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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之和玉之听了,面色略有和缓,开口道:“妹妹给你求情呢,看妹妹多乖。”
润之心知大哥二哥爱护自己,只是心疼甜甜因为自己受了伤,心中急切,言语严厉了些,如今有心放过自己,赶忙顺著台阶溜下道:“多谢妹妹,三哥以後再也不会了。”说罢,连连亲了甜甜的脸颊好几下,又抬头朝两个哥哥露出可怜的表情道:“大哥二哥就饶了我这一回罢。”
念之和玉之见他这副无赖似的表情,又有甜甜撒娇,心中都笑叹了一声,面色都和缓下来,但仍是作势板了脸道:“记住以後不能再这样不疼惜妹妹,知道吗?”
“知道了,大哥二哥,我也心疼呢。”说罢,又拿脸贴了贴甜甜的脸颊。
玉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玉瓶,拿指伸进去沾了一点,只见一抹碧绿润在指尖,开口道:“乖甜甜,二哥给你上点药。”
润之忙将甜甜凑过去,玉之小心的将那药膏轻轻抹在甜甜的唇瓣上涂匀,道:“好了,这两天不可吃辛辣的东西,也别多说话,有什麽事情就写在纸上让哥哥们帮你去做,知道吗?”
“嗯。”甜甜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大哥和二哥轮流给甜甜喂饭,拿了细小的银勺,只让甜甜微微张开嘴,一点一点的耐心喂著,直到那肿退了下去。
第二十七章
又过了些时日,一天,润之被大哥遣去山下办事,到了午时饭间才回,一进饭厅,就见他兴冲冲的朝甜甜道:“好妹妹,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麽?”
念之不慌不忙的夹了一筷子菜到甜甜的碗中,开口笑看著润之道:“三弟,何事让你如此兴奋?”
润之道:“大哥也不知道麽?那二哥呢?”
玉之细细一思索,眼中泛出笑意,答道:“莫非是花朝节?”
润之嘻嘻一笑道:“还是二哥知道得多!”
“二哥,什麽是花朝节?”甜甜听二人对话,不由问道。
“花朝节就是百花的生日,这天家家都会祭花神,女儿家可以剪了五色彩签,把它用红绳结在花树上,这叫‘赏红’,也可以去花神庙烧香,求个好姻缘,还有唱戏、舞狮、扑蝶会,热闹得很呢。”玉之一脸笑意的对甜甜解释著。
“那,二哥,甜甜可以去看看麽?”甜甜听了,一脸的向往之色。
玉之闻言,眼朝著念之道:“这个嘛……”
念之笑看他一眼,摸了摸甜甜的头发道:“既然妹妹从来没有见过,看看也是无妨,咱们吃过饭就动身罢。”
甜甜欢呼一声,润之也一脸喜色的道:“花朝节好玩得很呢,现在城中已经很热闹了。”
兄妹四人吃过饭,便坐上马车,朝城中而去。
一路上,甜甜听著二哥玉之描述的热闹场面,还有润之在一旁的附和,心中早飞向了城中的花朝节,马车刚停稳,甜甜就迫不及待的掀开了车帘,欲自己跳下马车,玉之见状忙拉住了她,口中念道:“甜甜别急,仔细摔著了。”
润之当先一步跳下马车,将甜甜抱下,对甜甜道:“好妹妹,今天人特别多,可别乱跑,迷了路就糟了。”
念之在一旁道:“甜甜跟紧我们。”
此时,城中已是人声鼎沸,家家门前都插著花枝,小贩们卖力的叫卖著花枝彩签,街道上人来人往,多是些粉面含娇的女儿家,还有很多青年公子也在其中,想必都是想借今日遇得一份好姻缘。
甜甜被这气氛感染,兴奋得左瞄右看,四人随著人流来到花神庙,玉之道:“妹妹要求支签麽?听说这天向花神娘娘许愿十分灵验。”
甜甜早有此意,闻言立刻应道:“好啊。”
兄弟三人皆是面容俊秀,器宇轩昂,站在甜甜身後不远处看著她求签,惹得一众往来的姑娘家都不由得与自己的丫鬟或同伴在一旁窃窃私语:“哎,你看,你看,那边的三个,好俊的人哪。”“哎呀,这都是哪家的公子,真真是好相貌。”“瞧你个不知羞的,看得眼睛都不会转了……”更有高兴的,以为刚拜完花神娘娘,便出现了这三个俊俏少年郎,只道是花神娘娘显灵,喜得又多捐了几个香油钱。
众姑娘在一旁笑著或议论,或打趣,兄弟三人浑然未觉,只看著甜甜将签求好,朝三人走来。
润之笑道:“妹妹求了什麽签?给哥哥瞧瞧。”
甜甜将签递上,润之拿在手中,轻念出声:“乘马前进,所求吉贞,随时谐美,缺月重明。”
玉之问道:“妹妹许的什麽?”
“甜甜求的是想要爹爹和哥哥们都平平安安。”
兄弟三人闻言,神色皆是柔和,玉之爱怜的摸了摸甜甜的发道:“好妹妹,这是一支上上签,哥哥们要多谢你的吉签了。”
念之也道:“妹妹的一片心意,爹爹会收到的。”
润之抱了甜甜道:“好妹妹,哥哥真是没白疼你。”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欢呼,有声音道:“花神娘娘来罗!”
