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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对他点了点头。我以为他现在有些不耐烦了。也许,他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故事的关键。
“我说了,我的父亲是位牧师,”斯瓦拉继续说,“但是他的教区里”——这里他提到了一个在谢菲尔德郊区的住宅区——“有些事情变了,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什么事。我们教区的花园里到处盛开着玫瑰,蜀葵长得比我还高。蜀葵里有蜜蜂,但是我们不在乎。”他摇了摇头,“但是,你可能不想听那些东西。我们在那个地方度过了一段很幸福的时光。之后,形势越来越困难。不幸的是,我们离开乡下的家,来到了伦敦,事情就起了变化。”
福尔摩斯现在似乎更加感兴趣了。“什么东西变得困难了?”他问道。
斯瓦拉没有看他的眼睛,“发生了……意外。”
“什么意外?”
“让人不高兴的意外。”
“请说得再具体一些,”福尔摩斯说道,斯瓦拉转身看着我,眼睛睁得大大的。
“任何你可以和我说的事,都可以和华生医生说,”福尔摩斯说道,“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斯瓦拉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教区的一些房子上出现一些污言秽语。小动物和宠物开始丢失,后来我们发现它们都被恶毒的人杀害了。一些人……一些东西……吃掉了它们,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子的。那都是我的错。”
“你跟这些事情有关吗?”
“不,我永远都不会做这么可怕的事情。我从孩提时就皈依了父亲的基督教,但是有些人认为我是罪恶的,真难以忍受这样的指责。”
“有人埋怨你和你的家人的过错,是确有其事还是凭空想象?”
“我向你保证,那都是臆想的。我父亲是个坚定的基督教徒,他的信仰也感染了我和我母亲。我们家唯一的错误就是他们的婚姻以及我的出生,所以我们才搬走的。”
“那么,现在这样的意外没有了吗?”
“我原来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我想他们又开始了。”
“食尸鬼?”福尔摩斯问道。
“是的,食尸鬼。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激怒这么恐怖的恶魔。他跟我到了这里,现在,连我自己争取到的这个卑微的职位——挖墓人和墓地的看守人——都没有办法保住了。”
“这些传说中的灵异怪物的罪行,不应该怪你。”
“有人把我的过去告诉了那个公墓的主人,我的假想罪恶就像那个食尸鬼一样,再次跟上了我。”
“而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让你身负如此奇怪的罪恶?”
他耸了耸肩膀。“谢菲尔德有很多人不喜欢这样的异族通婚,他们更加不喜欢异族通婚诞生的孩子。”
“毫无疑问,”福尔摩斯说道,“这种人到处都是,有没有特别值得留意的人?”
“斯坦利·福布斯是其中之一,他在学校的时候以折磨我为乐。他和他的朋友使我的生活……非常不愉快。”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知道他说的意思,他和其他人一样深知学校暴力。“我可以相信,我想你没有看到食尸鬼。”
“我看到了,福尔摩斯先生。”
“你看到了?”
“是的,但只有一次。”
“那么,他看起来像福布斯吗?”
“不,一点都不像,比他更加恐怖。不像我见过的任何死人或是活人。”
“根据我从《泰晤士报》上读到的报道,那个食尸鬼打开了墓地,毁掉了你负责的墓地的尸体。”
“是的,的确如此!”斯瓦拉大声说道,越来越激动,“我看到不仅一次,非常可怕。尸体被撕烂了,扔得到处都是。他们的寿衣被撕成碎片,脸被撕破。再勇敢的人也会被吓倒。”
“我并不怀疑,”福尔摩斯说道,“但是我想亲眼看看。”
斯瓦拉摇了摇头说:“我非常想得到你的帮助,但是我不赞成你去与食尸鬼面对面。它太——”
“恐怖,”福尔摩斯说道,“可怕。我知道。但是,华生和我见过很多和食尸鬼一样可怕的东西。有没有办法知道,它一般在什么时候来袭?”
“什么时候都可能来。但是,一般情况是在新的葬礼之后。”
“下一次葬礼是什么时候?”福尔摩斯问道。
“明天,”斯瓦拉说道,“如果这次我没有办法阻止食尸鬼侮辱尸体的话,我肯定就要失业了。如果我的父母都做得很好,那也不会怎么样。但是,自从我父亲来伦敦之后,一直找不到一所要他的教堂。他现在为蔬菜水果商工作,收入很微薄。我挣的钱也才够家里糊口。”
“华生医生和我明天晚上会和你一起站岗,”福尔摩斯说,“我们倒要看看这个食尸鬼能做什么,但是别告诉任何人我们也会在那里。”
尽管斯瓦拉要求我们不要去,但是显然他很高兴,下一次他遇见食尸鬼的时候可以有伴了。他离开的时候,和我们俩都握了手。在他走了之后,我问福尔摩斯:
“你确信自己真想会会那个可恶的怪物?”
福尔摩斯两眼放光。“最近日子有点闷,华生。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其他有意思的事情可做。你会和我一起去的吧?”
