疑问:“为什么不容易了断呢?”
她摇摇头:“真是一点也不容易,奥戴先生。”她继续说,“这个男人对我变成绝对危险。我上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他让我的生活变得痛苦不堪。我不知该怎么办。最后我得出结论,如果我乘船长途旅行该是个好办法——去远到他跟不到我的地方。
“船起航4天之后,我发现那个男人竟也在船上,可以想象我当时的惊恐。上天知道他怎样得知我上这条船的,但他做到了。记住,奥戴先生,我当时年轻而愚笨,我吓呆了。”
奥戴问道:“你采取了什么措施?你去见船长了吗?”
她摇了摇头,“我多希望我当初去找了船长。但我做了自己以为是最对的事情。我在船上结识了另外一个男人。他的名字是奥古斯丁·谢尔比。他比我年长,但他看上去很令人信服,愉悦,并且聪明。那个晚上,我突来的自信使我将事件和盘托出,那个男人令我这般不开心。我问谢尔比有何建议。他告诉了我,但却让我大吃一惊。”
“十分常见,有些建议确实会令人惊讶。什么建议呢?”奥戴问道。
她说:“他告诉我最好的办法是让我成为‘已婚妇人’。他说那是最有效的办法,可以对那个男人的行为画上一个句号。”
奥戴挑起眉毛:“这个建议的确非常有趣。说下去,维戴恩小姐。”
她说:“我自然非常吃惊。我问他他是否真的让我马上同什么人结婚。他说是也不是,于是说了个提议,在当时来说,奥戴先生,看来相当有趣。
“他说第二天我们会在太平洋一个叫瓜鲁的岛上停留两天。他提议我们在那里上岸,电话通知岛上的英国领事,借口生意上的事去看望领事。他说他去赴约见英国领事的时候我应陪伴他去,等我们回到船上时我们就告知船长和其他熟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