玉之道:“看来是花神游街游到这里了,咱们也出去看看罢。”
兄妹四人出了庙门,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一队身著彩衣的队伍正从远处缓缓而来,甜甜扯了扯玉之的袖子道:“二哥,那是什麽呀?”
“那是花神娘娘,通常是由城中美貌的女子装扮,坐在花车中绕城一周,沿途朝街边的众人撒下花瓣,意为花神赐福。”
正说话间,那队伍已来到近前,只见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身著华丽的服饰,头带花冠,面带微笑的端坐在由鲜花装饰的花车上,四周也各站了一名美貌的少女,身披纱衣,手拿花篮,不断朝两旁的众人洒下花瓣,车身两旁和後面还跟著侍女装扮的少女们,不断朝两旁的人群招手,每当撒下花瓣撒到一处,便冒出一阵欢呼,众人皆是一脸喜色。
甜甜不由得指著车上的花神少女道:“那个花神娘娘好漂亮啊。”
润之闻言不屑道:“不过是些庸脂俗粉,哪及得上妹妹娇容的万分之一。”
念之和玉之听了也笑道:“三弟所言甚是。”
甜甜闻言,咯咯笑出了声。
接著,念之他们又带著甜甜游了扑蝶会,三个翩翩佳公子立在满园的繁花之中,直教满园的春景都失了颜色,惹得一众姑娘们脸红心跳,便有大胆的姑娘朝他们扔出手中的秀帕或花枝,兄弟三人皆是微笑以对,口中只道:“多谢姑娘美意,舍妹在此,多有不便。”并不去接那秀帕和花枝,任其掉落在地上,不知碎了多少女儿家的芳心。
甜甜见了,不由得道:“哥哥为什麽不接呢,你看那些姐姐们都很失望呢。”
念之笑著摇了摇头,道了一声:“傻妹妹。”
玉之和润之闻言也都微笑不语,只携了甜甜继续在园中游玩赏景。
游完了园子,又去戏台看了戏,待去酒楼吃了晚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道上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中,不少人手中都提著一个花灯,玉之道:“看来是夜晚的花灯会开始了。”
甜甜听了,拍手道:“我要去看花灯会。”
兄妹四人来到街上,只见两旁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透过五彩的纸样,折射出柔和美丽的光线,每个花灯下还吊著一张纸签,玉之用扇柄敲著手心道:“这是猜灯谜,猜中了便可要掌柜取下那花灯自去,妹妹可要猜一个?”
甜甜忙道:“好啊好啊,我要猜。”看了一会儿,便在一盏小兔式样的花灯前停了下来,直说和大哥以前送的小兔子一样(兔子的来由请看番外),甜甜伸手拿起吊在灯下的纸签,只见上面写著:“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甜甜看了,不由奇道:“咦,这是猜的什麽?”她冥思苦想了半会儿,却是不得要领,只得转头看了念之他们道:“哥哥,这是要猜的什麽呀?”
念之三个闻言一笑,润之道:“这谜面倒是有意思得紧,只怕妹妹还真猜不出。”
念之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还是二弟来说罢。”
玉之打开扇子,似在看那扇面,却唇角含笑道:“古人有云:‘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谜面看似说的是牛郎织女,但若是往此处想,却正是中了出谜人的圈套,不若再往别处想想,这谜底嘛……正是楚河汉界,妹妹极少下棋,猜不出也是常理。”
甜甜听了,不由眼露崇拜道:“哥哥,你们怎麽懂这麽多,可把甜甜显得好笨呢。”
润之闻言哈哈一笑道:“好妹妹,这就泄气了?”
念之也笑道:“二哥不是说了麽,你极少下棋,这谜面你自然不熟悉,猜不出也没有什麽。”
玉之叫来了店家取下那花灯,递给甜甜,这时甜甜发现街上的人有很多都带著一个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那面具面容各异,色彩明丽,感觉十分有趣。
玉之见甜甜盯著那些面具看,便在一旁道:“这是容装会,不过是少男少女玩的游戏罢了,妹妹可是喜欢那面具?”见甜甜点头,玉之便在一旁的铺子上买了一个花脸面具递给甜甜。
这时,耳旁又传来姑娘家对自己兄弟三人样貌的娇声细语,有的还故意围在不远处,面带娇羞的笑著不肯离去,今天已经不知发生多少这样的事了,玉之不愿徒增烦恼,何况身边还跟著甜甜,想了想,便又买了三个面具,递给念之和润之道:“咱们也陪著妹妹一块儿带罢。”
念之和润之知他用意,笑拿过面具,润之道:“二哥,这可真是个好法子。”
兄妹四人带上面具,甜甜直呼有趣,玉之道:“妹妹得了花灯,便可放入城中的河道中,顺流而漂,是用来向花神娘娘祈福的,妹妹想去麽?”
甜甜连连点头,於是兄弟三人便带著甜甜朝城中有名的顺安桥而去。
一路上,人来人往,接踵摩肩,吆喝声,笑语声,不绝於耳,兄弟三人携著甜甜,突然一旁传来一阵娇笑,念之三人被拉住,便有姑娘投入三人的怀中道:“三位公子身姿如此俊朗,想必面容也差不到哪里去,何不到奴家这温香楼里坐坐。”
念之三人被抱个正