我坦白说自己不能去。福尔摩斯走向煤斗,那里藏着他的雪茄烟。他选了一根,我等他点着后,才开口说:“你不相信食尸鬼是超自然生物,但如果你错了呢?”
他吐了两口气,烟雾萦绕在脸庞的周围。然后他说:“华生,你知道的。我之前也错过的。”
“我承认,你很少犯错。”
福尔摩斯微笑着,微微地点了点头。“我不想这次也错。超自然生物?他们是不存在的,亲爱的华生,你是知道的啊。”然后,他又吐了好几口烟雾,继续说道,“你对公墓了解多少,华生?你对人类中的食尸鬼又了解多少呢?”
在我明白他的意思前,得先思虑一番,然后我说,“你是在说像布柯和哈尔(1828年,威廉·布柯和威廉·哈尔谋杀案曝光,他们总共将17具受害者的尸体卖给爱丁堡医科大学,最主要的主顾是罗伯特·诺克斯医生。)一类的人吗?”
“布柯是个屠夫,哈尔是个小偷,诺克斯是那个买牛肉的男孩,”福尔摩斯说道。他不喜欢诗歌,但是当我们谈到那些关于可恶的罪犯活动的打油诗时,他和任何英国人一样熟悉。
“一些容易熟记的调子,”他继续说道,“但是,我并非那个意思。华生,如果你仔细想想,他们与这个食尸鬼毫不相干。布柯和哈尔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食尸鬼。作为一个医生,你应该记得,他们把受害者尸体卖给解剖学校,实际上就是卖给诺克斯医生。但是,他们不是直接从坟墓里盗窃尸体。现在,我倒是想起了那些罪孽深重的盗尸男孩,比如说声名狼藉的罗伯特·克劳奇。”
“当然,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些盗尸人。但是,自从议会通过议案,规定让救济院和太平间之类的地方向医生们提供医用尸体后,现在已经没有克劳奇那种人了。”
“当然,华生。我记得,那个议案是在一八三二年通过的。你在医学训练中得到的尸体是合法的。那么,公墓的呢?我现在说的是伦敦的这个公墓。”
我确信,福尔摩斯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通常都会自己领悟到。我自己也碰巧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情。这都是我在医学院的时候,大家讨论过的事情。所以,我也很高兴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有一段时间,”我说,“那也不是很久远的事情。那个时候,坟场大多就是教堂的墓地。这对公众的健康带来了极大的危害。教堂的墓地很拥挤,有时候,你甚至可以看到死人的骨头从地下钻出来。孩子们在尸体上行走,这些尸体刚刚被埋葬在浅浅的墓穴里,上面就是教会学校和礼拜堂的地板。上面的活人呼吸着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有毒气体。这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不健康的。所以政府就通过了法律,允许私人建造公墓,比如说圣玛丽乐博就是其中的一个。”
“华生,你没有让我失望啊。”福尔摩斯漫不经心地从烟斗上挑去烟灰,“你就是有很有用的情报。你在讲这些的时候,似乎都不怕那些尸体和腐尸。”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我说,“死是没什么可怕的。死是生命的一部分。”
“然而,很多人害怕自己生命不可避免的结束。就像有些人害怕那些和我们肤色不一样的人。其实,死亡和不同人种的肤色一样都是非常自然的。”
“无知才是他们恐惧的根源,”我说,“这也是人类恐惧的根源。”
“华生,说得很好。那么,我们都不是无知的人。所以我们就不该害怕食尸鬼。如果他们是超自然生物,他们也只可能存在于那些无知的人的心里。如果他们是人类,我们就可以打败他们。”
“我想也是。那么,你是说斯瓦拉无知?”
“不完全是。但是,在他父亲的教诲下,他肯定耳濡目染了一些民间传说。一个父亲告诉他的孩子关于自己本土的文化也是合情合理的。何况,孩子也喜欢听妖魔鬼怪的故事。而在他们讨论本杰明遇到的这些意外时,他父亲肯定和他提过食尸鬼的故事。”
“那么我呢?”
福尔摩斯对着我微微地笑了笑。“华生,你和我一样不相信食尸鬼。你可能假装相信,至少有那么一点,你可以回想自己在印度的那段时光和听说的那些事情。但是,我知道,在你的心灵深处,你是最坚定、最理智的人。”
“谢谢你,福尔摩斯,谢谢你对我的理智的肯定。但是,有的时候我必须说,我比你想的更容易受骗。”
“那么,我们明天去公墓的时候,看个明白就好。”他说道,手中转动着烟斗,略有所思地看着,“华生,你最好把手枪带上。”
“我肯定要带的。”我说道。
尽管天气还是很糟糕,但那天余下的时间和第二天的大部分时间里,福尔摩斯还是待在外面。他没有讨论他的去处,也没有向我解释。我也没有问他。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他那偶尔没有解释的离开。
我俩去公墓的那个晚上和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